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女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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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掌柜说的路线走了不久,就寻到了一家马铺。
正仔细查看,一个皮肤黝黑,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黑衣女子走了过来,声音洪亮地问她,“客官,有看中的么?”
江天蓝扬眼看了她一眼,又调回眼光,语气轻淡地说,“有没有好一点的?我要赶远路。”
“没问题。客官想要几匹?”
“就一匹。”
“好的。……这一匹怎么样?”
江天蓝望着女子指的关在马房里的一匹红马,它眼神略带不甘,鼻子里不住吭气,四蹄不停踩踏。这是一匹野性十足的马。
她点头,“就这匹。怎么卖?”
女子此时却犹豫了,“可是……这马还没被训服……”
江天蓝略一思索,毅然道,“无妨。就它了。不过,你们这有练马场吧?”
女子的眼睛倏地瞪大,结巴着说,“不……不会吧……你要……”
“就如你所想。快带我去!”江天蓝毫不迟疑地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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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子手中接过缰绳,不理她担忧的表情,江天蓝转身面对那匹红马,眼睛对上它乌黑晶亮的双眼,“以后,我就叫你红云了。”说完,她身子一耸,轻巧地跃上马背上。
几乎在她坐上去的那一刹那,红云同时发狂地长鸣一声,扬起前蹄耸立起,重重地向前落地后,后蹄又跳了起来,疯狂地想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江天蓝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肚,极力把自己稳稳地俯在疯狂跳跃奔驰的马儿,只感觉到一阵狂乱的颠簸不堪。
早就退避一旁的女子此时大张着嘴,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双眼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一抹红蓝交错的影子,气都不敢喘了。
一人一马僵持了半天,无论红云如何愤怒地甩着身子,背上的人儿仍能一直稳稳地呆着。渐渐地,红云的速度缓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江天蓝跳下来,走到红云的前面,眼睛再对上它的,她淡淡地笑了,“认输了吧?”
红云长嘶一声,才不甘地以头蹭了蹭她的身子。
江天蓝开心地笑了,轻柔地抚了一下它的头,“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从宽袖里掏出一张银票,走到傻了眼的女子向前,伸手将银票递给她后,牵着红云正欲离去。
女子傻傻地双手拿着银票看了一下,顿时如梦初醒,出声叫住了她,“客官,请等一下……这马不要这么多呀……”一千两白银,整整多了五百两啊!
江天蓝稍顿下身子,回首朝女子说了句,“它值得了!”
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第29章
任红云带她驰骋向镇外围的空草地上,清风不断迎面拂拭而来。
红云兴许是兴奋于能重归自在奔腾在旷野中的惬意,自出镇后就一直扬着四蹄纵情奔跑着。
直到夕阳西下,天空染上绚烂的金红色,她才策马赶回镇内。
回到客栈时,天已黑了下来。将红云交给伙计,“记得给它喂好料。”
“客官请放心,小的一定会的。”伙计爽快地应着,牵着红云回马房了。
江天蓝举步迈进客栈,笑容可掬的店小二朝她打招呼,“客官回来了。”
江天蓝微颔首,“麻烦帮我在房内准备好热水澡,我用晚膳后要洗浴。”
“好咧~”店小二勤快地帮她擦拭着桌子,“客官要吃点什么?”
“一碗白饭,一碟青菜还有一盘小炒肉丝,就这些。”
“好咧~客官请稍候,马上就来。”店小二正欲离去,却被她唤住,又回身对着她,“客官还有何吩咐?”
“哪里可以洗手?”
店小二稍许愣了一下,又机灵地回复,“回客官,本店后门有一个水井,客官可以去那。”没见过吃饭还要先洗手的客人。
“谢了。”江天蓝起身,欣然向后门走去。
店小二在不见她的背影后,才回神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这时,一个邻桌用膳的客人叫住了店小二,轻声问道,“小二姐,刚才那人是谁?”
