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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道天噬-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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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为了秦国,百年前为何不出世?”范雎突然问,“子牙只保大周八百年,百年前早已到了期限,这百年间,你在做何事?”
  公孙起第一次笑在范雎面前:“我看起来多大年纪,实际便多大。”
  范雎愣住。
  “这些事情我真心想告诉你,但是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公孙起,“我究竟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为何只保秦国?”范雎问。
  “我是秦人。”公孙起。
  “你能做什么?”范雎又问。
  “我能以兵灭六国。”公孙起斩钉截铁。
  “好。”范雎作了决定,“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的真名,只有为将时才用。”公孙起。
  范雎眯眼:
  “郡守。”
  此时,秦共有四郡,郡守算是位高权重了。
  “说笑吗?”公孙起不买账。
  “驷车庶长。”范雎又说。
  公孙起作势要走:“可能我记错了,我真的叫公孙起也说不定。”
  “左庶长!”范雎吼。
  公孙起停住。
  “左庶长,不过你要马上拿下韩国新城。”
  公孙起转身,望着范雎。
  “告诉我你的名字。”范雎说。
  公孙起终于真心笑出来:
  “白起。”
  49
  49、外章 起之四 。。。
  秦昭王并不开心。
  丞相范雎最近力荐了一个人。
  一个在边境小城交战时,以一己之力斩敌军百人的士兵。
  白起。
  范雎让自己给了白起左庶长之职,然后立即使他率兵攻打韩城。
  都没有让他上殿面君。
  这左庶长虽属高位,也是实职,不过这都无所谓。
  领什么兵击哪个城也不是大事。
  范雎才是大事。
  秦国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君主知道,只传予储君的秘密。
  从秦孝公开始,秦国每一代的丞相都是固定的。
  固定的一个人。
  商鞅,穰侯,范雎,都是他,都是一个人。同一个人。
  每一次他辞去相位以后,又回拿着信物再回来。
  以不同的名字,不同的长相,不同的声音。
  同一种睿智。
  秦昭王不怀疑他的身份。虽然历代王室也只是知道他是昆仑弃徒,不知其他,不过并没有人会对他提出这方面的质问。
  在他化名穰侯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名为范雎的人,两人还在秦国有一场争执。
  却只有秦王和太子知道,那两个名字、长相、年龄都不同的人,其实竟是由范雎诡异的本事而衍生出的统一体。那对他来说,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小把戏。
  两个人都是范睢自己。
  他早就取得了秦王室绝对的信任。
  当范雎还是穰侯时,年少的昭王见到过一次相国信物。
  那巧夺天工的浑然大印之下,刻着本应为自己所用的字。
  举国上下,不,全天下,配用这个字的也应该只有自己而已。
  但这个字却刻在穰侯的印上,象征他历代为相的身份。
  散发着震人心魄的威压。
  穰侯“死去”,尸身诡异地消失。
  然后范雎来到了自己面前。
  带着印。
  当范雎亮出印底的字时,那刻骨铭心的感觉重临。
  不会错。
  即便之前只经历过一次,自己也绝不会记错这让人难移半步的压迫感。
  他回来了。
  刚登上王位的秦昭王欣喜若狂。秦昭王知道,有此人在,大秦国就可以继续强盛。
  自己也将超越历代的君王。
  但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日月轮换,春秋更替,年逾半百的秦昭王早已改变当年的想法。
  不错,范雎是能佐秦国昌繁,是能够举贤诛佞阔张国土。
  但这满朝的文武皆是范雎举荐,他们记住的是谁的恩情?
  他们的忠心在为谁存在?
  秦昭王不语。
  这白起既被范雎由士卒直升为左庶长,那定然是身怀旷世将才,不久便会跻身大将军之列。
  但他是范雎的大将军。
  而不是我的。
  秦昭王开始觉得,若自己薨落,会满朝皆惊,会举国吊丧,会有千万人把悲痛写在脸上。
  但丝毫不会动摇秦国的根本。
  范雎会另立新君。
  “报我主千岁!”
  这喊声响起,秦昭王的心也跟着一提。
  “前线有什么消息?”
