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海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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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哪里有什么红光?豆子不解地模了模后脑勺,自言自语道:“这可奇了,我明明看见的,难道当真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杨珞见并无状况,招呼道:“豆子,别折腾了,快点赶路要紧。”豆子想想有理,恋恋不舍地又四下观望了一番,尾随着杨珞等人渐渐远去。众人一面走,一面抓起地上的积雪互相掷来掷去,欢欢笑笑,跑跑跳跳,倒也不觉得累,不知不觉间离那龙首峰已近了许多。杨珞正左右躲闪着珈儿掷过来的雪球,忽听豆子大叫道:“来了来了……没了没了……来了来了……”杨珞闻言不禁一愣,便在此时,雁静如一连掷了三个雪球过来,杨珞还没回过神来,第一个雪球已经飞到面前。杨珞慌忙向左闪避,谁知雁静如早有所料,第二个雪球恰在此时直扑他面门,杨珞无奈,急施一个铁板桥,将身子打横,那第二个雪球贴着他脸颊飞过,端的是好险。可惜他还来不及得意,第三个雪球又已攻到他下盘,杨珞暗呼糟糕,百忙中双腿发力,身子腾空而起,那第三个雪球紧挨着他的脊背厉啸而过。杨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嘻嘻一笑,刚要说话,却有一个雪球“篷”地一声正砸在他头顶,原来他只顾着雁静如掷过来的雪球,却不曾防备珈儿也从空中高高抛来一个。杨珞只觉得那雪球在他头上裂开,溅出的雪花落在他脸上,虽然转眼间就化成了雪水,却好像把他的笑容都冻结了。珈儿追打了他半日,如今终于得手,高兴得欢呼雀跃,又蹦又跳。杨珞哭笑不得,对豆子道:“你总鬼叫什么?害得我中了暗算。”雁静如闻言截口道:“什么暗算不暗算的,明明是你学艺不精,动作笨得象只鹅,哼,要是我呀,十个雪球也砸不中我。”杨珞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真的?”雁静如道:“你不相信?尽管放马过来,只要有半点雪花沾到我身上便算是你赢。”杨珞仍是笑嘻嘻地道:“赢了却又如何?”雁静如道:“你赢了,我便任凭你处置,不过要是我赢了,嘿嘿……你也要任凭我处置。”杨珞道:“好,一言为定,我赢了也不怎么处置你,只要你叫三声杨大哥便成。”雁静如嗤鼻道:“呸,你想得倒美,想做我大哥,等下辈子吧。我要是赢了,就把你嘴巴扯烂,再重重打你八十下屁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杨珞对众人道:“大家作证,谁要是耍赖,就是小狗。”说罢转身走出十丈,回头道:“雁姑娘,这样远可以了么?”雁静如道:“远得我都怕你没力气扔过来了呢。”杨珞哈哈一笑,也不答她话,伸手取雪捏了两个雪球,道:“刚才你扔了我三个雪球,但你是女的,我让你一个,只还你两个,你要是躲得开,就算是你赢。”雁静如道:“废话少说,我管你扔几个,告诉你,你就是扔一百个,本小姐也不放在眼里。”杨珞道:“既是如此,雁姑娘小心了。”他说罢运力将一个雪球抛了过来。雁静如见那雪球在空中慢悠悠地画着弧线,劲力甚弱,知道这雪球定是落在自己面前两尺之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你没力气扔过来嘛,娇滴滴的倒像个大姑娘。”杨珞扔出了这球,失声道:“呀,糟了,劲使小了。别得意,再看我这第二个。”说罢再奋力将雪球掷出。雁静如见那雪球又平又直,来势劲急,但方位颇高,分明会从离自己头顶尺许处掠过,当下索性故示大方,不闪不避,笑道:“蛮牛也有的是力气,可惜只能耕地而已。”杨珞也不生气,双手抱在胸前,嘻嘻而笑。众人见他如此,心中都是纳闷不已。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第二个雪球已飞到了雁静如面前尺许之处,而同一时刻,第一个雪球也恰好自空中落下,两球相撞,“砰”地一声响,霎时间便把雁静如罩在了四溅的雪花之中。雁静如哪料到他有此一招,根本就没想过要躲避,登时便闹了个灰头土脸。众人见状都是一愣,过了片刻才醒悟过来,齐声大笑。雁静如气急败坏,顾不得满身的雪屑,指着杨珞道:“你……你耍诈。”杨珞笑道:“先前可没说过不许耍诈呀。”雁静如哪里肯依,连声道:“我不管,这次不算,我们重新来过,对,重新来过。”杨珞将身子转朝另一边,道:“俗话说‘赌奸赌滑不赌赖’,我看雁姑娘的样子,八成是要赖吧。”