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姻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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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说:“我怕云山说什么,我无法应对,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像在这里说什么都行。”
何靖华说:“他已经走了,他说‘直到你完全接纳他之前,他不会再来骚扰你’。”
韩冰心里忽然增加一丝失落,为云山突然退出而心痛。她站起身:“我去。”韩冰这是第二次踏入何府的会客厅,想想第一次来这儿曾经受辱的情形,还有一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挺了挺腰,虽然知道这次来也未必讨得好回去,但也只得强打精神,硬着头皮进了屋。
当韩冰走进屋,和一个满面春风的男人走个碰头的时候,她险些跌倒,吓得向后退了两步。那男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过来扶住她:“怎么平地要摔跟头?”他拉住韩冰的手,在她手上轻轻捏了一下,吓得韩冰赶紧抽回手,可是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根本抽不回来。她涨红了脸,任由他拉着来到沙发前。谭芷正跪在沙发上和沙发后面的何雯蓝说话,看到韩冰,她说:“你终于来了,三催四请的,比樊梨花还麻烦。” 韩冰说:“我巴不得早点过来,可是有点不舒服,就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要不是二少爷过去,明天我不知道要后悔什么样呢?你们怎么不跳舞?没有舞伴吗?我现在很想跳,你们谁和我跳?”如今他手还被胡云山握在手里,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下丢人,她实在想脱离这种掌握。胡云山不等何雯蓝和谭芷说话,笑着说:“她们俩正在聊天,哪有心思跳舞?既然你想跳,我陪你。”
韩冰说:“两个男人在一起跳舞!你不怕别人笑话,我怕。我不跳!”可是胡云山却不容她分说,将她拉到舞池里,搂着韩冰的腰,胡云山含情脉脉地说:“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天赐良缘,缘份到了你是逃不开的,否则我爹也不会不惜和我翻脸,而维护这桩婚姻。我也不会为了失去你,而心肠寸断,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了。”说着手上一用劲,几乎将韩冰搂抱在怀。
韩冰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这里是大庭广众,我们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请你放开手,即尊重我,也尊重你。”
胡云山果然松开手,韩冰才得以从他怀抱中脱身而出来,胡云山轻轻说:“今天当我偷听到你和靖华的谈话时,我几乎欣喜若狂,你终于肯承认你了。这说明你就原谅我了。”韩冰被他一双似火的眸子盯得心慌意乱。
站在一边的何恬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眼中闪出一抹寒光,他向身旁三个艳装女子使了个眼色,三个女子点点头。何恬先走到胡云山身边,柔声说:“二哥,陪我跳一曲好吗?”胡云山迟疑了一下,韩冰笑着说:“我正觉得两个男人跳舞别扭呢?三小姐要是不嫌弃,下一支舞我请你。”说完逃开了,她刚走到沙发前坐下,三个艳装女子走到她身边,假装跳热了,边用手扇着风,边坐下来,其中一个将手搭在韩冰的肩头,柔声说:“你简直是我见到最漂亮的男人,如果肯赏脸,陪我跳一曲可以吗?”
韩冰从来没见到过这个架势,坐着向后移了移身子,无奈三个女子好像存心挤她,仍旧将她环抱其中。韩冰笑着说:“下一曲我请三小姐跳了,实在对不起,你们还是
另请别人吧。”另一个娇声说:“三小姐不是和胡少爷跳吗?他们恐怕要跳几支,以往差不多每曲胡少爷都抢着请三小姐跳,今天也不能例外。你让我们另请别人,可是这里哪一个比得了你?”说着伸手向她胸前摸去。韩冰知道她们来者不善,赶紧一起身,把她们三人推到一边,拂袖要走。三个女子紧随其后,仍旧贴过来。
何雯蓝看到这边变故,刚要过来。这时门一开,进来一个身装紫色西装的男人,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有一股迫人的威严。谭芷眼尖,一眼看到他,就趴在何雯蓝耳边说:“他来了。”何雯蓝问:“谁?”当她顺着谭芷的目光望过去,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僵住了。那男人大方地走到她面前:“小师妹,我贸然前来,不会是不素之客吧?”
何雯蓝笑着说:“当然不会!谭大哥,你几乎吓死我了,这里乱糟糟的,你一个人也敢来?”