  “报千岁,”来者气喘吁吁,却掩不住一脸的雀跃,“前线大捷,白起将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一举拿下韩城!”
  大捷吗?
  秦昭王却痛苦地闭上眼睛。
  范雎,这大秦的君主,是我,还是你。
  50
  50、外章 起之五 。。。
  “末将白起听封。”白起跪在大殿,诚惶诚恐。
  或者说,刻意表现得诚惶诚恐。
  “卿取城有功,升左更。”
  白起跪在地上,竟微微颤抖。
  高兴得忘记了谢恩。
  范雎在一旁,低着首。
  白起在范雎的身后,却仍被范雎看得清楚。
  范雎的视界早已不拘于双目的朝向。
  范雎看得清楚,却想不清楚。
  他很奇怪。
  虽说这是白起第一次见到昭襄王,但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装成这样子。
  范雎不解,白起,你是怎么想的?
  傍晚。
  相府。
  白起和范雎坐一席,看起来相谈甚悦。
  范雎却没有问及今日大殿的事。
  “我很吃惊。”范雎。
  事实上,他真的很吃惊。
  白起这个人不断地冲撞他固如山岳的心境,给予他一次强于一次的惊讶。
  白起微笑不语。
  范雎第一次见识到了白起领兵的才能。
  范雎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是他看得到。
  范雎纵遮蔽双目,依然能鸟瞰远方,这于他来讲,根本不算事情。
  他看得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地看到白起在两军阵上的威严。
  旁人看不出端倪,不过凭范雎的阅历,他完全能从这种规模的战役,从此冰山一角,展望出白起这座巍峨高峰的模糊轮廓。
  在兵法上的造诣,范雎亲眼所见,古往今来,能与白起相提并论者,就只有一个人:
  近千年前,统八百诸侯、运天下之兵灭纣兴周的姜子牙公,吕望。
  在前些天那不大不小的战场上,这刚上任的秦国左庶长白起,他的能耐,已经不能用运兵如神形容。
  那根本就是神。
  “白起将军。”范雎说。
  白起还是在微笑。
  “白起将军!”范雎说。
  白起哈哈大笑。
  面前的这位昆仑山的老仙人第一次真正为自己折服。
  不过这都不重要。
  管他究竟是哪个仙人,就算他是神上之神也都无所谓。
  白起开心得哈哈大笑。
  因为他征服了丞相的心。
  “白起将军,这只是开端。”范雎也笑。
  “只是开端。”白起赞同。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范雎。
  “半年。”白起说,“给我半年。”
  “给你半年。”范雎却什么都不问。
  白起又笑。
  在军帐中永远摆着铁样的面孔的白起将军,现在竟然会笑得这么开心。
  仅仅因为相国开始信任他了。
  白起并不是善于交谈的人。
  很不是。
  但他还是对着范雎,有一句没一句地谈了近一夜。
  说的全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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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外章 起之六 。。。
  首战大捷,被升迁左更的新将,竟然就此不问战事。
  开始亲自操练起军士来。
  让人摸不到头脑,这白起打的什么算盘?
  刚开始无人敢言,不过日子久了便开始有人进谏。
  即便白起有战功,仍没有谁信任出身不甚明朗、一步登天的白起。
  除了范雎和秦王。
  范雎自是不用提。
  范雎不表态,昭襄王就用不着操心白起的事情。
  事实上有范雎为相,用得着他操心的事总共也没有多少。
  他只操心范雎本身而已。
  范雎很满意。
  天下道门都知他是昆仑弃徒。对于那些后辈的道士来说,秦国的宰相,仅仅是一个贪恋权财的卑微道士,卫鞅。百十年的修为,被禁止用术,永世不得回山。
  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被逐出昆仑。
  “逐出”昆仑。
  沧桑瞬变,天地掌间;到今时今世,仍记得自己本来面目的生灵,还有几人呢?
