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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寻妖记(幻世狼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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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资君闻言心中一动,想到易阳子为何会与鬼魅之人有染?想出口询问,但又想到他当初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肯吐露,若是再问,只怕他也是不肯多说,于是唉声叹气,摇首转身,口中连连道:“唉……哎哟……啊哟……”

  易阳子见方资君突然摇首叹气,不再理会自己,觉得好生奇怪,口气稍一温和,问道:“小孩子,你这般年轻,想必连妻儿都没有,为何要唉声叹气的?”

  方资君转过身来,满脸愁容,不知是故意装腔作势,还是易阳子刚才的那一番话,忽然勾起了自己痛处,他又叹息数声,说道:“并不是晚辈不愿与前辈结拜为兄弟,只是晚辈是个有罪之人,如今天地不容、人神共弃,晚辈怎敢高攀,连累了前辈!”

  易阳子听方资君说他是个“有罪之人”、“天地不容、人神共弃”云云,心中更是奇怪,连忙问道:“咦?你小小年纪,何罪之有?快说来听听。”易阳子却也是个好事之人。

  方资君突然想到莫师姐失踪、小狼女已死,自己又背负了个与妖界妖人有染的罪名,为人间正道所不容,如今处境绝望之至,怕是再也不能与莫师姐和小狼女见面,不禁心灰意懒,当下也不再有所顾虑,脱口便道:“晚辈罪业不轻,结识了妖界狼人国的妖人,杀了武林正道中的不少正派之人,身为蜀山派的门人,却杀了兄弟门派中的许多弟子,当真是罪该万死!”

  方资君说“结识了妖界狼人国的妖人”,自然是指与小狼女结识,他口上说有罪,其实内心却想:若是回到从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命运,只要能够让我与狼儿相识,即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为天地不容、人神所弃,我仍旧是愿意。

  易阳子仰头哈哈笑道:“好小子,你勾结妖人,又杀了兄弟门派的许多弟子,果真是罪孽深重……咦,你说你是蜀山派的弟子,此话当真?”

  方资君为不辱师门,在与仙剑阁、西山阁众人动手前,已然自逐出师门,但毕竟受恩于圣女真人,怎能轻易忘本?当下道:“弟子现在虽然已不配做蜀山派的弟子,但曾经却是蜀山派的弟子!”

  易阳子挠挠头,突然大叫一声,疯癫发作,喝问道:“你是蜀山派的弟子,那我是哪派的弟子?”说话之际,已然右手一探,掐住了方资君的咽喉。

  他这一探一抓,方资君防无慎防,被他捏拿住要害,却也不敢轻易反抗,连忙道:“前辈理当也是蜀山派的弟子了!”

  易阳子道:“我也是蜀山派的弟子?我为什么是蜀山派的弟子?”

  方资君道:“前辈说过,你曾经上蜀山拜师,差点也掉到这深崖里来……况且,前辈的武功招式,都是蜀山派‘蜀山仙剑术’的底子……”

  易阳子听方资君之言,只觉天摇地晃,脑中突然一片清明,大叫一声:“不错,我是蜀山派的弟子……啊……我是蜀山派的弟子……我叫易阳子……我是蜀山派的弟子……”

  放开方资君,大叫声中,疾走如飞,奔进了山洞中。

  方资君稍一缓过气来,奔到山洞边,喊道:“前辈,前辈!”

  但闻洞中无声无息,放眼望去,又尽是一片黑暗。

  方资君只觉好奇,这易阳子当真是古怪邪门,似若脑子清明之人,又似若疯癫,其底细实是难以猜度。 。 想看书来

第86章 高明琴技(1)
连呼易阳子,不闻音息,方资君又是不敢贸然闯入洞中去,只得在外面守着。

  时间易过,眼见天色已黑,方资君便草棚边上,将火堆生的愈发旺烈,随后躺倒在火堆边上,酣然入睡。

  到了夜半时分,突听得耳边歌声隐隐,苍劲悲怆。方资君惺忪醒来,听那歌声和着古琴之声,传自那山洞中,歌唱之人正是易阳子老先生。

  闻那歌声琴声,加之夜寒,一阵悲凉之意不禁油然升起。想着小狼女那泪眼偏温柔的神情,想着那日小狼女躺在自己怀中逝去的容颜,方资君终于不甚悲伤之情,嚎然大哭起来。

  哭声渐止歇,曲音尚未终,方资君坐起身来,往暗淡的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又转身折断一根荆木,以荆木作剑,随洞中传来的那歌声琴声而舞。

  起初舞的是“蜀山仙剑术”的招式,接而又是“莫子仙剑术”剑法,到后来,听闻歌声琴声愈发悲凉,方资君当即长剑一抖,施展开“圣女双剑式”,祭出仙气质地的红衣白衣女子,转“剑”间,瞧见红衣女子傲然郁秀的模样,自然想起了师姐莫茹愚。

  师父过世,莫师姐失踪,两年多亦寻觅无果,却不知莫师姐当今如何?