雁静如道:“我……”一时语塞,却说不下去。杨珞不等她说话,接着又道:“雁姑娘想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以后就得做小狗了。雁姑娘那么瞧不起我,多半是宁愿做小狗,也不愿叫我的了。”雁静如气得鼓着腮帮子愣了半天才道:“我……我……我偏偏就要你猜不着。”她恨恨地望着杨珞,脸红得象块大红布,犹豫再三,终于轻轻叫道:“杨大哥。”杨珞不知从哪里弄来根小草,两眼望天,将小草伸到耳朵里转了转,笑道:“什么?听不见。”雁静如又羞又气,咬了咬嘴唇,狠狠地一跺脚,大声叫道:“杨大哥,杨大哥,这总可以了吧。”杨珞笑道:“嗯,乖,大哥有空给你买糖吃。”雁静如哪受得了他这闲气,刚要发火,却听得豆子又叫道:“来了,来了,又来了。”杨珞道:“你又乱叫什么?”豆子道:“我又看见有红光闪了,真的。”杨珞刚要说他,却听得珈儿道:“珞哥哥,是真的,我也看见了,就在那边的雪堆里。”
第八章 南唐遗宝(六)
杨珞闻言不禁一愣,暗自忖道:“豆子一个人看到,或许是他眼花,可是现在连珈儿也看到了,莫非真的有什么物事?难不成竟是传说中的那千年雪参王?要不还有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从容溜走。只是就算是千年雪参王,它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杨珞猜想不透,走过去检视那雪堆,自然是空无一物。他略一沉吟,对众人道:“就算真有什么,也任由它去吧,我们还是继续赶我们的路,不必受它影响。”说罢径直向北而去。豆子虽然万分好奇,却也只好随着众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众人已来到了龙首峰下,杨珞见天色已晚,便让大伙在背风处休息。豆子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兴高采烈地跟杨珞道:“大哥,照这么走法,我们明日就可以拿到宝藏了吧。”杨珞沉默了一会,道:“也许吧。”豆子愕然道:“为什么是也许?”杨珞缓缓地道:“南唐宝藏,一国之宝,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拿。”众人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他所言非虚,不禁也暗自担心起来。夜里风急,甚是寒冷,杨珞依然运功相助珈儿抗寒,众人各自调息,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次日清晨,杨珞睁开眼睛,没料到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雁静如,她盘膝坐在地上,头发眉毛都白了,原来竟是凝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杨珞见状,只道她仅以内息维持住心跳和奇经八脉的运行,心中暗暗称奇,忖道:“想不到这野蛮丫头内力竟有这般火候,我平日里倒真是小瞧她了。”其实杨珞却是高估了雁静如,他不知雁家内功自成一派,运功之时全身冰冷,是以雪花及身才不会融化。又过了片刻,众人相继醒来,杨珞招呼众人又再登山,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顶。这山顶上有好大一片空地,方方正正的,竟似刀砍斧削一般,更奇的是空地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冰台,方圆数百尺,高约二三十丈,顶端已没于晨雾之中,看不真切。豆子走到空地边沿,探头向下望去,他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直吓得他“妈呀”一声叫了出来。杨珞惊道:“怎么了?”快步上前扶住了他,也向下望去,原来空地的下面竟是一片悬崖绝壁,崖面上寸草不生,黑黝黝的深不见底。豆子紧紧抓住了杨珞的胳膊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杨珞不答他话,凝眸向远处眺望,只见那藏宝图上所标的孤峰便在对面百丈外,也是森然峭立,壁光如镜。杨珞心中暗暗惊骇,忖道:“这万丈绝谷,便是猿猴飞鸟也难逾越,岂是人力所能及?这边或许还可用极长的绳索吊下,可是对面的山壁如此险峻,却又如何攀援?莫非这藏宝之人武功绝世,竟已到了羽化登仙的地步么?”杨珞思忖半晌,终觉神仙之事太过玄奇虚缈,转念又想道:“藏宝之人是人,我也是人,为什么别人藏得,我便取不得?