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格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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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百宁道。
牛婛云望着纳真去的方向,听着她爹口里道出纳真的优秀,一颗芳心忡忡地乱跳着;可转念一想起那个不要脸,又胆敢冒犯她的贱女子,便不自觉地产生恨意!
“现在没人,可以不必装了。”
等牛大一走,纳真对着还紧紧攀住自己的缠人精皱眉头。
“咦?你知道我没事儿?”睁开紧闭的眼,好奇地问他。
“至少现在是没事了!”扒开一路上紧紧黏吸住自己的两支章鱼手,他淡淡地道。
“可你一点儿也不紧张我吗?我病了呢!”
“你是装病!”他不介意提醒她。
“呃……也对啦!”不好意思地承认,语气可没多少惭愧之意。
“为什么跟着我?”好不容易等地自动从自己身上“下来”,他开门见山地问。让两人有机会独处,便是为了问这个。
见他盯着自己看,她眨眨眼,笑眯眯地、可爱地问人家:“怎么样?告诉过你我是个大美人,没矇你吧?”
虽然她的确是个大美人,可一般人听了这种话难保不吐饭的,他却没啥表情地听着她挺不要脸地自吹自擂,还能不为所动地再问一遍——“为什么跟着我?”没让她模糊重点。
“没看见那个牛婛云觊觎你吗?都说了你是我未婚夫啊,怎么能看着你沦入淫妇的魔掌呢?”她似是而非地回答他。一方面贬低胆敢觊觎她夫君的女子。
牛婛云的反应,就像宫里那些见了她皇阿玛的宫女,只差没当着面流口水,岂能瞒过她睿智的眼睛。
纳真怀疑地眯起眼望她,这个女子不但貌美惊人,见了牛府有意震慑人的排场,竟然视为平常……他忽然想起一种可能!
“你似乎找错人了?”矜淡地出口,为了试探她的话。
“是吗?”怀疑地睁大眼左瞧右看,同他打哑谜。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之,明天一早我会离开牛府,你最好别再跟着我!
”他撂下话,欲离开房间。
“你不管我了?”她照例拉住他的衣袖,没让他走成。
“我为什么该管你?”纳真皱起眉头,瞥一眼又被霸占住的衣袖,向来冷静不起波澜的心绪,这两天来总是无缘无故被挑得烦心起来。
“我为了你得罪牛头头,你要是不保护我,他见你不在我身边,肯定会挟怨报复的。”顺着衣袖子像支小猴儿一路往上攀,直到攀住人家强壮的上臂,才把身体黏上去依附着。
她的话不无道理。无论她是为了他得罪牛百宁,还是为了好玩。得罪了牛百宁确实是真。
但是,到底他为什么非管她不可?
右手自肩膊以下被黏住甩不脱,她像攀着树枝一样,又像一支小猴儿依恋母猴。
“你瞧牛头头是个清官吗?”她歪着一颗小头,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头撞在人家胸上,接着就“自然而然”地黏住了。
他没吭声,等地把话说下去。
“他叫你额驸,又说是皇上派你出京的。那就是说,皇上喜欢你、器重你!”
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安心地把小头钻到他的肩颈间取暖。“既然皇上待你好,那么,你是不是有义务替你的皇上查明,这个牛百宁为官清廉与否,是不?”
他暗下眼,已经甩不脱的麻烦,只能任由她挂在胸前。“你,明白“额驹”这两字的意思?”
“不明白!”轻快乾脆地回答,仰起脸,对住他眯眯笑。“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不过,咱们骗了牛头头,说你是我哥哥!”
他盯住她,半晌才淡淡地间:“你叫什么名字?”
晶亮的明眸转了几转,灿烂地笑着回答:“我打小在佛寺长大,没名没姓,大家都叫我寺儿!”
是啊!她从小在感业寺里闲逛长大,四处烦人家师父和带发修行的兰娘娘,她是没扯谎。
纳真挑起眉。“寺儿?”
“你叫我吗?未来的夫君?”笑眯眯地空出一支手指着自个儿鼻头,然后得寸进尺地攀到人家颈子上,对住人家眯眯笑。
“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我会查明你的身分。”没扒开两支纠缠上来的章鱼手,只是定定地看她,眼底尽纳纯美剔透的容颜。
“好啊!”没什么忧患意识地随口回答,孩子心性地胡闹,真的当是小时候玩家家酒。
别看她外表纯真,在十四格格身边伺候的人都明白,她向来精明到骨子里,是精灵的、聪慧的,教人拿她没辙的小害人精转世。
只有对纳真,不明白为什么,她觉得可以不必防着她无缘的夫君。
“很晚了,你歇息吧!”
