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的红楼生活-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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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因命人让人好生看着,吩咐跟着宝玉的人。等见到李嬷嬷和她身后的几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贾母皱了皱眉头,问宝玉:“这就是今儿跟在你身边服侍的人?”
宝玉踉跄着回头扫了一眼,点头道:“嗯,是她们。”贾母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气,看见宝玉醉眼乜斜的模样,贾母不好多说,让人扶着宝玉赶紧回房休息,又让三玉也到贾母这边为她们准备的屋子小憩一下,回头和贾敏一起回家。三玉犹豫着,想留在这边陪贾母和贾敏。
宝玉见三玉犹豫,猜出她们的心思,邀请道:“老太太和姑母还没有用晚饭,呆会儿摆饭,你们坐在这里不便宜。这边老太太虽然早就给你们预备下了屋子,可是你们多日不在这边留宿,如今过去现生炭盆,等屋子暖和起来还要等一阵子,不如先到我的屋子里坐坐吧。我新得了些枫露茶,那茶要过三四遍水才出色,几位正好尝尝。”三玉想了想,点头答应,起步到宝玉的屋子。
对于贾母的神色变化,贾敏全收在眼底,其中的缘由她也尽知。其实在看到跟在宝玉身边的人的时候,她也有几分惊讶。宝玉身边不算袭人,还有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佳蕙蕙香等八个小丫头,个个都伶俐的很。林之孝的女儿小红那么聪敏能干的丫头都被上面压的出不了头,只能和佳惠她们为伍。从这些人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比眼前的这几个强,怎么宝玉出门却不带她们?是有心偷懒还是觉得去梨香院,她们不跟着也无所谓?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贾敏可不相信袭人她们会不知道宝玉去了薛姨妈家。宝玉出门的天虽有些阴,却不曾下雪,这不是正好给了袭人展现贤良的机会,就算宝玉一开始出门的时候她未曾跟随,后面也该亲身前去表现她的贤德才是?细究之下,就明白为何一向惯会在人前表现的袭人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原因在宝玉的乳母——李嬷嬷身上。
一山不容二虎。袭人从贾母身边调到宝玉房中,可是她费尽心思才如愿的。到了宝玉房中,她可不想作一个只是拿着月钱伺候人的丫头,那样的话她“攀高”的心愿岂不落空了?还谈什么日后争荣夸耀?本来就是贾母房里的拿着一两银子大丫头的袭人携着她是从贾母房里出来的威势,以其心机拿下宝玉房里的丫头并不在话下,就算晴雯仗着她也是贾母给的人而心有不服,但是两个人月钱的高低让她不得不低头,承认袭人的地位要比她高一线,因为关于月钱这块这是贾母做出规定的,就算晴雯心有不忿也无可奈何。
只是打发了下面的“小鬼”,袭人还有李嬷嬷这个“阎王”要对付。要想在宝玉房里奠定独一无二的地位,她必须拿下李嬷嬷。宝玉素来厌恶那些婆子,哪怕李嬷嬷是他乳母,宝玉的态度也未有改变。李嬷嬷虽然不得宝玉欢心,但是她掌管宝玉房里一应大小事体,在宝玉房里说一不二,又是宝玉的乳母这个身份,所以就连宝玉也轻易驳她不得。袭人知道,宝玉不喜李嬷嬷,虽然他不能做主将李嬷嬷撵出去,但是他的态度能够影响贾母和王夫人。因此袭人极力讨宝玉的欢心,拉拢下面的丫头,不动声色的明里暗里排挤李嬷嬷,想把李嬷嬷手中的权柄拿过来。
对此情形,李嬷嬷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两下里在宝玉未曾察觉的情况下明争暗斗,以至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因此李嬷嬷跟着宝玉去了梨香院,袭人就不肯跟着去,宁愿失去一个表现其贤德的机会。只是可惜,李嬷嬷对付袭人的手段不同于袭人的“润物细无声”,直接粗暴,纵使道理在她这边也因为她蛮横的态度让人觉得是在“欺负”袭人,何况袭人又是个会做戏的,宝玉的态度又在那里,以至于屋里的大权渐渐的被袭人拿走,而她也被排挤的在宝玉的屋子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如果贾敏没记错,似乎在这之后,李嬷嬷再出场,就是荣养的身份了。一般情况下,李嬷嬷应该到宝玉娶亲之后才会告老,贾珠和贾琏的乳母都是这样出去的,与之相比,李嬷嬷退的未免早了些。
贾母对宝玉的宠溺已经达到了“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地步,宝玉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她还担心他身边没有竭力尽忠的人,特地把袭人给了他使,像秋纹这样的丫头素日根本都不入她眼。书中,贾府庆元宵的时候,贾母曾经就宝玉身边跟着麝月秋纹几个丫头而对袭人不满,说她拿大,那个时候袭人母丧,已经在王夫人那里挣来了“准姨娘”的地位,薛宝琴都进京了。宝玉的年纪比现在大多了,就算不会服侍的丫头经过这几年的调教,也有所长进,何况麝月秋纹她们一开始就跟在宝玉身边,就这贾母还不满意,何况当下?
