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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武侠玄幻风玫瑰 全本完-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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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鸽子蛋大的宝石在昏暗的车厢里奕奕生辉,瑰丽无比,费迪南伯爵单膝下跪,轻轻将指环带上她的无名指,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请不必担心,公主,只要您答应了,我保证教皇大人也不会反对这门婚事。”
  “是么?”这一次,轮到了阿黛尔吃惊地看着他。
  “是的。他一定不会反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我明天就会去太阳宫觐见教皇,请他赐婚——很快,我就能带着公主离开这个你憎恨的地方了。”
  马车辚辚奔驰在黑暗的翡冷翠圣城内,冷月高悬,台伯河上捞尸人在歌唱。
  那一瞬,透过车窗的月光,阿黛尔看着身侧的人。伯爵的脸庞是英俊而苍白的,几乎毫无血色,似乎长年累月地在黑暗中生活。与此相反的是他的嘴唇,薄而直,色泽微红,竟真的似没有见过太阳的吸血鬼。
  忽然间仿佛感到了某种冷意,阿黛尔下意识地想抽回手。然而刚求婚成功的费迪南伯爵握住了她纤细的手,仿佛是攫取到了某种珍宝一样,凑到唇边轻轻亲吻着,单薄的唇边露出一丝锋锐的笑意。
  他的嘴唇和手,都是冰冷的。
  阿黛尔回到了寝宫,怔怔地站在窗前,摸着戴着戒指的左手,看着伯爵的马车辚辚离开圣泉殿。身后是那一幅母亲的肖像。画面上那个美丽而陌生的女人在莫测地对镜微笑,黑发蜿蜒如蛇,肌肤上的纹身刺眼入骨。
  她怔怔的看着,脸色苍白而恍惚,在深夜才入寝。
  依旧做了无数的恶梦,连绵不断。她梦见了那些漂浮在台伯河上的湿漉漉的尸体,梦见自己奔逃在无尽的迷宫里,梦见自己被蒙上眼睛牵着手,来到了一间空洞的房间里,坐入一张华丽的椅子。
  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眼前又是一张濒死之人恐惧扭曲的脸。
  而那张脸,居然是英格拉姆勋爵的!
  “魔鬼的孩子……魔鬼的孩子!”那个人盯着她,恐惧的大喊,“回到地狱里去!”
  她在恶梦里辗转反侧,冷汗涔涔。第二天醒来得很晚,精神恍惚,连爱玛夫人上来对她禀告了什么也没有听到,直到对方焦急地重复了第二遍——
  “公主,二皇子殿下出事了!”
  她霍然一惊:“怎么了?”
  爱玛夫人焦急道:“刚有侍从来报信,说昨晚的舞会结束后,英格拉姆勋爵在二皇子殿下上车前拦住了他,然后把手套扔到了他脸上!”
  “什么?”阿黛尔脸色苍白,“这是什么意思?要决斗么?”
  “是啊!那家伙拦住殿下,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许多疯话。他说公主是魔鬼的孩子,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而殿下则派人杀害了拉菲尔先生,他必须和殿下决斗——”爱玛夫人搓着手,喃喃:“而殿下居然答应了那个疯子!他收下了勋爵的手套,和对方约定明天的日落之时在圣特古斯大教堂的墓地里决斗!”
  “哥哥!”阿黛尔失声,转身飞奔下楼。



正文 十九、美杜莎
  坎特博雷堡位于翡冷翠的西北角,是教皇赐与他第二个儿子的新婚居所。出于种种复杂的原因,自从哥哥结婚以来,阿黛尔从未踏入过这座黑白两色大理石砌筑的宫殿。
  阿黛尔走上台阶,等了片刻居然没有仆人上来开门,只有亲手推开门。
  坎特博雷堡里金壁辉煌,巴洛克风格的装饰非常豪华。然而,却到处弥漫着肃穆冰冷的气息,连花园的花也开得颓败森冷,半点也看不出这是一座新婚夫妻居住的宫殿。
  客厅大得惊人,里面却是空空荡荡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画像。上面画着城堡主人穿着婚礼礼服的肖像——画像上的西泽尔脸非常苍白,映衬着身边披着婚纱的纯公主微笑的脸,仿佛带着某种宿命般的讥讽。不知为何,画上的这一对璧人虽然依偎着挽手站在那里,却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对新婚的夫妇,一眼看上去反而像是两柄出鞘的利剑,刃口抵着刃口,充满了抵触和对峙的张力。
  当阿黛尔略微出神的时候,却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我亲爱的妹妹,”黑发的青年坐在软椅中,就像是在那里已经等待了她很久一般,静静转头,“你来了?”
