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秘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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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道:“别人作的青菜也许不好吃,我给你作几个菜,你若不爱吃可以全倒掉。”
玉儿说了声好,心想若是在家中碰上不爱吃的菜别说倒掉就是不吃也会让父亲训斥一顿的。
黑衣女人又道:“你在这里乖乖地睡上一觉,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来。”
玉儿道:“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吗?我又不淘气的。”
黑衣女人摸着玉儿的头说道:“好孩子,听话。你在这呆一会,我就回来的。”
玉儿执意要跟着去,那黑衣女人便道:“这样吧,你好好听话在这里呆着,回来时我给弄一只小兔子给你玩,好不好?”
玉儿喜道:“真的?”
黑衣女人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你要是不听话到处乱跑,小兔子可就没了,我也再不理你了!”
玉儿便连连应充。
那黑衣女人让玉儿在火堆旁坐下,又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许多粉末在周围撒成一圈,边嘱咐道:“千万不可出出这个圈呀!”
玉儿笑道:“敢是孙行者保护唐朝三藏划下的神圈呀?”
黑衣女人道:“这是为防那些毒虫毒蛇的。”
玉儿道:“那些粉末是什么呀?是琉磺吗?”
黑衣女人道:“你怎么知道琉磺可以避蛇?是了,一定是你父亲,是他教你的对吗?”
玉儿道:“他没教,是我自己偷偷学的。”
黑衣女人道:“这里不光是琉磺还有别的。总之你不出这个圈子,毒虫就伤不到你。”
玉儿道:“阿姨你放心吧。我不出圈子就是。”
黑衣女人点点头,转身要走,又不放心,转回来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交给玉儿。
玉儿接过来看时,却是一枚鱼丸大小的黑球,表面略有光滑,却不象南珠又不是玉石,便奇道:“这是什么呀?”
黑衣女人道:“这是防蛇虫的宝贝。你收在身上。可要小心,不要弄丢了呀。”
玉儿便答应一声收好珠子。
那女人仍不放心,在洞口处又密密地撒了好几层粉末,看看万无一失,这才放心离开。
玉儿果然老老实实地呆在圈内。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那女人回来,有心想跑出去看看看热闹,又怕回来没有那小兔子,而那女人的话虽然并不严厉但却似乎句句说中他的心思,让人不由得不心甘情愿地听她的话。
不知不觉玉儿沉沉睡去。醒来时,却见那黑衣阿姨已经回来,正在篝火前忙着作菜。一股香气满洞弥漫。
“好香呀!”玉儿叫着,跳了起来。
“你醒来了。”黑衣女人微笑着,望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作什么好菜了?”玉儿上前看个究竟,却见火堆前满满地摆着大盆小碗的家什,不知是从哪变出来的。那黑衣女人用石块在火堆旁搭起个炉灶,上面架着一只铁锅,锅里滚滚地煮着什么,黑衣女子把摘好的青菜下到锅里。
“这是什么呀?”玉上好奇地问道。
“是飞龙野菌汤,加上一些山蕨菜会更好吃些。”
玉儿见一边放着汤匙,便拿起来在锅中舀了一勺,迫不急待放到嘴里。
“小心烫着!”黑衣女人忙说着。
汤汁入口,只觉得鲜美无比,玉儿不禁叫道:“好吃!”
黑衣女人听他喜欢,便也高兴,一面说道:“看你急的。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说着又在汤里放了点调料,然后和均,将满锅的汤都倒在一个大砂锅之中,把砂锅端到一边的小灶上温火煮着。
玉儿道:“怎么还没好吗?”
黑衣女子道:“这汤还要用砂锅在小火上收一下汁液,那样味道会更好些。”说着把大铁锅用泉水洗净,倒入半锅的花生油。
“这是作什么?”玉儿奇道。
只见黑衣女人从一边的案板上拿起块白色的肉条,在一边的小碗中沾了些芡粉,待锅里的油烧至五分热将肉条下到锅里去炸。
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转眼间,一盘炸肉摆在玉儿面前,他忍不住拿起一块来放到嘴边,又想到黑衣阿姨还没有吃,这时多少要客气一番,便把肉条送到她面前道:“你先吃呀!”
