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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野浪小迎春-第3章

小说: 野浪小迎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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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迎春听到身后动静,加快布菜的动作,准备在他们靠近之前先退开,却不知道有一双侵犯的目光已经将她背部优美的线条饱览一番。
  “这个跑堂的姑娘还挺标致。”赵府老爷瞧着花迎春,汗水浸濡她的衣衫,她的长发挽个轻髻,再将垂披下来的青丝扎成发辫,少了及腰长发的披散遮掩,粉嫩樱花色泽的衣裳背后透出一大片的湿濡,隐约可以看见衣裳里肚兜的红系绳,形成撩人风情。赵府老爷以为严虑同样是男人,对这下流的话题也会感兴趣,所以暗声朝他说了,还迳自边打量花迎春边笑,“肌肤赛雪,丰盈浑圆,这种女人抱起来最舒服了。软软的像团云,躺在身上像睡在云里。”
  严虑嘴角一搐,差点一拳挥出去打断赵府老爷的话——顺便打断他的牙。
  花迎春的肌肤有多柔软多滑腻,花迎春的丰盈浑圆,花迎春抱起来有多温暖多舒服——关、姓、赵、的、屁、事?!
  他比姓赵的更清楚花迎春的身体多像团软绵绵的云,尤其是当他吻她时,这朵云彩会染上艳丽的赤彤,就像衬着红日一样,从头顶红到脚趾,如果不是她的发色太深,说不定连每一根发丝也会红透透;他比姓赵的更明白花迎春的丰盈浑圆有多诱人,握在手掌心的触感多甜腻——姓、赵、的、管、这、么、多、有、他、马、的、屁、用?!
  “不知道这姑娘许人了没?年龄看来是大了一些,不过收来做妾应该很不错……哪家的闺女?”赵府老爷问着一旁的管事。
  “应该是花家饭馆的雇员。”
  赵府两主仆还在交头接耳,严虑已经先行一步迈开步伐,以高颀身躯挡住任何可以投射在花迎春身上的视线,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花迎春身后,手掌一扯,将她的发辫解开,弄乱她一头长发,将她背部那汗濡的美景全数掩盖在青丝后头。
  花迎春吃惊回头,看见严虑一脸肃杀,不明所以,不懂他怒气冲冲所为哪桩——难道光是瞧见她,都会让他不开心至此吗?!
  她眼底有伤,咬着唇,双掌不自觉交叠在腹间,靠着孩子的存在给她力量,仿佛必须如此,她才能有勇气维持骄傲地与他平视。
  “你干什么?!”她板起脸,看着缠绕在他指节的系发绳,一把抢回来。
  “被看光了还不自觉?!”严虑的表情比她更冷。
  “看光什么?”她不懂,反问他。
  严虑说不出口,只能冷硬虚应,“看光你日渐宽阔的腰围!”
  “你——”花迎春像被一股巨大的闪电劈到,轰得她每一根头发几乎都要竖直起来,她瞠着眼瞪他——还不都是你造的孽!是谁害我不得不变成这副模样?!我没叫你赔钱补偿我腰围宽了几尺,你倒先嫌弃起我来了?!——她差一点就这样回吼他,幸好她及时再度咬住唇,才勉强咬住回嘴的冲动。她才不要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哼!
