贾敏的红楼生活-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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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贫?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贫,就该让你把东西抬走才是!”黛玉看到霁玉惫懒的模样,忍不住嗔怪着。
漱玉笑着帮霁玉说情:“好了,二姐姐,你就别难为二哥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新新的东西,哪怕是刚刚制造出来的,只要出了店门口,再卖就折不上原价了。你让二哥哥把东西抬走,不是让他往里贴银子吗?怎么能做这样的赔本买卖?若是其他人进了这屋子是不能看时间,把东西放在这里也不屈,而且我们东西也都收了,也不好反悔,就这样得了。……”
霁玉见漱玉帮着自己讲话,十分感激,正想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又听漱玉道:“反正我们去帮着二哥哥在母亲面前说好话,但是却没保证一定成功,若是到时母亲不答应,我们也不亏。”
霁玉听了这话,郁闷的机会要吐血,恨恨的道:“果然‘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这句话一说完,立刻引得釉玉三人对他横眉冷目,吓得霁玉赶紧掀着帘子一溜烟的跑了。临走的时候不放心,还大喊着:“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看见霁玉惊慌失措的模样,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霁玉离开之后,清玉也没有多作停留,也告辞而去。有了这么个插曲,大家又聚在一起说笑一番,见识过西洋钟的翠鸟报时后也辞去。
临走的时候,湘云将釉玉、黛玉和漱玉拉在一起,悄声道:“其实宝姐姐…今天上午并没什么坏心,她说的都是这个世上对女子的行为准则要求,……话是不中听,你们就当是‘忠言逆耳’吧。……可惜我是个没福的,父母去了,就只留下我一个人在世上,若是有个姐姐,哪怕天天拎着耳朵教导我,也是好的。”说到后来,湘云似乎想到了自身,眼圈不自由主的红了起来。湘云努力的遏制住眼中的泪水,转身追上三春。
三玉听了湘云的话,惊愕万分,无法言语,站在原地望着湘云离去的背影发怔。实在是匪夷所思,这是什么样的“诡异”思维呀。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宝钗和湘云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宝钗把她给笼了过去,竟然帮着她说起好话来了。
宝钗、湘云和宝玉并肩走在前面。三春走在后面,除了不知忧的宝玉和不存心事的湘云,每个人的心思沉沉。每来一次,迎春和惜春都羡慕林家的和乐氛围,恨不得都能留下不走。
探春想得更多,想到釉玉和漱玉身为庶女,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衣食住行皆和黛玉这个嫡女比肩。就她日常所见,所听,所闻,贾敏是真的一视同仁。不像她这边,虽然当年元春进宫的时候,她年纪还小,记不得太多的事情,可是她身边有上年纪的人记得。
别的不论,单读书识字这事,大姐姐那里,请了老师一教就是好几年。到了她们这边,若非贾母提出,王夫人提都不提,后来虽请了老师,不过教些普通东西罢了。等到她们稍大几岁,王夫人就说,姑娘大了,要避讳了,何况“女子无才就是德”,女工针黹才是其本分,识些字能够诵读《女四书》、《烈女传》这些贤书也就罢了,就把夫子辞了去。……
宝钗则是由风姿清雅、斯文俊俏的清玉和霁玉想到了薛蟠的身上。这二人生的好也就罢了,偏又都知道上进,一个在官学,一个在国子监,学业都是顶尖了,是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将来支撑门户绝对没问题。与之相比,不学无术的薛蟠实在是个令人担忧。思忖半晌,宝钗决定回去和母亲好好说说,将哥哥送到贾家的贾学里去,纵使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稍微约束一下恶习,能够“近朱者赤”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不容易,不容易,我终于赶到十二点以前更新了。
☆、第六五章 无题
“哗啦”雪雁从外面掀起帘子,前倾半身探进明华轩;环顾四周;见釉玉、黛玉和漱玉房里的丫头大半都在;她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做针线的做针线;作仿生花的作仿生花;……每个人手里都有活计。雪雁呼了一口气;道:“我就猜到你们跑到这里来了。”转身放下棉帘进屋;两只小手就势捂起耳朵;跺着脚;小声嘀咕着:“这天真冷,我穿着棉衣还觉得那小风飕飕的往里灌。咱们南边,这个时候的天哪有这么冷,看这个样子,似乎又要下雪了吧?”
