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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穿越之多尔衮本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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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济格很看不上无名小卒,不屑道:“毛文龙都不敢亲自来,姓孔的乘夜突袭才得了手,大约是为打打秋风,随便遣个人去,姓孔的只能溜回皮岛。”
  “那倒不见得!太宗皇帝刚刚仙去,毛文龙应当是想乘大清朝局不稳落井下石,却不知这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和袁崇焕联手。若两面同时进兵,我们还需谨慎应对。”难怪爱新觉罗家两代领导都喜欢范文程同志,没有白拿薪水,是个有用的人。
  我虚心求教:“范先生认为袁崇焕会出兵么?”
  “说不准。袁崇焕从未主动挑起战端,且素来与毛文龙不和,两面夹攻不像他的手笔。怕只怕旨出于上,袁崇焕再不愿也必配合。”
  有道理……这些年袁崇焕一直像个偏执的建筑工人狂修城、堡,把整片建筑群称为“关锦防线”,跨出无数民脂民膏铸成的土石工程和咋们血拼的确不是他的菜。
  在我看,袁崇焕唯一的优点就是善守城,可善守城就到处筑城来发挥余热不免荒唐。战线过长、多面迎敌为兵家忌讳,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才是取胜的要诀,袁崇焕修那么多城,不知道敌人会从何处来攻、何时来攻,没有足够的精兵驻防,成天不是这告急就是那求救的,有意义么?空耗国家财力而已!别说什么破烂“关锦防线”,就是法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马奇诺防线”不也没用。
  老袁和老毛不和,原因得追述到明朝的政治传统,明庭向来重文轻武,文官视武将如下人奴婢,武将视文官如仇敌,老袁是个文人自然瞧老毛不入眼,老毛则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只会龟缩于石墙之后的废物。除此之外,更现实、直接的原因是老毛不听节制,还得从自己兜里分些钱物给他,老袁不乐意。
  “历史”上袁崇焕先斩后奏,单枪匹马去皮岛干掉毛文龙,杀人的由头——“开镇八年不能复辽东寸土”实在滑稽,毛文龙开“镇”的这个东江镇本就是毛文龙率领族人、手下两百余人从努尔哈赤手里夺走的。要不是皇太极派兵攻打东江镇时老袁拒不出兵支援,毛文龙同志也不用从东江镇撤到皮岛。
  都说“历史”上袁崇焕问斩,很多百姓生食其肉是蒙昧愚笨的表现,可怎么没见岳飞死了百姓这么干呢?百姓分不清忠奸,还不会看成果么,人岳飞打仗节节胜利,可在袁崇焕任上,辽东的形势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日趋糜烂,牵制清庭的三大势力——一袁崇焕的关宁军、毛文龙的皮岛、朝鲜,后两者不是被他一手摧毁就是因为他畏敌不敢出而被皇太极征服,剩下的关宁军独木难支、不堪一击。
  多铎:“既如此,可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去锦州守着袁崇焕,一路迅速围了金州城。若袁崇焕八风不动,便拿下金州、灭了孔有德,孔有德乃毛文龙义子,他一死,毛文龙必怀恨在心,不与袁崇焕善罢干休。若袁崇焕驰援金州,只需放孔有德全须全尾的回皮岛,袁崇焕就会回想起毛文龙与太宗皇帝数次通信,再容不下毛文龙在皮岛逍遥。”一块长大,日子久了,多铎想问题、做事情的方式倒越发像我了……
  岳托:“凭此袁崇焕就会相信毛文龙通敌卖国?”
  “相不相信没什么要紧,他只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和崇祯皇帝除掉毛文龙是对的。”
  “多铎,不错……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心里有种父亲发现儿子长出息了的骄傲,是老了么……
  “岳托、索尼领兵围困金州,阿济格和多铎赴锦州牵制袁崇焕。”对长城外的游牧民族来说,战争就像盛宴,提供源源不断的战利品、奴隶、军功,每个有希望参与分配这块蛋糕的人都想尽办法来咬一口大的。现在,我发现做皇帝的好处就是蛋糕怎么分由我说了算,实在令人开心。

