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来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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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再恨,又有什么办法,逸躺在那里,我除了祈求就是祈求,无力的祈求。
“听浩儿说,杨三原本一直被关在牢里,最后却没能定罪,结果被放了出来。那天,逸儿去郑府商议事情,晚上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正碰上杨三要带走少夫人,逸儿为救人,才会被杨三所伤。”
在门口碰上?杨三难道会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进出找知言?
“知言怎么会和他在门口?”
“那杨三很是狡猾,他竟然十分大胆的让人去通传,让知言来门口见他,知言并不知是谁,所以才会出去。”
我不由吸口气:“杨三竟如此嚣张。”
看到青青端着托盘出来,我知道逸吃完了饭,便回到房间。
逸见我进来,便抬手示意我坐到他身边。
“静儿,知言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杨三不会对知言怎样。”
“我知道,他是一心惦记着知言才会如此,只是他不该……”
“知言若是能不计前嫌跟他,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这条路恐怕会很辛苦。”
………【第三十八章 木兰】………
逸在想什么?就算杨三不知你身体有病,可那一剑的却是在取你的性命,你如何还能反过来为她们想?我皱着眉,嗔怪的看他一眼。
他扯出一个微笑:“我只是觉得知言……我歉她很多。”
一句话让我怒从心生。我对知言一向没有敌意,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从心眼里佩服她,她那么美丽,那么骄傲,又是那么坚强,她可以在失去所有亲人的时候为了生存去卖唱,只这一点,像她这样从小养在深闺的女孩子就没有几人能做到,尽管在她骄傲的外表下可能是一颗更加敏感脆弱的心,可是她毕竟勇敢的做了。她是对我有过小小的刁难,我们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是在我心灰意冷离开的时候,却只有她来送我,那绝对不是去看我的笑话,她是带着一丝的歉意保卫着她的婚姻。
可是今天我真的不能相信曾经说过要和逸很幸福的人会跟着杨三一走就再无音讯,她不是不知道逸的身体,在他中了一剑之后,她竟不管不顾自己丈夫的死活,以杨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二哥还在牢里,他不可能有太大的能力完全禁锢知言的活动,何况他对知言的感情,如果知言以死相胁的话,杨三应该是会做出让步的,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连个消息也不肯给?
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隐情,可是我仍然很生气,我生知言的气,就算是给逸一点平安的消息也成啊,尽管我们都知道你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生逸的气,气他为了救明知不会有危险的知言而受伤,而且这伤是会要了他性命的伤,这伤让我们再没有未来。
我很生气,但更是难过,我不敢再去看逸平静的脸,他的那种平静那只会让我的心波涛汹涌。
转过身,我走到窗边,透过窗户,躲着外面发呆。
几株木兰竟然在院中开放。我有些意外,这些天进进出出的,竟然没有发现这里又我最爱的花。
我回头对逸道:“院里的木兰开花了。”
逸也很高兴的样子:“是吗?看来我躺得太久了。”
“我们出去看看?”
逸微笑点点头。
我扶着逸坐到轮椅上,又取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推他走出去。
春日的午后很暖,很舒服,带着柔柔的风,吹散了一丝愁绪。阳光照在逸的身上,包裹着他单薄的身体,将他一点点暖热,但也更衬的他的消瘦和苍白。
我心疼地蹲在他旁边,伸手摸着他的脸。他对我微微一笑:“静儿喜欢木兰吗?”