谭庆生说:“既然乱糟糟的,还这么大声?不是不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如今可是很多人的暗杀对象。”
胡佳红看到韩冰有急,赶紧走到何靖华身边:“二少爷,那边有三个女人好像故意为难韩冰。”何靖华一看,赶紧跑过去,一把将韩冰从她们中间拉出来,冷着脸问:“这里是我们家的家庭聚会,你们是谁?敢在这里胡闹?”
何恬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态,一看她们三个失手,恨得牙根痒痒的,胡云山一直被何恬拉着背对着韩冰,每到胡云山正对着韩冰时,何恬都会想方设法给转过来。这次何恬精神一溜号,正好胡云山也看到了,他问:“那三个女子是你朋友吗?”
何恬赶紧摇头:“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二哥,别管她们,我们跳舞。”说着将身子往前靠了靠。正好一支曲子结束,胡云山放开手:“三妹,曲终了。”
何恬看着胡云山又回到韩冰身边,冷哼一声,怒冲冲出了会客厅。
三个女人见对方人多势重,赶紧赔笑说:“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走吧。”说完讪讪地出去了。她们刚到门外,何恬正等着她们,没好气地说:“这点事也做不好,真是废物,随我来吧。”带着她们回了屋。
随胡云山之后,何雯蓝和谭庆生、谭芷一起走过来。胡云山本想安慰韩冰几句,这下没机会了。何靖华他们乍一看到谭庆生也吓了一跳。何靖华埋怨何雯蓝:“怎么谭大哥来了,你不早点通知我?这里虽然是我们家里人,难免良莠不齐,刚才三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对韩先生无礼!”
谭芷笑着说:“这年代的女人实在厉害,韩先生这么漂亮难免招蜂。”
韩冰苦笑了一下:“我如今只想哭,你还笑我!” 何靖华说:“四妹,你们带大哥到后花园暂坐一会儿,我去通知我爹。” 谭庆生制止说:“我到这儿只想看看你们。至于何先生就免了。如果公开我的身份,前呼后拥,就失去了我偷偷一个人来的乐趣。而且我想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凭你谭大哥的功夫,对付个把不轨之人没问题。何况还有你们这一大帮武林高手。”
何靖华点点头:“那好。不过这里人多,无论如何也不能待在这儿。我们到后花园去,那里清静,没人打扰。让丫头们把东西搬过去,我们在那儿玩。”
他们叫了佳红,几个偷偷撤出来。来到后花园,谭庆生对草亭很感兴趣:“我们就把东西摆到这上面。” 何恬斜倚在她房间的软床上,翘着二郎腿,挂在脚上的高跟鞋随着她的腿来回荡着,她换下了晚会上的黑礼服,穿着一件桔红色的上衣,下面穿着一条银灰色绣花裤子。即使待在房里,她仍然是一身时髦打扮。在她对面并排站着那三个对韩冰非礼的女人。何恬眯着眼问她们:“你们今个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丢人,有什么收获吗?”
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女人说:“三小姐交待我们做的事,我们怎么敢马虎?若不是二少爷出手干预,也不会半途而废。我只看到韩先生耳朵光光洁洁的没有耳眼。”
何恬冷哼一声:“你看清楚了?”那女人点点头。何恬又问高个女人:“你发现什么?”高个子说:“我的身量虽然比不上三小姐,在女人中也算高的,不过韩先生比我要高一点。”何恬瞪了她一眼:“难道他在我府上这么久我看不出他有多高,还用你告诉?比你高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这也是区分男女的标致。我也比你高,难道我也是男的,真是饭桶。”她对矮个子说:“我也不用问你了。如果要是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你也不会闷在一边不吱声,早就跑过来向我邀功了。枉我花费那么多钱从六姐那儿把你们借过来,供你们吃穿,训练你们风度,都是白费了,婊子到底是婊子,怎么培养也不会有什么名堂。你以为在你们怡春院里接客呢?拉拉扯扯的。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能容许你们在大庭广众下撒野?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吧。”三个人向何恬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娇小姐掌掴俏丫头 ?