润叶迎了上来,看见她这副冻得哆哆嗦嗦的模样,赶紧将不知道谁放在门口的手炉拿了过来,添了块碳进去,随后递了过去,道:“唔,给你,赶紧焐焐吧。这屋子暖和,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跑,怎么不穿件大衣裳,或者带上手炉,要是有个手炉,也不至于冻成那般模样。”
雪雁笑着道谢,接了过来抱在怀里,道:“我哪里知道天会这么冷呀,想着不过出去一会儿的功夫,那么麻烦做什么。何况我想着我跑着去,若是够快的话,只怕等我回来的时候,不仅不冷,还会出汗呢,谁知道这暖身子出了屋,让寒风一吹,所有的暖意全都吹没了,还汗呢,差点没冻死我。”
漱玉房里的立夏招呼坐在那边的雪鸥:“雪鸥,你那边还有空地方没?要有的话让出一块地方给雪雁坐。我们这边没地了。”转头又对雪雁道:“知道天冷,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屋子看屋子,还往外跑做什么?上赶着找冻,活该!”
雪雁往雪鸥那边走,一面走一面委屈的道:“哪里是我愿意跑出来的,是姑娘身边的舒眉姐姐让我给去东府赏梅的姑娘送暖袖,我这才出去的。我在屋里的时候,明明还没刮风,偏我出去了,它开始刮风,这该死的天气,就会给人添乱。”
雪雁绕过眼前一拨围坐而坐的人才能到雪鸥所呆的地。她路过的时候,立冬顺手伸手摸上雪雁身上的衣裳,讶然道:“你说你跑了一趟东府,你就穿你身上这件衣裳去的?你倒真是伶俐,这衣裳不是我们在南边刚入冬的时候穿的嘛,这个时候,就算在南边也该换下来了,你怎么还穿它?何况这南边和北边能比吗?你这个时候穿这个,还在外面四处蹦跶,怎么没把你冻死?今年公中发的棉衣呢?你别说你没得,就算没得,旧年发的厚棉衣你也该带着过来了吧,怎么不穿那个?”
“嗯,那个,那个……我一开始……没……觉得冷,觉得没必要穿,所以,所以……”面对立冬的质问,雪雁对着她心虚的笑了笑,转动眼珠,支支吾吾的说道。
“扑哧!”立冬对面坐着的,釉玉房中的知春知悉内情,听雪雁说她不冷,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立冬,你别听小妮子胡说,她那是说谎骗你呢。才不是不冷,只不过是小妮子好俏,臭美罢了。她是个好吃的,又最贪嘴不过,二姑娘房里的其他人知道她这么个秉性,因此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了给她上一份,而且还都是大份的,所以这一秋下来,她吃的小脸溜圆。看着喜性了,但是身上的肉也多了。偏太太说,今年是我们第一年在京里过冬,恐怕不习惯北边的寒冷,所以就让人把棉衣作厚一点。她这么胖,那棉衣穿在身上,圆滚滚的。哈哈,看上去像个球,就算是旧年南边作的厚棉衣穿上也够臃肿的。呵呵,当时她试衣裳的时候,我正好在那边,笑死我们了。”
知春这么一说,在座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忍不住都笑起来。雪雁面对众人的嘲笑,恨恨的跺了几下脚,撅着嘴,道:“哼,笑笑笑,笑死你们才好。有那么好笑的吗?不就是胖了点吗?那又怎样?姑娘还说我胖点好看呢。”说完,哼了一声,甩头,把后脑勺留给众人。
一直坐在另一边静静的埋头作绢花的雪鸢出声为雪雁说了句公道话。“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净笑人家。雪雁不穿不仅仅是爱美,那衣裳,是入秋前量的尺寸。雪雁现在穿着,紧绷绷的,绷在身上,难受不说,根本没法当差。”
雪雁忙道:“就是,就是。今年大家到京的时候就已经入秋了,正是做冬衣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府里上下忙乱的很,哪里容得空,所以府里除了各个主子的衣裳外,其他人的都让外面揽了过去。只是这京里的裁缝也扣的太狠了,衣裳做好之后,就是人不胖,穿在身上也都发紧,偏里面一点富余都没有,只能往小了改,一点放大的可能都没有。”
远离众人在东边榻上串珠的寒露将手中的最后几颗珠子用银线穿进去,和以前穿好的放在一起比对,对比了一下长度,觉得合适了,打了结,剪断线之后,把东西收拾好,走了过来道:“你们房里的舒眉、展颜身量和你差不多,其他人虽然比你高,可是却比你瘦,她们的衣裳你都没法穿。不过大姑娘房里的夕颜还有太太房里的临江、晚晴的衣裳你应该能穿,回头我帮你问问,将她们旧年的衣裳要过来给你穿。否则冻坏了,或者生病了,可不是玩的。我那也有一件旧年的袄,也一并拿给你。”