  宝宝,你看你看,这个就是你糟糕的爹爹,你看你看,他对娘一点都不好,对不对?真是混蛋,对不对?长大千万不要孝顺他,有没有听到?花迎春很小人地对着腹中娃儿默声数落。
  “严师傅,您认识她?”赵府老爷没忽视两人诡异的一来一往。
  “不认识。”花迎春比严虑更快反驳,瞧也不瞧他,转身继续将菜放在桌上,一忙完便盖上篮子。“盘子我们明天会有人来收拾顺便结清帐,谢谢惠顾。”说毕便转身要走。
  她的一句不认识让严虑错愕,她否认得太快,不留余地也不假思索,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严虑是被她错身而过时发际的迎春花香给震回神智,他几乎是立刻跟上她。
  “我们不认识?!”他对她熟透透了,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
  “这位公子,你不要用装熟这种劣等手段调戏良家妇女,我们本来就不认识。”花迎春不但撇清关系,还将他当成纨绔子弟般,用嫌恶的口吻重申一次。
  “花迎春,你再说一遍试试!”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她仰起下颚,回嘴。
  够狠够潇洒,比他这个男人还要绝情绝义,对待弃夫绝不手软。
  严虑心情复杂,她越否认,他越想逼她承认——承认什么呢?承认他就是那个活该倒楣被她狠狠撂来休书休弃的可怜前夫?他应该要比她更想否认那段失败的婚姻,难得她如此上道,不与他藕断丝连地牵扯不清,主动抹杀往事,他如果打蛇随棍上,跟着她一块装傻作戏,不会有人再去想起他倍受屈辱的姻缘,他何乐而不为呢?偏偏他反常,竟然不想就这样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形同陌路。
  花迎春越过他,抱着大竹篮往赵府大门走,严虑伫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此情此景,像极了那天她决绝地离开严府,让他好想好想要——
  “严师傅?严师傅?”赵府老爷的大脸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自禁扬在半空中的手掌停顿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赵府老爷没临时出现,他恐怕就要伸手去擒住花迎春,擒住她之后呢?他不清楚,只能抡握着拳,将它收回腿侧。
  “严师傅,您也中意那个姑娘是不?我让人去探探她的底,我自己也颇中意她这型的美姑娘,不过当然严师傅喜欢的话,我是不会与您相争的。”赵府老爷笑吟吟地想讨好严虑,以为严虑真如那姑娘所言,是因为看中她而想用手段与她攀谈,甚至不惜假装与她熟稔。男人嘛,见到美人儿难免心猿意马,他懂他懂,就连他也想趁机去摸摸那美姑娘的柔荑小手,调戏调戏她哩。“赵福,还不去?”
  “是,属下立即去。”
  “不用了。”严虑出声制止赵管事的多事。“我清楚她的底细。”他眸子冷冷的,调向赵府老爷,眸中的凛冽让赵府老爷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被瞪……呃,被敌视的缘故何在。
  赵老爷陪着笑,严虑却没陪着他一块笑,就在赵府老爷要抹去额边滑下来的冷汗,顺便询问严虑为何瞪他瞪得如此出神时,严虑先开了口。
  “赵爷,我看这园子的建造,我无能为力。”他不与赵老爷同桌用膳,反而走回放满画稿的石桌,收拾纸张,连片纸屑都不留。
  “咦?!为、为什么?!我们不是相谈甚欢……”
  “因为你的品味太怪异,严某恐怕难以胜任。与其日后造出来的园景不对你的味儿,不如早些承认自己的无能。”
  “严师傅何出此言?您、您的设计稿,我非常非常的满意呀……”
  “你觉得她漂亮?”严虑突然问。
  “呀?谁、谁漂亮?”
  “刚刚那个姑娘。”严虑还在瞪他。
  “很漂亮呀,眉儿黑黑,眸儿大大,唇儿小小,标准的美人胚子……”赵府老爷答得战战兢兢,看见严虑蹙眉,他心一惊,“难道严师傅不这么认、认为吗?”
  “你竟然会觉得她美?!你的眼睛瞎了吧?!你这么肤浅的品味哪可能会懂我绘在纸上的清灵脱俗,又哪里配得上『白浪摇天,青阴涨地,一片野怀幽意。杨花点点是春心,替风前,万花吹浪』的绝艳景色?!挖什么荷花池?!你会懂荷吗?!你会赏荷吗?!”严虑冷言轰他,字字不留情面。“她美?她美在哪里?那两座小山似的眉毛?!还是那对水灵灵的大眼?!还是那红艳欲滴的小嘴?!她美在哪里?!”
  “她她她她……她不美!她一点都不美!我光看到她就伤眼!”赵府老爷被逼问得满脸是汗。严虑咄咄逼人,分明就是要逼他说出这番话,而他也说了,严虑紧绷的脸庞明显放松,满意了他的答案。
  “很好,算你还有眼光。”严虑就是不喜欢听见有人在他面前夸花迎春,说她有多美、多艳、多迷人,他知道她是美丽的,但那不干任何人的事,听到有人赞美她,他心情恶劣。
  “那园子的事……”
  “明日再谈。”严虑将手上的纸卷塞给随行小厮,人便走了。
  “这严师傅还真奇怪,夸其他姑娘美,他在气什么呀?说她美是我没有眼光?!什么怪论调嘛……”赵府老爷忍不住在严虑背后嘀咕。他也只敢在严虑背后嘀咕,要是当着严虑的面说,惹得他大老爷一个不满,又撂话不替他建园子,那才真叫得不偿失。
  严虑追着花迎春出了赵府,她正站在府前石阶上左右张望。
  “三子不是说送菜到隔壁吗?怎么不见踪影?人不见也就算了,连马车也不见了?别叫我从这里走回饭馆呀!”她轻踱着脚步,引领而望,日正当中,阳光热热辣辣,她一小步一小步朝阴影方向退,想缩身找块荫凉的地方藏,这一退几乎又快退到赵府大门口,她退着退着,背脊撞着了人,眨眨眼抬头,除了严虑还会是谁呢?