黑衣女人笑道:“你快吃吧!这个可需要趁热吃才有味道的。”
玉儿便不再客气把肉条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只觉得这肉外焦里嫩滑而不腻,却吃不出这是什么肉。
再见那黑衣女人将锅里的油倒掉,又用泉水将锅洗净,再倒上油,烧热后,又从一边的小盆中拿起煨好的食料放在锅里炸着,又是一阵香气飘了过来。
玉儿笑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过麻烦了一点。”
那黑衣女人道:“方才炸的是蛇肉,现在这个是蝎子肉,两种食料味性不同,所以不能同一锅里过油,需要洗锅后重新换油的。”
玉儿“嗯”了一声,心想那蛇和蝎子都是有毒的的呀,怎么可以吃呢?
黑衣女人似乎知道玉儿的想法,解释道:“那蛇和蝎子毒性也是有大有小的,越是毒物肉质越是鲜美,我已经将蛇虫的毒腺去掉,用来吃的都是没毒的部份,你放心吃好了。”
说着一盘蝎子也已经炸好,玉儿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只觉得比起方才的蛇肉来更有种说不出的鲜香。
那黑衣女人又从一边的火堆掏出一大块烧糊的泥巴,用手将外面裹的泥巴剥开,露出香气扑鼻的白肉来。
玉儿问道:“这又是什么呢?”
黑衣女人道:“你先尝尝 ,看好吃不好吃。”
玉儿便拿起来尝了一口,只觉得此肉比那蛇肉蝎肉更有一种不同的滋味,似鱼肉蟹肉的味道却还有种鸡肉的味道,连声说着:“好吃!好吃!不知是什么肉呀?”
那黑衣女人道:“是毒蛤的肉。”
玉儿想着,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也大饱口福了。
那黑衣女人又从一边端过几个小盆,里面是各色青菜小炒,有冬菇油菜、菜心红参、青椒瓜丝、笋尖豆干。 玉儿拿起筷子把这些小炒都尝了一遍,只觉得比起庄上的厨子作的要不知好吃多少倍。
黑衣女人从砂锅里盛了一碗汤,又捞出好多飞龙肉和山菌青菜盛在碗里,递给玉儿,说着:“多喝些肉汤,多吃些青菜。”
玉儿一手接过碗,另一只手却还夹着块蝎肉,嘴里还嚼着笋尖,眼中还盯着那先前的蛇肉,颇有些应接不暇。
黑衣女人又端过盆馒头,说着:“也别光吃菜,要吃些馒头压一压才好。”
玉儿放开胃口,狂吃一顿,到后来那黑衣女人怕他撑到,不得不连劝带哄,又拿出先前许诺过的小兔子来给他玩,玉儿这才放下碗篌。
黑衣女人又拿出几枚野果来洗净,却并不让他吃,说是饭后一时三刻后才可以吃,免得伤了胃经。
玉儿抱着小兔子道:“阿姨的菜作的真好吃,我天天跟着你吧。”
黑衣女人笑了笑,说道:“那敢情好,可是你得回家呀。你姑姑大概都已经回家了。你出来这两日,家里人一定急坏了吧。”
玉儿自从被这黑衣女人带到这个山洞里后,便想着怎样逃出去,但见这黑衣女人并不是坏人,自己又跟她谈得来,对她竟然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近感,跟她在一起觉得很舒服很自在,因此回家的念头倒越来越淡了。方才见这女人弄了大锅小盆的各种家什回来,以为她要在此长驻了,便想着,我也不回家了,在这跟她一起玩吧。哪想到这黑衣女人倒先提起让自己回家的话来。
“你要在这里长住吗?”玉儿问着。
那黑衣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不会的。我过几日便要走了。”
“要去哪里呀?”
那黑衣女人笑笑,并不作答。
玉儿又问道:“你就要走了,可弄这么多家伙什来作什么呢?难道只为作这一顿饭?”
黑衣女人道:“是呀。为了这顿饭……”
玉儿觉得奇怪,只见那黑衣女人神色黯然,眼神中似有说不出地凄苦。
玉儿心潮涌动,暗想,这阿姨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变得这样怪怪的,可是她对我这样好,可也不象是坏人呀。她黑纱蒙着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呢?以后她走了会去哪里呢?