雪雁听了,赶忙道谢。寒露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掀着帘子走了出去。雪雁终于走到雪鸥跟前,雪鸥把空座上摆着的手炉放到另一面,示意雪雁坐在那里。雪雁抱着润叶给的手炉,又伸手去拿雪鸥的。雪鸥道:“这屋子这么暖和,根本用不着手炉。那手炉里的碳已燃尽,我没再添,现在早已经不热了。”
雪雁嘿嘿的笑着,伸手在桌子上的零食盘中抓了一把瓜子磕着,在屋子里呆了这么一会儿,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过来,她低头看看手中刚进屋的时候,润叶塞到她手中的手炉,忍不住道:“润叶和桐叶她们两个今年冬天可是有福了,这屋子这么暖和,而且还不用放炭盆,可是省了不少事。既然这么便宜,当初改的时候,姑娘的房子怎么不一并改了去?姑娘房中都比不得这里,现今还烧着碳呢。”当然,若是下人住的屋子也一并改了去更好,只是她一般都在姑娘屋里伺候,姑娘屋里方便了,也就意味着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省事了。
明华轩乃是贾敏根据现代方式设计的地热取暖。地面下挖出一定的空间,里面塞些秸秆、稻壳等填充料,到了冬天点燃,散发出来的热度烘热地面,室内温度大都能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可谓温暖如春。一般情况下,一冬天只填一次填充料就可以了。一经使用,众人都觉得这种取暖方式即方便又节省空间,效果还好,都说好。
雪鸥灵巧的双手拿着小钳子在那一捏,一拧,一朵绢花就成型了。闻言,道:“姑娘房里虽不比这里便宜,可是也不会冻着你这个小蹄子,只是要你们当差的仔细看顾炭盆罢了。就是用炭又能怎么着?姑娘房里用的银丝碳就不用说了,就连我们用的雪花碳,虽没有银丝碳烧着的时候散发出的香气,可是燃着的时候也没什么烟火气,这你都受不了。若是那些粗使婆子和小丫头们用的那些,要是给你用,你岂不要叫苦连天,哭天喊地了。”
“我也没说用碳不好。”被雪鸥这么说,雪雁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不过还是不服气的辩驳:“虽说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但是一山望着一山高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有好的比着,那自然是想要更好的了。这么冷的天,晚上睡觉睡的正香,被窝热乎乎,起床添碳实在是一项苦差事。可是不添,等碳燃尽了,这屋子就冷了,更睡不好了。哪里比得上这里,什么都不用作,温度一直保持着。”
雪鸥听她这么一说,气坏了,骂道:“你这个懒鬼,你还有脸说,明明定好,晚上添碳的活计大家轮流着来,一人一天。偏到你那里,不是睡迷糊了,就是把它换给别人。你说说,从开始到现在,晚上你总共起来了几次?你倒还有脸在这诉苦,呸,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
指责完雪雁,看见她涎着脸,装傻般的嘿嘿笑着。雪鸥忍不住“呸”了一声。又道:“就算按照明华轩这般改建,你说的轻巧,这要是林家的地盘,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在扬州,我们住的府衙也不过是因为老爷在那做官,所以暂住罢了,到底并不是自家的地界,因此太太只是命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并没大弄。……”
将做好的绢花,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检查过没有瑕疵后,雪鸥把它收了起来,又从针线盒中拿出绢布、铁丝和剪刀,开始制作下一朵,继续:“之所以改建这里,一是因为这屋里的物件都是极易燃的,太太怕火盆的火迸出去,引起火灾就不好了。再者,你算算,连同表姑娘,加上我们家里的三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