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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宜家-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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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却不知道这件事,原本就不用她同意,我要的只是她不说破一切。”

    “崔伯父好些了吧。”刘隐似乎对这一切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这样突然的追问了一句,卢海潮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声说道:“若不是因为他的伤,又怎么能让锦书死心的加入,你那一剑分寸很好,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刘隐的剑已经横在了卢海潮的脖上,然后瞪着他说道:“我们可是起过誓的,谁也不能说出去。”

    “放心吧,这事,我与崔义玄比你更怕别人知道。”卢海潮淡如清风的说完,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瞧着刘隐说道:“长孙家的那几个败家子,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其实却不知道,从卖那个宅子给他们,这个局就在布了,呵呵。”

    “哼。”刘隐冷哼了一声,他一向是看不得卢海潮这般自以为自己是诸葛亮重生的样子,但也不愿意多说,只是继续在那里,端详起了自己剑上的流苏,这个流苏有些旧了,回想起来,还是当年苏若尘还小的时候,打着玩的,那时候看着觉得不错,便让自己要来了,便一直束在剑上,这么多年,时不时的瞧着,却没曾发现,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姑娘,还有男孩子儿,都长大了。

    刘隐想到这里,突然悠悠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去了,苏诺悠,他一向视之如弟,苏若尘,想到这个名字,刘隐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

    这几日里,李承干的府上,却颇出了点意外。这几日这位太子爷的情绪很坏,满府人虽不受他打骂,整日里见了那张俊美阴霾的脸,都噤若寒蝉。这一晚他延请了几位知交,席上有醉仙楼的九儿姑娘相陪,这位九儿姑娘本来是位清倌人,近日已让一位友人赎买过来,特送给了李承干为乐伎,因为李承干一直隐在幕后,却也没有人知道这位便是醉仙楼的后台老板之一。这赎买的银两,只是左手到右手罢了,这时候李承干已是开知识得人事,对于这位曲唱大家的名伎却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便收留了下来,今天一夜缱绻后,他搂着佳人,正懒洋洋躺着不动,却听侍从在外急促敲门低唤

    “太子爷……”他声音透着焦急,却压抑着不敢放声。

    李承干泄愤似的,将瓷枕拂倒在地,发出好大声响,翻滚着裂成一地碎片,这才认命起身。

    “天塌下来了不成?”

    他满面阴郁地开了门。

    “太子爷,皇宫的使者到了!”侍从急得几乎要跺脚。李承干猛一激灵,终于清醒过来,他想了想,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便是让父皇知道,也不过是再骂我一顿罢了。”

    侍从看着这位太子爷,急的又气又恼,近几日他一连触怒皇上,有时候只是一件小事,偏生皇上就当成大事来办,现在还正让他在府里闭门思过,若是让皇宫的使者知道他在府里召来乐伎嬉玩了一夜,只怕,让皇上知道以后,又要大怒了,只得苦着脸瞧着李承干劝说道:“太子爷,您还是早些过去应付一二吧。”

    李承干这才闷闷的又应了一下,这些天里,他一直都不甚开心,一直在醉生梦死,朝里甚至都传出来要废太子的传言,但是他却觉得无所谓,他要的只是父母亲的关爱而已,可是自从父亲登基为皇以后,便是连与他一起吃饭的机会也没有了。或许李承干不知道,在这长安城里,只怕只有他才会为这样的小事烦恼。

南山卷 154 但愿四海祥宁

    154 但愿四海祥宁

    此际,长安城里的一个楼中,只有钦天监袁天纲与崔锦书两人相对无言。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言语,两人都是当世的人杰,聪慧绝伦,冠绝当世,他们两人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偶或伸一伸筷子,夹起一点素净的小菜品品,崔锦书突然发现袁天纲的头发,竟一下子便白了那么多,也变得极为苍老、黯淡。

    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他们两人算是忘年之交,但现在却是这般的境地,袁天纲劝过他很多次,只是他却不听,现下见到他花白的头发,他因而联想到自己的命运和遭际,禁不住要感伤感叹,若是当初多听听这位老友的劝说,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境遇?

