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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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官道上,传出一声叱喝,不一会,一辆由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驾驶的马车,从林荫深处驶出,沿着官道,朝着洛阳城中行去,车厢被块黑色布幔罩住,布幔的两头,上书两个起势雄伟的大字:李!这马车,正是洛阳城震天侯府的车驾。
“小姐,我们到家了。”车厢上的窗帘掀起,一个模样可爱的少女探出头来,望着远处宏伟的屋宇大叫起来:“小姐你看,还是咱们洛阳城热闹啊。”少女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高兴的说道。
“初夏,快把窗帘拉上,小心让小姐着凉。”赶车的车夫轻叱一声。
少女初夏嘟着嘴唇道:“冬天未到,哪里会这么容易着凉。”虽是这般说道,但却不情不愿的退了回去。
车厢内,端坐着一个二八少女,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此时她正微笑着摇了摇头,对初夏说道:“无妨,你想看,就看吧,只是过了桥头,就要把窗帘拉下。”
“谢谢小姐。”初夏高兴说道:“小姐你看,河上有鸟,你看,还有鱼。”
少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车外凉气逼人,车厢内却是温暖一片。车内装饰华丽,就是下面盖的,都是雪白的纯毛,少女正从身旁拿起一本古卷,默默的看了起来。
“小姐。”初夏突然又叫道,少女没有抬头,只是微笑着问道:“又怎么了?”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没有听到初夏的回应,少女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初夏正怔怔的望着车窗外某点,脸上带着一些惊奇和不忍。
“初夏,怎么了?”少女诧异的问道。
“小姐,你看那个人,他好奇怪,好可怜啊。”初夏指着石桥上一个身影说道:“天气这么凉,他却连穿的都没有。小姐,你行行好,带他回府,赏他几件衣服好吗?”
顺着初夏的眼光,少女看向石桥上的身影,少女只看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眼睛。那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穿着简陋,两只袖子都断了一截,露出光秃秃的手臂,下身穿着的,倒很奇怪,不过许多地方都破裂,此时他正坐在四五个乞丐中间,一动不动。
如今正是深秋,天气寒冷,少女身上穿着狐裘尚且觉得凉气逼人,而那人挺直着身子一动不动,和身旁的乞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其他乞丐不停的哀声向行人乞讨的时候,他却丝毫没有动静,也没有和其他乞丐交流,穿着虽破烂,却让人觉得不是那么肮脏。
“好奇怪的人。”少女沉思的时候,石桥上的青年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蓦然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少女一眼,在那双眼睛里,没有其他男子看向自己的爱慕,也没有对震天侯府的敬畏和羡慕,有的,只是如水一般的平静。在那一刻,端坐在石桥上的青年,似乎不是一个乞丐,而是一个看破万千红尘的大士。
“不知是哪个谪落的子弟,流落到洛阳城来。”少女心中如是想到,在她的心里,唯有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方能如此平淡的看待这一切。
“小姐。”初夏转过身来望着小姐,眼中一片哀求。少女心中一软,自己的婢子心地善良,每次见到这种情况,都要施加援手,这样的情景,也不知多少次了。
“也罢,此人一看就是没落家族的子弟,应该通晓诗文,就让他在府中当一名下人。”少女做出决定,也就不再看向外面,低头看书。
初夏闻言,朝着小姐高兴的道:“我就知道小姐最好了。”
“好了,初夏,外面冷,把窗帘拉上吧。”少女并未抬头,柔声说道。
“驾!”在车夫的吆喝省中,华丽的马车往石桥上驶来,桥上的乞丐们纷纷惊慌跳开,只有那青年端坐不动,似乎他早已看出马车并不会压到这边来。
“拿去,这是小姐赏你们的。”高大的马车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话音一落,马车上突然洒落大把铜钱,数以百计的铜钱坠地,发出叮当的脆响。
“呼!”原本惊慌失措的乞丐们顿时蜂拥而上,抢夺地上四散的铜钱。
楚良人端坐在桥头,冷漠的看着这群乞丐在自己面前争抢着地上的铜钱,不为所动,尽管在地球保持着低调简单的生活,但多少也见过些世面。古人有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几枚铜钱而已,他绝不会为了这区区几枚铜钱,将自己置身于这群乞丐中间。
在这群乞丐争抢铜钱的时候,马车内,一双明眸始终盯着后方,看到楚良人并未出手,那双眼睛的主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窗帘下,车轮飞快,消失在街头,驶入一片豪华的庄园内。
楚良人是数天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来不及思索自己为何天刀穿心而不死,短暂的震惊过后,他逐渐冷静下来,毕竟,震惊对于整个事件来说毫无意义,重要的是,他必须确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楚良人来说,都是陌生而又惊奇的,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他一直在观察这个世界,渐渐,他了解到,这片土地,有一大国,名大唐,大唐这个国度所用的文字是隶书。。。。。
他一度以为,自己回到过去,来到了千多年前的大唐,因为长安、洛阳这些地名,都是那么的熟悉,然而经过他的旁敲侧推之后,便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世界很大,远非地球所比,仅仅一个大唐,疆域便纵横十万里,这简直难以想象。
尽管他对这个世界近乎一无所知,但楚良人肯定,这个世界,必然和古中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单说这个大唐的文字语言,以及他们在郑重场合使用的小篆就可以看得出来。