欲拉开她的手,没料到小丫头眨巴着眼睛间:“未来的夫君,你不同我一块儿睡吗?”一边理所当然地问着,柔软的身体已经黏上去偎在他胸前。
“不能。”沙嘎地撂下话,果断地扒开两支章鱼手后离开嫿婧的房间。
纳真离开后,嫿婧跳下床,推开窗子,两手撑着双颊望着窗外那一轮淡淡的皓月发呆。
不知道皇阿玛现在怎么了?皇奶奶会不会因为她失踪而急慌了?春儿呢?她会不会被皇阿玛给剥皮了……还有,看来她无缘的夫君好像并不急着找她?
也许他同她一样,是被她专制的皇阿玛逼迫,不得不娶她的吧?所以他没那么想要她,所以他才不急着找她?
“唉!”
好复杂!想得她聪明的脑袋都快糊涂了。打个呵欠,揉揉眼睛回到炕上翻开被子睡了。
反正嘛……她无缘的夫君不急着找她,她找到他也是一样的!
第三章
纳真确实不想娶十四格格嫿婧。
若不是圣旨不能违抗,他不会娶一个娇生惯养的格格为妻、束缚自己,也就不会发生新娘在新婚夜逃跑的荒唐事,更不会有后来皇太后之托,要他找什么五十多年前莫须有的宝藏。
一切,好像在他跟那个格格有“瓜葛”后完全失了控!
现下,他的生活又因为那个莫名其妙黏上自己的小丫头变得混乱。
一切是怎么开始的?他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麻烦黏上自己……“纳真公子。”暂且摆脱小丫头的纠缠,他清早难得的清静,结束在一声嗲柔的呼唤里。
纳真转过身,看到牛婛云娇俏的粉脸上含着羞涩的微笑,慢慢地朝他走来。
“牛小姐,有事?”矜淡地问。
“我……”面对着纳真,能直接和他说话,牛婛云羞赫地红了脸庞。“我一大早起来熬了点稀饭,是特地为你熬煮的……”
她倾慕的眼光投注在纳真身上,热切而且多情。
“牛小姐太客气了。”他淡淡地道,并无多想。
“我是心甘情愿的!”她忙道,走近了一步,仰着脸、羞涩地轻声说:“纳真公子,您才刚新婚就必须离开格格,替皇上办事,心底肯定割舍不下吧?”她试探地问,话中别有深意。
“为皇上办事是应该的。”他仍然简短地一句答覆,语调没有波澜。
“难怪皇上欣赏您。”牛婛云掩着唇轻笑。“纳真公子,我把稀饭端到您房里好吗?”
“哪里有好吃的吗?我正好肚子饿了!”
嫿婧突然冒出来,出乎牛婛云意料之外,她神情一滞,脸色不自觉有点难看。
“不过,听说你爹已经在饭厅摆了大鱼大肉,你却只有稀饭,也太小器了吧?
”牛婛云还没开口,嫿婧又接着往下说。
“那是我的心意!稀饭是我为了纳真公子亲手熬煮的!”牛婛云皱起眉头,在纳真面前,她压抑自己的火气,保持风度不跟一个贱丫头计较。
“咦?怪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没事儿你对额驸这么好干么?”指着纳真,故做狐疑地睁大眼瞪住牛婛云。
牛婛云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气得暗暗咬牙。
“饿了?”似乎完全不干他的事,纳真低下头,轻声问早已自动黏上身的她。
“嗯,好饿、好饿,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咱们去吃大鱼大肉吧!”笑嘻嘻地对着她无缘的夫君,两支手早就攀到他衣袖上。
没多说什么,同牛婛云礼貌性地微微点头后,便“携带”挂在身上的小东西走人。
被冷落的牛婛云愣在原地,忿忿地瞪着两个人走远的背影。
“未来的夫君,你瞧,我身上这玩意见好看吗?”半路上,嫿婧指着自个儿别在衣襟上的流苏带子,红色的长穗子在她衣襟上甩动,很是美丽可爱。
“这个——怎么会在你身上?”看到那串红色流苏,他的表情愕然。
那是他的东西!却因为流苏别在她胸前,他不能伸手去拿。
“昨晚我在房间地上捡到的!”她回答得自然,两支小手轮流抚着红色的流苏穗玩弄着。
肯定是昨晚抱她回房时,被小丫头扯掉的。他想着,该如何要回重要的东西?
