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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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有点儿刺眼,但是风声却把无数的恐惧带到了峡谷。
道人的脚下其实不是路,因为那里完全停留着洪水的脚印。
接着月光,不难发现,这些洪水的这些脚印看来被留在峡谷很长时间了,因为它们不但呈现出一小块一小块,而且块块干渴的四角朝起,指向峡谷的四面八方。
令人称奇的是,背着牛一雷的道人,每步虽走得十分踏实、缓慢、健稳,可是脚下那些四角朝起的土块却是丝毫未损。
身体两旁是断层,是悬得不能再悬的崖坡,悬得连一棵小草都不能够生长。
而且崖又颇高,高的向上看去有点儿让人头晕。
最要命的还是怪吼的风声,像是九幽地狱的冤魂申诉一般,就连崖身上的一块土层,也恰好被这怪吼声吓得掉落下来。
牛一雷不敢再有所动作,紧紧的趴在道人的肩上问都问不出声来。现在幼小的他知道什么叫做依靠,完全觉得自己眼前这位老道是此生最大的依托。
他们走了好久好久,仿佛是一生,也许还要这样的走下去。
“是谁胆敢乱闯我天纪府的失魂谷,还不快快报上名来?”突然一道男子的喊声在谷中传来,声音就像从四面八方齐聚到了道人和牛一雷面前。
而且声音感觉就是喊了一次,然而却久久的不曾散去。
牛一雷被惊吓的怪叫了一声,将身体贴的更紧。但是背他的道人却感觉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静静的站住了脚步,并且语气淡淡的说道:“有贫道在,你不要害怕!”
这话明显是对牛一雷而言,然而这样的安慰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害怕的人还是在害怕。甚至道人感觉背上的牛一雷颤抖的更加频繁。
喊声终于散尽,夜色依旧呈现,星星同样的明亮。
毕竟是小孩子,在声音结束后,道人背上的牛一雷反而挺起身来向四周观望,大概他是想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懂,其实道人并不像表现的那般轻松,不长的时间,只见他的双脚已经深深的陷在了脚下的泥土之中,脚边的泥土像闪电的电纹一样,四周裂开散去,甚至延伸到两侧的崖上,最近处的裂纹尚有四指来宽,而且极深。
“师弟,是愚兄。”吼声结束后道人依旧淡淡的说道,与前面不同的是,这话感觉完全不是对背上的牛一雷说的。
话语之后再无话语对答。
说完之后,道人拔脚继续向前走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低下丝毫的头颅,甚至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感觉刚才深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双脚一样。
许久之后,又拐过了一道弯,弯道之后突然被两个清瘦的老者挡住了道路,两人与道人同样的衣着,一样的打扮。也许是夜的缘故吧,看上去无论是两人的头发还是胡须,都是很黑,因为是背对着月光,所以两人别的什么特征就有点不太容易辨认。
看见道人近前,两人打着手印弯腰行礼道:“易安(易得)见过师兄,无量天尊!”
道人还礼,笑道:“有劳两位师弟了。”
自称易安的老者问道:“不知来人是师兄,刚才师弟多有冒犯,还望师兄海涵!”
原来先前是此人喊话,可是看他的身体,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爆发力。
易安,易安,看来并不那样的易安,看来易安只是道号这样称谓罢了。
道人道:“那里,那里。师弟莫要自责。”
易安又道:“师兄向来不走此路,今天缘何从此路经过。”
道人道:“还不是为了他!”
说着,便向背上的牛一雷指去。
牛一雷看见两个陌生的老者向他看来,虽然用眼睛余光回应着两人,可是一个头却尽力的藏起。
另一位叫易得的老者发言道:“这孩子莫非就是师兄三年前提起的那个孩子。”
声音有点嘶哑,有点腹言的味道,但是这声音却的的确确是从口腔中发出。
道人也并不把牛一雷放下,任凭他在自己不宽阔的脊背躲藏折腾。
“不错,当日闪电正急,愚兄正在查看天时,看看能不能炼化一下元神,与此同时愚兄惊讶的发现,突然的一道闪电像是携带着一个童儿击向大地,当时愚兄正在好奇,却忽的又传来一道婴儿诞生啼哭的声音,于是愚兄假装避雨,沿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前去一查究竟,不想这道闪电竟然诞生出一个至阴之体的童儿。”道人慢慢回忆着三年前的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至阴之体?”易安易得听见后同时面露惊讶、兴奋和疑惑。
易得又道:“师兄不会看错了吧,难道世间之中竟然真的有此天生奇童?”