  怎么这么快又二度相遇了?花盼春的诅咒还没完吗?
  花迎春故意叹气给他听,彰示她有多不情愿遇见他,又故意将脑袋撇向另一边,搜寻着花家饭馆的另一名跑堂三子。
  “我送你一程?”
  她瞟他,又立刻转开眼。“我爹叮嘱过,不要随便上陌路人的马车。”
  严虑要不是够理智,他会当街在这里打她屁股!
  “我们成亲一年,我对你熟透了!你还敢再说我是陌路人?!”
  “喔?”她那对漂亮细致的柳眉挑动,微微的,连带长长的黑睫也跟着轻扬。“熟透了?好,我的生辰是几月几日?”她考他。
  头一个问题就问倒了严虑。
  他真的没去记她的生辰,那重要吗?
  “我最喜欢的颜色?最大的兴趣?最常说的话?喜欢的食物?讨厌的食物?”花迎春每问出一道题,嘴角的冷勾就越深,与其说她在笑,不如说她是气到隐隐抽搐。她的问题都没有刻意要刁难他,这些答案都是浅显易见的,他们成亲一年,要知道这几个简单答案根本不成问题!
  宝宝,你看你看,这就是你的坏爹爹,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点心思都没有放在娘身上过,你看你看!过不过分?!过不过分嘛!你现在把耳朵捂起来,对,因为娘要骂一些小孩子不能听不能学的粗话——
  她吸气,吼了:“严虑,你真是个他娘的天杀第一号大混蛋!”还敢大言不惭说跟她熟透了?!
  “你问的那些都是无关紧要之事,谁会费心思去记?”严虑自知理亏,却也觉得她太钻凿细节。
  “你是九月十四亥时生,肖龙,最喜欢的颜色是墨黑
  第三章
  “停车!停车!”
  花迎春拍拍车厢木板,外头驾车的小厮听到了,吁的一声停下走势。
  严虑看着她掀帘跳下马车,跑到对巷的小摊前排队买饼,等了良久才拿到热饼要走回马车,她与他透过小棂窗四目相交,她嘴里正咬着饼尖,满口都是芝麻香,她扬唇一笑,又折回小摊再排一次队,远远瞧见她对小摊老板比画了个“一”字,高高兴兴接过第二块饼后才小跑步回来,裙摆上的蝶又飞着,衬着她的笑颜,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严虑动手替她掀开湛蓝的帷幔,甚至伸手助她回到车厢里。
  “喏。银鸢城最有名的的芝麻大饼,每日限量。”她大方分他一个。
  “不要老吃这种没营养的零嘴,对身体没益处,该吃正餐就吃正餐,瞧你,都胖了一大圈。”严虑没动手接,他是个只吃正餐的人,早膳午膳晚膳,一日三餐,绝不吃些小玩意儿、甜品这些被归于没营养的食物。
  原本啃饼啃得开开心心的花迎春笑脸一僵,“你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她还得要喂心肝宝贝,不跟他计较。
  咬着饼,花迎春有些不快。原本好意多买一块给他吃,不吃便罢,还说她胖……姑且不论她的好意被践踏,这样人身攻击实在是让人火大。
  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一个人扛两个人的重量,变胖一点点有什么关系?再说,她也没胖多少呀!以前的衣裳她都还能穿,府里也没几个人眼尖看见她胖多少,除了盼春说过之外,根本没人注意到,所以她才能瞒着怀孕的事实。偏偏他就是看出来了,还看得真讨人厌的仔细。
  “少吃一点。”严虑又对她啃饼的模样有意见。他仍是觉得正餐多吃点比较有益,一碗有肉有菜的饭胜过只撒上几颗芝麻的煨饼,零嘴吃多了,会影响下一顿正餐的胃口,为了一块饼,省掉晚膳太得不偿失。
  严虑就是这样一个严律的人,他的生活一丝不苟。
  “我自己掏钱买饼吃,又没花你的,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花迎春已经完全尝不出饼香,像在啃硬邦邦的面团。
  “你已经——”
  “不要再说我变胖了!”她爆发了,愤然起身,忘却自己身在车厢里,脑袋就硬生生撞到车顶,痛得她捂脑呻吟,加上马车倏地颠簸,她无暇顾及自身安全,身子左边摇摇右边晃晃,直到严虑探手将她扶住,那股昏眩才缓缓结束。他拉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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