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李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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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端甫开,一片混屯。刘陵左手抽出胁下宝剑,将怀里揣着的五枚在幽州精心打铸的“如意蟾”袖入右手。静观战局发展。这“如意蟾”设计奇巧,仿蟾形似袖箭设计,奇巧异常,射速与稳定性俱已在中原名家暗器之上。刚才眼看印镇失手,刘陵心头一凛,哪敢怠慢,疾疾掠出柴堆,同时两枚“如意蟾”破空而去,一下打倒了两个敌手。
此刻刘陵一声幺喝,将魁梧沉重的印镇扯上那血满面门的黄骠马马背。可没等刘陵转身,那曾被印镇用刀的挑下马去枪手,顾不得包裹热血喷涌的肩伤,已徒步恶狠狠抢上前来,挺枪逼住刘陵。而先前阻截印镇黄骠马的骑兵,更是纵马横掠官道,据高临下,发疯似地朝刘陵杀来。
刘陵只得倚着印镇,举剑应对。好在此时一声呼哨,戚科从斜刺里掠出,一下将他暴露出的左肋给把住了。刘陵大喜。有他那一柄长柴叉帮衬着,稍可应对。对手这两杆枪一低一高,或前或后,尤其是马上杀手,一杆长枪也确实了得,真可谓跳脱随意,进退倏忽;狠如狼,疾如电,直杀得刘陵和戚科险象环生。挡在前面的戚科本来也是高手,可惜手里使的是一柄他并不擅长的柴叉,身上早就被再次围上的对手捅出几个血窟窿。刘陵任侠中原数十载,素以身法轻灵诡异著,好剑走偏锋,不擅力缠野战。如今树桩似的左支右拙硬扛,不禁暗自心寒,已颇有去意。
恰好就在此时,印西桥已一声暴喝打马掠过柴堆,朝他们弎这边而来。
见此情形,这边弎人精神一振。先前与几位对手苦苦缠斗在一起的戚科,也是暴喝一声、只两三招,便将身前的俩枪手逼退,留出有半丈空地。而刘陵,这一厢趁着对手集中全力对付戚科,出剑将不远处印镇的大刀挑回。他朝已醒转的印镇轻声道个“走”字,将刀柄塞进印镇右手,猛地猫下身,一个“惊蛇摆尾”,疾刺对手数剑。印镇睁开眼,右手捏紧大刀,左掌按住伤处,一摆脑袋。那黄骠马甚为精灵,腾身而起,昂然一声嘶鸣,驮着印镇,径向桥头潰围疾去。而刘陵人已倒地,剑抵官道,掠到了对手身后那冤死的胖大客人旁。只见他挥剑削去小半个马鞍,一带缰绳,翻上马背。那刚才还在与对手僵持着的戚科,见状也不敢怠慢,一边朝对手怒吼着,一边朝刘陵身旁后退去。也就转瞬间,印西桥已来到他俩身后。
18.出家人
这当口,有个原本还在附近冷眼观战的人急了。
长乐坡桥逸这一番撕杀之惨烈,就是一千多年后的我一一道来,都有些不忍,更不用说那时身临其境的人们,会如何的血脉喷张!然而不久前,就在不远处的“隆盛”客栈大院内的堂屋台阶前,却前后站着一大一小俩人,冷了个脸,半晌默然无语,就象是在瞧风景的闲人。
这可有点儿怪。
此刻,那突在前面的,是个背了一双纤手卓然而立的年青道人。他瞧去约模三十才出头,却显得颇老成,城府极深。乍一看,他高挑身材,极清秀洒脱;你再细瞧,其人两道线眉极长,竟一直拖到了太阳穴旁。而眉下的丹凤眼,很是妩媚,显出一股妖气。此刻他外表倒是依然极淡泊而沉着;眼底透出的,却是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鹫和冷酷。而紧随在他身后侍候在那里的,是个十一、二岁的道童。这娃腰佩短剑,一手牵着一红一黑两匹极劲健的牡马,一手提了柄极长的铁剑。
这道人皱起线眉。眼下的情形,出乎年青道人的意料。连侍候在的那娃,也瞧出不对劲。只见他满脸的不耐烦,不住地拿眼去瞧那身前的道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儿。他把背着的双手朝襟前撩了撩、扬起脸,一双细眼朝那小廝乜来。那小廝心领神会,一边将提在手里的那柄长铁剑递了过去,一边翻身上了那匹火红色的马儿,“嗖”地一声已抽出腰间的佩剑,去堵刘陵的去路。