想着,便说道:“不如你跟我去我家吧!”
那黑衣女人抬起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玉儿道:“你跟我去我家,给我……给我作阿姨好了!”
黑衣女人淡然笑道:“你们家里人不会让我去的。”
玉儿道:“不会的!不会的!就算是爹爹不同意,我跟爷爷说他也会同意的。我就说你可以教我背书给我作好吃的。”
黑衣女人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这样说我心里就已经很开心了。来,把果子吃了吧。”
玉儿又道:“你还会回来吗?要不你就住在这里,我以后天天来找你玩?”
黑衣女人突然问道:“孩子,你可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玉儿奇道:“啊?怎么?我母亲,她,她是得了重病。难道……”
玉儿本想问难道是你给害死的,又一想这位怪阿姨是个好人怎么会在好几年前跑来害自己的母亲,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那黑衣女人又问道:“你母亲,是姓……姓陈,是吗?”
玉儿道:“是的呀。这个你也猜到了?”
黑衣女人道:“你爹爹可曾跟你谈起过你母亲?”
玉儿道:“没说过。家中人也很少跟我提起母亲的事。”玉儿这样说着,心中突然闪过念头,却也奇怪,家里人上至爷爷爹爹下到管家丫头,从没有谁跟自己说起过母亲的事,自己记事以后只知道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再有就是知道宗室祠里有一个母亲的牌位,可是每逢年节到祠里上香时父亲可从没让自己在母亲的牌位前磕过头的,有一次自己好奇地问爷爷为什么不给母亲的灵位磕头,爷爷说母亲是外姓之人算不得唐家宗谱所以不必磕头,当时自己就信了,现在想想这解释明显不合情理,不入唐家宗谱怎么能把牌位摆在宗祠里呢,况且父亲和姑姑他们也都给奶奶的灵位磕头了,奶奶难道不算是外姓的人吗?又听说母亲陈氏是巡府陈士奇的远房侄女,可是好象唐家跟陈家从来就没有什么往来,自己连母亲娘家的爷姥舅姨都没见过,真正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这其中种种,一时也想不明白。
再看到眼前这位黑衣怪阿姨,正慈祥地看着自己,玉儿心中不免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为什么对我这样的好?她为什么问起我母亲?莫非母亲并没有死?莫非她就是我母亲?
玉儿这样想着,脱口喊了一声“妈妈!”
那黑衣女人闻言浑身一震。
第六章 最恨离仇儿女痴
黑衣女人喃喃地说着:“你……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我觉得,你就象是,就象是我妈妈一样。”玉儿说着。
那黑衣女人眼中噙着泪水,嘴角颤动着说着:“好……好……其实,其实我儿子也象你这么大……”
“是吗?他在哪儿呀?你带他来跟我一起玩呀?”
“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我不能在他身边……”黑衣女人说着抽泣起来。
玉儿想着,原来如此,这位阿姨是因为失散幼子所以才这样悲苦的,便道:“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呢?他是让坏人拐走了吗?”
黑衣女人抽泣着不说话。
玉儿便道:“阿姨莫哭。你就当,就当我是你儿子吧!”
黑衣女人点点头说道:“好啊!你……你再叫喊我一声吧!”
“妈妈!”玉儿又叫了一声,方才自己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妈妈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其实心中想的是自己的母亲在哪里,现在叫这声妈妈却是在心里将面前这黑衣女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这样想着,这样叫着,心里面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眼泪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哎!”黑衣女人答应一声,将玉儿搂在怀中,哭道:“你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妈!”
玉儿叫着,将头埋在这位妈妈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俗话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幼年丧母是人生第一大不幸之事,不管生在何地长于何方,也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富儿贵胄,自幼失去母亲的怀抱总会让人有一种异常悲苦的情结,这种情结有时候会伴随人的一生。玉儿在襁袍中便失去了母亲,及至懂事之后总觉得自己同别的小孩有些不同,虽然生在富贵人家衣食无忧,但内心深处一直隐隐有一种难以排解的抑郁。现在他在这个被称作妈妈的黑衣女人怀里,把这种抑郁完全地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