无论是隶书、小篆、亦或是久远到无法想象的甲骨文,楚良人都曾经特地研习过。来到洛阳城,已经整整十天了,十天之中,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一直在默默的学习,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了解大唐的一切。
寒风萧索,夜晚降临,路人们都瑟瑟发抖,楚良人端坐在石桥上,一群乞丐中间,心中默念太极真解,又将所读道藏默背一遍,用以转移意志,抵御寒冷。
好不容易挨过一夜,一大清早,洛阳城中便开始热闹起来。
“包子嘞,又大又热的包子。。。”街道上,飘荡着一阵阵香味,一个个店小二扯开嗓子叫唤。
楚良人站起身来,朝城内走去,跨过石桥。洛阳城内,店铺林立,茶坊,酒楼,包子铺,应有尽有,一个个店家竭力叫喊,试图引起路人的注意。寒冬将至,大雪即将来临,所有人都得赶在大雪来临之前,将货物卖出,赚个好价钱。
楚良人不动声色,慢慢穿梭在人群中间,不断打量着街道的两旁,或许,过腻了以前的生活,看透了那片世界,厌倦了为了钱而放弃一切的人们,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虽然和以前的世界不同,但却整是他想要的,至少,这里的人们都注重自己的内心世界。
沿着街道向内走去,远处,传来了阵阵读书声:“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
听到那读书声,楚良人加快了脚步,这是《千字文》中的内容,意为知道自己有过错,一定要改正;适合自己干的事,不要放弃;不要去谈论别人的短处,也不要依仗自己有长处就不思进取;诚实的话要能经受时间的考验;器度要大,让人难以估量。
《千字文》乃是古中国周兴嗣所撰,这么会出现这里?带着满腔的疑惑,楚良人站着学馆的窗户边上,通过窗户,向里面看去。
学堂内,二三十个孩子在正襟危坐,大声朗读,讲桌前,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先生双目微垂,手握着书卷,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
“外受傅训,入奉母仪;诸姑伯叔,犹子比儿;孔怀兄弟;同气连枝。。。。。”楚良人闭着眼,听着这久违的读书声,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来到这里偷听了,这个学堂中,教授的东西是他有所不知的,但有些文明是《千字文》、《三字经》这些他耳熟能详的。
“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的下一句是什么?”孩子们正大声朗读,讲桌前的老先生突然问道。霎时,朗朗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学堂内一片寂静。
楚良人闭着双眼,摇头低声念道:“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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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生存
“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楚良人双眸微闭,摇头晃脑的答道。
“好,答的好。”耳旁突然传来先生的赞赏声。楚良人身子一震,猛的睁开双眼,却见眼前站着一个目光祥和的老人,正凝视着自己,正是那教书先生。
此刻,学馆内,一众孩童鸦雀无声,透过窗户,几十双眼睛一起盯着楚良人。
“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年轻人,希望你能长记此句,我观你穿着虽破,身上却隐隐有浩然正气迸发,莫非是哪个世家子弟流落自此?”先生笑着问道:“外面寒冷,年轻人,进来一坐吧。”
“不敢打搅先生,晚辈这几日在窗外偷听,还望先生见谅。”楚良人按照古时礼节,对着这教书先生行了一礼,问道:“晚辈尚有疑惑,还望先生能够替晚辈解开此节。”
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先生微微一笑,道:“请说。”
“晚辈这五日来在窗外聆听先生教导,受圣贤教化,还望先生能告知晚辈,那写下《千字文》的先贤姓名,以示尊敬。”楚良人躬身说道。
先生微微一愣,大为意外,道:“我观你气度不凡,应是在浩瀚书海中淌漾,为何会不知道这《千字文》作者姓名?”
楚良人心里一震,忙道:“先生谬赞了,晚辈虽略读过一两本古卷,却也算不上在浩瀚书海走了一遭,这《千字文》的作者,晚辈实在是不知。”
先生闻言,略有深意的望了楚良人一眼,道:“这书写《千字文》的先贤,名叫伏苍。”
“多谢先生指点。”楚良人恭敬行了一礼:“晚辈就不打搅先生教学,就此告辞。”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给那先生说话的机会。
“伏苍?看来果真如此。”楚良人心中想道,他来这里几日,本也不是为了读书,只为了印证心中所想,如今看来,自己的确不是回到了中国古代,这《千字文》并非周兴嗣所撰。
“看来,这方天地,或许与地球处于一个平行的世界。”楚良人如是想道。离开学馆,楚良人继续在洛阳城中漫游,不知不觉天色渐暗,街道两旁,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阵阵香味传来,楚良人顿感腹中一阵收缩,饿感阵阵传来。
但他身上分文没有,只能强忍饥饿,尽管整个白天他一粒未进。
他本是一个忍耐力极好的人,别的乞丐都是一脸渴望的看着那些袅袅炊烟,他却淡定从旁走过。夜色渐深,洛阳城内,缓缓的陷入了安静之中,街上的贩夫走卒,早已离去,店铺也早已关门,只有那些酒楼客栈,还留着一丝缝隙,以待那些打尖的客人进来。
石桥上,几个乞丐相互依偎着取暖,抱作一团,楚良人跨过石桥,缓缓的朝外走去。他前脚刚走,洛阳城中,一座辉煌的府邸,一个老人带着两名青奴,打着一盏红灯笼朝着石桥走来,那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正是震天侯府的标志。
“管家大人,小姐说让我们来找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却不说他生的何样,只说是在这石桥上,可这里一群乞丐,穿着都是破烂,叫我们如何寻找?”一名青奴抱怨着说道,他的手上拿着一件棉袄。
“放肆,小姐做事,岂能容你说三道四。”管家叱喝一声道:“那青年是小姐入城的时候,初夏姑娘见他可怜,求小姐施加援手,将其带入府内。既然小姐说是在此地,那就是在此地,自然能找出来。”
“是是是,管家大人教训的是。”那名青奴连忙献媚道。
“不管上面说什么,我们做下人的,只管做就是,不必多问。”管家道。
两名青奴唯唯诺诺,不敢多言,三人提着灯笼,朝着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