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最玄-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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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你所言,这一次法会也是宇文邕故意策划打击佛门的了?”林正扬回答后,走到门口,看了下外面的情况,发现是一个阔大的院子,扭头又问:“你可知道悉明住在那里?”
“这寺院广大,我可不知道他藏在那里?”凌霁雪耸耸肩膀,仿佛全然不在意找到找不到悉明的道。
林正扬气急而笑,道:“你不知道他在那里,咱们如何去杀他?”
“这就要看你了?”凌霁雪俏皮的道,表情非常可爱。
“看我的?得,你叫我过来就是做这个的?”林正扬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是,不然你还能做些什么?”凌霁雪嬉笑道。
“我还能做什么?你看我能做什么?”说完话,林正扬一个虎扑往凌霁雪扑了过去,却被凌霁雪娇笑着躲了开来。
林正扬一连扑了几次,都在快抓住的时候,凌霁雪化成了一股清风消失在面前,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抓到一个衣角而已,这让他非常泄气,最后只好不动了,开始翻来埋着沙弥的草墩,道:“我还真是命苦啊!”
正说着话,突然一股感到脸上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钻入鼻中的沁人香味,便知道正是凌霁雪,而后听到凌霁雪的娇笑之声道:“这是预先奖励你的哦!”
凌霁雪正呵气如兰的靠在他的身旁,刚才的拿一下触感,正是凌霁雪在他的左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又道:“你也不要逼我,你是知道的。”
“好了,我这里有一手隐匿气息的小法术,便当做是你的报酬好吗?”然后凌霁雪小声的告诉了林正扬一段口诀。
听完这段口诀,林正扬默默按照口诀上运转气息,果然一瞬间全身气息尽归于紫府之内,身体外露的气息几乎和常人一般。
“有这个当报酬也不错,起码不是白忙活!”林正扬不想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故作轻松的道。
退了那个沙弥的衣服,林正扬穿在身上,刚才不注意以为是灰白色的,现在细看之下,才知道是木兰色的,这僧衣由一长一短的五对布条缝缀而成,又称之为“五条衣”,是佛门比丘日常劳作、行走坐卧,乃至就寝时穿在里头的衣物,别处比较难见。
穿上僧人衣服之后,林正扬轻轻的推开草料仓的门,走了出去。回眸一瞥,发现窗影处一抹滑润如水的女子曲线,没入草墩深处,耳内传来凌霁雪巧笑倩兮的声音道:“咱们分开行动,到三更天的时候再来这里相会?”
林正扬步入院中,若无其事往门墙的方向走去,这庙中廊檐上各处都挂着灯笼,里面红彤彤的蜡烛燃烧着,比之上林苑晚上的烛火也不差多少,可见和尚们的奢侈。
正走着,迎面忽然走来两个黑衣小沙弥,均是十一二三岁的样子,衣着整洁、容貌清秀,头顶刮净的淡青色头皮在灯光下灼灼闪亮,眉毛细细,竟似描黛了一般,细小的身躯灵动巧致。二人低头说笑,神情、动作均不脱童稚的气息,一直走到林正扬面前,才发现他的存在,吓得掩口惊呼,停下脚步。
但这一声呼声,才让林正扬发现,这两个小沙弥其实不是小沙弥,而是两个比丘尼,这让他顿时又对佛门有一些厌恶之感,但仍然故作镇定,合什顶礼:“两位小师父好!”又继续往前走去。
两名黑衣僧尼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道:“这位师兄,那边是释净院,你不能进去。”
看这个开口了,两外一个也大着胆子问道:“师兄为何还没有剃度?”
脆嫩的童音无比动听,却直指主题,林正扬装作一愣,道:“我不是这里的师父,只是来佛寺还愿,替母亲斋戒,故而穿了一身缁衣。”又问道,“那边为何不能过去?”
两个比丘尼看林正扬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别院过来的师兄呢,我们是从释净院过来的,那边恰不能让你们男子过去?”
