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の鸡飞狗跳闹重生-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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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队建议把当院的地面全铺成水泥,上林否决。既然是农家,当然要有农家特色。
泥土重新翻整,压得平坦,修出几条通向各个屋子的小路,铺上彩砖,在中间汇总的圆圈里修出五角星图案。鸡鸭都归笼,轻易不放出来。
院落西面修了个小小的花圃,现在是冬没法养花,只得移植几株冬青,和抗冻耐寒的迎春花。
老朽的木头大门拆掉,换成两扇开漆古铜红铁门,两扇门上各一个狮子头扣环,古朴威严。
秋上林创意,施工队具体操作,最后完工的效果令满意。亲戚朋友络绎不绝前来参观。自打秋琴丈夫闹离婚,许多邻居就不再上门。她们觉得,虽然秋琴丈夫不是东西,但秋琴必定也有问题,否则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咋就闹离婚呢?在农村,二流子和寡妇家,从来都是是非地,新社会允许离婚,农村离婚的女人家,也变成是非之地,大媳妇小姑娘都绕道走,怕沾上晦气。
门庭冷落很长段时间,秋琴家再次热闹起来。许多邻居大婶大娘,借口来借把小葱,借个鸡蛋,油盐酱醋,都想进来瞧眼。
左右邻居的住着,秋琴家天天梆梆当当的施工,听说捯饬的比老秋家还漂亮,村长家都没她家住着舒服,到底变成个啥样了?
秋琴没闲着。上林一有时间就拉她去省城,买衣服,买鞋子,买擦脸油……秋家村的女人们眼看着秋琴比洋气。她穿的小袄真好看,不是自己做的土棉袄吧?
啥?省城买的?啧啧,怪不得,你瞅这布料,这做工,这样式,就是好看。穿上一点也不笨重,腰是腰,胯是胯的,平时咋没发现秋琴腰忒细呢?
秋琴自家的大棚蔬菜也没闲着。李长生虽知道上林喜欢拿水果往脸上贴,美其名曰‘做美容’,但他很亲眼见到制作工艺,如今算大开眼界。
黄瓜不是吃的,切成薄片往脸上贴。
苹果捣成泥,加点牛奶和蛋清,用小勺子的反面往脸上糊。
大白菜放在菜板上,擀面杖反复压上十分钟,叶片都糊了,丝丝网网的贴到脸上,说嫩白皮肤。
胡萝卜捣碎,和入面粉。炸胡萝卜饼?不不不,这也是‘面膜’。抗皱延迟衰老!
秋琴做中午饭,豆腐下锅,捞起剩下的边边角角在手里揉吧揉吧,毫不犹豫的糊在脸上,高度滋润还美白……
一句话,家里的蔬菜和水果,全被拿去做面膜!
张红卫送了小姑一整套化妆品,是特意托人从香港带过来的,金贵着呢。
秋琴第一次面对全套武器,粉底液粉底腮红眼线,各个型号的毛刷一字排开,她坐在梳妆台前战战兢兢。
秋上林耐心教导,先涂面霜,等面霜充分吸收再涂粉底液,粉底液要轻薄,别涂得好像面粉……粉底轻轻打一层就好,鬼画符不是良家子的作风。腮红用大号毛刷轻轻扫在颧骨上,由下往上刷显得人更精神;眼线眼影就不必,咱又不出台演出,现时代也不时兴烟熏妆熊猫眼……嘴唇千万别画的通红,那叫吸血鬼不叫美丽……我们崇尚裸妆和粉嫩的红唇……
秋琴是鹅蛋脸,两颊有肉肉,略微带婴儿肥,她的头发糟糕透顶,上林索性让理发师剪断,染成棕黑色,染发技术目前尚未成熟,纯黑色太厚重刻意,棕黑色不算太黑,却让人完全看不出有做过染发。发型设计成后世流行的BOBO头,斜斜的长刘海,前面烫的微微有弯度,拉长脸型,挡住肉肉,非常显瘦。剪完之后理发师大呼奇妙,她亲自见证了发型对一个人形象的改变。
秋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从没样利索精神漂亮过。
她穿着大红色羽绒服回到村里,刚入村口就被一群下工回来的妇女围住,羡慕的拉拉她的头发,连声夸奖显得‘洋气’。
‘洋气’,几乎是农村妇女对同伴的最高评价。
与此同时,秋琴开始读书。
比起来,她的学历并不低,好歹也算初中毕业——只是那个时代的学历都含有水分。秋琴没赶上好时代,小学在村里读书,三两头参加生产队的大生产活动;初中实际只读了一年,还动不动帮忙拾麦穗打猪草,学校塞给一张初中毕业证,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最后在箱子底找出,早就泛黄了。
上林让跟她着收音机学普通话。规定在家中也必须讲普通话。
秋家书房的许多书籍被搬到秋琴家,从小学课本,养殖技术、种植手册、各种报纸杂志、古代文学和外国文学名著……
到后来,她家大小子都能摇头晃脑的背诵‘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书籍使人进步,这句话半没错。
秋琴开始学会思考。原来人活着并不仅仅为了种地生孩子伺候丈夫和公婆,原来人在逆境中反而会激发奋斗的欲望,原来世界不止限于秋家村也不是子房镇,更不是C省。中国的隔壁有很多国家,西方不仅有美帝,也有许多小国。资本主义不是万恶的,也有可取之处……
秋琴很聪明,她举一反三。
上林甚至怀疑,这样下去过个一年半载,秋琴还能看上自己的丈夫?
