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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紫苑花开-第5章

小说: 紫苑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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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找得焦头烂额、焦虑不堪,差点没将台北地皮翻覆,用显微镜扫描之际,卡芮拉安适地缩着双脚,手握一杯冰可可窝在外双溪一幢高级别墅的进口牛皮沙发上。

“你喔!个性一点都没变,说风是雨,一走十年可真无情。”唉!见着面就好。金有义颇感欣慰地想。

她笑了笑吹着可可杯上的白沫。“金伯伯,我哪是无情,你瞧,我回国第一个来请安的不就是你老嘛!”

“少灌米汤,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真没良心,一见面就充满商味。

“没办法,我拿人薪水办事,只好假公济私来让金伯伯嫌一笔,肥水怎好流人外人田,自己人嘛!”

金有义疼宠地提捏她的脸颊。“小嘴巴甜如蜜,和小时候一个样。”

“不小了,都结婚生子,眼角也泛起纹路在抗议岁月催人老,哪像金伯伯老当益壮,五十岁还像一条龙。”

“哈……提死龙吧!”他自我解嘲道,老喽!

卡丙拉这次回国是准备扩充在台湾分公司的规模,打算推出新的车型和国内厂商合作,并建厂自行生产车子的主要零件,不必仰赖欧美进口。

一方面算是回馈台湾的教养之恩,另一方面则是台湾近年来的经济许可,可以当成进攻亚洲市场的踏脚石。

她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真正的身分——卡丙拉卡登即是黎紫苑,只是以一个据于幌子来谈土地买卖一事。

她事先做过市场调查及土地评估,在私心作祟下,她独挑玫瑰的父亲位于莺歌的那片私人土地,不接受分公司主管考量较便宜的另一块地皮。

金伯伯以炒地皮起家,是国内有名的房地产大亨,拥有的土地寸土寸金,不可计数,目前他是国会议长,身居要职。

有财有势,名利双收,他算是十足的风光,除了他令人头痛。性别不分的独生女。

“魏姨呢?好久没尝尝她的拿手好莱。”

“两年前肝癌去世了,死前还念着你呢!你晚了一步。”他不禁欣吁。

黎紫苑放下杯子,安慰地握着他长老人斑的手。

“我该早点回来,都怪我太任性了。”两年前,她同样陷入一场生离死别。

“不怪你,小丫头。要不是你的开导,玫瑰怎会接纳我再娶,你魏姨临死都感激你。”

想当年他和第二任妻子在一起曾引起女儿的反弹,一再以极端的闹事来反对两人的婚事,致使他们有实无分的同居了七年。

直到他无法忍受女儿的胡闹送她去台南一所私立中学就读,遇上了善解人意又顾家的紫苑,父女俩才解开心结。

“感伤的事就甭提了,咱们还是来谈谈市侩的事,价钱由你开,我割血割肉都绝不皱眉。”

黎紫苑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惹老人家伤怀旧事。

“还是那么顽皮,需要那块地皮就拿去,留着养蚊子呀!”几个女娃儿,就数她懂得哄长辈开心。

大概是成长环境所致吧!有钱人家的小孩被宠壤了,对长辈总少一份敬意和关心,不太重视人伦五常。

“谢谢金伯伯,这份合约你过目一下,若没有问题就签定喽!我明天就吩咐手下的会计师把钱汇进你户头。”

金有义稍微瞄了几眼。“送你吧!丫头,我钱够多了。”

“不行。在商言商,哪有让你吃亏的道理,显得我很小气似的。”她不占长辈便宜。

土地资金在预算中,她不能因和对方的亲密关系而省略,何况哪有自家人坑自家人的。

“丫头呀!你就像我另一个女儿,就当是嫁妆也好,玫瑰她……唉!我是断了念。”生女不如外人。

“生意归生意,你就捞他一票吧,至于玫瑰,等我忙完这件事再找她聊聊,不要太担心,没事的。”

金有义快慰的轻叹。“玫瑰要是有你一半的沉稳就好了。”

“才不好呢!我这叫劳碌命,一辈子为人做牛做马至死方休。”黎紫苑逗趣的调侃自己。

“那就别做了,来帮帮金伯伯吧!我把公司全交给你打理。”他心疼咯!何必去替别人打江山。

她吐吐舌头,觉得有些好笑,在长辈面前她永远是个小女孩,与年龄无关。

“不怕我玩垮了,连累你晚年无依?”

