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师尊不容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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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焰点亮的山洞此时终于显示出了全貌,光滑平整的墙壁就像被刀削出来的般,而且它里面竟然还有一间,只是方才被阴影遮住而没有看清楚。
看了眼依然毫无所觉的战鸣,从火堆中找出一根稍微大些的木材,付凉起身朝那扇门走了去。
火焰发出滋啦啦的声响,在这寂静得诡异的空间中显得更有几分骇人,伸手轻轻一推,那道看起来格外坚固的门竟然自动开启了,付凉将手中的火举得高了一些,只是瞬间便将内室的景象看了个通透,但入目的一幕却是让付凉一惊。
有人!
只见内室唯一的一张床上竟是坐着一个人,从付凉的角度看过去,只大概看得到此人五心朝天坐着,似是正在修炼。
此时山洞中一片寂静,几乎每一个响动都在付凉耳中毕露无遗,付凉没有妄动,他就这样举着火把在原地静静的站了快一刻钟,其间他的眼神完全没有从那人身上移开过。
最终似是确定了什么,付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前辈?”
又等了许久,如预料中那般没有得到回答,深深看了眼已经被打开的门,握了握自己尚且没多少力气的手,付凉悄无声息再度将门关上,重新走到战鸣身边坐下,闭上眼准备歇息,但明明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脑子却是无比清醒,过了许久,付凉终于放弃般的睁开了眼。
“咕咕……”
这是什么声音?
四处看了看,最终付凉将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这是……饿了?
从付府大祸中醒来后整整三天,付凉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以他现在十岁幼童的身体自是有些承受不了。
也是,修行千年,自进入结丹期辟谷之后,付凉就再也没有过腹饿的感觉,是以如今会如此陌生也便不足为奇了。
战鸣皱了皱鼻子,狠狠吸了口气,咽了口口水,猛地睁开了眼睛。
好香!
“你醒了。”
尚未变声的童音如同冰玉一般,冷冷脆脆的,瞬间便将战鸣从对食物的狂热中拉了出来,摸了摸头,盯着付凉面前火堆上正兹兹冒油鱼,再次咽了咽口水,狠狠将视线挪开,环视了下四周,“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嗯。”
付凉把刚烤好的鱼递了条给视线再次黏上来的少年,眼神扫过依然闭合的石门,就着烤鱼的木棍咬了一口。
由于没有任何佐料,这烤鱼看起来也还是稍显粗糙,但因为付凉火候控制得非常好,再加上这鱼肉质好,竟是没有一点腥味,外酥里嫩格外鲜香。
顾不上回答,战鸣几乎眨眼间便将比他巴掌还大的鱼给啃了一半去。
付凉刚吃了两口,战鸣手上便只剩下了鱼骨头,依依不舍的把鱼骨舔的干干净净,眼巴巴的看着付凉……手上的鱼。
没理会对方垂涎的目光,付凉慢条斯理填饱了肚子,用干草擦了擦手,抬起头看向外面依然漆黑的天色,把刚才放在火堆旁烤的衣裳批到身上,站起身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见付凉把鱼骨头都扔了,战鸣终于回过神来,摸了摸半饱的肚子,听到对方的问话之后下意识的抬头,怔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但是这里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听得战鸣的回答之后,付凉眼里划过一道深思,却并不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再次坐到干草堆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看到付凉的动作,战鸣屁颠颠朝前凑了凑,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诶,我说,你刚才的鱼在哪里抓的?”
