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的红楼生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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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罢了。贾瑞这边都要死了,求到府里,不管怎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人参不给,竟然拿渣末敷衍人,实在太过了。
摇摇头,贾敏心思转到自家事上,贾瑞的事,她已经尽了情分,至于贾瑞是生还是死,她做不了主,与她也没什么相干。抬头望了望天,贾敏道:“这个时辰了,清玉他们也该回来了。”说着,便吩咐临江:“你和厨下说一声,预备些热水,他们出去疯玩一天,回来后恐怕得洗个澡在吃饭。”临江答应着转身离去。
贾敏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清玉他们一行人被堵在城门口进不来了。在外面玩了一天,清玉和霁玉打马走在前,后面是釉玉她们四人坐的两辆车,优哉游哉的上往城里走。因跑的有些远,回来的路上,一行人就见一些质朴着装的民众正三五结伙、行色匆匆的向城中赶去。越往前走,路边的人也就愈多,又走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人越发多的阻塞了道路,以至于釉玉她们坐的车难以前行。
清玉下马向人询问,从而得知通明寺弘一大师应诏回京,法驾已将抵达,除陛下亲自出宫与宫门口相迎外,并颁口诏命文武勋贵五品以上者立出城外十里相迎。看着涌涌人潮,清玉和霁玉商量:“看这架势,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我们把车马靠边,等大师车驾入城,我们在进城吧?”
霁玉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潮,点点头,打马跑到釉玉她们的车驾前和她们说了一声。釉玉她们透过车幕也看到了如织般的人群,正不知道发生何事,心中担忧的时候,听霁玉这么一说,知道了情由,心中有底,安心的坐在车上。
人越聚越多,幸亏清玉和霁玉早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将马车拉到边上。这一等就是近大半个时辰,正等众人等的心生焦急,百无聊赖之时,却听远方隐隐如闷雷般的声响蓦然而起,清玉和霁玉向声音所来之处望去,就见数里外数十名甲胄明亮的御林军在前开道,马蹄声声,远闻如同闷雷响起,近听如同战鼓擂动。
越过万千人头眺望过去,御林军后面是一个三十二人抬的巨大明黄肩舆,上面端坐着一位白眉白须身着紫色袈裟的老僧。而手扶肩舆护持的是左右各四,共八位身着紫衣的大臣,肩舆之后是长长的官员队伍,服色由紫到绯以至青,倒也是鲜明的紧。随着肩舆走过来,路边的人群口中连称“弘一大师”不止,这声音初时还散乱的很,到得后来,渐趋统一,一时间“弘一大师,弘一大师”的呼唤声震四野,清玉和霁玉随声望去,发现呼喊的除了平民百姓外,还有不少身着儒衫头戴方巾之人。
清玉和霁玉心下惊骇,面面相觑,不说声势浩大的民众,单那明黄颜色却还是那三十二人抬的肩舆,普天下只此一尊。不管是在民间还是皇室,弘一大师都有如此尊荣。目送队伍步步去远,清玉和霁玉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虽然是亲眼所见,可是一时之间,实在是太让人不敢置信了。他俩究竟拜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师呀!对于弘一大师的地位他们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随着肩舆的走远,人群渐渐散去,马车得以重新起行。车夫掉转马头时,车轱辘碾在一块石头上,车厢偏了一下,正是转弯之际,马和车厢两下里错劲,马使不上力气,尽管使劲;拉车,就是不往前。车厢随着马的用劲不住的摇晃,一次比一次晃动的厉害,紧坐在车里的釉玉和漱玉吓得已经顾不得容貌被人看了去,紧紧巴住车窗,生恐被甩出去。后面黛玉的车正往前行,一个收势不住,险些和前面的车撞上,马夫赶紧勒紧了缰绳,硬生生地将马止住。那马骤然受力,长嘶一声立而起,车里的黛玉和惜春惊呼出声,车帘斜卷,露出两张花容月貌的惊容。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是马车附近及其马车对面的都看了个清楚。
