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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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似乎不能总这样生活。人在生活中就一定会有许多放不开割舍不掉的东西。王子婷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怕。有它。呼延风喝了口酒，接着说，酒里面的水是清醒，其他的就是沉醉。对我来说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内容。我喝酒从不会醉，留一半清醒，留一半沉醉，潇潇洒洒走一回。生活就是这样简简单单。
那假如你连喝酒的钱都没有呢？
你出身在这样的家庭，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想到这个，我很佩服你。顺其自然，天无绝人之路，相信天下之大自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想不到呼延大哥你的心胸这么宽广，这样乐观处世。我还以为你是消极避世，所以才放浪形骸，无所作为。你不做官了去哪？
呼延风随风而来。随风而去，逍遥自在。一人一剑一壶酒，天地逍遥任我游。我选择生活所以我快乐。
你能陪我去京城吗？我一个人路上会孤单。
去。什么时候？
最近，风来的时候。两人不禁笑了起来，王子婷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第四十三章 记忆飘来
凌远峰，如今已是武林众人皆知的人物。据少林的消息：方丈已传位于凌远峰。少林也发出号令让凌远峰速回少林。凌远峰此时正和许心灵一起赶往少林看个究竟。
莫芸没有与他们同路，自己一个人去找许卫林，但路上便改变了注意，想到许卫林也许也会去少林，毕竟凌远峰是许卫林的好兄弟，这么大的事他说不定也会去的。而且据说许得宝和莫小信也去了少林。莫芸一路赶去少林。
这要说到小华和方丈大师给他的那封信。小华在洞里躲了三天三夜才敢出来。但是离开山洞之前他却把秦风给他的银子扔了，仍然做他的乞丐，一路去了少林。天下之大，乞丐之多，许得宝怎么会想到小华不但没事，而且比他们快得多的去了少林。许得宝和莫小信二人得到了秦风的汇报以为小华不过是个孩子，也许早已害怕得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加上他们没有看见方丈给小华的一封信，两人也受了伤，不愿再大费周折去找一个小孩子。因此，两人放慢了行程，一路上倒是在主持追击刘黑的事，小华这才得以在两人之前到了少林。到了少林，起初僧人不让小华进去，小华拿出信件，僧人还是不明来意，看了看字迹像是方丈的手笔才带小华见了戒律院首座无尘大师。无尘大师或许猜到什么，自负地以为方丈罹难，让他接受少林方丈之位。但又惧怕掌管藏经阁的方丈大师的师弟无虑大师的反对和猜疑。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方丈之位，无尘大师立刻鸣钟召集少林众僧要当众宣布此事。
方丈大师为这事可真是煞费苦心。在他离开少林之时便预料到此去凶险万分，考虑到少林的无尘大师一直对方丈之位垂涎三尺。为了少林不至于在他外出时就发生内乱，离开时便找来无尘大师透露出让他继承方丈之位的意思，又让无虑大师在一旁加以控制和监督。这才使得少林在方丈外出时一片安宁，相安无事。可是方丈大师后来又考虑到如果还让一个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继任掌门，少林免不了又要卷入武林纷争之中，就像自己一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选人选的不好，武功高强的人便有可能利用少林谋取私利，更有甚者还会危害武林。倒不如放手一搏，选个武功一般之人，选个心地善良之人来担此大任，或许可以帮助少林躲过一劫。心地善良的人别人或许还会考虑利用，少林暂时也不会有危险，顶多就是在武林的浪潮里随波而流，相比被人利用直接参与武林争斗要好多了。待时机成熟，新方丈武功见长，威望建立起来，带领少林众人齐心协力抵制武林争斗，少林或许才可躲过此劫。方丈大师看到凌远峰舍己救人的英勇。又想到了凌远峰从小生活在少林，心地善良，一副侠义心肠，冥冥之中似乎又和少林颇为投缘，所以这才选择了从小生活在少林的凌远峰继任这少林方丈之位。当日预料到危险将之时，做了最后的决定。
无尘大师装作痛苦万分的打开信，几字一看便傻了眼，脑中一片天旋地转！在无虑大师催促下，读出了方丈的遗言：此去凶险万分，若有不测，命武林英雄凌远峰继任少林方丈之位。望我寺众僧能够团结一致，保我少林基业千秋永固。若有制造事端分裂少林者，少林众僧人人得而诛之。方丈大师亲笔。少林钟声再次响起，众僧无不念经哀叹。这钟声也似乎也在召唤凌远峰快些回到少林。