“……”
“我饿了,不是,是我没吃饱……哎呀其实是那鱼太好吃我没吃够。”摸了摸后脑勺,少年黝黑的肤色在火光的映衬下竟是显得有些发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外面,”付凉懒懒的将眼睛开了一条缝,恰好能看清少年眼里的窘色,不由觉得有些有趣,“不过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天明再出去。”
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半夜到沼泽地纯粹就是送命,虽然这少年身份不简单,但这里可是传说中的冥渊。
尽管付凉的话不大好听,战鸣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嘴里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抬眼却看到对方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色,已经到喉咙的疑问再次咽到了心底。
天色渐渐放明,雨已经停了,沼泽地上层层雾气为这山谷染上了许多诡谲之感。
看了眼依然闭着眼熟睡的付凉,战鸣悄然起身,在清晨的微光下,只见战鸣的眼睛变成了野兽才有的金色竖瞳,原本属于少年细长的四肢开始逐渐抽长加粗,黑色的毛发逐渐布满了全身,不出片刻,一只成年虎大小的纯黑色猎豹出现在原地,它长长的尾巴优雅的甩了甩,闪电般消失在山洞中。
就在战鸣离开后,付凉便睁开了眼,眼里哪有丝毫睡意。
半个时辰后,战鸣再次出现付凉视野中,此时他满身狼狈,衣服上的布料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手上一根木棍上叉着几条张大着嘴,似乎还在动的鱼,见付凉正看着他,手指蹭了蹭鼻子,朝付凉憨憨的笑,“我把早餐带回来了。”
“……”
此后直至用完早餐,战鸣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一个劲儿的盯着付凉欲言又止。
被对方用那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盯了不下一个时辰后,付凉终于开口了,“有话就说。”
“你昨晚是怎么抓到鱼的?”战鸣脱口而出。
第三章
就连战鸣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堪堪从泥沼中找出这么几条鱼来,而付凉一个看起来如此瘦小还这么虚弱的小娃,竟然在昨夜那么黑的情况下找到了两条,也难怪他会好奇。
战鸣的目光很复杂,一时间竟是让付凉看不清楚,将身前快要熄灭的火挑了挑,“我耳力好。”
虽然看不到,但鱼游动却是有声音的,凭借着声音定位虽然目前对付凉来说有些难度,却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话在战鸣耳中却变了一种味道,他迅速在脑海中补充出这么个幼小的孩子在黑暗的泥沼中摸索着,尤其是那些鱼牙齿还那么尖利,眼神上上下下在付凉身上逡巡了好几遍,看样子似是恨不得将付凉身上的衣裳扒开看看,但幸好他理智尚存,开口问道:“你没受伤吧?”
对于战鸣似乎过于夸张的表现,付凉心底微微疑惑,思及方才在战鸣手上看到的那些细细密密的齿痕,似是明白了什么,“我没事。”
刚想问什么却发现付凉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战鸣顺着付凉的视线,战鸣很快便看到了那扇一直被他忽视的门,心里不由一跳,朝前走了两步,“这里怎么会有门?”
“或许是前人留下的。”没有告诉战鸣里面有什么,付凉只就事论事的回答,随后率先向那扇门走去,但还没超过战鸣,便被对方斜跨一步挡住了去路。
只见战鸣挡在付凉身前,盯着那门眼里满是警惕,“我先去开门,”随后语气温和了些,却是格外坚定,“你放心,既然是我连累你掉到这里来的,我就一定会带你出去。”
“……”付凉定了定神,看着对方此刻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石门在二人的视线中缓缓敞开,付凉手中的火把几乎在一瞬间将内室稍显昏暗的环境照得通明。
在看清楚石床上坐的那个人之后,付凉虽然看不到战鸣的表情,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战鸣身体像是被什么钉住了一般,变得格外僵硬,然后竟是不管不顾冲了进去。
“小心!”