何恬躺在床上,眼睛却盯着帐子上的一对鸳鸯,帐子是银白色的,鸳鸯是红蓝两色丝线绣成的,正面的是红身子蓝脑袋,反面的是蓝身子红脑袋,那对鸳鸯的眼睛绣得栩栩如生,她侧躺着、正躺着,无论什么姿势,其中一只鸳鸯都看她,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鸳鸯的眼中带着鄙视,她越看越生气,忽地坐起身一把将帐子扯落,对着外头嚷道:“这个帐子是谁挂的?”小丫头红云跑进来:“是夫人下半晌命人送过来的,说三小姐看好了,要的,我们就给挂上了。”何恬才想起,她中午去看何夫人,何夫人正和柳枝找东西,屋里摆了一堆东西,她看好了这个帐子,可夫人说:“这是皇上赐的,我们一直都没舍得挂。都二十多年了,只是想留个念想。你的帐子旧了,去库房挑挑,那儿的好东西多着呢?”何恬一听就来气了:“我的东西就该去库房选,妈这时又给谁找东西?好东西外面不沾边的亲戚妈都舍得,到了我这儿就推三堵四的。”说完赌气回了房。没想到夫人给送来了,她赶紧坐起来,低头一看,帐子的顶部被扯坏了,她命红云拣起来:“你拿到外边找个能工巧匠把它补好,给夫人还回去,就说是皇上赐的,我们挂着怕糟蹋了。再让春妹给我另找一个挂上。”红云答应一声走了。
她又重新躺下,心里说:“要是妈知道帐子被我扯坏了,又得骂我心情不好,就混拿东西出气。”她这几天一直心不顺,从小和胡云山朝夕相处、青梅竹马。长大了,自然而然一颗芳心系到他身上。胡云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很得女人缘,走到哪儿,都有群蝶相随。可是她都能力排众蝶,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虽然胡云山一直不肯接纳她,但是在人们的心目中她已是胡云山的准夫人,因为在今时今世,又有谁敢跟她何三小姐争?她心中奇怪,为什么韩冰在自己家中会那么得人缘,每个见到他的都喜欢他,而唯独自己。他几乎是个完美的人。为什么我却不能接纳他?难道是因为他一身男衫下而散发出的柔光四射吗?还是因为胡云山家墙上那幅美貌绝伦的他夫人的画像?他不是女人吗?可是为什么生得百媚千娇,使人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春妹走进来,见床上光秃秃的就问:“帐子哪去了?”何恬没理她,她就去柜里拿出一个桃红的挂上,边挂边说:“林舅奶奶想见见您!”
何恬冷哼一声:“她见我做什么?你没见我很烦,不论什么猫呀、狗的想见我,我都要见,一天还不累死我?”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春妹边整理帐角边说:“她是大少奶奶的嫂子,您要是不见,大少奶奶那边不好交待!”
何恬翻身起来,伸手给了她一巴掌:“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你看大少奶奶那边好,你可以过去。整日界的大少奶奶挂在嘴边,你也不嫌烦。我说这大半天怎么没看见你,原来你另拣高枝去了。”说完又躺回去。
春妹说:“刚才不是您让我给她送昨个孙家送的那个瓶子,正好碰到她嫂子,说想见您。我也是见您平时和大少奶奶最好,才过来找您的,要是别人,我也就推了。”
何恬冷笑一声:“她现在心中除了想怎么往她娘家搬东西,又和谁好了?当初是有那么几样还看得过去的嫁妆,就以为了不起,在我们家作威作福,张牙舞爪。如今我们家放到她娘家的东西,又岂是她那些嫁妆所能比的,单说去年因为张勋复辟那件案子,我们家上下打点几万两不算,就是别的没有个万八千两也下不来。你也别提她嫂子,她嫂子是瘦死的马还装骆驼,家里已经过不上流了,还整日的丫环仆妇成群,靠什么?还不靠我们家供着。如今听说先生也请不起了,诞着脸把孩子送到这儿念书了。”说完瞪了一眼春妹,春妹哭着回到自己的屋里,何恬的奶娘四婶正坐在炕上抽烟,见春妹哭啼啼的就问:“又挨打了?”春妹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命苦,分到这里,别房的丫头,又有哪个挨主子打?”四婶叹了一口气:“别房的丫头,你就知道她们都好?表面上看你不也是风风光光的。三小姐的很多好东西都给了你。我们做下人的,天生就是贱命。亏你还算机灵,否则遇到个蠢的,一天不打个七遍八遍才怪呢?”
春妹冷哼一声:“风风光光的?那都是拿命换的,我看我早晚都得死在这上头。”四婶说:“但凡有三分活路,谁又忍心把孩子往这地方送?”她们正说着话,何恬的小丫头田喜跑进来:“春妹姐,三小姐到处找你,她在会客厅里,让你过去。”
春妹赶紧拭去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