袭人为人谨慎,又素来和鸳鸯、平儿这样的实权人物交好,纵使有什么过错也都被她们帮着遮掩过去了,闹不到贾母眼前。如今难得出一次纰漏,还落到了贾母的眼里,偏贾母因为她是自己给宝玉的,她若不好,对贾母来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以前也不曾察觉袭人有什么不妥,再者对着素日里看起来千好百好的袭人,贾母也不能因为今日这一不好而苛责于她,只是到底在心底给袭人记了一笔。因为除了贾敏再无人觉察到了贾母的不快,所以也没人在旁帮着袭人说好话,将她的过失圆过去。
贾母将袭人的事情按下不提,笑着提议:“今个儿天冷,自午时起就下雪,你虽在京中长大,可是在南边呆了经年,乍一回来,恐怕不适应。厨下还有你送来的新鲜菜蔬,我让人做了锅子端上来,热热的吃下去,还有好酒,回头我们娘俩也喝上几盅,胃暖了,身子也就暖和了。”
贾敏动了一下踩着脚炉的腿,心中暗诽,这该死的冬天。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来的那个时代,因为温室效应,全球变暖,冬天可没这么冷。而且室内集中供热,又暖和又干净,比手里捧手炉,屋里摆炭盆要方便舒适多了。如今只能在记忆中想想了,贾敏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带笑,道:“母亲的想头不错,可不是,这个天正好吃锅子。我这里就偏了母亲的好酒好菜了,母亲可不要舍不得。”
面对贾敏带点调侃,带点撒娇的言语,贾母笑道:“不过是一口东西罢了,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说你,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在我这里撒娇耍赖,也不怕人笑话。真该让孩子们过来看看你现在的惫懒样,看你日后还如何在他们跟前端得起母亲的架子?”虽然贾母言语中带些嗔怪,可是语气欣然,又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明显口不应心,是十分欢喜的。
面对贾母的指责,贾敏道:“母亲说的是哪的话,我就是白发苍苍,发动齿摇了,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你就不是我母亲了?母女之间,女儿和母亲撒娇那不是很正常吗?管什么年纪不年纪。再说,谁会笑话?谁敢笑话?”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贾敏虽然脸上带笑,可是却有着十分的威势,目光从站在地下伺候的丫头身上一一扫过,本来因为贾母和贾敏的互动而吃吃暗笑的丫头接收到贾敏的目光,立刻收住笑容,老老实实的站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贾母看到贾敏展露出的威势,欣慰的拍拍贾敏的手,叹道:“当初你出嫁的时候,我就担心,怕你压不住下面的人,怕你受委屈……如今看来,当家主母的威势已经历练出来了。……”贾母正絮叨着当年旧事的时候,宝玉房中传来一阵声嚷,打断了贾母的回忆。贾母听到之后,立刻就把鸳鸯派了出去,让她去看看,宝玉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鸳鸯回转,去宝玉房里的三玉过来了。贾母见到她们就问:“宝玉房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吵嚷嚷的?”黛玉答道:“没什么,不过是李嬷嬷看见袭人这个时辰躺在床上,觉得有些轻狂,说了几句而已。”贾敏坐在一边听见黛玉的回答,心中忍不住叫好,这话说的真巧妙,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听黛玉这么一说,贾母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看摆在东面的西洋座钟,这个时间离吃晚饭的时辰还有一会儿子呢,只不过因为宝玉在梨香院吃茶果,硬生生的把一顿下午茶拖到现在,由于这个午后小酌与晚饭时间太近,为了防止积食伤身,所以宝玉就免了晚饭,而且他又吃了酒,贾母让他回房歇着去了,冬日天短,天黑的又早,因此显得时间晚了。实际上还早着呢。