许卫林得知此消息后，果然要赶去少林。走之前和小倩一起去了大树下祭拜李艳。
天气阴霾，乌云沉甸甸的压在大地上，让人感觉天仿佛也一下子矮了许多。人还感觉有些压抑。小倩看见树上挂满了五彩的锦囊，心情浮动像天上翻腾的云层一样变幻莫定。两人已经习惯了用手交流。
许卫林示意说，怎么了？好看吗？里面装的是我写给她的祝福，有三百五十七句，是我们相识的天数，还不到一年，真是……我每天还会在傍晚的时候，在这里读千遍金刚经，然后把抄写的一千张金刚经烧给她。她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希望这样可以使她早登极乐。怎么了，你又哭了？为什么每次我说这些故事的时候，你都会哭呢？
小倩笑了笑示意道，没事。今天天气不好，觉得有些难受。你对她太好了，她会记得的。虽然她再也回不到家了，但希望她可以早登极乐，远离这尘世的痛苦，悲伤的世界。
她说过人世间最大的快乐就是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痛苦。我是不是忘了她了？以前我很怕，离了她我一刻也不能活。不过现在有你陪我，我不怕了。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脸色很是难看。这倒使我想起这里有位神医，我可以求他帮你看看。你不是说你不是从小开始就不会说话的，也许神医可以治好你的病。还有你说你脸上有伤疤，或许他也可以治好。这些天我还没好好谢谢你，陪我看天空上的星星，听我讲我和她的故事，给我作美味的饭菜，那么细心的照顾我。
小倩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示意道，不必了。
为什么？还有我觉得你的笑容好熟悉。不，我觉得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说句实话我真的很好奇，想看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她最喜欢笑了，是认识了我以后才学会哭的。
不行！看了你会失望的！我不能和她相比。小倩见许卫林已经步步逼近，往后退让慌忙示意道。
什么失望，老天已经让我够失望的了。李艳都走了，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失望！你若是不去看大夫，恐怕我又要失望了，难道你嫌我的失望还不够吗？没有听见大夫亲口说你不能说话，没有听到大夫亲口说你脸上的伤疤治不好，我是不会死心的。要是大夫说了，倒是没什么遗憾。再说即便知道你真的治不好，我也不会……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病到底还有没有的治？听我一句，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一定可以的，请你相信我！许卫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会出这么多话来，只是觉得如果不说出来心里就会不安，就很难受。这些话就像这天上的乌云一样压在心头很久了，今日说了出来如释重负，心情舒畅多了。但见小倩还在犹豫心里有些着急和躲在云后的大雨一样着急。
小倩看了看树上挂满的七彩锦囊随风飘动，好似在招手，在说，去吧，去吧，试试也无妨。小倩再看看许卫林那渴望的眼神，想起了他说过的每一个故事，所有的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仿佛是刻在心里的。三百五十七个锦囊，三百五十七句祝福，一千遍金刚经……脑筋有些不听使唤，充斥着的全是过往。许卫林在步步紧逼，小倩眼看要到悬崖边上，往后再无退路，而许卫林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小倩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许卫林突然停了下来，忍不住回答了一句，因为李艳。所有的一切都像李艳。而我至今也忘不了李艳的一切。求求你答应我去看看，好吗？就当是让我死心，让我逍遥游。你不是要我选择自己的生活吗？现在我选择了，你却不支持我了。两人在悬崖边对望了好一会，小倩的眼神已经默许了，许卫林没有半点犹豫，拉着小倩的手飞奔去找李回春。自从上次和俞翁谈话以后，李回春对待许卫林和许心灵的态度好多了，听许卫林说了小倩的事后，很是同情，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李回春仔细检查了小倩的咽喉部，直摇头。许卫林见状急了，忙问李回春小倩到底怎么样了？李回春不解的说，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小倩的咽喉没有问题，应该可以说话，只是……李回春在屋里踱来踱去，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许卫林还再追问，李回春想了好一会才接着说，我也说不出她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也许是她以前受了什么惊吓，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再开口说话。心门不开口难开，这是药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心病还需心药医，你问她自己好了。李回春转身离开了屋子到了屋外。