店小二微微朝问者摇头,“那客人是今日刚住进本店的,以前没见过她。所以小的不认识。”
“哦……”
“客官,您还要些什么?”
“没事了。你去忙吧。”客人朝店小二摆摆手。
“那客官您慢用,小的去忙了。”店小二离开时,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已是今天的第九个人问那女孩的事了。”怎么有那么多客人都是问她那女孩的事,虽说她是本地人,但那女孩可是从没见过的。不然,一个年少的女孩,却有着出尘不凡的气质,如此耀眼的人物,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轻易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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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江天蓝在柜台结账时,胖乎乎的掌柜又忍不住问道,“这么早就要走,小姐是要走长途么?”
江天蓝轻点头,“是去都城。”
“哎呀~那可是好远呐!就小姐一人么?”看到她点头后,掌柜担忧地看着她,“如此远的路程,就小姐一人,恐怕不太安全呀。虽说如今是太平盛世,但小姐如此年幼,又是孤身一人……小姐还是找人结伴为好,路上也有个相互照应不是么?”
江天蓝只是淡淡微笑着,“掌柜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多谢掌柜,告辞了。”说完,转身走出客栈,从伙计手中接过缰绳,一人一马从容地离开。
背后,掌柜她们目送着她离开。
“掌柜的,您看那客官会是什么人?”一名伙计悄声问道。
“此人,决非池中之物。”掌柜眼中闪着倾羡的光彩,嘴里喃喃着。
一个有着潇洒如风气质的女子,修为肯定是不简单。
在途中,除了补买一些吃的和夜宿外,江天蓝一路马不停蹄地往紫霞都赶着,阔别了七年的心,越接近目的地,越是归心似箭,也越激动不已。
爹爹和姨娘他们还好吗?断了七年音讯的自己,希望不要令爹爹胡思乱想;七年了,爹爹是否会给姨娘添了儿子或女儿?苏叔叔是否还要江家,还是出嫁了?小安子轩今年也快十六岁了,这个世界的男子十六就算成年了,不知道他是否被许了人家?……
一大堆的问号塞满她的脑子,都怪莫子暄,竟然骗她跟家人分开了那么久,回去决不轻饶她,真是有够可恶的!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双腿一蹬,红云犹如一道红云,倏地向前飞去……
第30章
江天蓝勒住马,眼睛定定地望着五十米处的大房子,虽然外围垒起了三米多高的砖墙,虽然门口多了一个陌生的人影,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自己阔别七年之久的家啊!
渐渐地,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眼前的景物也慢慢隔上一层水帘。
轻吸着鼻子,扼住快要失控的情绪,她悄声地下了马,牵着红云缓步向前走去。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站在门口的一名五十初头的妇女拦住了她。
江天蓝抬眼看她,淡声说,“我是江天蓝。”
“江……天蓝?啊!你是大小姐!?”妇女瞪大双眼,惊呼着,“您是主人离家七年的大小姐?”
“没错。”
“呀~太好了!主人他们一直都很掂记大小姐你呢。快!快进来!”妇女热情地想帮她牵马,却看到她冷淡地不动后才讪讪地垂手,不解地问,“大小姐,你怎么了?”
“爹爹和姨娘他们……在么?”她静静地问,看向大厅内的双眼隐含着复杂的眼神。
“哦,主人他们都还没回来。要不小的现在去请他们回来?”妇女小心地询问她。
“不必了。”江天蓝很快地回头看她说,“我想先去休息,晚上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好的,大小姐,小的这就送你回房。”
“我的房子还是原来的那一间吗?”妇女点点头,她才说,“我自己去就成了,你先去帮我准备热水吧,……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回大小姐,小的名叫何青。”
“那以后我就叫你何大娘吧。就这样了,对了,麻烦您帮我把马儿安置好。”
“大小姐放心,小的一定会照你说的办妥。”何青恭敬地向她示意后,牵着红云离去。
再定定地看了眼前的大厅后,她深吸口气,满怀激动地信步走进去,依着熟悉的记忆回自己的卧室。
不一会,就已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略一停顿,才举起手轻轻地推开,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她无声地踏了进去,举目环视了一周,看到房里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七年前的模样,还是一样干净整齐,她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手捂着嘴,眼泪毫无预警地坠落着……
在山上寂寞而无助的日子里,她是多么怀念着家里的安全感;每个寒冷的夜里,当她裹在单薄的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时,她是多么想念家里温暖的床铺;当被师父体罚得浑身是伤时,当练武不慎而受伤时,当团圆佳节时对着师父没有表情的脸啃着干硬的包子馒头时,她是多么渴望着自己能再窝在爹爹温暖的怀抱里!