  正午的日光充足,透过天鹅绒窗帘的缝隙射入金壁辉煌的大厅内。里面没有一个仆人,阿黛尔看到西泽尔坐在钢琴旁,手边放着两把象牙柄的短筒火枪,桌上还放着剑和白手套。她不由失声往前冲了过来,脸色死去一样的苍白。
  “你……真的要去么?”她颤栗着按住枪,抬起头看他。
  “当然。”他笑了一笑,“英格拉姆勋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了你和我,甚至把手套摔在我脸上——我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了和他决斗。又怎么能不去?”
  “不行,”阿黛尔惨白的嘴唇颤抖着,“不能去!”
  “真高兴看到你还会担心,我以为你恨我至死。”西泽尔微笑。他站起身来,拉铃唤来侍从,吩咐他们把枪和剑都拿下去放好,在一刻钟后准备马车去往圣特古斯大教堂——然而奇怪地是,一直到现在,坎特博雷堡的女主人都没有露面。
  “哦,我妻子她今天外出了——我的朋友加图约她打马球。”仿佛明白她心中的疑虑。西泽尔在斥退侍从后回头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女主人出来招呼。非常失礼。”
  “……”阿黛尔说不出话来,怔怔看着他。
  这一对夫妻之间,又到底是怎样一种复杂而微妙的关系呢?
  “来,陪我去教堂吧。亲爱的妹妹。”西泽尔微笑着伸过手来,“如果我死在了那里,那么,墓碑上可以这样写:‘这个魔鬼的孩子,终于回到了他所诞生的地狱’……呵。”
  “不!”仿佛是终于无法忍受,阿黛尔低呼起来,死死抓住他的手,眼里闪着绝望的光芒:“不要去!求求你,哥哥!”
  “不要为我担心,阿黛尔。”他微笑起来,“我们始终都会在一起。”
  “不!不是这个!”阿黛尔抓着他的手,死死盯着他,仿佛喘不过气来般地开口。
  “求求你,放过英格拉姆勋爵!——不要派人杀了他,哥哥!”
  西泽尔仿佛吃了一惊,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你说什么?”他道,“你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了担心我么?”
  “不,不是!”阿黛尔摇着头,脸色苍白,阖起了手掌,“我是来求你放过勋爵的,哥哥——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一定会派人杀了他,他根本活不到日落。”
  西泽尔看了她片刻。一种笑意从他的眼底里弥漫而起,然后冲出了他的唇边。“哈!”他笑了一声。放开了自己的妹妹,往后坐入那张软椅,饶有兴趣地抬头看着她。
  “真是了解我啊,阿黛尔!不愧是我的妹妹。”他喃喃,抬起头看着她,微微地冷笑,“我真想答应你的请求——可惜,已经太迟了。”
  “哥哥!”阿黛尔失声惊呼,冲过来跪在他椅子旁,阖起手掌,“求求你!”
  “太迟了,阿黛尔。”西泽尔微笑,抬手轻轻抚摩她纯金的长发,低声耳语,“昨夜我已经把指令下达给了雷——如今,勋爵的尸体应该已经在台伯河上漂浮了。”
  她全身一颤,霍然抬头看着他。
  “阿黛尔,我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那群苍蝇知道什么?却在那里喋喋不休,试图染指不可触碰的珍宝——凡是敢于介入你我之间的人,都得死!”西泽尔喃喃,“没有谁可以例外……是的,无论是谁,没有人可以例外!”
  “那……伯爵呢?”她只觉得全身发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你把他怎么了?”
  “伯爵?”西泽尔愕然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费迪南伯爵?哈!”
  他的笑容极其奇怪,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话。西泽尔用手指托住下颔,转头看着外面的日光,用一种优雅的声音悠然问:“阿黛尔,你很担心你的第三任未婚夫,是么?”
