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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丹凤衔书之邪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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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若是我从此时此刻开始任性的不肯服药,不肯安份养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死。”他真的是拿他自己的命和她卯上了。
  那话让她刷白了脸。她是可以毁约,可以去救被令狐宣钳制住的挚爱,可是一旦加上昏君来搅和,那么她连一丁点儿的胜算都没有。
  “你当真这么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吗?”拿命来玩,他也真是任性到了极点。可是在他的任性中,她彷佛看见了一丝总被他隐藏的郁郁之气。
  “完、全、不、在、意!”他这条命要不是碰着了他师父,早就该在八岁那年同先灵葬在丹凤衔书的奇穴之中。
  “唉!”柳雪钵长叹一声。跟这种男人硬着来,永远不可能赢。因为这世上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而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不会有弱点的。
  “做什么叹气?跟在我身边有这么痛苦吗?”这世间多少女人只求能得到他的青睐,因为那代表着此生此世荣华富贵,就只有她与众不同。
  “罢了!”她旋身,不再与他争论,用自己的背回避掉他那充满审视的眼神。
  “你去哪?”
  “去替你端药。”语气平静,像是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端药?!”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想着替他端药的事?对于他的威胁,她的答案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对,端药,你若不好好养身,到时若在与我缠绵之时横死在床上,你那些兄弟会将我撕碎才甘心。”一时气不过,柳雪钵撂下露骨的话后匆匆离去。
                  第五章
  “你竟然……真的拿命来玩?”语气轻轻的,但所隐含的薄恐却是昭然若揭。
  潇洒身影在柳雪钵阖上门的瞬间破窗而入,那一身的白在阳光的照拂之下,耀眼动人。
  “闻人,什么时候你也变成了梁上君子了?”令狐魄恣意斜躺在椅子上,脸上透着淡淡的浅笑。
  这世间若真有人懂他,非这个男人莫属。所以那重伤濒临昏迷之际,当他听到了闻人替自己留下柳雪钵,心里其实是感激他的。
  “这次,会不会玩得太大了一点?”闻人翻云在见到令狐魄虽然脸色苍白,却能言谈之后,脸上的责怪淡去了些。
  “会吗?”
  “你……”闻人翻云见他这般轻忽自己,开口就要叨念,但想到这么做只是浪费体力,于是作罢。“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
  “不知道。”他对知道是谁要他的命没多大兴趣,只是那些人能不能争气点?别每次都是半调子。他想,既然令狐宣那只老狐狸会让柳雪钵来接近他,就不会多此一举地想要藉由这次的暗算夺去他的性命。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箭来自别的仇家。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魄的反应是不知道也不在乎。闻人翻云主动说:“人已经逮着了,是天霖皇朝的余孽,他们认为只要少了你这个神医,那么想要暗杀咱们几人,就会简单得多。”
  “喔!”令狐魄冷淡低应一声,彷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你的反应就这样吗?”就是他这种万事不在乎,彷佛随时都可离世的模样,才会让他们这些朋友忧心啊!