    只是岁月不可以重来,崔锦书也没有机会可以重新再选,联想至此,不禁幽幽一叹,轻声宽慰老友道:“人生没有完美的事,如果相信命运之说,有的人以星曜运行来算出影响一生起落,但星曜总是那么个数目。好的星在上几个流年或大限配合得好,但下几个流年或大限当然就有所欠缺了。如果以五行生克来观察命运兴衰,那么也必有得失,不见得每一个组合都尽如人意。如果把影响大限十年的星曜置于一组方格内,就那么几格,人就过了一生;如果以出生时辰来算出人的际遇,就那么八个字,就过完了一生,那么奢求作甚?”

    袁天纲听到这里,不由也是挑了一下眉头,然后缓缓说道:“其实替人占卜算命的,灵则泄露大机,不准时便呃神骗鬼,总是福寿难全,不是福阴不足,就是难得寿终。”说到这里,袁天纲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然后示意崔锦书看向窗下,崔锦书也是微一伏头,只见徐娴儿正带着徐静儿一起晃进了这楼里,这两人也算是长安城里的名流人物,崔锦书自是识得,却是不知道袁天纲所为何意,只是瞧着他。

    袁天纲却是淡如清风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位徐家的大姑娘,本是极好的福相,只可惜,鼻下人中破了相,恐怕不寿,而且,姻盟难就,你可相信?”

    崔锦书知道他又在彰显他的神算之术,只得微微的笑着,然后举杯说道:“信,可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何能力改变一切。左右不过一死罢了。”

    “唉。”袁天纲长叹了一声,只是望着崔锦书不言语,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袁天纲缓缓展开了一个笑颜,然后说道:“说来可笑,老夫占命多年,居然想要凭借自己预示之力,改变未来,却不知道命中注定之事,原就难以改变,老夫一生心愿,只盼四海祥宁,只可惜,却要战事再起。”言罢,袁天纲又是一笑,然后举起杯来抿了一口,崔锦书看着这位亦师亦友的长者,只是举杯相敬,然后说道:“一切注定,便是锦书身丧于此间,也无悔。”

    袁天纲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人安静的时候,已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女子窃窃私语的声音,崔锦书与袁天纲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听的自是字字清楚,只听见徐娴儿说道:“我是担心他。”然后毅然决然的说道:“我担心他此时此际,不是去追办着皇上的差事,而是。。。。。。。”

    徐娴儿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只听见徐静儿追问道:“什么?”

    “我知道他在外面已有了女人。”徐娴儿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这般说着话。

    “这……这也许是你多疑的吧?”徐静儿听到这话立时劝慰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柴大哥,天天都到府里来见你,那里有空,再说了,你们两人就要办婚事了,怎么可能在这个结骨眼上,他去扯些什么,何况男人逢场做戏,终归是难免。”

    “不是的,他心里有那个女人,唉,小妹,你不懂的,女人在这方面是特别敏感的。这一段日子,他对我特别好,可是,我知道,他的心似乎并不在我这儿。但这两天,他的魂魄仿佛又回来了,现在记忆起来。。。。。。。”徐娴儿迟疑了一下,终是低低的说了一句道:“他只怕是有了相好的女子了,决不会是逢场做戏那么简单。”

    徐静儿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说道:“是你自己多疑了吧?”言罢继续转而言道:“其实,男人三妻四妾,本来也就是平常事,姐姐。”

    “我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女人在这方面的感觉很少出错的。”徐娴儿带着一种悲哀的傲然,淡淡说道:“我也不希望这样,但他的为人我知道,他易动情,情真但不专,比他强的女人他不愿意屈居,比他弱受他保护的女子他喜欢,但却用情难以深长。他过去还有欣赏过别的女子,未尝得到,一晌留情,反而使他情深追回,思慕缅怀。所以我们两人虽是自幼一起长大,我却是觉得他的感情难以掌握,真情难以依凭,就像一场梦幻空花,我也是因为没了信心,所以一直拖延这婚事,唉。”

