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绿之都-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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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扬脸色一变,烟也不抽了,问道:“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我就是这么蛮不讲理。”连小天突然感觉到,蛮不讲理比讲理时快活得多。
索扬这下可火山爆发了,扑的就是一巴掌,打得连小天停止生命。别瞧索扬肥肥硕硕,太子爷一个,可真要扛上了,手下功夫也绝不平常。连小天只觉鼻上凉凉的,嘴里似乎想吐,全身的血液加速冲刺,一齐汇向手掌。全身都在渗血,毛孔,耳朵,眼珠,都流下一片红来。索扬见状大惊,退开数步,两眼死死盯着连小天。血飘在空中,分成上面道细线,像线球,缠来绕去,随风舞蹈。索扬吹了记口哨,恶狗立刻松嘴逃窜,然而,血线像鬼使神差一般,锁住狗腿。刹那间,狗儿倒地抽搐,呻呤不休。肥大的狗,一寸一寸变小,才半分钟不到,全变成了干巴巴的,眨眼间,全成了黑色的石头,硬硬的躺着,小命归西。
“好小子,居然懂得‘血境界’!”
连小天坐在地上,自己的惊诧远超所有人,它万料不到,自己流的血会这般厉害。血线如万片翅膀,附在双臂上,飘来飘去。他站起来,左瞧,右瞧,暗暗佩服自己。一看索扬,已经神情严肃,似乎有点畏惧。
“知道是厉害就好,快放我未婚妻出来!”
索扬立刻来了精神,拳头一提,喝道:“管你未婚还是已婚,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可可,人我是铁定不放的,要打就打,我也不怕。”
说着一拳轰来,连小天连影子都没瞧清,就已中招,身体大海孤舟,被风暴劈入半空,好半天落不下来。人,像支箭,穿透草垛,穿透围栏,跌在一个沙堆上。衣服已经被真气击穿,背上裂开个大洞。
索扬站在十米开外处,死死盯着连小天,看他爬起,看他站直,怒道:“你是什么做的,一拳都打不死!”
这一拳,的确轰天动地,幸好连小天的五脏比天地结实,所以硬是扛了下来。
“当……当然!”
房门吱的一声张开,灯光下,一个女人扶在门口,有气无力,揉着双眼。一瞧见二人,失声道:“小天!你来啦!”
索扬眉头大皱,心想迟不醒,早不醒,偏挑这时候,现在老情人相见,自己这个新情人怕是机会渺茫。
连小天大喜之极,喊道:“可可,别急,我马上来救你!”
索扬哈哈一笑,冲上前去,搂着连小天的肩,凑在耳边说:“小子,暂时停战。”然后大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真好,真好,原来是认识的,真好。你叫什么名儿,是我老婆的朋友么,来也不打声招呼。”
连小天牙齿要咬断,心道,这索扬脸皮真厚,居然耍起宝来,甩开他的手,冲到门前,捉住可可的手,指着索扬,控诉道:“这野蛮人很不讲理,我都说了,你是我未婚妻,他偏不听,还说打的就是未婚妻,你看,我的脸,被打得毁容了,很痛。”
索扬这下急了,大怒道:“喂,小子,你可别说谎,小孩说说还可以,大人可说不得。我几时打过你,明明是你……是你自己打自己,然后嫁祸给我。”
可可向连小天瞄了两眼,然后对索扬说:“索扬,你放心,王子将我许给你,我就是你的人了。你选转过身去,我和我的未婚夫说几句话,说完就打发他回去。”连小天会意过来,知道可可暗示自己要开溜了。
索扬果然信以为真,开心像是中了状元,转过身去,催促道:“你有话尽快讲……也不是,慢慢讲也行,我不急的。”
二人蹑手蹑脚,往屋后绕去,那儿堆了许多草垛,恰可藏身。边走,可可边说:“亲爱的,我们是有缘无份,还是你走东边,我走西边,不要再见了吧!”语气极为伤心,似乎生死离别一般。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昨天还说要与我天荒地老,今天怎么就翻脸不认人。”
索扬听得大为得意,反倒好言相劝说:“小子,你是个男人,不要斤斤计较。明眼人都瞧得见,我比你出色,你输了,就要甘拜下风。”脑中,心中,全是自己披红戴绿的模样。
“你闭嘴,她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我说她两句,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们讲话,你有什么资格听,闭上耳朵。”
因为开心,所以被人大呼小叫也不再计较,索扬乖乖捂住耳朵,只留了道缝,怕他们说出亲密的话来。
“不要就是不要,你黑头黑脑,黑心黑肺,明明说,三年娶我,现在都五年了,还不娶,我可是女人,一年花,二年叶,三年连根也没了,还嫁什么嫁。你看人家梁大哥多好,不管我是花是草,一门心思要娶我,比起你来,好上千倍万倍不止。”
“我怎么不娶你了,是你那要命的爹,成天钱钱钱的,我可是男人,结婚事大,面子事也大,总不能被岳父瞧不起。”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觉得你不是东西。”
“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愿意说么,臭婆娘!”
