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狐:妖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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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歌终于回过神来,“这……”虽然见过自恋的,可这么不要脸的她还是头一遭见到。况且,大婶儿这个称呼实在不怎么样,虽然她也常常自嘲,可自己说是一回事儿,听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儿。
“大婶儿这么大年纪了,莫非真想在此与这几个……”他转头看了看依旧站在树下没回过神的几人,然后回过头来继续道,“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一般见识吗?如此一来传出去大婶儿不是白白被人笑话吗?”
“那阁下可有什么好办法?”听他这么一说,花九歌立马觉得这事儿有戏,如果眼前这个男真愿意出手,还真是省了她不少麻烦呢。
“办法嘛——”男拖长了语调,然后笑:“若是大婶儿肯付报酬,在下不介意帮你扫清障碍。”
花九歌想了想,那句话果然没错,如今能污染界的,除了垃圾就是钱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拍拍男的肩,“好吧,既然都是年轻人,那你去和他们好好沟通沟通吧!”
方才花九歌凝神仔细探寻了一番,依旧没有感受到一丝来自男的气场,而且更令她奇怪的是,除了眼前这位男,刚才那几个小青年的气场,她也丝毫感受不到。也许眼前这几位都是隐藏在这蛮荒之境的世外高人,这也难怪对峙了如此之久她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
不过既然如今紫衣男愿意出事相助,于她自然是好事,在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最好不要先出手。否则贸然漏了自己的底,到时候就更容易受制于对方。
男轻笑着像树下的几人走去,花九歌凝神屏息地注视着男的方向。既然几位都是高人,那高人过招一定十分精彩,她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况且她还是要付报酬的。
可世事往往是难料的,就如这场戏的过程。花九歌本以为此番可以大饱眼福,可没想到那几位小青年也弱了。只见紫衣男走过去,衣袖轻轻一挥,几个人便全都应声倒地了。
花九歌期待的一场好戏便以这样的方式落幕了。她睁大眼难以想象地看着紫衣男站立的地方。
紫衣男回过头冲她眨了眨眼,“这样的结果大婶儿可还满意?”
其实若是如花九歌心中所想,这一场至少要大战一二十回合,然后双方纷纷受伤,她便可以左手渔翁之利的。可如今的结果却让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早知道几个小青年这么弱,她就该亲自动手的,不仅可以显示自己的英明神武,重要的是还可以节约一笔钱。
况且她确实没想过要残害性命,最多也就让那些人缺个胳膊少个腿儿什么的,直接就这样了解了他们的性命,未免也血腥暴力了吧?
她匆匆跑过去,蹲下身在几个小青年鼻翼前试探了一番,果真全都断了气。
紫衣男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又开口了,“那大婶儿承诺的报酬……”
花九歌站起身,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哎,说吧,你要多少钱。”幸好出门前带了些盘缠,再加上一的费用都由狴犴这个七哥一力承担了,所以如今她身上倒还拿得出些钱来。
“在下要的可不是钱。”男轻笑着摇头。
“嗯?”这句话让花九歌眼前一亮,立马振作了精神,“那你要?”
“我要人。”男身体向前一倾,附在她耳边轻语道。
“人?”花九歌吓了一跳,赶紧拉紧衣襟后退了几步。
男却笑得人畜无害,“大婶儿不必心急,怎么个要法儿如今在下一时还未想清,容在下思几日再做定夺如何?”
“年轻人来日方长,何必为了我这半老徐娘白白耽误了你的美好年华?”花九歌警惕地看着他,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可我口味就是比较重,大婶儿有意见吗?”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天下女多得是,我相信以你的资质一定能找到更切合你口味之人。”她继续后退,心里暗自愤然,下次回去一定要找月老好好说教说教,这桃花不来则已,一来就如此势不可挡,可真是教人招架不住啊!
“口味倒是次要,重要的是,”男莞尔,终于停下了脚步,“大婶儿可不是一般之人。”
“那我是?”花九歌懵了,她确实不是一般人,她是妖,不,如今已经是仙了,九尾狐仙。可这显而易见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他口中值得一提的问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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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棵树上吊死
林中落叶被脚步碾碎之声乍然响起,花九歌一凝神便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是狴犴。她心里一阵狂喜,忙不迭叫了声:“七哥。”
还不及狴犴回答,花九歌便听到耳畔霎时大起的风声,凛冽而强劲。她大叫一声,下意识闭上了眼。
“九歌……”她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但瞬间便被湮没在了耳畔呼啸的狂风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风势渐渐转小,腰上的力却比先前更大了一分。然后花九歌听到有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畔低语:“睁开眼。”
大脑凝滞了几秒,她还是睁开了眼。
睁眼的瞬间她几乎惊呆了,抬眼是近在咫尺的星辰,而低头是满眼辉煌的灯火。她的身体就悬浮在空中,踏着飘渺的清风。除了身侧之人她根本无从借力,可他的手箍得那般紧,让她风起云涌的心绪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大婶儿身下便是蛮荒之野,不知大婶儿觉得此处如何呢?”男声音轻飘飘的,如一缕不经意抚过的微风。
花九歌愣了几许,恍惚地回过神来,“这个地方确实不错,只是……”
“只是?”男轻轻凝眉。
“要不以后你还是换个称呼吧。”这个称呼确实听煞风景的。
男的语气仿佛停顿了半秒,后又悠悠响起,“那敢问姑娘芳名?”
