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妖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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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已经动摇了,若龙蛭所言属实,那她便没有理由再恨他了。
可她终是不愿这样,她无法忍受玄哥哥对她说了谎话。玄哥哥是不会骗她的,对,他不会骗她的。
想到这她突然神经质地摇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可九九,如今我觉得你该知道。”他终于有些怒了,“我一向觉得,于你,我没有什么不能纵容。可如今我才发现,原来我错了。至少我无法纵容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花九歌继续往里走去。
她不想听,也不要听。他凭什么要她听,凭什么左右她的人生?
他背对着她,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声继续道:“即使你不想知道你也该知道,因为我爱你,九九,从前我总觉得是你笨,看不透人心的复杂。我以为慢慢你就会明白的。可如今我才发现,原来你不是笨,你是心冷,你的心一直都是冷的。”
花九歌的脚步在院中骤然停了下来。
缠绵入骨的秋雨浸透薄薄的纱衣还在一丝一丝往皮肤里渗,花九歌未撑伞,离夜亦未撑伞。
两人就这样背对背站着。
这样的话让花九歌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什么时候她就听过。
那个男,尽管他只有一个寥落的背影,可那身玄白色的衣袍依旧在风中舞得猎猎作响。
他说:“我总以为我是可以等到的,可到最后,你还是愿意选择同他而去。可你问过我吗?你要我怎样去接纳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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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选择谁
幽静的竹屋内,花九歌站在桌案前慢慢地泡着茶。
这里多亏灌女平时帮她照料,如今回来也总算得了个栖身之所。这次她没让玄哥哥一起,或许灌女说得对,爹娘暂时还不能接受玄哥哥。
可她会慢慢来,她想,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接受她的玄哥哥。
“嘶。”恍惚间,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被茶水碰到的地方立马火辣辣地疼起来。
离夜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她手中接过茶壶,“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做事专心些,怎么总是不听?”语气中竟是满满的宠溺。
花九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由着他继续泡好了茶。
他为她试了试水温,然后将手边的茶递到她面前:“这杯正好。”
她沉默了片刻,接过茶去。
可她依旧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他沉静如水的眸。
方才在雨中那个狂躁的男真的是他吗?
他说:“九九,因为我爱你。”然后又顿了顿,只有片刻的功夫,可她分明听到了他的冷笑。
他继续道:“可这有什么用呢?你大概不会相信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爱的竟然是你。”
可她还是抛下了他。
不管是那一世,还是这一世。
那****明明答应过他会回去,可终究她还是没有回去。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成了别人的妻。
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她去天庭究竟遇到了什么。
他找遍了所以能找的地方,也查遍了所有线。
最后却只知,那****去过老君府邸,去见过龙王七。
也许这就是真相吧,无论他做什么,她的心里还是住下了别人。
白玄影,或者狴犴。
她的生命中终究不能只有他一人。
花九歌轻轻啜了口茶,然后将茶碗放到陈旧的石桌上,眼光看向远方,“哥哥说我失忆了,在狐族被灭门的那个晚上。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失忆,哥哥说我懒,我的确是比较懒,很多事我都不愿自己动脑去想。后来我想了想,如果我稍稍肯动点脑,这些事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
“那九九如今想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她,脸上并无多大表情。
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我觉得从狐族被灭门起,我的所有回忆都是从哥哥或者旁人,或者自己仅剩的一点零星记忆来维持的,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这些所谓的现实的真实性。”
“那现在呢?”
她继续摇头,“不知道,忘了久了,再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但九九可以选择,选择相信谁。”他看着她,眼中带着灼灼的光华。
她也看着他。
这个男人真的是玄哥哥告诉她的那样,是杀害狐族的凶手之一吗?
可为什么他总是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她拼命告诫自己,他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拼命让自己讨厌他,可为什么如今自己非但不讨厌他,还愿意将心中那些连对玄哥哥都不愿说出的疑惑和苦恼向他倾诉?
花九歌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他竟能洞悉她在想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不是记不记得的问题,记得也好记不得也罢,重要的是她现在的选择。她选择相信谁。
可不管相信谁,她都会失去另一方。
而她在这件事上是个十足贪心的人,她谁也不想失去。
这次她会青丘名为祭祀,实则也是一种逃避。这样的选择难,她需要时间好好静静。也许她心里更多真的是倾向于玄哥哥的,可是龙蛭哥哥呢?灌女呢?还有死去的爹娘呢?
选择玄哥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去面临今后的一切,与界为敌,与亲情和友情为敌。
可她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她放弃玄哥哥吗?