道人一声冷“哼”,算是给自家兵将打了招呼。
他这在此地冷着脸指挥手下对印西桥等弎人围追堵截已有小半天。本来以为这事儿筹划周密,不必劳动他这高手大家,就可告全功。不曾料到眼下形势突变,印西桥与刘陵等人兵合一处,杀气益盛。自家六七个野战高手尽管又提起精神,围定弎对手,却气势顿挫。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此间正与印刘等弎人苦缠的众多杀手见状,“呼啦”一下豁出一道缺口,只是死死逼定他弎,留待这妖气十足的道家高手出招。
这道人当仁不让,一面喝令尾随印西桥而来的一骑一步俩兵丁退守桥头,一面撩起道袍。随着他的指点,众手下也已把戚科与印西桥和刘陵隔了开来。好个奇道人,只见他脚踩石阶,只一个“鲸吞水”,身子已掠入官道。
19.冷血高手
眼见身前有添劲敌,印西桥精神一振,横身挺剑上前。
这道人冷“哼”一声。只见他抢到印西桥和刘陵之间,探出左臂、劲指疾风一般戳印西桥膝间死穴。
印西桥赶紧收腿。
道人却扭过身来,长剑一横,疾点刘陵座骑右前腿。这一招急如闪电,大出意料,慌得刘陵猛勒战马闪避,丢下前后夹击的枪手来应付他的偷袭。此人却又冷不丁收势,翻手倏地一剑直奔印西桥胁下疾去。这番虚实变化,名为“豹上树”,是他横行江湖十数载的绝杀,几乎没人能活着逃过这一招。饶是印西桥身法矫捷,急速后仰闪避,前襟还是被这快剑斜刺里犁过,衣片翻卷,热血飞溅。道人正为这一击未能致印西桥于死地,暗自懊恼,也不禁对印西桥顿生顾忌,不敢大意。那印西桥趁着仰避的空儿,偷瞥了一眼对手,猛然跃起,刀鞭蘧然尽出,朝这人胸腹奋力一击。
而与此同时,刘陵见印西桥处境危急,也突然横身避过紧缠不放的枪手,瞅准道人,袖中仅存的三枚“如意蟾”悉数飞向他要害之处。这两招俱为高手拼死猝发,极为凌厉。尤其是刘陵突施三枚“如意蟾”偷袭一个对手,更是阴毒,还从未失手。加之印西桥这猝然出击,刘陵料定这妖道此番活该抛尸街头,不禁暗自得意。这道人突遭两面夹击,心头一凛,慌乱剑收身退,脚蹬官道石板,一个“移僵尸”,硬是向右疾移了两个身位,同时避过这几乎致他于死地的拼死一击,只是肩头胁下道袍留下几个空洞。刘陵见状大惊失色,横剑打马便走。道人又恼又羞,极为忿怒,那里肯放过他。只见他横里掠来,长剑陡然再度出手,直奔刘陵后心。亏得刘陵早有戒备,身剑合一,使出个“鱼鹰落水”的绝技,凭借灵便过人的身法和极精妙的剑术,才堪堪躲得一劫。不过还是一不小心,左腿肚被他回剑点出一个血洞。
刘陵大怒。
只见他车转身,忍痛伸臂长出一剑。这是极险的玩命的打法,如果一击不中,自个儿的肋下就完全暴露在对手的眼前,几乎是个死招。好在此招也完全出乎道人的意料。那道人一惊之下,疾疾去躲,还是被剑尖挑破了右肩道袍。道人的帮手见状,也上前出手与刘陵死拼。印西桥与刘陵这一番拼死相争的狠劲,更煽起了他的蛮性。只见他狼行虎步,又逼到印西桥面前,只待对印西桥再施绝杀之招。而印西桥也突然收鞭横刀,蓄势待发。
朝后疾退数步的刘陵,惊出一身冷汗。
20.小人物撑起大门面
这一来,他俩在气势上已先输了一筹。
此时,另一头的戚科遇上更大的麻烦。原先被众枪手围在一旁的戚科,见印西桥和刘陵处境危急,情知他弎已是凶多吉少。看来也只有先想办法让印西桥或刘陵脱身才好。于是卖个破绽、退出战团。就在众枪手又要他围去的刹那间,只见他猛地将叉柄往地上一铸,身子已朝朝道人身后飞去。这招叫“无影腿”,又是一极险的玩命的打法。此时对卯足了劲正面印西桥的道人,经刘陵那一招,心下对敌手又生警剔。听得脑后身后惊呼,已先留了个心眼。等到戚科飞身一脚踹过来,他已身子一横后,堪堪躲过。
戚科一击不中,自个儿也跌倒在地。好在他又一个鲤鱼打挺、勉强站起身来,朝眼前的刘陵打了个呼哨。