秋琴一口咬定,为了孩子的将来,我要保护我完整的家庭。
上林让她学着人际交往。村妇泼辣,但大都是窝里的本事。一旦进程,面对‘城里人’,她们会胆怯,会不知所措。
秋琴自家的大棚雇人种着,不需她亲自动手。程九的蔬菜公司还在发展阶段,上林让她进公司帮忙,做杂事,和村人沟通,跟着程九去跑市场应酬,学场面话,学举止应对。不知不觉中,秋琴摆脱了面对陌生人瑟缩不知所措的过去,她开始坦荡大方的站在人前,侃侃而谈,大方得体。
本就是农村的孩子,很有对付农民的一套。公司目前免不了和农民打交道。收蔬菜、分发种子,最初还不显,签订合同越多,也不断有刁钻的人捣乱占小便宜。秋琴展现了她自小在农村耳濡目染的成效,农民糊弄外行的一切在她面前遁迹显性,叉着腰破口大骂的妇女并不可怕,把烂掉的蔬菜夹在中间行不通……程冲对她赞不绝口。征得秋琴同意,做主雇佣她为公司员工,专门负责调解矛盾和做一些内部事务。
这段期间,针对琴姑父的行动也没落下。
秋琴拼命学习脱胎换骨之时,她的丈夫刘超在怀桥市租了楼房,和小三过舒服日子。
黄脸婆不肯离婚?我只付儿子的学费。没了经济来源,看你能撑多久!
天堂太远,人间正好。中专生有文化的小三幸福了没多久,遇到每一个嫁给农村丈夫的城市女人都要遇到的问题。
丈夫老家人。
她以前不用面对这些,因为还有个黄脸婆在,老家人自然都去找黄脸婆,烦不到城里来。
最近也不知怎地,丈夫的老家人都越过黄脸婆,直接找上城里。先是刘超的哥哥嫂子。
听说弟弟在城里安家还娶了房城里媳妇,我们要来看弟媳哩。
他们仿佛忘记弟弟在农村的老婆,拉着小三嘘寒问暖,亲热亲切。又奉上山里的山货土产,说是见面礼,让弟媳妇有空回老家看看,爹妈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你们好歹也要去看看。
小三冷脸变笑脸。
最怕的是刘超老家人不同意他离婚和自己在一起,虽说山高皇帝远,但哪个女人不希望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哥哥嫂子在家里一住俩星期,吃喝玩乐都陪着,对小三赞美不绝,临走大包袱小提溜,城里的布料衣服鞋子好吃的,总不能叫他们白跑一趟——自然,刘超付账。
接下来是他的弟弟弟妹……侄子侄女……堂弟……表兄……亲大伯……表叔叔……堂爷爷……姥姥娘家侄子老婆的兄弟的堂哥……
老家来人如流水络绎不绝。
最初只是探亲顺便逛一逛城里。
后来四邻八亲凡是进城都往这儿落脚。看病的,办事的,卖果品的,收破烂的……高峰时期,两室一厅的房间里挤满了人,除去他们的主卧室没住人,就连客厅都住着四五个打地铺的大老爷们。呼噜声此起彼伏,半夜去厕所都无处下脚。
小三睁大眼睛听着呼噜声,烦不胜烦。一把扭在身边人腰间,他们什么时候才走!