不,绝对不行。
可她又该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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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重合的男人
不过,在想清楚那个复杂的问题以前,花九歌却遇到了另一个更为复杂的问题。那就是她受凉了。
也许是那场沥淅的小雨带着重的寒气,亦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场病来势凶猛,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场。
当然,受凉也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那位明明被传为界富的离夜仙君便以照顾她为名,留在青丘不走了。
花九歌额头烫得厉害,意识总处于半睡半醒间,含混得厉害,所以也懒得花费精力再去管他。反正如今青丘狐族也就剩下这茅屋还勉强算得上是私有财产,他在这里也占不到半分便宜,便由他去吧。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花九歌还是觉得头疼得厉害。她勉强睁开眼,屋内光线有些暗,唯有那张破旧的小木桌上点着一盏孱弱的油灯。
她拧了拧眉,从床上坐起来。门和窗户都紧闭着,屋内空气闷得厉害。
她想,离夜大概是已经离开了吧。
可头上的湿巾还是热的,想必他离开也不是很久。
花九歌准备下床穿鞋,却没发现床沿还放着一小盆热水,一个不小心便将水盆打翻在地。
她吓得张嘴叫了声,可嗓疼得厉害,尽管她叫得十分卖力,可发出的还是只有些微弱的沙哑声。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花九歌的眼光也顺着开门的声音被吸引了过去。
离夜端着一碗粥从容地走了进来。大概有的人天生就带着不可亵渎的优雅吧。
比如离夜,即使手中端的是一碗粥,即使只是很随意地向她走来,可那瞬间,她还是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那样的白衣白袍,那样的风翩然,岂可让人将他与生火做饭这种凡尘俗事联系在一起?
离夜放下粥,从容地收拾好一切,然后才回到床榻边。
“你没走?”花九歌的眼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即使那只是忙碌的身影,可看在旁人眼里却有了堪比欣赏艺术的美感。
他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如初的温暖。他端起粥轻轻喂到她嘴边,“九九希望我走?”
花九歌愣愣地看着他,没说话也不敢动。
“喝一口,乖。”他像哄小孩一般继续笑着。
她垂眼看了看面前的清粥,有疑惑地抬眼看看他。
他淡淡一笑,转而将粥送进了自己嘴里,“没有药,放心了吗?”从前她也是这般怕喝药,所以他总是将药混在粥里骗她喝。
可如今都这么大的大姑娘了,竟然还是怕吃药。
花九歌突然觉得头有些疼,是一种与受凉无关的疼。
她又看到了那个白衣男,依旧只有背影,他站在他面前。她小心翼翼走过去,这次,她一定要看清他的面貌。
她抓住他的手,他缓缓转过头来。
“不!”花九歌的手一抖,便愣在了原地。
他转过头来,他的身影竟和眼前的男人完美重合了。
花九歌猛地清醒过来,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没错,她的手正紧紧握在他拿着瓷勺的右手上。
她的心一惊,难道哥哥告诉她的那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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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嫌疑
她看着他,就着那只手将勺中剩下的清粥都喝了下去。
然后她抬头看他,“当年的事仙君一定知道更多。”
“九九想问什么?”他的手在她手中轻轻一颤,该来的终究会来。即使他清除了她的那部分记忆,可终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真相。
可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冒险?
“当年狐族灭族的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坚硬,“或许仙君可以帮我解开这个疑惑,当年狐族究竟是怎么被灭族的?”
“九九难道觉得我知道这件事?”
她坚定地点头,“哥哥告诉我,当年我躲过一劫并未与他去同游蓬莱,那夜我也在狐族,我本也是该死的,可我活了过来。”她看着他,“而那个从刽手手中救下我的不是别人,正是仙君你。”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许久,他才幽幽叹息。她既然爱上了白玄影,自然就不会觉得他是好人。
“可我信了。”她淡淡一笑,“就在刚才。”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那个一直萦绕在她脑中和心中的白影,那抹挥之不去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觉。
离夜没说话。
花九歌接着问道:“我想知道,当年仙君为何会救我?而又为何独独只救我一人?”然后她又笑,看着他,“我不信你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兄弟之情,高处不胜寒,在天界是不该相信感情的,连亲生兄弟也可以阋墙,更何况你们这种为了目的结拜的兄弟。”
离夜看着她,许久,他将手中的粥放在床头的木凳上,淡淡一笑,“从前总担心九九笨,会被人欺负。可如今才发现,九九变聪明了也这么让人不省心。”
花九歌怔了怔,然后继续道:“这么说九歌猜对了,仙君救九歌果真有别的目的?”
他看着她,“可我的目的九九一定不会相信。”
“仙君不妨说说。”
他摇摇头,“九九忘性可真大,我记得这个问题我们今天白天才讨论过。”
“是吗?”花九歌想了想,突然想起今日在雨中时他说的那番话。
可此前她并未当真,她也觉得自己是不该当真的。
“不对。”继而她又坚定地摇头,“那时我最多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仙君岂会爱上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儿。”
他却摇摇头,“很多事九九都忘了,可我还记得。我答应过你,我会代你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他看着她。
花九歌不明白,“可哥哥告诉我,那时是您将我记忆取走的……”
“不,”他打断她,“你忘了的不只是那段记忆,也许更早以前……”说到这他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九九,狐族灭门那段记忆忘了便好,别再试图去了解了行吗?”
“忘了?”花九歌突然有些气愤,“仙君说得简单,那可是整个狐族的生死,岂可说忘就忘?”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找凶手报仇?”离夜也失了一贯的风诘问道。
“是。”花九歌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一定会找出真凶,即使你要替真凶隐瞒。”
“九九,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她气急反而冷笑道,“被灭门的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