“姑娘不敢当,我叫花九歌,你看着称呼吧!”其实她是这样思忖的,如今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让他称自己九歌的地步,而若是称呼‘花姑娘’又着实有些别扭,所以只能让他看着办了。
“九歌,九歌。”他在她耳边细细呢喃着,语气柔和,吐气温润。
花九歌的大脑顿时便失去了思考能力,从前她以为,这样的场景只能出现在相爱的男女之间,花前月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夜恰好也是月影重重,他揽着她的腰降落在一片花田,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双脚踏上厚实的土地,心底的虚无缥缈之感完全烟消云散。
男俊美的脸与她近在咫尺,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久久回荡在她耳畔:“九歌,以后我称呼你九歌可好?”
花九歌恍惚地点了点头。
她想,这世上也许真的有种人,他们从未修习过蛊术,却能洞悉人心,迷惑人的心智,让你陷入他为你精心编织的环境中无法自拔。
可这样的时候花九歌却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笑得那样风轻云淡、山水失色。她看到他手中折扇一挥,抬眼对上她的眼睛:“九九害怕的本君会悉数为你挡下。”
意识在一瞬间涌上脑际,她赶忙推开身前的男,别过自己带着灼灼桃花色的脸,“不过一个称呼,公随意就好。”整理了情绪又道,“敢问公尊姓大名?”
“玄影,白玄影。”他笑,语气淡淡,却惊起尘埃中浮动的暗香。
花九歌浑身上下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魔界最高统治者——魔族帝君——白玄影。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是战是逃全在她一念之间,可她很清楚不管是怎样的选择,结局只有一个——任人宰割。
“九歌在害怕?”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她避开他向后退一步,然后抬眼警惕地看了看他,嘴唇有些颤抖,话到嘴边却忘了该怎样发音。
此话似曾相识,那人也曾在她耳边轻语:“九九可是在害怕?”
她甩了甩头,让脑袋清醒过来,脸上血色尽褪,可还是勉强挤出一抹苍白的笑:“魔君大人如此风流倜傥、风翩翩,九歌又怎会害怕?”
“看来九歌确实在怕。”他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本君在梦中曾千次魂牵梦绕的女,原来也不过如此。”
“梦中……魂牵梦绕?”花九歌的大脑还未完全恢复意识,却又因他这一句话导致了全身血液的凝固。难怪界盛传千万不能招惹魔族之人,再与此魔君多待片刻,估计自己真的会暴毙当场。
舒缓的脚步幽幽停在她身畔,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想来九歌也不该记得本君,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本君可一刻也不曾忘记过你。”
这么多年?花九歌在脑中迅速回忆,难道他们之前认识?可是在蓬莱岛的日她并未接触过什么陌生人,就算认识想来也不可能在那时。
那就只能是狐族灭门前,可那时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而这个魔君……她恍然惊觉,难道此人是个恋童癖?可她也不记得从前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呀!
花九歌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魔君玩笑了,九歌何德何能,能让您记挂这么多年。况且魔仙殊途,若果真如此,九歌奉劝魔君还是及早回头,毕竟长夜漫漫,苦海无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花九歌根本搞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脑中像黏了一片浆糊,只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填满彼此之间的空白,仿佛这样才不会如此尴尬。
而他的唇就在她滔滔不绝之间,攻其不备地吻了上来。如蜻蜓在水面轻轻一点,却在她心里荡漾起层层涟漪。
她迅速推开他,双颊一片绯红。心脏在胸腔中速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膛的禁锢,从身体中一跃而出。
她觉得此刻自己是应该对他怒目而视的,以便将自己的愤怒分毫无差地传递给他。可当她抬起头仔细看他时,胸中的愤怒却瞬间随着那双含着深不可测笑意的眸烟消云散。
她动了动唇,末了只挤出一个干巴巴的问句:“魔君果真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认真思了一番:“本君是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可若是那棵树不能将本君吊死,”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那么,那棵树就得死。”
花九歌的身莫名一颤,这样的话着实不像恋爱中的人所能说出的情话。
可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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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宫
冥月宫坐落在蛮荒之野最高的山——玄月山上。
古往今来君王见宫殿都喜欢建在高处,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况且这样的地形易守难攻,若真遇上外族侵犯也好抵御侵略。
花九歌很疑惑,照这样说来,那天庭岂不是永远也无人可以攻上去,如果真是这样,天帝那只老狐狸到底又在怕什么呢?
玄影将她安排在离他寝宫最近的偏殿中,“作为报酬,从今日起九歌便属于本君,虽然今晚九歌的表现令本君不甚满意,不过来日方长,本君相信,过不了多久……”话至此便戛然而止,他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花九歌浑身不自然地一抖。从前听谁说过,女人心海底针,可谁知道男人的心又是什么东西。如今的男人个个都狡诈得让她这只狐狸无地自容,特别是老男人。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更特别的还是装嫩的老男人。
夜深露重,花九歌躺在软滑如丝的锦被中却迟迟无法入眠。虽然明白此去南泽途的艰险,可却未料到会这般一波折,折得这炎炎夏日还能有桃花盛放。
昆仑镜一出,各妖魔鬼神都争相涌向了南泽,自己由于消息闭塞、法力欠佳,本来就已经落后了这许多日,如今再一耽搁,希望岂不是更加渺茫?
况且如今自己被魔君掳至这蛮荒之地一事狴犴还全然无知,若是他打探消息回来找不见自己先上了,这剩下的程靠她一个人岂不是要走到地老天荒去了?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可她并不熟悉这蛮荒之野的线,逃出这里的难绝对不亚于让她独自一人走到南泽。况且据外界传闻,这冥月宫之内处处布有结界,单凭她的法力如何才能逃出去呢?
花九歌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月色,也许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