点点头“这是我最爱的花。”
“是吗?这几株是我娘当年亲手种下的。”
我抬头看看绽放的白木兰,一朵一朵的,那样的高洁出尘,喃喃地道:“原来是你娘种下的。”
“是,我娘一直很喜爱木兰花,所以就在我院中也栽下几株。”
我点点头,看看他,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慢慢说着。
“幼年时,娘常常就坐在这里教我读书写字,那时候顽皮不懂事,不肯用功,常常和浩谦爬树、掏鸟窝、上房顶,但是娘却从来不生气,总是微笑着在下面看着我,我一见到娘笑,便乖乖的爬下来。”
“原来你小时候也是个顽皮的孩子。”
“是啊,那个男孩子小时候不顽皮呢?后来大一些了,家里有先生教课,先生很严厉,稍有错处便会用板子打手,娘却从来不肯维护我,有一次,手被打得肿得无法吃饭,娘却坚决不让下人喂我,我只能低着头喝碗里的汤。晚上睡觉了,娘才悄悄地到我床边,拿出药膏为我涂抹,她以为我睡了,其实我没有,我看见她摊开我的手掌时,流出的眼泪,那时我就暗下决心,绝不会让娘在因为我而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开始用心的读书。”
这是逸第一次跟我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听得出逸的母亲是个坚定而又温柔的女人,逸很爱她,说道她时表情也是少有的舒心。
“你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是,我小时候很幸福。”他轻轻叹口气“后来,有了妹妹,生妹妹的时候,娘受了很多苦,从那以后,她身体便很不好。妹妹没几个月就夭折了,这对娘来说确实如雪上加霜般,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每日,府上都有大夫进出,可是母亲的病却总不见好转。还好有我,她放不下我,不然也许那次她都撑不过来。那年我十岁,从那时开始,就开始读医书,我想要治好娘的病。”
“原来你的医术是那时就开始学的。”
他摇摇头:“那时只是看了很多书,要说治病救人还差得很远。那都是后来我跟一个人学的,而这个人你也认得。”
“我认得?”我一时想不起我认识的人中有谁有这个本事。
“是,你认得,他就是朱先生。”
“啊,竟然是朱先生?”
逸笑笑:“很意外吧。”
我点点头。
“那时候娘病的很重,我爹在外请了不少名医都没能医好娘,朱先生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后来知道了,原来他和娘是从小的邻居,两人各自成家之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面,那次也是听说母亲病地很严重,才来府上试试。我爹那时也是没有其他办法,就让他来为母亲诊治。他来了以后并不见他用针用药,只每日和母亲在一处聊天说笑,朱先生为人你也知道,豁达风趣,结果没多久,母亲有了笑颜,病竟然真的渐渐好起来。”
逸的娘因为产后体虚,又经丧女之痛,得的很可能是抑郁症,而朱先生用他开朗的性格慢慢感染了逸的母亲,病也就痊愈了。
“那时觉得朱先生很厉害,就想跟他学医,我娘将此事告诉他,他就得空时教我一些医术医理。”
“我听说朱先生做过官,怎么后来不做了呢?”
“朱先生本性就不喜为官,再加上……再加上那时我爹开始对朱先生和我娘的关系有些怀疑,朱先生为保我娘名节,索性就辞官离开长安。”
………【第三十九章 八卦】………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微微皱眉看着逸,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人生的不如意总是难免,像我娘和朱先生过这样的朋友,唯有清者自清了。”
人生中的一些无奈,确如逸所言的无可辩驳,唯有清者自清了。
感受着阳光,静静的坐着,逸说了这么多话,大约的累了,我正想将他推进房里,青青过来道:“姑娘,有一位自称的绣庄吴掌柜的人来了府上,我说老爷不在,有事出去了,她又说要见公子,还说有重要的事情。”
我看看逸:“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去绣庄,吴掌柜定是为上次的事情而来。”
逸想了想,对青青道:“请吴掌柜过来。”
“不可,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再操心了,我去跟吴掌柜说,让她改天来和你爹说。”
“静儿,这件事情你本来就有参与,我身体不好就由你来代我,可好?”
