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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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云海?“嗯,云海日出,当真壮阔无比,这两天都有幸观赏了。”
李建明微愕:“云海日出确实好看,不过宁姑娘不曾听闻过我广成宫的萤河星光?”
她消息闭塞,来了也不过一天,还花了大半个晚上去当贼,果真没人跟她说过这个呀。“……不曾。”
李建明和她扼要简述了广成宫的几处景致幽美之地,心急拿丹药回去复命,很快告辞走了。
这时有广成宫弟子送来了茶叶,每位嘉宾皆可享用半斤。这东西在凡间是非富即贵之人的饮品,可是在广成宫,却是拿来随便待客送客的礼品。虽说茶叶可以用凡银买到,但这两日来观礼的各宗派修仙者,怕不得有好几千人,这也是一大笔支出。
当然,宁小闲怎么看得上这等茶叶,息壤中种着的是目前南瞻部洲独一无二的灵茶,所以她将这茶叶转赠给了其他散修。她这一日来骑着七仔飞进飞出,虽然用上敛息术之后形同凡人,但修仙者见多识广,知道这世上有种种神通法门,可以令仙士敛息如同凡人,再说七仔这白色重明鸟终于也是有识货的人认了出来,顿时引发了一阵小小的惊羡。
能骑上这样神异座骑的,又岂会是凡人?所以今日一早就有人过来拜会了。修士之间,礼数也是要走的,毕竟有望结成朋友的,就代表以后少了一个仇敌。
散修们之间的联系虽然不如同门子弟那么紧密,但三五好友聚在一起久了,也总会惟某个人马首是瞻的,这是人类的天性。目前在宁小闲的小楼里吃茶的这群散修中,就有一个修士名为辜玉铭,金丹期初期修为,人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白净脸皮,但说话老成持重、滴水不漏,这六七人中,隐隐就是以他为中心。
聊了一地儿,辜玉铭就开口笑道:“久闻广成宫的萤河之美,天下无双,宁姑娘可肯与我们这群闲人一起去观赏?”观礼大典明日举行,现在纵使有人忙碌,那也是各大宗派之间互相走动、密联,与他们这样的散修无关。所以此刻,他们反倒是这广成宫中最闲的一群人了。
她这一路走来,无论是貌相还是言行,都已然有了修士的泱泱风度,身上又有少女独有的青春气息,令人望之而生好感,散修们喜欢与她亲近也属正常。长天看这辜玉铭出口相邀,眼中却是神色坦荡清澈,显然对宁小闲没有非分之想,于是也不反对。她一个姑娘家踏上这样艰苦的旅程,若是有美景可以排遣心怀,他乐观之。
萤河乃是在广成宫西郊,离鹤鸣峰足有七百里之遥。等辜玉铭祭出法器,宁小闲瞪大了眼:咦呀,这不是阿拉伯世界的飞毯么?
她还第一次看到这样奢精的飞行法器,仿佛是用细而长的白色长羊毛织就,上头又覆有金丝锦纹,组成了大块的方格形图案。每一块图案之间,还以绿松石点缀,就这样不受力般浮在半空中,尽显华美之风。
这样的法器,且不说速度如何,光是卖相就足够让她大叹土豪了。
辜玉铭看出她眼里的惊讶,咳笑道:“见笑了,用这般……乍眼的法器。实是未婚妻送我的信物,不得不用。”
他的妻子也是个妙人儿,居然送他这样一张飞毯当法器。宁小闲抿唇微微一笑:“你可真有福气。”辜玉铭看出了她眼里的真诚,这却是第一个不曾取笑他这飞毯的人,心里不由得对她更高看了一眼。
这飞毯果然既平且稳,舒适性比起乘坐七仔也不逞多让。两人聊了一会儿,宁小闲才知道辜玉铭虽是散修,却出身一个极富有的辜氏家族,虽然是个凡人家族,但掌握着当地土产的垄断经营,这个家族的财富,即使变换成灵石也相当之可观。
可见,哪怕是散修,财力的支撑也是极其重要的。修仙四大要素,财侣法地,“财”字排在第一位,正说明无财不足以养道也。宁小闲抓紧了一切机会赚钱赚灵石,也是深深感受到这铁律的重要。
什么,你说这个家族为什么没有被惦记上?那是因为族中往名门大派送出子弟求学修仙,傍上了多棵大树好乘凉。而辜玉铭自己其实也是堂堂一个宗派的传人,只是这门派香火早已没落,到他师祖那一辈就已经是数代单传了。所以他这门下就一个人,他既是掌门也是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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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1 章 画卷
计振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石室时,就发现无论从室中的哪个角度看过去,这双虎眼都在瞪着自己,邪门得很。
他这里才站定了,石室中就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今天又犯什么事了?”