正如付凉所料,这个房间并不像它表面上这么简单,就在战鸣踏进去的一瞬间,整个空间似乎被激起了一道道波纹,那些波纹以石床上的男人为中心蔓开,所蕴含的能量让付凉不由向后退了好几步。
站稳之后,付凉抬头看向战鸣,却发现他似乎没有感觉一般,只径自朝那人走去,脚步虽慢,却是坚定无比,可神色竟是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癫狂。
那可以称得上瘦弱的少年身上由浅及深的青色光芒逐渐与那些波纹相触,最后竟是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片刻后,那波纹像是确认了什么,渐渐消隐无踪。
回到门边,付凉没有再动,只静静看着战鸣与那人渐渐接近。
事实上在昨晚付凉便发现了里面那人有所不妥。
修者修练到了一定程度,便可以不用再呼吸,但却不可能这么久没有心跳,上一世付凉修行至大乘期巅峰,直至天劫之前也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虽然几不可察,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动静。
从昨晚到现在,整整过了六个时辰,付凉没有听到内室中传来任何一丝声音。
这只能说明,那个人,只是一具尚未腐烂的尸身,至于他为何不腐,想必与方才这阵法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阵法被破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床上的青年面如冠玉,鼻翼挺直,一张薄唇轻轻抿着,尽管闭着眼,却也能看出其风雅狂放之姿。
战鸣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青年的表情有些恍惚,而正在此时,从青年身上突然飞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珠子,蓦地没进了战鸣的眉心之中。
来不及思考,战鸣只觉得眉心突然一凉,头痛欲裂,下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付凉分明看到,在晕过去之前,战鸣口中吐出了两个无声的字——“父亲。”
在内丹进入战鸣身体之后,本一直紧闭着眼的青年突然睁开了眼,他有一双与战鸣如出一辙的璀璨金眸,兽类的竖瞳为这样一张俊雅的脸添足了野性。
付凉一惊,却是未曾想过这么一个本该死了许久的人竟然会活过来,不过纵使心中千回百转,面色却是不改,拱手行礼,“晚辈付凉见过前辈。”
从一睁开眼,青年便一把将正倒下去的战鸣捞进了怀里,其后视线便一直没有离开过付凉。
“你便是卦中之人?”在付凉行礼之后,青年皱了皱眉,眼神蓦地凌厉了起来,身上的气势也陡然升高。
付凉并未被其威压吓住,却也并不被其不屑的语气激到,垂下眉梢,语气依然恭敬,“不知前辈这是何意?”
青年并不回答,却也没有收回威压,只紧紧地盯着眼前在他看来还过于稚嫩的小童,两人就如此僵持了许久。
汗水从付凉额上滑下,顺着脸颊划过脖颈没入衣领之中,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直到现在,付凉依然没有放弃这大妖已经死了的认知。虽然他失去了修为,却并不代表他连修行千年的经验都忘了,死人与活人所散发的气息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这大妖顶多用一个词形容——回光返照。
“我的孩子便交给你了。”
正当付凉思考如何应付时,突然听得耳边传来青年郑重的声音。
此刻青年脸上的狂肆已经不见了踪影,摸了摸怀中少年乌黑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与忧伤,“唉,当年族中长老卦象上早已算到会有今日,只是未曾想却是如今这种局面。既然你和他一起来,想必应该是长老所说的贵人了吧。”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从今往后,这孩子便托付给你了,我不求多了,只要你能让他好好活下去。”青年表情诚挚而恳切。
听完男人的话,付凉心中一动,难道这人知道了什么?看了眼皱着眉躺在男人怀里的少年,付凉抬头,声音中不带丝毫情绪,“我不是贵人。”
深深看了付凉一眼,似是确定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他的笑容温暖而柔和,在那张本就十分好看的脸上绽放,却是有几分绝代风华的姿态。
“当然,作为报答,我会送你们出去。”青年笑得洒然,但付凉却从中看到了狡诈,“如果单凭你们两个,就算他有我的内丹,那在百年内你们也是出不去的,更勿论上面那层连大乘期修者都能困住的法阵。”
思及二人落下时的距离,付凉再清楚不过这人所说之话的真实性,看了眼战鸣,终是点了头,“好。”
见付凉答应,青年顿时喜笑颜开,抱着战鸣起身,“走吧。”
“跟紧我,”青年在前面走着,付凉注意到他的脚几乎没有着过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