“是呀,这事怎么从来没有听师兄说起过,师兄可正是瞒的够紧的。”易安看了一眼易得,笑着责怪起他的这位师兄。
道人哈哈一笑道:“哈哈,怎么没说,愚兄可是提及此事来着,不信你可以问问易得。至于是不是至阴之体,还请两位师弟亲自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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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8章:入山】………
说完之后道人将背上的牛一雷放在地上,并且指着易安和易得向他介绍道:“一雷,还不快来见过薛易安,薛易得两位长老!”
可是双脚落地后的牛一雷,一点儿也不懂得礼数,抱着道人的右腿,将整个身子都藏在了道人的身后,只是偏着头,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神,眨巴眨巴的看着薛易安和薛易得。
薛易得上前嘶哑的说道:“看来小家伙还有点儿怕生。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哦,是一雷对吧。一雷一雷,一啸震天河汉惊,秋雷滚过远山鸣,好名字,好名字呀!”
薛易安也上前敷衍着笑道:“古人曾言‘阴阳薄动雷雨生物’,看来还是另有一番解释呀。我看弟弟倒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呀,那何不向仁寿师兄讨要回来呢?”
说完之后,薛易安意味深长瞅了一下道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来迎接牛一雷上山的道人,应该就是薛易安口中的仁寿师兄了。
仁寿听完后瞥了一眼薛易安笑道:“你们兄弟俩一唱一和可是打的好主意呀,本来想让你们再检查一下童儿是否是至阴之体,你们倒好,注意打在愚兄的身上,愚兄可要告诉你们,这个童儿愚兄自有更大的用处!”
薛易安听见仁寿这样说,嘻嘻哈哈的搭茬道:“只是跟师兄开个玩笑而已,谁敢在掌教师兄你身上打主意,除非活腻了不成,若是谁想,师兄你可要首先告诉我,我易安第一个就不放过他。你说是吧,师兄。”
仁寿是微笑不言。
薛易得则微笑这直奔主题:“我们还是先看看孩子吧。”
说完之后,不管仁寿和薛易安,薛易得便行动起来,伸手轻轻的向前意图上抓住牛一雷,牛一雷见状,急忙将身体全部紧紧的隐藏在了仁寿的身后,就连帮忙的仁寿也回头看不见他。
薛易得顿时苦笑。
“哈哈,小家伙还是挺精的,让我来看看你往何处藏!”一旁看的薛易安看着薛易得一出手便落空,于是也笑着开始行动,只见他说着话的同时,脚步轻盈向前,话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去向,但是说话的声音依旧,等到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他竟然出现在了牛一雷的身后。
紧接着乘牛一雷不注意,向前猛的一把抱住牛一雷道:“哈哈,看看这下你往何处躲!”