这声音带着一股子粗豪、凶戾、懒洋洋的意味,最关键是在这只有一人的狭小空间内响起,真能将人神魂都吓飞。不过计振宗看来已经习惯了这种惊吓,因此只是低头小声道:“我杀了三个师兄!”
过了两息,那声音才响起道:“你这样胆小如鼠之辈,终于肯杀人了?”话中带着一股惊奇的意味。
计振宗眼睛一红,脚下发软,哪里还有杀人时的悍勇,一五一十将杀人的前因后果说了。
粗豪声音笑骂道:“我早告诉过你,忍气吞声过日子不是办法,你总也不信。现在好了吧,你不杀人,自有别人来寻你晦气,逼得你不得不杀。嗯嗯,这三人干得不错、不错!”竟是把那三个死人夸了一番。
计振宗嗫嚅道:“我杀人了,心里好生害怕,不想呆在广成宫了!”
“那便不呆……不对,你最晚也得后天才能离开!”粗豪声音急急道,“你答应我们的事,不记得了?”
“记……记得。”计振宗说得小声,显然很不情愿。
粗豪声音大怒:“要跟你说上几百遍!大丈夫立世,当重诚义二字,既然许了诺,那就是金口玉言,一定要完成!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之徒,你要是敢负我二人,等我俩破壁而出了,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计振宗心道。我若不帮你们,估计你们一辈子也出不来,想找我算账恐怕没有那般容易。可是这话他哪里敢说,只得唯唯诺诺应了。想了想又道:“那杀蟒拳真好用,三两下就把人打倒了,平时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师兄呢。你再教我几招吧?”
杀蟒拳?那声音愕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杀蟒拳?杀蟒拳!说得好,正是杀蟒拳。我一定要将这名字告诉术法的创立者,看他会不会暴跳如雷!若是……若是他还活着的话。”
“嗯,什么?我知道你认定他九成九还活着,但凡事都有意外不是?老子要是知道这差事这么坑爹,当年怎会答应……”
那声音拖长了语调在那里自问自答。计振宗也像是见怪不怪了,不曾去打断他。过了一会儿,只听那声音话锋一转,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问。偏生就你小心,哪个人会来算计这么个傻子?喂,计小子,我问你,你说当时那三个倒霉蛋里有人被你杀得惨呼出声,但玉田却从头到尾半点儿动静也没有,是不是?”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周围没旁人了?这一路走来。也没见着旁人了?”
“没有!至少……至少我没发现。”
“切!”粗豪声音不屑道,“你这蝼蚁一般的人物,想让你发现不了,这世上亿亿万万人都做得到。嗯嗯,他说,一会儿你从另一侧出去吧。不要循原路返回了,省得让人抓个现行!”
计振宗呆了呆:“有人跟踪我?”
“八成是有!”粗豪声音冷冷道,“若不算计你,为什么要帮你掩盖那几个死人的惨叫声?看来也不是你师门里的人物,否则大可不用这样鬼鬼祟祟。是了。是了,观礼大典马上要举行,估计是哪个宗派的人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你这一出戏是演的子丑寅卯?”
他顿了顿,才道:“观礼大典是后日几时进行的,再说一遍?”
“一入巳时(早上9点)即开始!”