  哀婉之际,方资君一招“诛仙问情”使出,却是与那白衣仙气质地的女子交臂而过。就在侧望白衣女子面容的一刹那间,方资君竟然情不自禁的呼了一声:“狼儿!”

  施法御使白衣女子悬空凝立在身前不远处,过了片刻,只见火光将白衣女子如玉肌娌照耀的越发透明,而白衣女子面容虽然和小狼女的容貌别无二般,但终究只是虚幻质地,并非实体物质,没有悲伤也没有笑容。

  方资君哼然冷笑,内里凄凉之极,想到她终究不是小狼女……想到伤心处,方资君手中荆木横削,浑身如同笼罩了一层彩霞,一招接连一招的刺出,随着洞内那歌谣古琴高声唱到:

  双眸微定泪涟涟,

  朝夕分离似千年。

  今生痴情落花苦,

  与君再续来世缘。

  这首情诗是方资君今日在溪泉边的墓碑上所见,只是想起小狼女泪流满面的模样时,脑中突然闪过这首情诗,情为之所动,便不经意的念了出来。

  待方资君一曲唱罢,却忽然瞧见易阳子抱琴从洞中走了出来,望着方资君,一脸的惊异,奇声问道:“小子,你怎么会这首诗?”

  方资君正自愁苦,心有旁骛,又与易阳子有几分熟了,知他脾性古怪,若是对他过于恭谦,他反而会不高兴,当即也不起身表示恭敬,随口说道:“今日我闯入此地,在那溪泉边遇到了一座碑墓,碑文上记录有这首情诗。刚才听前辈奏琴歌唱,小子性情为之所动,便将这首情诗念叨了出来。若是打扰了前辈雅兴,还望前辈勿怪!”

  易阳子哈哈一笑,脸上的严肃之色一扫而光,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说道:“不打扰,不打扰!你刚才唱的那首情诗,正是老夫所作。只是可惜有些不工整……呃……”

  方资君心中一奇,忍不住问道:“前辈,既然这首情诗乃前辈所作,那么……那么那位小倩前辈是何许人?”

  易阳子听方资君如此一问,不由怔了一下,当下不答,转过话题,问道:“小子,我问你,你是蜀山派哪一位的门下?”按照年纪推算,易阳子料想方资君理当属自己的太徒孙辈,见方资君的武功轻灵多于刚猛,师承自然来自女流之手,而他所在蜀山派中之时,蜀山派的女弟子颇占数量,所以要他一时说出方资君的师承,却是不能。

  方资君此时已天不怕、地不怕,又何需隐瞒身份?他当即说道:“晚辈乃蜀山派圣女真人的门下!”

  “圣女真人?圣女娃儿……”易阳子吃了一惊,突然又大喜,说道:“那么说,你不是仙剑小贼和西山小贼门下的弟子了?”论辈分年纪,易阳子叫“圣女真人”为“圣女娃儿”,却也无错。

  方资君心中一奇,自然听得出,易阳子说的“仙剑小贼”和“西山小贼”是指仙剑阁的创业祖师“仙剑真人”,和西山阁的创业祖师“西山真人”。他不知易阳子为何骂“仙剑真人”和“西山真人”为小贼,想来易阳子却是和仙剑真人、西山真人有过莫大的仇怨。他又深知圣女阁自创立以来就和仙剑阁、西山阁有过节,况且这次两大阁合力施计害死了小狼女,方资君自然也是对仙剑阁和西山阁恨之入骨。

  当下里,方资君连忙迎合道:“不错,那仙剑老贼和西山老贼阴险毒辣,方某岂会是他们的门人?”说着,故作气愤的“呸”了一声。

  易阳子哈哈一笑,模样十分高兴,用力击拍了一下方资君的肩膀,说道:“小兄弟,亏你瞧得出仙剑小贼和西山小贼的伪善面目,他们表面瞧来公正侠义,暗地里却做些暗算他人的龌龊勾当……嗯,你竟然是圣女娃儿的徒弟,当真匪夷所思。对了,圣女那女娃现在可好?圣女娃儿,我好长时间没见过她啦!嗯,有多少年来则?我算一算,五年……十年……不对,是二十年……还不对……”说着,易阳子掐起手指来。

  听易阳子问安圣女真人,方资君不禁一阵难过,沉默片刻,回道:“前辈,我师父她……她已经死啦……”

  易阳子突然一愣,问道:“什么,什么?死了?老夫现在活到一百多岁还没死,你师父就已经死了?咋那么不经活……”口气甚是惋惜可怜。

  方资君道:“师父她是被人给害死的!”