“我怎么能代替地了你呢?等你身体好了,再做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明天让吴掌柜再来找你爹,也不会耽误事的。”
“静儿,我不是怕会误事,你让吴掌柜进来,将事情说一下,你我都先听听,至于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再做考虑。”
我看他如此坚持,也只能顺着他。
吴掌柜被轻轻带进来,看到轮椅上的逸,一脸吃惊和不解。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几日不见怎会病的如此……”
逸微微一笑,“一点小病而已,不妨事。”
“公子身体不适,不如我改日再来。”
“吴掌柜既然来了,又何必再跑一趟,请坐吧。”
吴掌柜又看看我,我点头笑笑,请吴掌柜做到旁边的石凳上。
“吴掌柜是为上次所说的事情而来?”
“正是,上次公子说的事情,我已经详细的做了一个安排,记录下来,请公子过目。”
“不用了,你和静儿说吧,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我和吴掌柜对视一眼,不明白逸在干嘛。不过他也确实累了,我还是先把他推进房里,扶他躺下,然后又出来。
“公子的身体怎会如此沉重?”大概是看到逸的情形很虚弱,吴掌柜担忧地问道。
我只能无奈地笑笑:“要慢慢调理。”
看我含糊其词,吴掌柜不再追问,马上换来一副八卦的表情:“上次见到你和公子一起的时候我还纳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赵府,什么时候进的门?”
“吴掌柜,你怎么也和小环她们一样?”
“这么好的事干嘛藏着掖着,说出来我们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嘴角泛上一丝苦笑,现在哪里有心情去高兴啊。
吴掌柜笑笑:“有人疼总是好的,再怎样,就算有委屈,也总好过一个人。”
吴掌柜的丈夫很早就过世了,吴掌柜一直一个人,平时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很坚强的样子,心里恐怕还是很向往有人可以依靠的。
“嗨,女人在一起就是废话多,说正事,说正事。”
吴掌柜立马进入工作状态,我把她带来的东西看了一遍,两人商量研究了一个下午,觉得整套计划还是完美可行的,于是又在细节上琢磨了而一遍,只等告诉逸和他爹之后,将这将事情就定下来。
吃过晚饭,我把这件事情跟逸说了一遍,逸听完以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同意了,第二天就派人给了吴掌柜书信,让她就按照计划的那样做。
吴太医依旧每日来给逸诊脉,针灸。逸的情况也算是稳定住了,只是要想恢复的和过去一样已是很难,而且每次吴太医都会嘱咐千万不能让逸的身体有丝毫闪失,任何的风吹草动这时都可能使他送命。
这天中午的时候,浩谦来了,和我们一起吃了午饭,这次倒没有急着走,趁着逸精神不错,陪着逸在院子里坐着说话,我在逸房里坐了一会儿,看到两人的表情神态静都和往日不同。
浩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逸倒是微笑挂在脸上,有是竟难得一见的有些眉飞色舞。
我好奇地走过去,在一旁坐下,看看两张奇怪的脸:“今天你们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反常?”
浩谦瞪我一眼,我莫名其妙的看看赵逸:“我有得罪他吗?”
逸笑道:“浩谦又何必迁怒静儿,你若不愿意,就去和姨母姨丈说清楚,再说不是也没定下来吗?”
“什么事要定下来?”我又看看浩谦,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要……要……”
浩谦脸带一丝怨气,学着我的样子:“是啊,是我要……要……”
我回瞪他一眼:“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学人说话。”
逸在一旁道:“他正心气不顺,你不用理他。”
按捺不住女人八卦的天性,我又凑上去问:“你不愿意吗?哪家的小姐?”
浩谦吸口气:“礼部侍郎的女儿。”
我对官面上的人一无所知,于是看看逸。
“礼部侍郎张大人一儿一女,他的儿子张孝云我们也曾见过,至于她姐姐张舒云,张大人是十分宠爱这个独生女儿的,她年方十七岁,听说也生的十分好。”
“你们没有见过张小姐吗?”
逸道:“张小姐养在深闺之中,平日很少出门,我们自然没有见过。”
“既然没有见过,干嘛就这般不乐意,也许张小姐很不错,又合你心意呢?”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一时口快忘记了浩谦对知言的感情,现在知言不知所踪,浩谦这个时候又怎能放下心来谈结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