……
果然没了声音,半天空里,全是索扬的暗笑。远处的大火似乎扑来了,烟尘挡住了星光,下面的人影也模糊难辨,大伙似乎正在追查元凶。戏,自然是不唱了的,年青的小伙子们三五成群,满地捉马去了。
“你们别不讲话,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多说些,多说些……”
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索扬感觉不妙,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间空屋子,嘲笑自己的愚蠢。索扬气得哇哇直叫,吹了个口哨,的,的,立刻冲来匹高头大马,一跨上,便往村口冲去,嘴上兀自立誓:“不追到你们,我就不是男人!”
等人一走,草堆里才响起声音:“走了,还赖在这干吗!”
连小天搂着娇滴滴的美人,连危险也不顾了,亲了亲可可的脸蛋,问道:“你真怪我不娶你么?”
“当然,不过算了,骂也骂过了,火也消了,放你一马。你真怪我老爸么?”
“当然,那老头儿,太钱钱钱了,算了,反正他也不在,说了也白说。”
村子乱成一团,二人出来倒不太难,跑上又拣了匹马,走得更是轻松。草丛在低呤,那属于秋的嗓音,分外温馨。对于勇救佳人的举动,可可表示赞赏,暗示连小天要再接再厉。连小天自我感觉很好,将一路的艰难险阻大吹大擂,以为会换来几记热吻,结果只是蜻蜓点水碰了下脸蛋,不由失望透顶。
走出多远,路上便冒出一堆小鬼,指着可可,大喊:“嫂子!”
连小天哈哈大笑,暗想这帮家伙真是乖,夸道:“叫得好,以后有事没事,就应该多叫叫。”小家伙们受了表扬,声音更大了,叫了两声嫂子,又叫了两声叔叔。连小天这下可不开心了,喝道:“我,叔叔,我有这么老么,我才二十二,怎么成了叔叔了,小虎子,不能乱叫,懂么,三十八岁才能叫叔叔!”一说到三十八,就想起了索扬。一问可可,才知道那家伙人其实不错,从帕深家雄的手里救下自己,算是恩人了。连小天可不以为然,恩人恩人,过不到三天,就转化成情人情人了,他以后可得当心,凡是叫索扬的,一律要挡在门外,不能让他和可可相见。
路,越来越阔,十几个人小家伙,都说要骑马。想想,今天的行动,他们还真是帮忙不少,于是让出马来,让几位小恩人轮番坐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9 拜月节
一切都太平!