    两人言说时,渐行渐远,一直到听不到两人的言语,崔锦书这才挑了挑眉头说道:“多少人都以为徐家的大小姐与长公主大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原来内里还有这样的情绪呢。”

    袁天纲只是笑了笑,崔锦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袁老,可否帮我为一个人推一推命盘。”袁天纲淡如清风的点了点头,崔锦书在一侧,就着水酒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八字,袁天纲看了一眼,立时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这个八字,他是瞧过的,那是。。。。。。秦王曾经拿过。

    只是袁天纲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好半天才说道:“这个八字极是不好,生若为女,天将不寿,生若为男,必与六亲无缘,终是孤寂之命。”

    崔锦书愣了一下,眼里掠过一丝不忍的说道:“这个女孩子现在还活着,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帮她。”

    “一分八字,二分用功,三分风水,四分修阴德,这才是十全之命,所以只能靠她自己多修阴德了。”袁天纲只是淡淡的言说着,心里却是在暗自又推算了一遍,只觉得心里大奇,依命理来说,这个女孩子只怕不应该活过五岁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活着呢。

    就在袁天纲正在烦乱的时候,其实华秀的心情也很恶劣,他是恨自己的兄长,可是他不恨养育了他的突厥人民,这时候听闻突厥又遇上了灾年,他的心情很不好,这时候放眼整个突厥,只有燕地和梁地有种粮的地方。可此次大唐出动一万五千骑兵,要坚壁清野,粮食带不走,便要烧了,到时候,到时候,突厥的百姓要怎么样过了这个冬天呢?

    他坐在屋里,看着自己面前的信,信里的内容是邀他一起从后面召集他当初在那里逃散的兵士,然后一起包抄那一万五千骑兵,这样突厥又可以得到足够的马匹,这样突厥的百姓就可以得到足够的时间去那里收拾好粮食,这样他们就可以有大部份人撑过这个冬天,可是,华秀可以这样做嘛?

    他的心里很乱,乱的让他不知道如何去做决择,他只能伸手拿起面前的信,放进桌上的薰香炉里,看着它慢慢的变成黑色,慢慢的烧成灰炽,他的心里很乱,可是再乱,有些问题还是要面对的,问题是要怎么样去面对。

    他的叔父喆喆在信里提议让他这般挟胜利之威回到突厥,到时候他会助华秀一起杀死他的兄长,为他死去的儿女,妻子报仇,可是真的这样便可以消除一切嘛?他的长女才十一岁啊,是被人如何凌虐至死的,他几乎想像不出来,可是却知道那个孩子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片布,没有一寸丝,只知道那个孩子死的时候,嘴角都因为惨叫而裂开了,只知道那个孩子死的时候,她的身上全是血,他不愿意去想这件事,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一切,他夜夜买醉,为的只是不想去回忆这一切,可是现在这一封信,让他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想,华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次他将突厥从这场危机里解救出来,他就是突厥的英雄,而且就可以为他的至亲报仇,可是,如果要带着这将军府里所有的人一起潜伏到边关,是决对不可能的,那么他又要再一次的抛弃这些人,然后看着他们受到大唐政府的凌虐,甚至官卖为奴嘛?

    勒瑞儿,沫菲儿,还有她。。。。。。他的新婚妻子——苏若尘,这个女孩子,她是无辜的。华秀想到这一切,只觉得再也不愿意多想下去,可是,有的事终是要面对的,信使还没有走,他正望着华秀的脸色,而他的脸上也正挂着一副淡如清风的笑容,华秀一直不愿意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因为他的脸上写满了让华秀觉得不快的虚伪与算计。

南山卷 155 长安巨变前奏

    155 长安巨变前奏

    就在华秀正在纠结的时候,苏若尘正准备出门,她刚走到了门口,便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往里走,当下心里觉得有些纳闷,便跟了过去,远远听到他叫嚷道:“卢先生,不好了,我家老爷请您回去。”

    “慌什么,这是在将军府,你这么不守规距,也不快让大将军笑话了去。”那小厮应了一声,然后赶紧说道:“爷催得急,要先生务必天黑以前赶回去。”

    苏若尘听到那个小厮的声音很耳熟,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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