许卫林转而问小倩，小倩示意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小时候的事全不记得了。许卫林仍不甘心地苦苦追问，要知道他的心情其实早在小倩答应他来看大夫那一刻就已经变了，以为这个人一定和李艳有什么关系，也许他还活在那个故事里，只是他一个人把这个故事继续下去。这倒应了此前他对李艳说的那句话——一个人唱起了两个人的离歌，一个人演起了两个人的悲欢离合。许卫林的心理变化其实早就开始了，此时的反应不过是压抑许久后的爆发。那是有一次在田间劳作，小倩还是和往常一样过来送些茶水和点心给曾夫妇和许卫林吃，看到田垄边有一朵花，开得特别美，便弯下腰去采，正是这不经间的弯腰又起身的动作，或许这是扶桑人特有的动作，勾起了许卫林许多回忆。许卫林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这动作和李艳的动作相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记得有一次两人在山花烂漫中嬉戏，李艳也是见到这山花烂漫，忍不住去采，春风浮动，将李艳的衣襟吹起半遮着脸，春光明媚下，山花烂漫中，李艳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这场景也永远定格在许卫林的脑海里。想到这里许卫林手中那碗满满的水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啪的一声，那碗水落在了地上，打破了这寂静的停滞的世界。许卫林呆呆的望着小倩，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春光灿烂的早晨，人在此时是脆弱的。许卫林忍不住疯狂地向小倩跑去，抓住小倩的手不放，眼睛也紧紧盯住小倩不放，似乎要把小倩带回那个早晨，那个属于他和李艳两人的永远停止的世界。小倩躲过许卫林焦灼的眼神，挣开了他的双手跑向曾夫妇那去了。许卫林许久才回过神来，那一晚更是彻夜未眠，喝了许多酒，小倩劝也没用。许卫林又想起了小倩摔倒后爬起来的动作——亲切、熟悉。最重要的是小倩的眼睛和笑容。小倩笑的时候虽然隔着层黑纱，虽然许卫林看不见小倩笑起来的样子，但是那笑声，许卫林听起来像是李艳的；笑的时候抚弄手指的动作也是李艳的习惯。还有眼睛，起初许卫林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一直以为小倩是因为感动才会流眼泪，但是时间久了，看的就不仅是眼泪更重要的是眼睛里的眼神，和随着眼泪一起流露出的情感。许卫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李艳的眼神，和李艳哭泣时的情状，她可是从不轻易哭泣的。
许卫林追问到疯狂的地步，在许卫林疯狂的追问下，小倩情急之中喊出了一句我不知道就挣开许卫林跑远了。许卫林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不知道……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听这声音的感觉就好像在漫漫暗夜里等待了几万年，突然眼前见到一丝亮光，兴奋之余，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竟有些刺眼。又好像等待征战在外几十年杳无音讯的亲人，突然回到了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几生几世，自己是死是活，是梦境还是幻觉。又好像不知多久没有吃过东西，突然吃到了自己亲人做的东西，只觉得怎么吃都不够，狼吞虎咽之余却又忘了细细品味。李回春进屋说，还不快追，人都跑远了。许卫林这才回过神来像一阵风似的飞快的跑回曾家。路上口中换了词，这不可能……太像了……到了曾家却被告知小倩没回来，许卫林别了曾夫妇俩又急忙沿着下山的路去找小倩。找了一阵没找着，心里非但没有往日的失落，却莫名的高兴起来，想：不管你是不是李艳，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又听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