  尽

  自古以来,兄弟阋墙不外乎两个原因:名利权势和女人。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任何艰难困苦和外来威胁都生死相依,当面对利益诱惑却翻脸无情。我跟多铎的情分远远超过兄弟,可名利权势和女人也同样是我们生命中有巨大影响力的东西。
  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得到这两者并不容易,在我、多铎,那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更是如此。然而,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名利权势和绝世美女对我们没有吸引力,恰恰相反,要抵制送上门的诱惑从来都需要更加强大的意志力。
  我不是爱做美梦的小女孩,知道大部分爱情故事的真实结局都不是“王子和公主快快乐乐的在一起”,更何况我和多铎不属于王子与公主的范畴。我深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害怕多铎终会因为那两个因素远离我。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道家讲“反者道之动”,就是要提醒人们什么事情发展到极端后必将朝着相反的方向运动,是故君子常居安思危。
  如今的生活,事业有了、爱情有了,似乎值得争取下的只剩明朝的花花江山,那不久也能到手,余下的都是害怕失去的东西。
  可往往越是害怕,那失去就来的越快……
  从三个月前起,我就感觉到有事情不对,过去想尽办法反攻的多铎很久没闹腾了,常常露出微显矛盾的表情,不经意问起他府里的状况时他总是边回话边仔细盯着我的脸瞧。没办法欺骗自己那是由于我长的太迷人,我很了解多铎,从小他撒谎的时候都喜欢观察别人的表情,以确定对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谎话。
  每当为现实烦恼,我喜欢一个人读《诗经》来调整心情,孔子评《诗经》说:“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经》可贵在于它单纯美好的意蕴,是我辈中人难以达到的浪漫理想。我读它是为逃避一刻现实,可读过之后,只得更冷静的思考和接受现实。
  刚翻到“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出声叫进。一个外貌很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他是我登基册封多铎为亲王时赐下的人,万没想过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我没出声,他便安守本分站在一旁侯着,沉默纠结半天,搁下书,我终是开了口:“说吧……”
  “豫亲王府上四月前进了一女子,是汉人,名唤‘昀真’,颇得睿亲王青眼,已有两个月身孕。”
  “来历?”
  “是豫亲王出征带回的。”
  “……下去……”
  三更天,我仍然一动不动坐着,周围一片黑,我捏紧双拳,默默回想起自己穿越前的样子,变化不可谓不大,曾经怕疼又骄矜的人,如今视刀枪剑雨只等闲,过去永远把自己摆在第一位、自私自利的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把那人放在了心尖尖上。
  一直以为,像我这样目无余子、自我保护欲强的一个人,别人拿十分真心对我,我也不定多看一眼。在现代社会成长的那二十来年,没爱上过任何人,那时候我把自己的心想象成不可企及的月亮。但事实是,有一个人在对的时间和让我感觉安全的位置出现,还未考虑他是否是对的人时就付出了太多。
  我还真是个杯具,咎由自取的杯具,有谁在皇家寻得过幸福?!一开始就找错了对象,妄想终归得破灭……
  可不论怎样,只要我还是我,就永远是骄傲的、哪怕疼痛也始终自尊的人。心里忽然澎湃起一股狠意,对不起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恨恨推门而出,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走过努尔哈赤从前的寝所,一阵刺骨的风刮起,身体自然的瑟缩了下,不由想起多年前两个小豆丁团在寝所台阶上的场景,耳边仿佛又听见额娘走前的殷殷嘱托。
  原本出离愤怒的情绪渐渐变成迷茫,我承诺过的,努尔哈赤弥留之际,我向他承诺了额娘和多铎的平安喜乐。
  多铎,我该拿你怎么办……
  伤害你我做不到,可就算再厚脸皮,我也不至于和一个女人抢男人,那太不堪了……
  额娘不想要我给的结局,可能这个世界没有我会和谐一点……
穿越之多尔衮本纪
  作者:唐远炎