刘陵会意。他刚才已自忖再无胜算,于是向印西桥使了个眼色,左手偷偷伸进衣兜,捏起一把铜钱。接着“嗨”的一声重又挺剑逼到道人身前。这横下一条心死拼的动作,是做给对手瞧的。印西桥早明白了他的意图,只见他猛然打马斜插左侧,探身倾全力施出“僵蛇吐信”。铁鞭如箭如电,向他咽喉疾去。道人刚闪身横剑,拨过鞭头。身后刘陵又一个“狼出丛”,一剑快似锋镝,三招连环而来。道人急忙后退躲避。再看印西桥已勒马转身,猛夹马腹。那马一个急窜,而印西桥长刀蘧出,只一个变招,“哧”的一声,将身后徒步逼来的枪手右臂挑中。那枪手惨“嚎”一声、仰面跌倒在地。
就在这一瞬间,空档出现了。
印西桥身子伏到马背上、猛地一夹马腹。那马也机伶,扭过脖子、瞅准那空隙拼命一掠,就此突出重围,直奔桥下而去。刘陵大喜。他瞅准了这个空子,没等道人向印西桥出招,疾收宝剑,引缰拨转马头,尾随印西桥朝西疾去。可就在印西桥突破桥头另一枪手的堵截,打马下桥的一瞬间,刘陵出人意料地突然勒马回转,左手六七铜钱朝跟在他后面的道人疾出。这一击虽依旧未能得手,却也把他吓了一跳,赶紧闪避。趁着他稍一楞怔,刘陵顺势紧贴马背,左手一按剑鞘,狠狠戳向马臀。那马儿似乎弄懂了他的意图,一声长嘶,飞也似地斜掠官道,扭头往东南那条乡间土路疾疾奔去。
这下,众对手一下愣住了。随后大伙的怒气全朝戚科撒去,又“呼啦”一下围住了他。
此时的戚科收住脚步、也摆开了架势准备最后一搏,无奈脚下已是力不从心。只见一个趔劂、轰然栽倒在地。刚才他还能勉力撑持,全凭着一股拼死护主的劲气。如今这气一懈,那里还找得回来。等他跪起一只脚,刚挡开疾疾戳来的一枪,又有一人斜刺里掠出,朝一刀砍去。
戚科仰面跌翻在地,连哼一声的劲儿都没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局里与局外(上)
21.乾坤 醉里大
接下来该说一说李白了。
这顿酒,李白喝得十分快意,不久便已醉得头重脚轻、玉山欲倾。长乐桥逸突然爆起的喊杀声,就象是一串闷雷,把个沉醉中的李白泼喇喇地惊醒过来。起初,李白按了床角,茫然四顾,一时间没弄清到底发生了甚事。须臾,猛然省悟出了大事。于是翻身而起,睁眼朝东瞧去。他这才发现,一桩惊天大血案,就在“泰和”货栈附近的官道上发生了。
李白大惊,额头热气蒸腾直上,醉意就此去大半。
他再扭头一瞧,酒楼上空空如也早不见了那个老客的身影。他心里一凛,赶紧胡乱蹬上靴子,提剑转身掠出门来。好家伙,就在他抬腿正要横过官道,却瞧见官道旁的草堆旁有个人影一动。定神再看,此人就是原来包下“歇仙楼”的那个老人。只见他正安安稳稳站在那儿,脸上局外人似的,瞧不出这案子与他有什么关系。于是李白放下心来,就了铺满草料的地上落座,半支着身子朝东瞧去。不一会儿,脑子也清醒了好多。他才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老人身旁站定。从老人嘴里,他得知那些个杀手,正是埋藏于账房旁的偏院与对面铺户。
他心头一紧。不过,再一想,也就放下心来。李白是个对世间事一向天真的人,以为做案者没理由去伤害任何无辜百姓。然而,随着时分一寸寸往后推,这旁观者,又一点一点烦躁起来。
如此这般,为的又是什么?
这还得从头说起。
去年初夏时分,李白怀揣老岳丈的亲笔信,由仆人丹砂陪伴从安陆动身来长安。水陆兼程千数里,艰辛备尝,却是兴致日渐高昂。秋末到长安后,就下榻于岳丈的侄孙、光禄卿许辅乾家,托他相间荐李白于国之卿相。然而阴差阳错,如今国家重臣巨卿,俱于李白无缘。本来乐于推贤进士与许辅乾善、被寄予厚望的右相张说,却又病重不起。无奈一拜张说第二子、卫尉卿张垍,困玉真公主别馆;再访邠州长史李粲;三交坊州司马王嵩;却是干谒无门,知音难托。年前,辞别坊州司马王嵩,冒着满天大雪,悻悻然回到长安。如同他在回长安的《留别王司马嵩》所述:“鲁连卖谈笑,岂是顾千金?陶朱虽相越,本有五湖心。余亦南阳子,时为梁甫吟。苍山容偃蹇,白日惜颓侵。原一佐明主,功成还久林。西来何所为,孤剑托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