在山上,从一次次的精神崩溃到后来的渐渐麻木,她已不再放任自己的表情流于表面,只是一天比一天更沉默更寡言。
对于师父,从开始的畏惧仇恨到反抗,直至现在的漠视,是师父始料不及的,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费心调教的徙儿,到最后,却是将她视同路人?
这也是她替师父感到悲哀的地方吧。想到这,她嘴角轻佻着,眼神变得寒冷。
这时,一道叩门声打断了她的冥想,她抬眼望去,原来是何青派来两人抬来一个大水桶。
“大小姐,热水准备好了。大小姐洗浴后要用膳吗?”何青面对着她欠身问道。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她冷淡道,起身移到屏风后。
何青带着两人退出房子,并顺手关上门。
当江天蓝一身舒适地躺在床上时,几乎是头一沾枕就睡着了,将近一个月的赶路,真的累坏了!
朦胧间,感觉有个温暖轻柔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面。
倏地睁开双眼的同时疾速地扣紧不及抽走的手腕。
“爹爹!?”待看清了床前的人后,她不敢置信地惊呼着。
爹爹此时已是泪如雨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痴痴地看着她。
“爹爹~女儿好想你呀……呜……”她激动地颤音低喊着,起身扑入爹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
“女儿……女儿……”爹爹全身颤抖着,也伸手紧紧地抱着她,嘴里不断低语喃喃地唤着女儿两个字。不断滚落的热泪浸湿了女儿的肩背。
好半晌,两人才渐渐收住失控的情绪,爹爹松开她,以自身衣袖温柔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涕水,眼神温柔而专注。
“女儿,为何回来了也不让人知会一声爹爹?”爹爹语气带着责怪,眼神却温柔溺爱地看着她。
“都是女儿的错,爹爹别生气好不好?”她双手环着爹爹纤细的腰身,仿若猫儿般溺在爹爹的怀里,讨好地说。
爹爹伸手轻捏她秀挺的鼻子,神情无奈地摇首,“你啊!……来,让爹爹瞧瞧……嗯……长高了许多,只是太瘦了……以后爹爹再把你养得胖胖的……”爹爹拉开她的身子仔细打量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最后,最终感叹了一句,“女儿受苦了!”
闻言,她好不容易收回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爹爹也是泪眼盈盈,无言地将她的身子再纳入怀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良久,爹爹才扶住她的身子说,“好了,我们出去吧,大伙都在等着呢。”
她低低地嗯了声,和爹爹相偕着步出房子。
第31章
刚踏进大厅,就一眼看到摆满菜肴的桌边围坐着好几个人。中间空了两个位子。
“蓝儿,你们来了。”柳日儿热情洋溢地上前拉过江天蓝坐到桌边,“来来来……这些都是蓝儿喜欢吃的……”
江天蓝微笑着朝她致谢,并好奇地望向前面几张陌生的面孔。
爹爹看到了,这才突然想起来,赶紧从左到右依次一一为她介绍,“这是天晴,今年六岁;这是天宇,今年三岁了——他们都是你的弟妹。”爹爹的神情充满怜爱地看着那对小人儿。
江天蓝的内心受到不小的冲击,但仍面带微笑地朝那他们点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心底的涩意。
长得清秀可人的天晴,怯怯地看着她,羞赧地朝她一笑,声音几乎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