此中定是另有机巧。”杨珞心中存了此念,当下便在峰顶上仔细搜索,但他寻遍了峰顶的每一寸土地,却是一无所获。杨珞思量良久,走到中间的冰台下向上观望,心中暗道:“难道机关便在这冰台之上?可是这冰台滑不溜手,又高又陡,我如何才能攀爬得上?”杨珞抽出匕首向冰台砍去,他只道在冰台上掏出凹痕,便可借力登上台顶,却不知这山峰顶上,终年积雪,冰雪之坚硬,不逊钢铁,他只挖得数下,便听得“拍”的一声响,那匕首已齐柄而折。杨珞懊恼地将半截断匕扔到地上,双眉紧锁,心中烦闷不已。珈儿见状上前道:“珞哥哥,你别着急,慢慢地想,总会有办法的。”杨珞向她一笑,点了点头。珈儿伸手探了探杨珞弄在冰壁上的凹痕,只有约莫半寸来深,看来要在这冰壁上刻成阶梯是绝不可能的了。珈儿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将白虎皮裘又紧了紧,蜷缩着身体,偎依在杨珞身边。众人走着路还不觉得,这一停下来,一个个冷得直跺脚,索性都坐下了运功抗寒。杨珞握住了珈儿的手,一边把真气过到她体内,一边呆呆地盯着那冰柱发楞。他又思索了半晌,忽然猛地一拍头,暗道:“杨珞啊杨珞,你可真是笨得可以,难道挖阶梯不成,你就不能往上加阶梯么?”他想到这里,放开了珈儿的手,蹲下身子,将周围的积雪都拢了过来,用力拍打,不多时便制成一块一尺见方的雪砖。杨珞站起身来,左手将雪砖举到齐胸的高度,靠在冰台之上,右手从怀中取出水壶,用牙咬掉了塞子,倒了些水在雪砖和冰台之间的罅缝里,然后赶紧塞好,又放回怀中。山顶异常寒冷,只一会那雪砖便结结实实地冻在了冰台之上。杨珞用力向下压了压,知道这玩意儿吃得住力道,忍不住喜道:“这下成了。”众人听见他说话,纷纷睁开眼来,见了他的办法,都是喜形于色,各自伸手入怀,掏出水壶,道:“我们这里也有。”原来大伙怕水结成冰,全都将水壶放进了怀中,以自己的体温保暖。杨珞大喜,道:“这下好了,大家快把水壶都放回去,先制作雪砖再说。”众人闻言一起动手,只一柱香时分便做了八、九十块。杨珞看看差不多够了,便依法施为,每两尺一块,一边冻,一边往上爬,雪砖没了或是水壶里的水没了,便让雁静如扔上来,如此反复,没多久便在冰台的壁上冻出一架冰梯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杨珞的身子已悬在半空中,随着山风不停晃悠,心中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杨珞自己倒没觉得有多危险,一鼓作气地往上攀爬,辛苦了一柱香的功夫,终于给他登上了冰台之顶。杨珞爬上台顶,只见上面一条拱形的石通道,长约两丈,顶上已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入口处也已被遮挡了一半,分明是出自人工。杨珞暗暗心惊,忖道:“难道这里竟然有人居住?”他缓缓走到通道口,伏下身子朝里观望。通道里面甚是幽暗,隐隐透出一股霉味,杨珞观察了一阵,见没什么动静,便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他摇亮了火折子,只见这通道约有八尺来高,四壁均由坚硬的花岗岩石砌成,整整齐齐,还算干燥,通道的尽头一扇朱漆大门紧闭着,门上的兽面吞口和门环都已是锈迹斑斑。杨珞不敢大意,思索了一会,转身用通道口的积雪做了一个大雪球,放到地上,用力一推,那雪球不紧不慢地朝着门口滚去,“砰”地一声撞着大门,停了下来,通道中却还是安安静静,什么事也没发生。杨珞见状大着胆子向红门走去,他走到门口,伸手去推门户,那门户却是纹丝不动,杨珞但觉入手冰凉,原来这扇大门竟是精铁所铸。杨珞手上加力,由一成到十成,铁门却是依然故我,一动不动。杨珞收回手掌,向左望去,只见左边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突起,似乎是个什么机关,他侧身站好,伸指向那突起上捺去,只听得“拍”地一声响,墙面上翻起一块,露出一个方形的凹洞来。杨珞又等了一会,那凹洞中并无动静,他这才伸头望去,只见里面有六个把手,上排三个,均为红色,下排也是三个,均为白色,上下排错开半个位置,成菱形排列,相邻两个把手之间,无论纵,横,斜,都有凹道相连,下排最右边还有一个空着的孔道,像是一个把手被拔去了。杨珞看了半晌,迷迷糊糊地不知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转身又朝右边墙壁望去,右边墙上并无机关,却隐隐约约地刻着些字迹,杨珞走近细看,只见上面写道:“赤上则闭,反之则开,九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