“呵……呵……你办事我放心,玩垮了我们一起上街当乞丐,记得草席要分我一半。”

“金伯伯,你还是那么风趣,我怎么会得离开你十年。”她好怀念过去时光。

“爱撒娇。金伯伯的提议如何,过来帮我分分忧吧!”这小妮子教人不疼都难。

黎紫苑浅笑的坦白。“不瞒您老,我是这间公司的负责人,不好跳槽。”

“你的公司?!”金有义吃惊地张大眼。“不简单呀!小苑儿,这是大企业啊。”

“没什么,努力哪!天公疼拼命的傻子嘛!”

她的确是付出不少心血。

这只是卡登家族一个小事业而已,干爹拿她当亲女儿看待,大部分产业已移转她名下,另一部分则在观望期,等儿子长过些再过继给他。

以她现在的资产已非昔日能及,买下几个企业玩玩绰绰有余,连霍氏企业都难望其项背。

今非昔比,她是成功了。

但是代价却是惨痛的。

“对了,你的丈夫、孩子没回来吗?”

黎紫苑微微.一愣,将一抹伤痛快速掩去。

“他们在加拿大,那里环境较适合孩子成长。”

两个孩子伴着一座孤坟,总好过治安恶劣的义大利。

“真快,你都当妈了。”金有义不禁感叹,人不能不服老。

“累哦!妈这个职位不好当,小鬼精得要命。”他们是她的骄傲。

“好,等他们学校放假,我特别包专机请您到加拿大玩玩,我们那儿的枫叶可是举世闻名喔!”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别的事,不知不觉过了两、三个小时,直到一位身着黑西装的年轻助理走了进来。

“议长,你该上国会山庄开会了。”

金有义扫兴地挥挥手,“知道了,你先准备一下,我马上就'奇''书''网'去。”开会、开会,不就是打成一团嘛!

“丫头呀!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黎紫苑整整衣物穿上鞋。“不了,公司还有事呢!”

“不等玫瑰?”女儿可盼着她呢!

“金伯伯,我希望休暂时为我保密,关于我已回国及其实身分的事。”

“为什么?难道你还没释怀……”那件事?他隐去了语尾的话。

“与旁人无关,这次回国得先料理公事,等告一段落后,我自然会去找她们。”她装得落落大方。

其实,她的心仍是惶恐的,尚未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她最亲近的朋友。

“好吧!反正我也很少碰到这群小丫头,不能真知情不报。”就让她们等一等。

“谢了,金伯伯。”

“不客气,小苑儿。”

两人为彼此的客套相视一笑。

外双溪的天空是澄蓝一片,黎紫苑的心中却是忧郁的深蓝色。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公司没有你要我的人。”

几名警卫连忙阻止一位强行闯人的男子,其中一名警卫立即以内线电话通知安全主管前来处理。

“那么请亚雷·卡登出面一趟,我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要请教。”

不死心的霍玉苏在连续五天无法在台北各大旅馆找到人后,他改弦易辙,调查出国内罕见车子之主人,一一前往“拜访”。

他相信总有一人是其目标,所以不顾身分地贸然登门一问。

当年紫苑走得匆促,他始终遗憾没有见着最后一面就这么失去她,心中的不甘非三言两语可形容。

“副总裁正在楼上开会,请你稍等一会。”

曼维斯企业的安全主任但丁在台湾工作了五年,对商场上的名人大都有印象,尤其霍玉蓟的上报率惊人,因此客气地请他稍候。

目前公司正在开发的两千年Rv新车即将推出,霍氏企业是其中之一声誉卓越的代理商人选,有可能和公司合作此车种的推广。

因此,他不得罪人,只是请霍玉蓟耐心等候。

做了好一会儿,不耐久等的霍玉蓟打算直接上接,他按下电梯里二十一的数字纽,但丁见他无恶意也跟随着他上去。

电梯门一开,霍玉蓟差点被一位急冲而来的红发男子撞上,一旁的但丁则态度恭敬地喊一声——

“副总栽好。”

“好得快生疮了,你有没有看到卡芮拉那个不负责任的臭女人?”烦呀!他根本不是坐办公室的料。

亚雷怀疑是卡芮拉故意整他,把偌大的公司交给他去烦心,自己不知溜去哪散心。

明知道他只热中赛车,非要弄个副总裁的桂冠往他头上戴,硬是把他从义大利的世界车赛给扯进他一窍不通的商业竞争场。

说出来一定笑掉人家的大牙,他居然会畏惧一个身高才一六二公分的小东方女人,实在很丢脸。

每回不需她开口说一句话,只要冷冷的看着他,举白旗的人铁定是他。

“副总裁,这位先生有事要见你。”

见?!他是义大利的维蓟成火山吗?随时欢迎参观。“你有预约吗?”亚雷的口气十分不耐烦。

“我来找人。”霍玉蓟更加傲慢,出言不逊。

“找人?”亚雷两道偏红的眉毛略微浮动。

“我这里像是收容所吗?”