宝玉说是回房休息,可是他又邀三玉到房里小坐,主子醉酒,又有客人,这个时候,袭人这个伺候人的不上前伺候,却渥在床上。……勾起刚才放在心底的前情,贾母的脸不由的沉了下来。鸳鸯回转,见到贾母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为袭人担心起来。只是她虽有心在贾母面前为袭人隐瞒,奈何宝玉房中发生什么刚才三玉皆在。在她带着贾母的意思去询问的时候,想必贾母已经问过三玉,三玉已经把情况说明。
若是在贾母不知道的情况下帮着袭人遮掩一二倒也无妨,如今贾母已经从三玉口中知道是什么情形,若是她再替袭人隐瞒,只怕她也讨不到好去。可是若眼睁睁的看着袭人犯错被罚,鸳鸯又觉得对不起她和袭人之间的情分,心思百转间,鸳鸯拿定了主意,道:“回老太太,没什么事。因天气变化,宝二爷房里的袭人……觉得有些不爽快,所以……躺在床上……歇歇,被李嬷嬷看见了,骂了她几句,宝二爷护在里面,争执之间,摔了茶盅……”
贾敏正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听见鸳鸯的回话,停了手,微挑着眉,看着站在下面的鸳鸯,刚才她还觉得黛玉会说话,话说的巧妙,这会子才发现鸳鸯更是一个“巧人”。虽然是一样的事,可是鸳鸯的回答不仅避重就轻,而且还给袭人安上一个“身子不适”的名头,一下子就将袭人偷懒的过错摘了出去,至于到底是不是身子不爽,反正现在也无法证实,至于以后,贾母哪里还会把一个丫头的身子舒服不舒服这样的小事记在心上。先将袭人的过错降到最低,然后再把宝玉拉出来说事。谁都知道宝玉最是护着女孩子,厌恶那些嬷嬷的。
鸳鸯的一番话虽然将宝玉房中的事描述了出来,因为模糊了重点,所以让人认为,是李嬷嬷责骂袭人,宝玉袒护她,帮着辩解,打砸东西,才引起的骚乱。从头到尾没袭人什么事,当然也不是全无干系,至少袭人是导火索。只是虽然是由袭人引发的,不过一个“骂”字,表明是李嬷嬷看袭人不顺眼,没事找事,进而引起的事端。这个源头纵使不是袭人,也可能是旁人,老太太吃柿子——拣软的捏,因为袭人为人老实,所以李嬷嬷才找上她排揎。
贾敏若有所思的盯着鸳鸯看了一会儿,心中暗叹,本来以为她是个好的,稳重公道,自尊自爱,原来在糊弄人这方面的功夫比府中其它的奴才强不了多少。不过也是,一个是和她素来交好,从小如同亲姊妹一般长大的袭人,一个是没什么交情的李嬷嬷,人心偏向哪个自然不言而喻。何况李嬷嬷看袭人不顺眼,“欺负”她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鸳鸯必然有所耳闻,帮袭人讨“公道”是好姐妹分内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今天这事袭人有错,李嬷嬷也有不是在身,总不能让袭人一个人担下所有的过错。何况在鸳鸯看来,袭人到底是否有错还未可知。
若不是对今日之事早有了解,亦深知袭人的为人,贾敏都想为鸳鸯击掌叫好。本来按照书中情节,因为李嬷嬷在梨香院早早离开,使贾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袭人,所以袭人的过错也就被人忽略,无从得知了。合该袭人倒霉,因为贾敏带来的“蝴蝶效应”,李嬷嬷没有早退,以至于袭人身上“贤良人”的画皮被揭开一层。
“袭人身子不爽?想是病了,不然下午宝玉身边也不会没人伺候了。可请大夫过府看过了?有无大碍?若是严重的话还是赶紧移出去的好。纵使症候不大,也不容小觑。天寒地冻的本就容易生病,宝玉的身子可不大结实。”被传染了可怎么办?贾敏一派关心宝玉身体的言语,轻描淡写的毁掉了鸳鸯帮袭人的遮掩。本来因为鸳鸯的话脸色由阴转晴的贾母又沉下脸来。
下人生病,为了防止过到主子身上,大多要移出去养病,等病好了再上来。贾府后面单有这样一排罩房是给府上生病的人住的。当然,要是觉得府里不好,回家也行。像袭人这样有些体面的大丫头,因为是贴身伺候主子的,更要注意。若是吃一两剂药就好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