两个都给林正扬逗乐了,互相挤眉弄眼,你推我攮的,笑作一团,似一股清新的春风绽放,黑缁衣上颤着两枚新嫩欲滴水的桃花蕾。
“大兴善寺不愧为长安首屈一指的佛寺,寺中不但有僧人与人偷欢,比丘居然也和比丘尼同寺而居。”林正扬感叹道。
正还要向这两位比丘尼打听消息,身后突然一人大叫道:“喂,我说你乱跑什么,偏让你在房内坐着,你却乱跑不听话!”
林正扬手都放在腰上,差一步便游龙剑出鞘,杀了这几人,一听这人的口吻,似乎把自己当做了旁人。
“这样也好,他把我当做旁人,我正好趁机堂而皇之的打听消息?”
大兴善寺内迷雾重重,尤其是僧猛居然和干爹修为相当,必然还有别人修为不错,起码会有和自己相当的人物,稳妥是为上策。
一名青衣僧人气呼呼的跑了过来,那两名小比丘尼连忙合什行礼,乖巧的齐声道:“智永师兄。”
被唤作“智永师兄”的青年僧人原本带着满腔的怒火,被这**麻娇滴滴的声音一脚,顿时也软了手脚,红着脸干咳两声,呐呐的道:“智清,智风!你们又和外人说话,若是被戒律院的长老看见,只怕又少不得一顿责罚!”
两名小比丘尼顿时缩了一下头,吐了下香润的舌头,笑着回答道:“这不是遇到的是智永师兄么,不说了,我们回去了。”说完话后,便互相拉着一起离去,缁衣裹着娇小的身段,行走间一扭一扭,俨然带着无限的风情,比之名门妓院的女子,更让人诱惑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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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佛门清净地】………
智永和尚望着两名小比丘离去的背影,脸色被憋得通红,同时透过僧袍可以看见下半身顶起一个凸起的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正事,扭头便是一瞪林正扬,大声喝道:“我说你们这些作死的外乡人!都说了不准到处乱跑,你居然敢闯到释净院去!”
好似连碰林正扬一下也会脏到手,抬脚便往林正扬身上踹了几下,这样还不解恨,自个儿又在那里连蹦带跳的骂了几句方才放过。
林正扬本就是出来打探消息的,此时不便生事,于是便忍着让智永踹了几下,功力护体,被踹了几下也不见疼,陪着笑了几句。
“长得一副人模狗样,却还不是要吃大师父我的脚底泥,再不听话把你扔到后山去?”那智永恶狠狠的威胁了林正扬一句,便扬长往前面走去。
走了几步,看林正扬不跟着,又过来踢了林正扬几脚,大骂道:“还不走,这里是你能呆的地方吗?”
林正扬谄媚的笑了一下,连忙点头道:“是!是!”
智永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正扬,抬脚便走,林正扬轻迈着碎步在后面跟着,心里却恼恨的要死,心说:“等到没人的地方,大爷便一掌咔嚓了你,竟敢踢大爷我,还踢了九脚!”
往前走了几步,却到了草料房的旁边,林正扬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动手,猛然看见草料房隔壁的房间亮着灯,从窗户影影绰绰人影晃来晃去的样子,似乎是一个厨房。
智永迈步走了进去,林正扬跟在后面也进了厨房,发现里面来来回回走着忙活的有十几个汉子,有填火烧柴的,有掌大勺的,也有洗水淘米的,看见智永走了进来,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他们都穿着五条衣,和林正扬一样的打扮,年纪约莫都在十几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样子,都是青壮的汉子。
林正扬顿时恍然大悟:“把我也当成和他们一样的了。”
厨房正中间坐着一个汉子,正在来回的逡巡走动着,看见智永到了,便作势要踢一个手脚不灵便的家伙。
“行了,老四你别装样子了!”
叫老四的汉子,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张口便透着一股子谄媚劲儿:“智永大师好。”
“不是告诉你了,别让人乱跑?别让人乱跑?你要是管不住就不要再带人来了?”智永大声怒斥道。
不等老四回答,又道:“看你一副狗样子就来气,狗肉上不得席面!好了,你这次找的这个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货,便放过你了。”
接着从袖子里面取出几贯钱,点了几枚扔给老四。
“是!是!”老四连忙点头哈腰的,要说有多恭顺便有多恭顺,只是一双手死死的捏着几枚铜钱,生怕飞了似地,又唯唯诺诺的道:“大师父教训的是,大师父教训的是!”又大声呵斥一声,狠狠的踹了一脚林正扬道,“叫你不听话,能到大兴善寺来做活计,不知道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紧向大师父赔罪!”