  这众生,不过是蝼蚁;百姓是,六国诸侯是,甚至秦王也是,白起也是。
  甚至,这诸多道门之下的庞杂门徒们也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师长口中所谓天下道门之首的西昆仑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范雎一辈的诸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在秦国几代为相,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那些,和这渺小的众生一起,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自己为秦相,不过是要让秦一统天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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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外章 起之七 。。。
  那之后,自己还是自己,虽说秦室终会成一代霸业,但江山易主、朝代更替对于自己来说,无异弹指须臾。
  不过范雎还是很满意。
  满意白起。
  时间长河川流涌动,以它自己的规则肆意冲撞,卷起波浪,永不停息。
  但凡有欲逆其势者,任你如何变幻姿态,也仍是跳梁小丑,霎时被历史的波涛击为齑粉。
  但那仅指凡人。
  历史看似无穷无尽,只有无数悠闲墨客煞有其事地标榜为“规律”的说辞,供愚人总结学习。
  真正的历史,却一直由少数人掌管。
  少数得只有十几人。
  真正的昆仑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众道人,永远隐匿在历史背后,疏通历史,引导历史,操纵历史。
  不为人所知,也不屑为人知。
  因某种,只有他们知道的目的。
  以上位者的姿态,俯瞰生灵。
  他们掌握真正的“天道”。
  姜尚是一个。
  范雎也是一个。
  身为这样的道者,在人间不能用术又如何。
  所谓的术,不过是道的微末,而道,早已在无法计数的日月轮回中,交融于他的骨髓,他的心神,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瞬之间颠覆一城的能力没有了,但他仍可以凭他在荒蛮时衍生,由时间之洪流淬炼出的伟大智慧,带给人间无上福泽,或灭世灾难。
  只要他愿意。
  秦一定要得天下,一定。秦确实需要白起这样的将领。
  但却不是非白起不可。
  即便白起有不世之才,重用他的话,平定天下会容易太多,也仍不是非他不可。
  秦国这一代统一天下,和五代以后再成就霸业,对范雎有什么分别?
  范雎满意的,并不是白起的强悍。
  而是新奇。
  在如此漫长,近乎永恒的岁月里,几与天道融为一体的仙人们,也需要欢愉。
  并不会觉得枯燥,但却会欣喜于微妙地破坏掉自己平衡的事物。
  以玩弄的心态。
  如此而已。
  白起究竟为躯体何如此强悍,学识如此渊博,范雎不急于去知晓。
  如此精巧的机关迷盒,还是不要蛮横地砸开一探究竟,要一点一点解开才好。
  “白起,”范雎想,“我拭目以待。”
  白起操练着数万军士。
  兵法有云,徐如林,疾如风,不动如山;历来运兵者如此为上乘。
  但白起全然不顾。
  以势克敌,白起不屑。
  我军比敌军强,战而胜,弱则不胜,这样的话,还要将领何用?
  白起要的是服从。
  这服从不能止于军法的程度,肤浅的赏罚所能构建出的地位服从,完全不能承受白起的谋略。
  令生则生,令死,立死,令弑君,君王不存,令杀将,就算是对下这命令的白起本人,也要能毫不犹豫地下杀手。这样才是合格。
  泯灭人性,才是白起要的服从。
  这谈何容易,听起来简直是荒谬。
  白起却办得到。
  用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在范雎还是商鞅的时候,边远小国秦,成了足矣把逐鹿天下的大秦国。
  靠以法治国。
  乱世之中,卫鞅那刻薄寡情的严法酷刑,竟成了秦国国强军壮的资本。
  新君即位,为了平服贵族的怨气,处商鞅以车裂。
  然后,“已死”的商鞅拿着相印回到的秦国,用另一个身份继续为相,把商鞅之法沿用下去,一直至今。
  既是律,定然法不容情。
  怂恿城守无令行兵,妄杀国人,治军不利,这些都足以论罪。
  强如白起,定不惧怕这种处罚。不过这些却会断绝他为将之路。
  所以,白起才没有做那些事。
  那全部是公孙起做的。
  而公孙起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可笑的小战场,所有认识公孙起的人都已经湮没在那个边疆小城,给他陪葬。
  白起却踏出了他的第一步。
  下一步,他要一支军队。
  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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