  “不然我该怎样?”难不成他该像毛头小子般,去把那个人给挖出来,然后大卸八块吗?他可没那个力气。
  “好,既然你不在乎自己,难不成你也不在乎柳雪钵吗?”不与他争辩,但也不容许他置身事外。
  “她与此事有关吗?”挑眉,令狐魄终于对此事有了丁点的兴趣。
  “有关,她不但是一颗被人操控的棋子,而且还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别说他们不讲义气,这个消息可是勾魂好不容易才自他的亲亲老婆那儿捞出来的。
  重建的“倚福安”,消息绝对不会有错的。勾魂的娘子所主持的倚福安,可是江湖上的包打听,只要她想,这世间没有秘密存在。
  “是吗?说来听听。”凤眼微阖,轻声追问。
  啧,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过往,但只消有关于柳雪钵的就愿意分了神,他这个兄弟这回只怕当真是栽了。
  “简单的说,绝神丹其实是柳雪钵家里的不传秘毒,当年老爷子以她和她娘做人质,胁迫她爹将绝神丹给老爷子,让他用在你的身上,就是为了防止你逃出令狐家的祖坟,坏了他的大计。”
  “那么真要算来,她爹也是我的仇人之一喽?”令狐魄眉眼不抬地做出结论。
  “那根本不是重点!”闻人翻云没好气的送他两个白眼。
  “那你的重点到底是啥?”他再次掏出怀中的小彩蛇,态意把玩着。
  “重点是,现在那个人要你的命很简单,只要杀了柳雪钵即可,但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我的身上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吗?”否则,只要柳雪钵一死,这世上就没人能替他解绝神丹之毒,他们压根不用那么费力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显然现在除了令狐宣之外,还有另一方的人马在背后运作着,令狐宣希望他能活着回去,然后完成他十多年前没有完成的事。至于另外那一帮人马,他们要的又是什么呢?那绝对是必须经由他的存在,他们才能找着的东西。
  啊!他们要的该不是他身上的九霄腾龙吧!
  九霄腾龙一直是一种传说,从来没人看过。
  如果那人的目标真的是他身上的秘密,那么很显然的,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应该很清楚令狐家的一切。
  “你打算怎么做呢?”凝望着好友沉思的神情,闻人翻云知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回川蜀!”他想知道,究竟是谁有那么恶劣的心思和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将柳雪钵玩弄在股掌之间。
  打他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一,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再受伤害。
  “为了她,你决定回去面对?”看见好友从大懒猫摇身一变成为一头狂狮,不再慵懒的他,霸气十足。
  只要让他有了牵挂,那么他们这班兄弟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玩腻了,想不开就去“自寻死路”。
  女人,果然是改变男人的最佳良方呵!
  累!
  非常的累!
  尽管拖着疲惫万分的身躯,柳雪钵依然打开紧闭的房门,闪身而出。她宁愿露天而眠,也不愿和他同居一室。
  倒不是令狐魄除了早上的轻薄外还有什么恶劣举动,乃是她总觉得他像是背后灵般,老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需要喘喘气,免得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闷死。
  “呼!”仰望着满天星空,原本郁郁的心情终于获得一丝纡解。
  “哇!”突然,圆圆的月亮竟然印上了令狐魄那张脸,让她的心冷不防地漏跳了一拍。他不会真的无所不在吧!
  今儿个白天要面对他已经够吃力了,他没事干么在她赏月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吓人啊?真是可恶!
  就算她真的要想男人,也该是令狐大哥,干么无端端的想起他呢?
  “雪钵!”心有所感,她猛一回头,就见令狐孤一脸苍白的伫立在不远处的大树旁。
  眼见心上人就在眼前,柳雪钵一扫方才心里头的烦闷,整个人宛若彩蝶扑进他的怀中。
  “令狐大哥,你怎么来了?”她还正愁无法分身回去蜀地同他解释,没想到他竟然出现了,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心顿时着了地。
  “傻丫头,我当然是来瞧瞧你的啊!”轻抚着她那柔软的发丝,令狐孤的嗓音与动作虽柔,脸上却不见任何柔情。
  心满意足地窝在令狐孤的怀中,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柳雪钵微微轻叹。还以为令狐大哥真的误会她了,还好,他没有!
  但为何她一直以为温暖的怀抱却不能再给她任何温暖?
  令狐大哥的眼神……甚至让她觉得冷。冷不防地,令狐魄那张总是邪气的脸庞竟在这个时候窜入她的脑海。她的眉心一皱,硬是忽略脑海中那不该存在的影像,急急地朝着令狐孤解释,“令狐大哥,你别误会我,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答应同他成亲只是权宜之计,是我思虑不周。现在我已经回绝令狐魄,你不用再担心了。”
  “傻丫头,令狐大哥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意呢!”原本爱怜轻抚的举动一顿,他幽幽的说:“只是……”他的犹豫终于让沉浸在欣喜中的柳雪钵发现了些许异样,她蓦地抬头,却见令狐孤一脸的忧伤之色。
  “令狐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令狐孤那摆明是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她的心紧紧揪着。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若是没事,你干么用这样哀伤的眼神看我,又为什么欲言又止?”心中暗生不祥预感。
  “傻丫头,我真的没事……”话声未竟,那颐长身子却硬生生地摇晃了数下。
  “令狐大哥,你究竟怎么了?”原本溢满心坎的欣喜全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虑之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令狐大哥看起来一脸的苍白与疲惫,连站都站不稳?
