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受难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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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接二连三地响起,可是看到显示叶馨然三个字的号码,我拔下了电池板……这个女人,正因为这个女人……唉!这个女人我不想面对啊!我仰天长叹!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死亡
雨变得淅淅沥沥起来,已无刚才一往无前的汹涌气势,当真是来得猛烈,去得也快,又过了没多久,终于停了。
我站在杨剑的酒吧外,思考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至少这里还有人可以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免得感染细菌。而我这个样子是万万不能给母亲看到的,这也是更重要的一个不回医院的原因。
不过令我气愤的是,杨剑那狗眼看人低的小弟竟然没有认出我,不时喷出带有侮辱性质的言语和唾沫,不仅弄得我满脸都是,而且也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什么猪头,狗屎,牛粪之类的脏话粗话有如机关枪一样汹涌而出,当然最后那小弟的下场终究逃不过我的一拳,虽然我力气已剩没多少,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拳也够那个看门的瘦不啦叽的小弟受的了。
我不顾其他小弟的阻拦,直接冲到了杨剑所在的经理室,一进门却见这小子在角落里调戏猥亵着一个少女,看样子好像还未成年,我还是首次看到杨剑的这副色样,那样子果真印证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道理。
杨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明显一怔,刚想发火,看到我这副样子,又是呆滞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三个字:“宋天石?”
我鄙视了他一眼,说:“我靠!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杨剑立刻赶走了那个小姐,又叫私人医生过来,帮我包扎了一下,待所有事情都解决好后,不禁“大义凛然”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我他妈的饶不了他。”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啊?”杨剑表露出傻傻的呆样。
我靠!看来这小子真给忘了。说:“白天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
杨剑愣了片刻,才猛地一拍头顶,叫道:“我真给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你直接说不就得了,我立马派一群小弟到你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猪头了吗?”
我靠!这小子倒还真会推卸责任。我说:“别老是马后炮,你给我明天之前打听清楚,还有帮我打听一个叫孔杰的小子,在这条道上到底是谁的小弟?”
“打听什么?”杨剑犹豫了好长时间才说了一句。
我不由怒从心生,看来这小子真把我话当耳旁风了,我真想扇他一个耳光,不过最后我还是忍住了,这地盘好像是他的,总得给他个面子。我说:“天涯酒吧的老板是谁?还有一个孔杰的家伙。听清楚了吗?”
杨剑立刻嘿嘿傻笑,道:“明白,明白,明早就告诉你。”说完,杨剑就出去吩咐小弟去了,而我大概是流了点血的缘故,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剑在睡觉前把我叫醒,说:“昨天你叫我做的事,我帮你打听清楚了。”
“那你就说吧。”
“你怎么感谢我?”杨剑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快说,别和我来这套。”
杨剑“幽怨”地瞧了我一眼,像个怨妇似的,说:“说就说嘛,天涯酒吧好像是半年前开的,据说老板是美籍华人,好像是姓唐,其他情况也就不清楚了。而那个叫什么的孔杰的,听说是最近半年来在黑道很嚣张的一个小帮派的高层领导,至于他上面还有谁,就也不甚清楚了。”
“那这孔杰和天涯酒吧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
“孔杰手下有多少人?”
“不知道。”
“………………”
“不知道。”
“我靠!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弟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我晕!“那你总知道孔杰那个帮派是叫什名字吧?”
杨剑想了一会,挠了挠脑袋,忽然大叫一声:“豹子,给我进来。”
那豹子,也就是捅我一刀的家伙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朝我和杨剑鞠了个躬。说:“大哥,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那个叫什么帮派来着?”