  易阳子又一惊,问道:“谁害死你师父的?是仙剑小贼,还是西山小贼?他们害了老夫,却又害你师父,当真是恶极该诛!”

  方资君说道:“不是他们,我师父是为妖界蛇人所害!”

  说着,方资君却再无用顾忌,将两年前圣女真人为黑蛇将军和紫蛇将军所伤、以及逝于山宅后院洞厅之情,一一说来。

  易阳子闻言,时而摇头,时而叹气,说道:“圣女娃儿虽是女流之辈,但却有一副好男儿的肝胆侠义,死于妖界蛇人之手,当真是可惜。那黑蛇将军和紫蛇将军,都是妖界中一流的高手,极其不好对付。不过,这二妖人却不是为我人间武林最为所惧。以老夫所见,妖界中还有三人,才真正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一个是蛇人国的青蛇将军,一个是狼人国的绿衣服人,还有一人是绿衣服人的母亲,人称‘绿狼姥姥’。这三人,老夫曾经均与其交过手,但全无胜算……不过这三人后来极少在人界抛头露面,我人间武林中人若是能见上他们一面,已是荣幸之极!”

第86章 高明琴技(2)
听易阳子提到青蛇将军、绿衣服人和绿狼姥姥,方资君不禁讶然,想到青蛇将军和绿衣服人都是化为尘土,倒是绿狼姥姥尚且还在人间。又想到自己曾误把绿狼姥姥当作下流男辈,才至于与小狼女发生误会,后来小狼女为奸人所害,尸骨又被绿狼姥姥掳走……想到这些,方资君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易阳子见方资君缄默不语,若有所思,必然是在伤心难过,当下又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当节哀!”

  方资君回过神来,不忍多思伤心事,转移话题,说道:“前辈见多识广,晚生佩服之极。听前辈言辞中对敝师尊多有关爱亲昵之情,想来前辈应是蜀山派中地位尊贵的人物。小子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赐告,以解小子心中疑惑!”

  易阳子哈哈一笑,说道:“老夫是蜀山派中人物不假,不过说什么地位尊贵,那却是羞煞老夫也!老夫记得几十年前,老夫曾经做过蜀山派的掌门……呃……仙剑小贼、西山小贼,还有圣女娃儿,都管我叫……叫什么来着……哦,叫我掌门师叔!哈哈……咦,掌门师叔是什么玩艺?”

  闻此言,方资君不禁“啊”的一声,连忙跪倒在地,磕头道:“愚昧小子方资君,拜见太师叔!”

  易阳子又若疯癫,突然趴下,将手中古琴放于一旁,探头瞧着方资君,嘻哈问道:“小兄弟,我问你,什么叫‘掌门师叔’?‘掌门师叔’是什么玩艺?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方资君只觉好生奇怪,不知易阳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心性反常,一会言辞严肃沉稳,一会又虚浮无度,仿若个才###岁的孩童。

  被易阳子这番问话,方资君不知该如何对答,一时无语,灵机一动,当即伸手抱过易阳子放在地上的古琴,双手一抚琴弦,琴声清泠,倒是和寻常素琴大为不同。方资君并不多加留意那古琴,只是对易阳子哈哈笑道:“易太师叔,不如我来抚琴,你来舞剑,岂不快哉?”

  易阳子听说方资君会抚琴,不禁大喜,哈哈笑道:“妙极,妙极!”

  方资君将古琴放在身前地上,盘膝而坐,双手抚于琴弦之上,这琴弦透亮如珠,入手滑软,有若少女肌肤。方资君不禁叫道:“好琴,好琴!”正要弹奏,却突然想到:“我会弹琴么?”

  不会。

  方资君小时候只学过弹吉它,却不会奏古琴,当下不禁大是尴尬,连忙将古琴抱起,一手擒住古琴的一端,另一手抚住古琴七弦,把琴当作吉他弹奏,虽然音律不甚精准,但奏出来的曲调却有模有样。

  抚琴还需歌声相和,方资君以琴作吉他,胡乱弹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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