找人应该上征信社,难不成他的中文造诣输给一个义大利人。

“五天前,你是不是和一位长发的东方女子入境?”

乖乖,他抓贼呀!亚雷上下打量他。“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关系?”

“中国人都是这么不礼貌呀!谁给你上门质问我的权力?”妈的,他火正大呢!

“这对我很重要。”霍玉蓟稍微放软口气。

亚雷微眯着眼说道:“她是我家的管家婆,我称她为姐妹成了吧!”

“你们外形并不像一对姐弟。”霍玉蓟先入为主的认定,其实全是臆测。

“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不行吗?你管得也太广泛了吧!”这男人有毛病。

其实他最讨厌和卡丙拉称弟道姐,她总是以大凌小地欺压他。

他随口一说浇熄了霍玉蓟的希望,“对不起,是我失礼。”可是他仍有一丝疑问,此人外形十分合乎妹妹的形容。

“好啦!认错人是常有的事,我得去逮住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奸女,就这样了。”亚雷扬起手,有些吊儿郎当地说拜拜。

雷玉蓟犹豫了一下叫住他。“她是不是叫黎紫苑?”

“你真的很拼那!该不会追丢了女人,急病乱投医。”亚雷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搭上他的肩。

“回答我的问题。”霍玉蓟用森冷的目光瞥视肩上那只多余的手。

寒!这人和卡芮拉一样冷血。“不是,她叫卡芮拉。”

“真的?”

“真的。”亚雷此时不得不承认,多疑是中国人的特色。

“没有欺瞒?”他不愿放弃一丝希冀。

亚雷火大的咆哮,“我干么要骗你!你当我吃饱没事做呀!我又不认识你。”莫名其妙。

“我姓霍,是霍氏企业的总经理,若是你有紫苑的下落,请打我的手机。”

哇!乱酷的。

亚雷低头看看塞在他手中的名片,上面的中文字一大堆,可是没一个字他认识。

在两个像天使的小魔鬼“磨练”下,他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听、讲是不成问题,但是中国字太难学,到现在他仍停留在一、二、三、四……这几个中国数字。

一部电梯载着霍玉蓟刚下去,另一部电梯则刚到点。

“亚雷小弟,大白天作梦呀!”

“吓!你从哪冒出来的,想吓死人呀!”拍拍胸,亚雷哇哇地大叫。

“胆小鬼,你最近缺少母爱,快去找头乳牛补充营养,记得戴套子,爱滋病是没药医的死症。”

“卡丙拉——你死到哪去了?”

黎紫苑优雅的掏掏耳朵。“小孩子别太悲观,开口闭口都把死字挂在嘴上,不吉利。”

“我操……呃!我操劳一些无所谓,我是‘小弟’嘛!”真没志气,人家一个眼神他就气短。

“乖,给你颗糖吃。”手一丢,黎紫苑当真扔出一颗黄色包装的白脱糖。

“你抢劫糖果店呀!”他将糖丢人口中,嗯!

满入味的。

“不是。我在路上看见人家在‘办桌’,顺手从新娘子的托盘摸三颗。”这是她小时候的零嘴,挺怀念的甜味。

“恶劣。”也不会多摸几颗。

“还好啦!有好事不会少你一份,谁教你是我小弟。”

一头长发在身后轻扬,黎紫苑踩着轻悠的步伐,冷灵的双陈透着薄笑,自信无比的走过秘书赞叹的尊敬视线,进人私人办公室。

她在公司员工目光中是美丽与知性兼备的神秘上司,除了秘书和经理以上的主管,没人知晓她才是真正的掌事者,头衔还是个人人争破头,而她极端不屑的总栽。

“会开完了吧!把结论报告一下,我等着看你的成绩。”应该……有进步吧!

亚雷有些心虚的干笑。“你该去问我的秘书,我想她比我清楚。”

“亚雷,你混漂亮点成不成?别让我难做人。”她从没带人带得这么辛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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