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为卿狂-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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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不是她要以紫纱遮面，而是……这面容根本就不该属于人间。
天姿国色，不过如是！
这一刻，唐蜜蜜才发现慕清幽绝对不是最美的。
如果说美也分等级的话，慕清幽绝对是一等一的天下第一，但这个女子，却仿佛已经超越了天下，甚至超越了年龄，美得如同万里江山如画，不老不衰。
东方玉也一怔。
饶是她作为大众情人时见过美女万千，也为这样的美所震慑。
那女子见了东方玉眼中的惊艳，也有些出神……似乎，在越过东方玉看另外一个人。
“你，就是李心竹生的女儿？”
东方玉顿了顿，点头。
“呵呵，倒是更像那个人。”唐雪姬若有所思，问，“知道你爹是谁么？”
“我不需要知道。”东方玉对那个造成了她人生所有悲剧的爹爹，实在提不起聊的兴趣。
唐雪姬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扬眉颔首：“不错，一个有真材实料的人，是不需要好的出身来粉饰的。只是不知，你是否有真本事呢？”
她后面的字越说越慢，说到后来话音落定，衣袖已经动了：“那就让本座来看看，你有多少材料？”
雷霆一击，惊天动地。
东方玉面色冷峻，抬手便是一记直刺，迎了上去。
清光万千，真气四溅。
一旁观战的唐蜜蜜等人都感受到了睁不开眼的压力。
两人越战越快，最后旁观者已经完全看不清招式了，只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而唐雪姬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好，很好。且看你如何接我这‘雪漫天涯’。
说罢，使出了杀手绝招。
一时间，冷意莫名袭来，让场中的其他人都跟着哆嗦。而漫天飞舞的，是灿烂如樱花的飞红。如梦如幻，让人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年少华年。
“小心，那些雪花有毒！”唐蜜蜜瞪大着眼，嘶声喊，“她是唐雪姬！”
如今，她终于认出了那人的身份——那样的绝美高华，那样的用毒出神入化，那样威慑天地又美慑天地的惊心动魄，除了唐雪姬，天下再无其他人！
然而，即便知道那雪花有毒，也不是能避得开的。
雪漫天涯，无可遁逃！
就那样，东方玉直直地躺了下去，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挫败。
她输了。此生第一次。
东方玉再度醒来的时候，慕容春就坐在她身边，眨巴着眼睛，恍如梦幻。
“你……”东方玉喃喃。
慕容春眼睛红肿，见东方玉醒来才大喜，一下子扑进了她怀里，泪水立刻又涌了出来：“呜呜呜玉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东方玉心里一暖，眼眶也跟着热了：“傻丫头，我在这，哭什么。”
“嗯，你就在这，在我身边，不要走。”慕容春频频点头，“永远都在这，在我身边。我们不要再分开。”
“嗯！”东方玉虽然觉得身上有些疼，但还是用力伸出手，握紧了慕容春的手。
只是，为何慕容春会说这些话？
“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
东方玉轻声问。
那样清俊的容颜，那样温和的口气，一句“好吗”，别说只是让慕容春告诉她怎么回事，就算让慕容春去死，她都不会拒绝吧。
慕容春痴痴看着眼前人，心酸无比。原来真正爱着的人不管相处多久，都可以随时让你痴迷心跳呢。原来，若是你真正爱的人，只怕到了白发苍苍，也依然会让你心动疯狂吧。
可惜，这么爱的人，就要分别了。
“事情是这样的。”慕容春叹了口凉凉的气，开口，“抓我们的人，是我的母亲……”
“亲热够了没有？”
随着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一个紫袍女子，走了进来。瞬间，满室生辉。
虽然是母女，可在她和慕容春的脸上，却似乎看不到正常母女的互动。相反，从她进来的那一刻，慕容春的脸还不自觉白了白。
东方玉有这种经验，所以对这个很敏感。只是奇怪：没听说慕容春跟她母亲不和啊？而且，听以前慕容春的描述，她母亲应该很疼她才是，怎么会是如此表情呢？
唐雪姬冷着脸，望向慕容春：“我要的答案，你想好了没有。”
慕容春脸色苍白，咬着唇。
这样的表情让东方玉心中一疼。她的慕容春从来都是阳光明媚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哀怨委屈的表情？唐雪姬，到底让她受了什么委屈？
于是脱口而出：“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警告你，只要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东方玉誓死要将你挫骨扬灰！”
她很少威胁人，更很少用这样毒的诅咒。
唐雪姬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冷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东方玉也不生气，纵然此刻身体不知因中何毒而浑身虚弱，却仍旧傲然咬牙：“只要我不死，将来必定有手刃你之时。因为，我比你年轻。”
她不是个啰嗦的人，说话从来点到即止。
唐雪姬也是通透之人，闻言先是一震，接着倒笑了：“有如此骨气，倒也不亏是他的孩子。只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又可惜……不然你配我的春儿，倒是不错。”
东方玉怔了怔，心头却充满疑惑：听她那句“我的春儿”，说得自然亲切，分明不似作伪。可为何，她看慕容春的眼里，并无那份感情？
联想到唐雪姬刚刚的话，突然了悟：是了，定然是恨我是慕容无言和她情敌的女儿，又怨我是个女儿身却误了她女儿的终身……