车稳住后,清玉和霁玉赶紧上前询问受惊的釉玉她们,得知大家无恙,才启程赶路。经此一下,本来想着赶快回府的一行人,也不敢太过着急,生怕走得急了,马车再出什么问题。因此等他们到家之时,天色竟已到了黄昏时分。贾敏只当他们在外是玩疯了,后来得知原来是弘一大师进京,路上堵塞,也就罢了。对于途中所受的惊吓,不管是清玉和霁玉,还是釉玉她们,有志一同,一起瞒下,并没有告诉贾敏。
惜春只觉得在林家住的这几日,是她平生过得最畅快的日子。釉玉她们三个和气,贾敏慈爱,但凡釉玉她们有的,她都有。而且随她们怎么玩,怎么闹,贾敏都不管。清玉和霁玉两个友爱,虽然不常进内院,但是在外得了什么有趣的,有意思东西都会送过来给釉玉她们玩,也不会少了她那一份。仆役规矩严整,待她这位表姑娘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从不嚼三说四。更重要的是府里不像贾家乌烟瘴气的,上下清明,没有那些污七八糟的事。
在林家又住了几日,惜春虽然不舍,但是面对贾家打发来接的人,不得不去。前一次接的时候,已经被贾敏挡了回去,这一次再不回去,可有些说不过去了。林家虽好,到底她是贾家的人,不能在林家一直住下去,没奈何,惜春只能收拾收拾,依依不舍的离开。见惜春缱绻难舍的模样,三玉悄悄和她说,让她放心回去,等过几日就派人接她过来。
包袱款款的惜春回到贾府,迎春、探春和宝玉过来看她。惜春打开包袱,一面拿出她在林家得的泥人、面人、柳编、木雕,……分给三人,一面兴致勃勃的讲述她在林家的日子。“林家两位表哥在园子里装了秋千,大表姐打的极好。三表妹说,在江南的家里也有个秋千,还是姑父着人做的,比两位表哥做的还要精致。二表姐看着斯斯文文的样,毽子踢得极好,什么盘踢、磕踢、拐踢、绷踢……根本不用提,还有什么燕含珠,分花拂柳,百蝶穿花等花样,只看就让人眼花缭乱。两位表哥还给我们立了个靶子,让我们射箭玩,三表姐在这方面比我们要有天赋的多,我们玩了这么时间,十箭九不中,她能射中一半。还有箜篌,跳绳,……甚至我们还穿了男装踢起了蹴鞠,大家踢得一塌糊涂,……”
迎春和探春看着惜春描述中闪闪发光的脸,虽然惜春不曾表示,可是看她的神情,听她的描述也能得知她在林家玩的很愉快,甚至乐不思蜀。宝玉对惜春拿出的东西和说的话都不感兴趣,随手把东西放到一边,打断她,问道:“可是林大姐姐她们在家被什么绊住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老太太不是说连着接你,一并把林大姐姐她们一起接过来住几天的吗?难道是姑妈不肯让她们过来?原来说随时可以过来玩都是骗人的。”最后一句话,宝玉神情沮丧低声嘟囔出来,声音微小含糊,三春无一人听清。
被打断的惜春住嘴,望着宝玉,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虽然你只关心你关心的,可是从我的言语中也能听出人家在家玩得非常愉快,与之相比,在贾家她们是个什么样子,明显没有在家快活。既然这样,她们为什么上敢找不自在?“大表姐她们没时间,她们要跟着姑妈一起出门做客。这阵子姑妈接了不少帖子,常出门作客。”
惜春偷换概念,用釉玉一个人代替了三玉。虽然三玉会跟着贾敏出门,可是大多数贾敏只带釉玉一个,将黛玉和漱玉留在家里。虽然贾敏不曾明言,可是从三玉日常玩笑和含糊的说辞中,惜春得出一个结论,贾敏如此频繁的带釉玉出门,是在帮着她相看人家。想到此节,惜春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边的迎春。论年纪,迎春比釉玉还大,可是府里根本没有人想到此节,也没人提醒。纵使迎春不受重视,乃是庶出,可是釉玉也是庶出呀。就算母亲是嫡母,但是贾母总是亲祖母吧?可是贾母的眼中除了一个宝玉,再无他人!事情就怕比,越比心越凉,对比过后,惜春忍不住怨自己为什么不是贾敏的女儿,就算不是她生的,哪怕是姨娘养的也无所谓!