“好像是叫十三太保。”豹子答道。
我靠!名字倒挺有气势,弄得像武侠小说似的。不过可以断定,这十三太保肯定比盖世太保还要可恶。
“好了,我睡了。”杨剑办完事后,二话没说,就到楼上的房间里去睡了。
而我对于这样乱七八糟的情报,也只能暂时放弃了那内心中一丝邪恶的想法。
这一天,我也没去学校,就在这里养病。第二天晚上,本在外场招呼客人的杨剑忽然走了进来,说:“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我心中一惊。伸手接过杨剑的手机,说:“喂,我是宋天石。”
那头沉默了片刻后终于传来了声音:“宋天石,你这个混账,你去死吧,你应该下地狱。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
我闻言愕然,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你是……叶馨然?”
叶馨然又沉默了,接着抽搐起来,最后放声大哭,这一刻,我意识到了一些不安,“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快说啊?”我有些急了。
“你……你妈妈……你妈妈……”我猛地站起,扔下电话,疯狂地冲了出去。
像个疯子一般的赶到医院,来到病房外,只见叶零、杨怡和忠叔呆呆地做在一张长椅上,见到我的到来,叶零淡淡一笑,苦涩而落魄,说:“去见你妈最后一面吧。”
我思维停顿了片刻,慢慢推开了房门,宋震坐在母亲病床前,憔悴的脸已经苍白得像个死人,双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掌,仿佛傻了一样,对我的到来竟是毫无察觉。
我缓慢地走了进去,却被横插出来的叶馨然挡住,我看着叶馨然血红的眼睛,以及脸颊上泪痕未干的印迹,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母亲最后的时候,我竟然不在她身边。
刹那间,我的泪水汹涌而出,顿时泪流满面。叶馨然冷漠地说:“你,你终于来了?”说完,“啪”的一声,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
“你现在来有什么用?看看你这个样子,再愚蠢的人都知道是去干什么了?”叶馨然气愤之极,“你知道你母亲等你多少时间吗?你知道你母亲痛得几乎扯碎了床单,咬破了嘴唇,可你,可你又在哪里,又在哪里呢?你说啊,你说话啊……”
叶馨然疯狂地大喊大叫,高贵典雅的气质荡然无存,流露出的却是痛心疾首的哀伤。
叶零进来制止了叶馨然的举动,把她拉了出去。我静静地站了良久,眼中皆是母亲苍白美丽的脸庞。母亲啊!你最后想见的儿子来晚了!你不孝的儿子来晚了!对你愧疚一生的儿子来晚了!请不要原谅我!让我下地狱吧……
过了好久,宋震从椅子上站起,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独自一人离开了病房。
我知道,他把最后的时光留给了我和我的母亲。
“妈……”我跪在了地上,痛彻心扉地喊了出来。哭到最后,我只觉两眼朦胧,母亲的笑脸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挽起我的手臂,轻轻飞扬……
醒来的时候,只见叶馨然趴在我的床口边上,正熟睡着,我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破裂的嘴唇,我顿时又是一阵感动,莫名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这时,母亲的躯体已经火化了,由于我的失血过多、轻微的脑震荡以及伤心过度,让我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而这三天三夜,都是叶馨然照顾我的。
当天,我就出了医院,出席了母亲的葬礼。也许是老天也感到了天地间的悲伤,天空中也夹杂着霏霏细雨,丝丝飘落着。
蒙蒙湿气之中,在我身旁的是个老者,一身绿色的军服使满头银发更加显眼,笔直的身躯悄然屹立,如长枪深林,但眼眶中却早已是泪光闪动,他是我的外公,我母亲的父亲。
外公没有看我一眼,但我从他眼角的余光中,看出了他对我的不满甚至是不屑,可是我是母亲的儿子,是他女儿最爱的儿子,所以他沉默了,没有责备,没有安慰,甚至没有话语。
我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我的外公他无法原谅我。即便我是他的外孙,他女儿的儿子。可就是他的孙子却是害死他女儿的一把利剑,插在她胸口二十多年的利剑。
凄冷而苍凉的气氛蔓延在坟场,鲜花飘零,轻舞飞扬,唯美而不失落寞,灵动却又寂寥。
看着外公怆然而独立的背影,我知道这一生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我长跪在母亲的墓碑前,直至深夜。直到叶馨然撑着雨伞,静站在我的身旁。她说:“走吧,你母亲已经离开了,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不是吗?”