“那是,我昨晚掉的,如果你把它还给我——”
“这是我的!”用力压在胸口,像是防他抢了去。“这上面又没为你的名字,谁捡到便是谁的!”
说完,她的大眼一转,看牢了他。“不过、如果你这么喜欢它,那我可以偶尔借你摸摸它!”说得像施舍一般,那东西分明是人家的。
其实她知道这是他的流苏穗子!
她耍赖的理由只有一桩——她想要一样他身上的东西。
纳真仰着头,吐出一口气。
开口前,他早知道东西已经要不回了。
“算了,就当是你的吧!”一笑置之,他不再多言。
向来就不重视身外之物,虽然这件东西之于他有特殊意义……但她既然喜欢,想必会珍惜,索性就送给她吧!
东西要到了,心里的疑惑却还没澄清,嫿婧仰起头,大大的眼直盯入他的眸底,试图想看出什么秘密,活像是抓奸情的妻子。
“这分明是女人的东西,你怎么说是你的?”她狐疑地问他。粉嫩的眉心微微皱起,很想听到满意的解释。
“上面也没标明性别,你怎么肯定是女人的东西?”反将了小丫头一军,淡淡瞥她一眼。
嫿婧眯起眼,两支章鱼手同时缠上他的颈子。
“男人才不会做这种东西,这只有女人的巧手才做得成!”鼓起两腮,假装她很生气的辩论。
他不该这么置身事外的!虽然她不是真的很生气,虽然她觉得皇阿玛指婚指得莫名奇QīsuU。сom书其妙,就算他原已有喜欢的人也情有可原,但她可是捉到了他犯有奸情的可疑证据,就算他还不是不喜欢她,至少也该给她点面子,稍微紧张一下下吧?
“那么,你会做这种东西吗?”他低声问,因为她气鼓鼓的脸颊几乎就贴在他眼前。
转动着眼珠子,鬼灵精怪的十四格格居然脸红了!
“我——我正在学着做!”分明就是不会。
“可见女人也不一定会做这种东西。所以,你的推论不正确,别再胡思乱想。”他例开嘴。
他居然笑了!
头一回看他不再皱着眉头,他笑起来的模样竟然是这样教人心动……嫿婧看傻了眼,不再记得必须质问他流苏穗子的来源。
纳真看了她的傻模样一眼,知道小丫头的魂魄短时间不会神游归来。
纵然如此,他的手臂上还是挂着负担,主人虽然在神游太虚中,却奇迹地一点都没有松手的迹象,他继续往前走,已经能把这老是自动黏上来的重量视为平常。
等嫿婧回过神后,因为怀疑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解答,一路上,她照例仿效一支小猴儿攀着他,只是攀附得更紧,因为有了一些些不放心和一点点讨厌的不确定他的手臂好像成了一支小猴子玩耍的树干,明知道周不开,只能任由她攀附着。
“昨夜睡得还好?”圭在路上,他忽然问她。
“很好啊!”顺着衣袖,踮着脚尖努力攀到他肩头再到胸前,直到能仰视他的眼睛为止,她两眼闪闪发亮,快乐地告诉他:“如果你担心我睡,得不好,今晚可以同我一块儿睡啊!”
无邪的笑脸,当真是天真地发出邀请?
纳真瞥了一眼发亮的小脸蛋,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嘎哑问:“你好像总是无忧无虑。”这话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为什么我该有忧有虑?”她歪着小头,仍然快乐地问他。
这话问得真好,刚巧一言击中他心坎!
“个人活在这世上,很少有不忧虑的时刻。”深思地盯住她灿亮的双眸,他平静地道。
他是失势的贵族后裔,从小被教导坚强,绝不能脆弱,甚或表现出情绪……因为要一肩挑起家族复兴的重担。这是他出仕求取功名唯一的原因。
“难怪你总是皱着眉头。”
空出一手抚摸他蹙起的眉心,左搓右揉,仍然不甚满意。
冰冰凉凉的抚触停留在他额上,奇迹地,他没有立刻拉开她的小手,居然任由她放肆了一阵。
片刻后,他拉下她的小手,捏在手中。只因为她的触摸已经扩大到他整个脸的范围,从无邪的安抚动作转成没有节制的摸摸加捏捏……“你有很多事忧虑吗?未来的夫君?”她笑嘻嘻地望着人家。因为被制止,只好转移阵地,好玩地玩起他粗糙的大手。
“没有。”抽出被扒开研究、五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