“嗯,很好,你要记得那时一定要来到这里!”粗豪声音满意道,“现在,滚出去吧!”
计振宗楞楞地点了点头,才突然想起:“你不是还要再教我两招神通么?”
“我特么啥时候答应过你了?”粗豪声音暴怒道,旋即又放低了音量,“后日大事一成,我就授你绝艺,让你此生吃用不愁!”
计振宗想了半天,才道:“我不仅要吃用不愁,我还要把欺负过我的人都一个个捏死,就像捏死虱子一样。”他侧着头,又补充了一句,“还要你帮我把他们的蛋黄都捏出来!”
“……行,那再简单不过,只要你后天守诺。捏人蛋黄这种事,你自己下手就成。”
计振宗望了望四壁,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看似下一瞬就要撞墙,结果石壁骤然往后缩,让他腾出了一小片空间出来——这法器竟然通灵至此,可以让他在这山中随意进出,无拘无束。
计振宗脚步不停,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那间小小石室内半晌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那粗豪声音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广凌子英雄一世,怎的后代沦落至此?”
若宁小闲听到这句话,怕不得又吓一大跳。广成宫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代掌门中只有成功度过天劫了,且道行品德又被举世所公认的,才有资格获得广字开头,子字结尾的道号。广凌子就是其中声名极著的一位。
万年前,广凌子只身迎战漠北十万妖兵,于万军中怒斩妖王“白魔”。这只巨大的猿妖一生作恶无数,度劫期大圆满时,迎接的是六重天劫,居然还真让他捱过了。此后一路风生水起,声势无两。广凌子偏偏只用了三招,就将他斩于剑下。
后来,广凌子得了法器朝天笏后,弃剑而持笏,勇猛精进,法力更加高深,在万年之前的中古之战中,成为人族的中游砥柱,保一方生灵平安。
那个脑子不甚清楚的计振宗,居然能和这样的英雄人物牵扯上关系?
粗豪声音又嘿嘿笑道:“你说的是,计小子原本天资不错,脑子也灵光,若不被人害成浑浑噩噩地,怎能替我们做事?”话音转狞厉,“在这法器中呆了快一万年,真是骨头都要锈了。出去真想好生找找广成宫的晦气。难道你不想?”
“我勒个去,你是属乌龟的吧,是龙龟那老东西的亲戚?真能忍!”
他又独自嘀咕了几句,这石室才最后终于寂静。若有旁人在这里听了,包准以为这声音的主人已经人格分裂了。
却说宁小闲在石壁旁等了两个时辰。饶是她心境提升得很快,这样枯燥的守候也很是磨人,尤其等到月儿西沉,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再有半个时辰,滚滚云海上就该迎接日出了。她站在这儿倒不虞有人看到,只是心中憋闷得很。
那计振宗一脸萌蠢,居然也能骗过了她?
穷奇一直在絮絮叨叨地陪她聊天解闷,长天出声打断道:“不用再等了。计振宗兴许是从别的地方出去了。山太大,已经超过我们的感知范围。狡兔还有三窟,何况这山中所藏的秘密必定十分要紧。”
她迟疑道:“可我要去追查他的下落?”
“这倒不必。山里的秘密也不止存在一天两天了。现在非常时期,你去查了恐怕惹人怀疑。”长天沉吟道,“此事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但不急在一时。观礼大典结束之后,你再找他不迟。”
宁小闲应了一声,知道他心疑自己法门外传的渠道。她通过心血盟誓唤来了七仔,懒懒跨了上去,又飞到云海上去欣赏了一会儿日出的美景,这才返回鹤鸣峰。
才进了小楼,门口就走来熟悉的身影。多宝阁副主事李建明满面含笑,拱手道:“宁姑娘起得真早。东西拿到了,幸不辱命!”
李建明此来是送药材的。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打开来,里面却是一株奇异的小草,有根有茎,但每一枚叶片却都形如小蛇,有的盘起,有的舒展,颜色从青白到深紫色不等。嫩茎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芽苞,看来是新的植株还未长成。
这些小蛇眸色晶莹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