林正扬赶紧唯唯诺诺向智永陪着笑,也不说话,一副书呆子的样子。
同时他又偷眼看这几个人,一身衣料也都算干净,除了一个在装着食盒要去送饭的样子,其他的都围了过来,脸上都带着菜色,身上没有二两肉,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送饭的那个家伙收拾好了食盒,便提着出了门,出门的瞬间,以一副同情的样子看了眼林正扬,那一抹的奇怪神色,让林正扬不明所以。
“这大半夜的要送饭给谁?”他有些奇怪,但又转念一想:“这里是厨房,兴许能在这里得到悉明的消息?”
老四点头哈腰的靠近智永,压着嗓子,谄媚的道:“大师父,三条腿的蛤蟆我没有,像这个这种货色,我手头上还有几个,一个个顶都鲜嫩鲜嫩的。”
智永冷笑一声,道:“法会期间,朝廷下了禁徙令,无故收留走私人口,你是想让我犯忌么?”
老四脸色一下变的煞白,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下耳光,又谄媚的笑道:“这不是您老是大兴善寺的大师么?要是别处的,我也不敢提不是?”
“告诉你们这些腌臜货,这里是佛爷我的地盘,我就是你们的佛,你们的天,让你们吃屎便吃屎,让你们喝尿便喝尿,要是那个敢给佛爷我偷懒耍滑,佛爷我便把他扔到后山,让他往生去极乐找佛祖!”
说完话,又趾高气昂的指了指林正扬,勾着手指道:“你这新来的,跟我过来。”
林正扬还想等这智永走了向这些人打听消息,所以也只好暂时忍着,便跟着智永到了厨房后面的天井。
天井的地面上有一摊白色的水花,泛着一股奇特的恶臭味,厨房没去送饭的几个也跟着走了过来,一个个站在天井的台子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奇异神色。
林正扬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愣在那里,随着智永的指令走到天井的中间,那些人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脸上似乎一抽一抽的,似乎即将有非常好笑的事情发生似地。
智永大声命令道:“把衣衫脱掉,一条布也不许留着!”
林正扬看了周围,那些人的表情更奇怪了,似乎在拼命的忍着笑,其中有几个都被憋得脸色通红。
林正扬指了指自己,道:“是给我说的么?”
智永大怒道:“除了你还有谁?佛爷我没那个空闲陪你墨迹。”
老四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正扬的肩膀,道:“进来的兄弟都要走这一遭。”说着脸上还带着怪异的表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让别人轻易观看?”林正扬还想挣扎一下。
“你这腌臜的泼伙,还跟佛爷我掉书袋,要不是现在法会期间的禁徙令,寺里面人手不够,你以为佛爷愿意找你这掉书袋的臭书生过来,万不得已,才让你们入寺打打下手。要不,凭你们这个低三下四的腌臜东西,再投胎几辈子,也踏不得佛门清静之地。”老四还没开口,智永便开口骂上了。
一句一句极为难听,林正扬听在耳力,恨在心里,已经做出决定,无论一会到底问不问的出消息,也要一刀解决了这个白披一身僧衣的臭和尚。
“霁雪啊霁雪,我为了你可要付出清白的身躯了,你要是没有什么值得的好处,我可就亏大了?”林正扬几乎泪流满面,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准备脱衣服了。
上衣刚解到一半,突然看到一个人提来了一桶白色的水,那水如稀乳,泛着一股奇怪的恶臭味,他突然想起曾经小时候过年的时候,看别人杀牲畜的场面,这水便是那种退毛的水,里面掺杂了石灰粉和一些奇怪的羊牛马尿。
“小九儿,里面的料斗给加足了没有,可得让这位新来的兄弟好好享受享受!”其中一位突然大声叫道,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也跟着大笑起来。
林正扬一瞬间明白了,顿时大怒道:“你们……竟然把我当成一个牲畜看待?”
“就把你当牲畜了怎么了?本身就是个破落货,还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