于是，挣扎着反驳：“纵然我是女儿身，也能给春儿幸福。世上那么多薄幸男子，难道给她配一个男人，就真的幸福么？你应该比谁都理解，只有全心全意的爱，才会让一个人真正幸福，无关性别。”
只有全心全意的爱，才能让一个人真正幸福，无关性别。
你应该比谁都能理解。
唐雪姬脑中一空，多年前的某些记忆突然在脑中回放……
她昂首，将脑中的回忆按下去。
不回答东方玉的话，而是问慕容春：“我要的答案，你想清楚了没有？”
慕容春苍白着脸，看着东方玉脸上若隐若现的病容，颓然低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唐雪姬很不满，“人生不过是生死尽欢，决定了便决定了，这么婆婆妈妈，哪里是我生的！”
说到后一句，她脸上已现怒气，直接拎起床上的东方玉，像老鹰丢小鸡般，将她丢出门外：“这个女人，就给你们享用了！”
门外，是那些看守的守卫，全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听得此话，全向东方玉扑来。 原来，那日唐蜜蜜和慕清幽被偷袭后，一方面给唐蜜蜜老爹和慕清幽的爱慕者们飞鸽传书求救，另一方面偷偷潜了回来。
不约而同地，两人也是选择相信东方玉。
对比流光和右使提出的理由，慕清幽的理由毫无逻辑性，却最直接：当时劫持者对倾国倾城的自己完全免疫，要么是女人，要么是跟她很熟的男人。
天下女子出风云。因为历代阁主无一例外的好色，风雨阁里担任各种领主一般都是女子。而能在东方玉和大管家等一堆高手身边劫走唐门大小姐的女子，身手自是非凡，不是风云阁中人还能是谁？
所以，要么是风云阁的女子，要么就是已经跟自己长期相处很熟了的左右使。而且……总觉得左右使之间怪怪的，可能也是龙阳呢，所以才能不为自己所惑。
针对这样的理由，东方玉看了看慕清幽胸前挺起的两大块，居然表示认同。
然后，东方玉拉大管家一起，和唐蜜蜜慕清幽，一起定了这个反转计中计。
而慕清幽想了想，干脆让唐蜜蜜在房中大量撒上追踪粉，这样不管最后结果出来是谁，也不管对方会不会跑掉，都可以追踪到。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追踪到慕容春等人的关押之处。
于是，一行人启程。
人多腿杂，因为武功高低不同，又有快有慢，追起来很复杂。
最后，东方玉看了看气喘吁吁跑在最后的唐蜜蜜，微一沉吟，干脆将她抱起：“哪个方向？带我追。”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唐蜜蜜不自觉便服从，伸手一指：“那边！”
“好。”东方玉抱着指南针，率先拔足狂奔，将其他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好厉害的轻功！”左使咋舌。
慕清幽却很不爽：喂，她把唐蜜蜜抱走了哇！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把唐蜜蜜当成指南针，但……还是很不爽啊。
大管家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招呼大家：“大家跟上！”
她神色肃穆，是难得的紧张。
流光瞥到大管家的脸色，不禁疑惑：“大管家，你在担心？当初魔教攻占总阁时也没见你这样啊。”
“呵，区区魔教，我从未担心。”大管家脸上先是傲然，后转凝重，“可是这一次，只怕复杂了。”
“为何？”
“我怕幕后主使是……”大管家深吸一口气，“算了，且跟着吧。见机行事。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止流光，就连左使都愣了。这么多年跟着大管家，看她叱咤风云，看她杀伐决断，看她决胜千里，从来都是志得意满啊。即便是风云阁表面上被魔教灭了，她也能冷静一步步安排卷土重来。可，此刻，她却说出“尽人事，听天命”这样的话。
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才能让大管家忌惮成这样？
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默默无言。只能发力跟着狂奔。
途中刚巧遇到气喘吁吁回来报信的赵爽和李心竹妇妇。赵爽急急告诉他们内奸是环玥和右使，却被鄙视消息太滞后==只能无语退后，灰溜溜一起加入了追踪阵营。
两股并做一股，自然又拖慢了速度。
加上没有唐蜜蜜的指南，大家再追一追也就迷失了方向。
于是，反正追也追不上了，大家开始唠嗑。
大管家凝重开口：“对幕后之人，你可有线索？”
她问的，是李心竹。
两人算是同龄故人，如今怨恨化解，也能开启正常聊天模式了。
李心竹摇摇头：“我确实与他们有过合作，可是他们的幕后之人，我确实从未见过。”
“如何合作？愿闻其详。”
李心竹想了想，也没再隐瞒：“就是当初在武林相亲会上，我下的毒，就是那边给的。当时，那边传话，让我给参加武林相亲会的年轻一代下毒，那样可以让武林气数起码衰二十年，那样我魔教就有更多韬光养晦的时间。只是后来，被慕容春用鲜血解毒了。”
“那毒我后来听唐蜜蜜说过，据说是西域奇毒，唐门根本无人可解。而且，那毒提制非常复杂，就算唐门掌门，都不见得能提炼出来。”大管家脸上的凝重又深了几分，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什么意思？”李心竹也听出了大管家的弦外之音了。
“你觉得这样的毒，天下有谁能制出？”
李心竹心一沉，脸色也白了：“不止那次的毒，后来少林投的毒，也是我给智空的，而那毒药，也是那边的人给我的……”
“那次少林掌门大会，唐门掌门可是在座啊。那毒，可是连他也分辨不出啊。”
大管家的声音越来越紧。
而此言一出，李心竹的脸色也跟着又白了一分。虽然这些年她思绪纷乱大多时间都用来怨念了，但，还是明白唐门的地位。而唐门也向来有相互下毒较量的习俗，每一届的掌门可都是在其中胜出的佼佼者。有什么毒，居然是连唐掌门都分辨不出的？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你觉得，这天下，还有人的用毒造诣，能达到那个程度么？”
大管家苍白着脸问。
李心竹茫然摇头。
居然，会是她么？
那个故人？
可是，如果是她，为什么要对风云阁的人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