  了

  取消多铎自由进出皇宫的资格,有十多天没见过面,我需要点时间来安排后路、调整心情。
  “皇上,豫亲王求见,侍卫们尽力拦阻,又恐伤着豫亲王,快拦不下了。”多铎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看这才被挡回去十来天便要硬闯了。
  刚想召他进宫做个了断,他自己送上门正好:“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多铎一脸不平,好像他才是那个被错待的人:“为什么不见我?”
  我不说话,只专注的看着他,思考我和他谁更像QY小说里的脑残,一个在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当然的世界还要求着绝对专一的感情,一个竟然以为天子至尊能忍受爱人处处留情,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半点心虚也无。不过,就算脑残我也只能认了,妥协退让,本色的自我都面目全非,那活着还有什么意趣?
  两个人彼此近在眼前,却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各自找情人,相见时假模假式的“哥哥弟弟”,倒不如相忘于江湖,至少回想起来这段关系不那么像人们耳熟能详皇室逆伦丑闻。结局只能说不圆满,却还没到恶心路人的地步。
  “想给你准备份意外之喜。”
  “嗯?”
  抬手倒上一杯茶,慢条斯理的道:“先喝口茶歇歇,我再和你说说有什么好事。”
  大约是见我并没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多铎又像被捋顺了毛的猫一样服帖温顺起来,坐下静静喝着那杯只得六分满的茶。一杯尽,止住多铎伸向茶壶的手,笑道:“我说的好事可不是这再普通不过的竹叶青……”
  不等他回话,倾身吻上那茶水润过的薄唇,把人带到床上,牵过早就准备好的棉绳仔细绑上那人的双手,看多铎这幅任人宰割的姿态,我无声的微笑,早该这么干的,多撩人啊……
  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多铎瞪眼道:“做什么?我又不会反抗……”
  “增加点情趣而已。”
  漫长的前戏过后,狠狠心,一口气坐了下去。左手紧紧的捂住多铎的眼睛,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疼痛脆弱的时刻。多铎很诧异,似乎要说什么,终是咽了回去。
  等这场不知是享乐还是受罪的情事结束,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多铎,那个汉女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到时候该散了。”
  多铎愣了半晌,微垂眼睑道:“昀真……若你不喜,我可以把她遣走。”
  摇摇头:“用不着。从今往后,你还是随心所欲的好。”这个人和我相处二十多年,原来并不曾真的了解我,我岂会是卓文君那样做作的人,写什么“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丈夫有了二心,发表篇既拿架子又煽情的绝交宣言,待那负心之人回头又张开怀抱欢迎。我说了再见,就绝不会回头看一眼。
  起身把散在四周的衣服一一捡起穿好:“遗诏放在崇政殿匾额之后,由你继位为帝,多尼仍然是皇太子。大清一年之内驾崩了两任皇帝,朝局不稳在所难免,你要尽心,不能像过去一样任性,好好打理这爱新觉罗家的基业。别找我,这辈子我不想再看见你。”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我何时在乎过爱新觉罗家的基业,所虑只是多铎的平安。纵在天涯,两人老死不相见,也希望他好好的。
  “既然打算离开,今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临了让我得个便宜?!”床上这人开始极力挣扎,挣动中被缚住的手腕勒出了血痕犹自不觉。片刻过后,整个人却软了下去。很好,那茶还是有效果的。
  轻轻拂过多铎的眉角,望着那双泛红的眼睛道:“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给的这份爱里,没有不公平。我没有亏欠你一星半点,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该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收拾残局的人,不理会多铎的叫嚣,转身往屋外走。
  “……没有不公平?是由你开始,该我来结束才对。我还没叫停,你凭什么不要我了?你给我回来……混蛋……”
  关上房门,把那最后一丝扰人的声音隔绝到耳外,望望天上的日头,夕阳西下,我也该去做个应景的断肠人在天涯……

  江南

  太阳晒到屁股时,起床、吃个早饭,晃到西湖觅了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欣赏俊男美女,时局的关系,人并不多。悄悄在心里点评“这个男的够娘,不过还就盛产娘娘腔”、“那位小姐长的不错,就是穿着打扮的品味太糟糕,家里肯定是暴发户”。
  午间,在杭州城里最出名的馆子佳友楼白吃白喝,听着各种各样的八卦和时事评论。什么“鞑子皇帝卑鄙,使毒计害了袁督师”,“倘若袁督师尚在,哪容得鞑子嚣张”,“袁督师死的冤枉”。
  我腹诽,战场之上只讲胜败,何来卑鄙不卑鄙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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