牛一雷被冷不防的抱起,用力挣脱了一下,但是毫无结果,顿时“哇”的一声啼哭起来。
薛易安被孩子们惯用的杀手锏弄得有点别扭,于是又将牛一雷放在地上,嘴中不满的说道:“又没有咬你一口,哭什么哭。”
牛一雷被放在地上之后,如同大赦一般,急忙上前继续抱着仁寿的右腿,再也不想松开。哭声也停,依旧换成一双迷茫的眼神。
孩子们总是这样,在亲人面前是任意的撒娇,随意的哭啼,但是离开亲人后,立马会变得乖巧和懂事很多。
仁寿看着牛一雷怕生的厉害,于是笑道:“好了好了,不想看就算了,愚兄还是带他去看玄铭师弟吧。”
这前面的半截话像是说给牛一雷听的,这后面的一句话倒像是说给薛易安和薛易得俩兄弟听的。
“唉~师兄,你这就不对了,你刚才明明是让我们兄弟二人看看这孩子是否是至阴之体,现在我们兄弟尚且未看,你却要离开,你这不是戏耍我们兄弟俩吗?”薛易安假装严肃的说道。
仁寿道:“可是这童儿他……”
仁寿的话说了一半,突然薛易得圆场道:“我说大哥,还是算了吧,想必以师兄的眼光不会看错的,既然人家孩子不让我们接近,那就不要强迫孩子吧。”
看来易得还真有点儿易得。
“哼,也罢也罢!”薛易安也只好摇头算罢。
“既然这样,那愚兄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仁寿也不想耽搁时间,说完之后,伸手拉住牛一雷,向着右侧的悬崖走去。
他们面前的完全是石壁,没有丝毫的去路,但是仁寿却走的从容,感觉这悬崖就是阳关大道似的。牛一雷虽然紧紧的跟随着仁寿,可是眼睛却不时的望向身后的薛易安和薛易得两位兄弟,要不然他看见自己被仁寿道人拉着向悬崖走去的话,一定又要开始哭了。
薛易安和薛易得看见仁寿要离去,立马正色行礼道:“易安(易得)恭送师兄!无量天尊!”
仁寿没有答话,而是渐渐的没入悬崖不见了踪影。
薛易安看着仁寿离去,放下行礼的手,笑着对薛易得说道:“失魂人走失魂谷,师兄可正是会想呀!”
薛易得看了看自己前面的悬崖石壁道:“或许是因为这条路是他们离山最近的一条路吧,带个孩子绕路可不是太聪明的做法,你我也不要瞎猜什么了,我们也走吧!”
薛易安点了点头,他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般轻浮,显得稳住的正像个智慧的老者。
于是两人也跟随仁寿和牛一雷离去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也消失在了悬崖之中。
牛一雷走着走着,只觉得眼前一黑,虽然心中害怕,但是他也不敢出声,只能任凭着被一双大手拉着向前走去。
不知道多久后,突然眼前一亮,仁寿和牛一雷仿佛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只见眼前虽然数座高山竖立,但是却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身边烟雾缭绕,只能简单的看见方圆数步的空间,远处高山却是七彩亮光闪烁。借着那些亮光,眼中出现的似乎都是满山的建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那哪里是山,明明是建筑堆积而成。
牛一雷不觉间打了一个喷嚏,突然觉得这里像是很冷,至少有点比外面的山谷要冷。
“来吧,入我山门,可有八百一十一块台阶,九九八十一后面还要多个一,这寓于着‘九九归一’之意,这段路要你自己爬上去才行,意喻你修行之路的漫长和艰辛。贫道念你年纪尚小,自古入道都会受到师父一度,如今贫道便拉你上去,算是修行路途度你一程吧。”仁寿意味深长的说着一些牛一雷根本不懂的话,但是他还是坚信这些话会产生一定的作用,所以说出了口。
四周的空气是格外的清爽,像是有无穷的能量自动的传送给了身体。空气中同时弥漫着难言的香气,淡淡的清香让人的心情大爽。
石阶很平也很净,像是刚刚被建成一样,但其实它们已经忠诚的守候在这里数千年了。
石阶的两旁并没有栏杆,长得千奇百怪的树像是奉献殷勤一样,自觉的形成一堵屏障。
屏障的外面满是树木,倒像是森林了。
仁寿和牛一雷静静的走在石阶之上,不时的有一两声的虫鸣声传来,像是两人的肆意闯入,惊扰了它们的美梦,所以发出一两声愤怒的不满声。
起初还好,牛一雷觉得很兴奋,可是才短短二十层台阶后,他就有点疲劳了。小孩子难以懂得什么是挑战极限,累了就不想再走了,可是仁寿却完全不在乎的拉着他继续向前。
于是牛一雷使出惯用的手段,开始哭喊。
然而他的哭喊没用,前行的脚步依旧,即使他再不想走,上台阶的时候也会被仁寿单手拉上去。
小小的胳膊从困到疼痛直至麻木,哭闹声从清爽到沙哑直到无声。
他们还是再攀爬,一个脚步始终沉稳,呼吸均匀,像是在散步,一个是就如同被拉的死物一样,一层层的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