我抬头看她,美丽的脸庞变得憔悴而凄楚,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叶馨然仿佛消瘦了不少。我想站起,但双腿早已麻木,不由一个踉跄,摔倒在叶馨然的怀里。四目相对,一切情感就如滔天巨浪在我内心翻涌。
过了片刻,我挣脱了叶馨然的搀扶,在母亲碑前深深鞠了一躬,心道:“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希望你上天堂后,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
然后,我把叶馨然送了她家里。在分手前,我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
叶馨然望着我,漆黑的眼眸中依旧深邃无比,说:“没什么。你不用谢我。”
“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要谢谢你。还有,以前对你的伤害,我想在这里再说一声对不起……你无须说话,只要听着就行……我在这段时间,曾经想真心的悔改,可惜天不遂人愿,你似乎也不给我这个机会,所以对你,我依旧感到很愧疚很抱歉,但是今天之后,我会把你忘了,无论你原谅我与否,我不会再对你说任何抱歉。希望你能明白。”
叶馨然呆呆望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苦涩一笑,继续说:“以后你就把我当作陌生人吧!也许我会变成像以前一样,你再也无须对我有任何关心。希望你也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心愿。再见了。哦,不对,还是不要再见了,不是吗?”
我抿了抿嘴唇,转身看似潇洒地离开,因为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变了。叶馨然望着我离去的背影,竟是久久没有移步,只是在不经意间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也许我该改变了?
我决定了,我不会再强迫自己的思想,也不会去奢求作个懦弱的好人,任由自己的心去做该做的事,就是我此刻我所想所决定的。
哪怕将来万劫不复,哪怕将来结局悲惨,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荒谬,那虚伪的善良只会让人变得更虚伪而已……
踏在幽静的黑夜里,轻轻地脚步如同幽灵一般围绕着我,细雨打在身上,却也浑然不觉,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回到了寝室,不知为何,事实却就是如此。
严峰三人见到我这副模样,都是大惊失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上绑的白色纱布也已经凌乱不堪,再加上一身雨水,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
“小四,你,你怎么了?”猴子有些口吃地说,脸色满是关切之情,“对了,叶馨然好像来找过你,所以,告诉了她杨剑的手机号码,我想你应该在他那吧!”
“嗯。”
“她不会是找你麻烦吧?”
我苦涩地一笑,说了声“没什么”便躺在床上埋头就睡。
可我即便闭上双眼,却也毫无睡意,母亲永不瞑目的眼睛仿佛挥之不去,母亲淡然优雅的笑容回荡眼眸。我豁然睁眼,却是漆黑一片,不由直直起身,窝在床的一角,看着窗外雨后清亮明朗的夜色,呆呆出神。
我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请告诉我。”严峰在黑暗中说道,“我看得出,你家里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严峰也爬了起来,黑夜中,他的眼眸显得特别的明亮。
我盯着他的黑色眼睛,良久之后,才说:“我……我母亲去世了……”
“啊……”发出声音的是另外两个躲在被窝里的家伙。
严峰怔了片刻,才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不过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的母亲也在我读高一那年去世了……”
死一般的寂静,严峰这话之后,寝室里如同没有了呼吸。
过了许久,我不知道他们三人睡了没有,但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我说:“是否应该用宽容善良的心去对待别人吗?”
“你是说每一个人?”严峰说。
“是的,也包括你不喜欢的,甚至是做尽坏事的。”
“那样的话,”严峰说,“我想自己不可能那么伟大,对于自己不喜欢的,甚至如你所说做了许多坏事的,我决不可能去原谅他们,宽容他们。也许我的心胸有些狭隘吧!”
“是吗?”我落寞地一笑,充满苦涩的意味,说:“其实,我真的很想狠狠揍一个家伙,但是总有个莫名的原因阻挠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