  “你快说!”
  “我……”话到舌尖,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是不是你爷爷又逼你做什么了?”虽然他没有回答,但见他那默然不语,看来八九不离十。“他究竟要你做什么?”
  “他还会要我做什么,不过就是逼我想方设法将大堂哥给接回去。”他的语气透着苍凉,知道该怎么讲会让柳雪钵的心揪成一团。
  泪,盈眶。为了他的委屈。
  “虽然我知道委屈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可以,她不想听,因为她已经从他那充满犹豫的眸子中,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我不要!”她直接拒绝。
  “嫁给他吧!外面都在传,说他真的爱上你了,只要你愿意嫁给他,我相信他会随你回川蜀的。”
  “你……”柳雪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纤细的身驱不禁摇摇晃晃。他竟然……
  不,她一定是听错了!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吗?
  啪!一巴掌硬生生地落在他那如玉的颊上。他闪得过的,但却不闪不避,是想借着这一巴掌断了两人之间的情份吗?
  “为什么不闪?”她怒声质问。
  “这是我欠你的。”
  “你……”原来这巴掌是偿还她的情吗?从此今生再也无缘了是吗?
  未语泪先落,一颗心空空荡荡,宛若被人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大块,可她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感受那种疼了。
  苍白的脸上,泪水划开浅痕,她面无表情的说:“你用这巴掌买断了我们之间的情份,也用这巴掌让我不得不替你做这最后一件事是吗?”
  “我求你!”双膝一弯,竟然就要跪下相求,柳雪钵见状却快速地闪开。
  心结成冰,她无福承受他的跪拜。
  真正有爱的人,不该如此对待。她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曾有的情感在令狐孤的手中,只是一份足以驱使她的筹码,否则他怎么忍心?
  “不必你求,我会嫁的!”银牙紧咬,她终究应允了。
  这一切太过荒谬,她却没有选择,不单单是因为对他的情,也因为他曾经施予她的恩惠。
  “一个月后,令狐魄必然踏上川蜀之地,我也会去令狐家接回我娘,我希望到时我娘的病和她身上的毒都已经治愈,一旦我接出她,咱们两个纵使在路上相逢亦是陌生人。”话落情绝,柳雪钵傲然回身,即使必须费尽身上的每一丝力气,她都要自己挺直腰杆。
  只是那步伐一步沉过一步,终于,她瞧见了门扉,咬着牙挺着气,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拉开门,闪身而人。
  厚实木门被重重阖上之际,所有佯装的坚强全都像是破了个口子的皮球似的,瘪了!
  她全身无力,只能任由自己坠落……
  “很丑,你知道吗?”讨人厌的身影,讨人厌的声音,讨人厌的笑脸……透着迷蒙婆娑的泪眼,望着那个讨厌的人,她不想被他瞧着她的脆弱。
  啪!柳雪钵一掌挥出,她原意是为了驱赶令狐魄,没想到那巴掌却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颊上。
  红红的掌痕浮现,她却笑了。她今天是打人打上瘾了呵!
  “你……”生平第一次被人甩了巴掌,狂怒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全身劲力凝于掌心。
  可愤怒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一颗晶莹的泪珠彻底夺去了他的目光,怒意霎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的情绪。
  是怜惜吗?他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泪在他的心里勾出一种带着微酸的疼。他步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柳雪钵却用她哭得沙哑的嗓音喊道:“你要我是吗?来啊!”话声才落,她使劲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片红艳的抹胸,衬着她雪白的肌肤,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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