  她的脸色忽然苍白,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这只不过是昨夜才发生的事!马车里那样秘密的求婚,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哥哥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别忘了那个马车夫,阿黛尔。”西泽尔微笑起来,弹了一弹扶手上的烟灰。
  她全身一震,却听到他淡淡开口,“事实上,在如今的翡冷翠,街道上每一个行人都可能是我或者苏萨尔的眼线——没有人可以信任,也没有人可以逃脱。”
  她定定看着他,脸色渐渐苍白,眼里的神色却逐渐亮了起来。
  “你杀了费迪南伯爵?”她忽然站了起来,冷冷问,“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西泽尔抬起眼睛看她,手肘抵在扶手上,十指交叉,不置可否。
  “呵……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你以为把所有人都杀死,我就无法离开你了?”阿黛尔冷笑起来,一种锋利的光芒渐渐从她眸子里闪现,“我亲爱的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怯懦而卑下了?”
  西泽尔眼里地光芒一闪。“不要这样和我说话”,他低声,“记住我是你哥哥,阿黛尔。”
  “不,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哥哥了。西泽尔!你只不过是一个名为哥哥的统治者而已——和父亲一模一样!”阿黛尔站在他面前,冷笑着。“你到底想要怎样?把我关到黄金的笼子里去?和父亲一样支配我的命运?告诉你,你休想!”
  西泽尔抬眼看着她,眼神深沉平静,和她眼里激烈的光芒刚好形成对比。
  “你爱费迪南伯爵么,阿黛尔?”他的声音低沉,“跟他在一起你似乎很开心?”
  “是啊。我当然爱他。伯爵比你好——”仿佛是为了刺痛他,阿黛尔毫不犹豫地回答,“至少他能让我偶尔的大笑出声。而你,哥哥,你只会让我痛苦。”
  “可是,阿黛尔,你难道不知道你也同样令我痛苦么?”西泽尔凝望着她,语声忽然变得微妙低沉,“阿黛尔,你很残忍——是的,非常残忍。”
  那样的语气仿佛针一样刺入心脏,令她忽然间窒息。
  “不要再用那种口吻和我说话,西泽尔!你要把我弄疯了!”阿黛尔忽然间爆发地低呼出声,再也无法忍受似的捂住了耳朵,颤栗着喃喃。“不……不!我知道你在奢望什么……但那是不可能的!是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要妄想了!”
  “不,”西泽尔抿紧了嘴唇,低声,“那决不是妄想。”
  阿黛尔无声地喘息,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颤栗渐渐停止。
  “别把我弄得和你一样疯。”阿黛尔绝望地喃喃。“我厌倦透了,再也不能忍受。我要逃离这一切:离开翡冷翠。离开教廷,离开父亲……”
  “也离开我么?”西泽尔冷静的反问。
  阿黛尔怔了一下,随即咬着嘴唇,缓缓点头。
  西泽尔的脸变得惨白:“为了费迪南伯爵?或者,是为了——楚?”
  “哈……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哥哥!”那个名字令阿黛尔再度颤抖了一下,苍白着脸笑了起来,“是。促使我离开你的,的确是因为楚的生和伯爵的死——但又不仅仅是为了这些。”阿黛尔的声音低哑而微弱,“翡冷翠对我而言是一个大牢笼,令我窒息。你们会杀死我。——不,你们正在杀死我!——若不挣脱,我就会和弄玉她们一样!”
  “你说什么?”西泽尔定定看了她很久,低声:“我会杀死你?我正在杀死你?”
  他忽然从软椅上站了起来,带着一种奇特的愤怒一把握紧了她的手臂,粗暴地把她往外拖去。他是如此的用力,令她痛彻骨髓却无法挣脱,被他一路踉跄地带下了台阶。
  “马车呢?马车呢!”西泽尔对台阶下的侍从厉声,“我要和公主一起去教堂!”
  马车急驰过日落大街。
  驶出了翡冷翠最繁华的城区,台伯河的水渐渐变得浑浊,无声地流入了下游的贫民区。阿黛尔坐在马车里,脸色苍白而沉默。她的哥哥坐在她身侧,双手痉挛地绞在一起,也是一言不发,眼里有火焰跳跃。
  “你带我去教堂做什么?”终于,阿黛尔开口了,声音冰冷,“英格拉姆勋爵的尸体应该已经在台伯河里了。决斗不会再举行。”
  西泽尔没有回答,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想我可能是带你去看费迪南伯爵的尸体呢?”他满怀恶意地回答,“既然我派出了雷,那么,你所爱的伯爵现在或许已经躺在圣·雪佛公墓,那个你们曾经约会过的地方——对不对,我亲爱的妹妹?”
  阿黛尔手指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转过头去凝视着窗外的河水,不想再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
  太阳刚刚西斜,马车在圣雪佛墓地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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