对于惜春的小心思,贾敏无从得知,此刻她有些头疼的看向清玉,道:“不管是弘一大师还是你父亲,都不赞同你和霁玉参加这次恩科,说你们年纪小,在等等。弘一大师和你父亲作此决定,想必自有他们的道理。反正两年后就是乡试了,就是等上两年以你的年纪也不迟,你又何必着急?”因为弘一大师进京,皇帝决定在今年加一科恩科。这种加试考中和正常科考无论待遇还是其他什么的,都是一样的。而且这种加试还不影响正常科举。也就是说,本来按照乡试三年一次的标准,清玉和霁玉要想参加考试,需等到两年后才能去考试。但是有了这次恩科,就等于三年中可以考两次。机会多多。
从得知朝廷开恩科的消息,清玉和霁玉就跃跃欲试。但是林海为此特地从扬州写信来,叮嘱不允许清玉和霁玉两个参加这次恩科。在“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前,参加乡试的清玉和霁玉两个太年轻了。年轻,是他们的优点也是缺点。因为年轻,缺乏历练,对世情了解不够,对社会认知不够,阅历不足。不说两人的学问参加能否考中,就算能考中也未必是件好事。
尽管两人考得只是乡试,不是会试,但是有了举人的功名就有了做官的资格。因为年轻,心态不稳,少年高中,容易志得意满,从而滋生骄傲的情绪,这样的心态在官场上不仅走不远,而且容易得罪人。因为年轻,阅历浅,纵使做官也做不好官,难以高升。更重要的是,因为两人少年得拜名师,年纪轻轻就轻而易举的考中秀才,并取得廪生的身份,一路顺遂,没有半点波折,尽管他们不自知,可是他们的心浮躁了起来,这在文章中已经所有体现,所以林海要压一下压他们两个。在知道林海的决定之后,霁玉不服,找到了弘一大师,想让他帮着说情,谁知弘一大师的观点和林海一样。
清玉犹豫了一下道:“我也知道师傅和父亲作此决定是为了我们好。只是我和霁玉不同,霁玉天分高,学什么都快,而我资质平平,能够有现在的学问,除了老师好之外,都是我苦学出来的。况且我比霁玉大两岁,经的事也多不少,……”
贾敏笑笑,打断他,道:“清玉,你该不会说你父亲所说的心性不稳,人生阅历不足,社会历练少,不包括你,指的只是霁玉一人吧?就算你是庶出,可是这些年来,我待你和霁玉一般无二,而且就算你比霁玉大,可是你今年才多大?离满二十还有几年呢,就你那点人生阅历还差的远呢。你父亲的信我也给你们看了,上面说的可是你和霁玉两个,可没把霁玉单独列出来。其实按照你父亲的意思,连两年后的乡试,都不想让你们参加,想着让你们再等三年,再磨砺一下。……”
听贾敏说出林海的打算,清玉一下子急了,急道:“那怎么可以!绝对不行!……”对上贾敏愕然的目光,清玉一下子蔫了,又闭口不言。贾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行,就是再等三年,你也不过二十,依然很年轻,有什么等不了的?你这么极力反对你父亲的意见,想参加这次恩科,总得有个说服我的理由吧?没有其他原因,你却这么坚决的想要参加这次科考,若是只是为了试一下手,这个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清玉在贾敏清明的目光坐立不安,半晌,做出了决断,迟疑道:“我是为了釉玉。”“什么?”贾敏听了之后诧异的道:“你参加恩科考试,这和釉玉有什么干系?”既然话已经说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清玉干脆的说道:“釉玉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她虽然养在太太身边,但是毕竟是庶出。高不成低不就的,能有什么好亲事。若是她有个得力的哥哥,那么……”
贾敏带着釉玉频频出门,相看人家,在这方面贾敏并没有隐瞒几个孩子。但是尽管林海身为二品官,可是那只是外任,而且林海摆明是上皇的人,因此他任满回京之后皇帝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安排?前途未明。釉玉本人条件不错,可是到底吃亏在釉玉是庶出,而且林家初回京城,京中人家不知其根底。京城权贵多如牛毛,这些达官贵人,嫡女庶女一大堆。家境优越,人品出众的早有那慧眼识珠之人挑走了,哪里轮得到一个釉玉!因此虽有几户人家露出结亲的意思,但是连贾敏都不满意,何况清玉。“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贾敏径自打断清玉,不悦的道:“难道只有你是釉玉的亲人,我和你父亲,还有黛玉、霁玉和漱玉他们就不是釉玉的亲人?只有你为她着想,难道我们就不为她打算?……”这个时候,贾敏突然觉得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蛮好的。她这里民主了,想着和清玉商量商量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