刘超翻个身,搂住她,安慰,快了,快了。
你丈夫好容易熬出头,山窝窝飞出个凤凰,大家当然都觉得你丈夫不起。也是咱的风光不是。
早先过,刘超也重感情,更重面子。
老家来人要办事,他当然跑前跑后帮忙。但他生意忙,不能时时照顾周到,好在小三吃公家饭,工作也清闲,三五不时歇班。于是她再也没有了逛街买衣服的自由时间,而是转成在医院跑上跑下、市场出出入入……
亲戚来要吃饭。开始他们很客气,嫂子/弟妹/侄媳妇别麻烦,我们自己做饭。厨房阵乒乒乓,支着手探头,憨厚的笑,这贼炉子忒先进,俺们都不会捯饬……
好容易教会,却总是忘记关阀门,要不就被火苗烫到。小三反遭刘超训斥,你怎这不懂事呢,怎能叫叔姥爷自己做饭?
小三再没时间和姐妹淘闲聊,她得伺候亲戚。洗衣做饭收拾家务……
刘超就一个儿子,爱若珍宝。三五不时就想儿子。从前家里的黄脸婆不许他接到城里,现在松口了,不单允许接,更三五不时就托人把儿子送过来,要和爸爸住,培养感情。
刘超事情忙,陪着孩子逛了动物园,养育工作交到小三手上。
小三倒也不是坏人。她爱刘超,也想当个好后妈,孩子倒也不调皮捣蛋。被黄脸婆养的白白胖胖活泼可爱,牵着她的手乖乖叫阿姨,阿姨真漂亮。
三句两句让她心都软了,只恨不得是自己的亲儿子。
儿子今天想吃大虾,明天要吃炸鸡,后天吃猪头肉。文具盒真漂亮,出了最新颖的橡皮,我想喝饮料,明天咱们去动物园吧……
小三渐渐产生怀疑,我小时候也这么难养?
吃多了撑着,吃少了害饿,今天拉肚子明天牙疼,刘超晚上回家摸着儿子的脸蛋心疼,斥责,你怎么照顾孩子的,明知小孩子贪嘴,还给他吃糖!
小三满腹委屈。
不给他就哭,我有什么办法。
流鼻涕,穿少了。
感冒,穿多了。
帮她滴洗过的碗碟划破了手;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小三终于明白了老人的话:后母难为。
她得照顾来家的亲戚,得照顾孩子,三不五时,儿子的堂兄弟也过来,俩小子在家打翻天,她劝也不是打也不行,左右为难。
这种日子过了半年。刘超摸着她的手,媳妇,你手咋这粗呢,都长茧子了。小三委屈,都为照顾你的老家人和儿子……
刘超爱怜,明儿多给你钱,好好逛街买新衣裳。
到了明天,儿子又来了,儿子要吃好吃的,要买新衣服,要去动物园……
刘超的日子也不顺心。
他从前帮老婆堂哥生意,后来自己跑单帮做买卖。脑子够灵活,亏在没有文化指导。他靠贩菜和批发冰棍发家,现在已经看不上小打小闹的批发零售,转为专供大机构的食堂和商店。
工厂、学校……几个机构拿在手里,一年不少赚,吃喝不愁。
后来又在市里开了家饭店,开业时很热闹红火了一段时间。
然而从半年前,生意就不顺心。
从他闹离婚起,兴隆食品公司已经停止对他供货。这也没关系,谁离了谁难道还活不成?周边有的是小厂,顶到多跑几步路,给商店负责人多送钱。
贩菜也不亲自下乡,都是联系好的批发商送到他手上,他再送给食堂。集体单位么,不时兴当面结账,都打欠条,年底到会计室一起结账。他对批发商也是如此,打白条,年底结账。
可前段时间邪了门,不断有批发商上门要求结清上半年的账务。他气愤,威胁说,结账可以,以后你们别想我再从你们手里买菜!
本以为很能震慑他们一番,谁知那些人依旧嚷嚷着要结账。
还没到年底,也不能去集体单位要钱,只得拿出自己的积蓄和流动资金付清。如此一来,手上剩下的流动资金就不多了。他本身底子就薄,也不过是这一两年发家,根本没有太多现金支持。
批发蔬菜的线路断了,当然得再找合作伙伴。却邪了门,市里以前认识的那些批发商都要求,现账现结,不能拖欠。
屁话,这年头谁家不是三角债?
食堂那里也挑毛病。
供应的蔬菜不够及时,不新鲜……他在很长时间内焦头烂额。好容易摆平,手上细数,原先供应的大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