今天是拜月节,村子里一百来号人全都喜洋洋的,未入夜,灯笼便挂了个遍,也亮了个遍。女人特别来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可也受了感染,向罗苏借了两套衣服,又特别扎了辫子,说是晚上有节目。连不天却是神神秘秘,冲进冲出,抱着张图画来画去。可可瞧着奇怪,问他也不讲,便没有再打探下去。
星星跟天空一样高,旷野之上,已经响起了阵阵歌声。原来是同村的女子在拉唱,你一声,我一调,虽无伴奏,倒也清美。月,格外圆,像刻出来的,极美,极耀眼。
可可兴致很高,开心得像个小娃娃,拉着连小天的手,与一众男女拜在树下,上头挂满了红纸包,写满各式愿望,当中以祈婚的最多。连小天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原本不信神的自己也祈求几句,不仅许愿要个房子,还想添个儿子。
趁着大伙热闹,连小天掏出戒指,捉住可可的手,真诚而傻气地说:“嫁给我吧,可可。”
这话果然够分量,许愿的男女们全被吸引过来,一同吆喝,可可先是脸红,跟着便扬起小脑袋,撒娇说:“这可不成,一个戒指就想骗我嫁你,这也太轻松了。给你个机会,连说我一百个优点,就嫁你,少一个,就不嫁了。”
这可真够为难连小天的,大家一同起哄,声援可可。连小天退无可退,只好大声说:“漂亮,温柔,体贴……”再讲时张拔刀已经插嘴了,抗议说:“这样讲像背书一样,不太好,要举例子,漂亮,哪里漂亮了,温柔,几时温柔了,都要说得头头是道才算过关。”
连小天冥思苦想,举例说:“你早上起来时,头乱乱乱的,很漂亮迷人。”可可脸更是红了,不禁后悔出了这样的难题。反是围观的人开心了,大声叫好。
连小天开始还有点难开口,起了头,便滔滔不绝:“你帮我穿衣的时候最温柔,我生病的的时候,你会买药喂我,记得我十三岁那年么,和街头的小混混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你帮我敷的草药。你讲话好听,从小到大,你老喜欢叫我小老头子,呵,这世上就你这么叫我。你从不嫌弃我穷,我本来一无所有,你还喜欢我,关心我……”
可可听得差点要逃跑,抢了戒指便跑,连小天跟着追,边追边喊:“你拿了戒指可要嫁人,不能不认帐。”后边跟着一帮男人,像追随领袖似的,呼呼叫叫,好不热闹。
接着便是夜宴,虽名夜宴,其实盛名难副,夫正老头是上宾,自然上坐,安排的坐位也就石头一块。上面是上百的村民,本村居多,也有邻边赶来的。围着三簇大火,狂欢不休,或饮水酒,或投壶相戏,其乐融融。上的菜倒是极好,罐焖兔肉,山菜鲜菇是必备的,然而最可口的是烤鹿肉。村里不少打猎的好手,刀法极准。一只全鹿,数刀下去,便分成匀称的几块。村民们依次用铁火蒙子端着,拿到火上烤,边烤边用铁叉翻,不一会就香气四逸,等熟透了就蘸些盐未,一口吞下,爽滑无比。
老猎人班吉是猎人中的权威,打了几十年猎,从黑胡子打到白胡子,身板儿结实,走起来仙风道骨似的,很让人羡慕。他教导连小天说:“梅花鹿是上品,历代的城主与众多的大人都喜好之极,每到年关时节,每村都得归定献上二十只。在圣城的集市里,这样的鹿可取肉骨几十斤,卖五百金币一只,很是珍贵,能吃得起的人不多。至于吃鹿的法门,也不可尽数,一般人喜欢加上老鸡与猪脊骨,煲几个时辰,味道鲜浓不说,骨头也很能入口。不过,现在的鹿越来越少了,再打几年,怕是要打绝种了。”
连小天没有当厨师的志向,所以只是“嗯嗯”的回答。
班吉又说:“半月后就是满月大猎了,村里的男人大半会上山去,如果你愿意,可以当我徒弟,我带你去。”
连小天兴致大涨,满口答应,说“一定,一定!”
跟着,男男女女便都围着火堆跳舞,跳的都是“踢踏舞”,男女皆宜,双手插腰,腰足并用,大伙围成圈,边转边跳。可可是跳舞的高手,一扭腰一摆腿,均引来无数目光与喝彩。连小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可可,妖治的眼神,充满魔力的身段,让他大跌眼镜。
连小天正写写画画,罗苏从后面冲上,夺过纸去。连小天大急,二人抢来抢去。罗苏看了半天,也没弄懂,上面横横竖竖,下面似乎还画了只狗。
“这是什么,狗撒尿么?”
连小天听得很尴尬,骗她说:“没错,狗撒尿。快给我,别弄坏了。”
罗苏可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嘻嘻一笑,威胁说:“快讲,讲不明白,便不给你。”
连不天见可可不再,神神秘秘说:“你不准告诉别人。我在画屋子,你帮我参详参详。你看,这边是厨房,要大点,能够放一个大灶,这边放碗碟。中间是睡房,准备做个小阁楼,放衣服。前面呢,是花圃,后面是菜园,远处是马圈,怎么样,不错吧。”
罗苏听得有点明白了,问道:“你准备在这里安家?”
连小天点点头:“没错,我一辈子飘飘荡荡,本来想赚了钱再安家的,可到头来却被骗个精光。可可已经够苦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