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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丝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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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嘴唇,鲜血便喷得手上都是,一滴滴地从指缝中滴落。

    蓝吹寒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一直知道自己在这
个男人面前占稳了上风,也很乐於利用方棠溪畏惧他这一点。但直到现在他才发
现,男人在他面前,一直展露着最脆弱柔软的一面,譬如蚌壳的内部,将他包裹
起来,却让他感到窒息……而他轻轻的一刀,就能让这个男人流血。

    “我们之间,没有什麽关系,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方棠溪几乎每说
一个字,就要停顿很久,说完一句,便是深深地咳嗽,腰也要弯了下去。

    让所有男人嫉妒的俊逸面孔此时苍白得可怕,没有一丝血色。

    一阵强烈的疼痛撕扯着蓝吹寒,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然间抱住了方棠溪,
吻着他的脸:“棠溪……”他想说些什麽话,让方棠溪不再如此痛苦,却发现一
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犹豫不决,当断不断,不知道自己
为什麽会去而复返,不知道为什麽见到雷凤章和沈采言会如此地震怒,也不知道
……为什麽忽然在这个时候抱住他……

    所有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但在方棠溪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时,他却感到有种
奇特的温柔,甜蜜得让他自己忍不住沈醉。

    “棠溪……”他轻轻说,吻了吻怀中男人的脸。

    方棠溪看着蓝吹寒脸上的温柔爱怜不舍,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就连蓝吹寒
吻他,他都忘了推开。

    “吹寒……我们不是绝交了麽?”方棠溪轻声问他。

    蓝吹寒想说什麽,但说到口边时,却觉得难以启齿,掉转话题道:“我刚才
在外面,听到你们说话了。”

    听到了?难道连他对他的情不自禁,也听到了麽?即使对自己说,不想再爱
他了,可是内心却知道,根本不能做到。方棠溪浑身微微一震,感到脸颊有些发
热,不禁十分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凑到蓝吹寒面前微笑:“所以……吹寒你被我
感动了吗?”

    蓝吹寒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方棠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轻轻咳嗽
了一声。

    蓝吹寒发觉他微微垂下睫毛,心念一动,轻声道:“你忘了麽?你以前对我
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这麽容易就算了。”

    方棠溪吃了一惊,呆了半晌:“那你想怎样?”

    “把你的裤子脱下来。”蓝吹寒微微笑了一下,十分温和地,却带着不容置
疑的味道。

    “你……你说什麽?”

    “我说,把你的裤子脱下来。”蓝吹寒看到他吃惊的表情,忍不住凑到他的
耳边,舔了他的耳垂一下,“你不脱……我帮你脱了?”

    蓝吹寒的手不规矩地顺着方棠溪的腰线滑下,在他的腰带处游移,方棠溪倒
抽了一口凉气,脸上的笑意越发变得僵硬──蓝吹寒已经脱了他的亵裤,手握住
了他早已坚硬的炽热。

    “你……你想干什麽?”方棠溪表情镇定,声音却泄露了他的惊恐不安。

    “除了吃五石散之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的,不是吗?上次在茅屋里,你帮
我做过的。现在你中了蛊,我自然要想办法帮你做一次。”蓝吹寒缓缓说着,用
手套弄着方棠溪双腿之间的性器。

    他原先就爱蓝吹寒极深,即使稍稍不爱,也减轻不了几分,很快欲火便高涨,
此时听到蓝吹寒的话,不禁微微色变。

    原来……他只是想帮他解脱吗?一阵说不出的狂怒涌上,他用力推开蓝吹寒
:“不用了。”

    他从来没拂逆过蓝吹寒,除了喜欢蓝吹寒之外,自然也是因为蓝吹寒向来独
断专行,不喜欢别人不听话,此时他显然忘了这一点。

    怒气渐渐在蓝吹寒眸中凝聚,他反剪了方棠溪的双手,将他的身体顶到了自
己身前:“你以为由得了你吗?”

    方棠溪双手手腕被他扣住,腿又完全不能动,完全一副任由蓝吹寒亵玩的姿
态,不禁惊怒交集,枉费自己……竟然爱他至深,仅有的尊重也做不到……难道
就因为太爱他的缘故,所以被践踏真心?

    方棠溪咬着唇,拼命不让自己因为委屈而掉泪,嘴唇被咬得血迹斑斑。

    蓝吹寒忽然发现,方棠溪这副样子说不出的诱人。他有些情动,忍不住凑过
去吻他的嘴唇,感到一股血腥气直冲而来,蓝吹寒有些心疼,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也渐渐变得温存。

    “棠溪……小棠……”蓝吹寒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自己也没发现自己脸上氤
氲着轻怜蜜爱的神采,扣住方棠溪的手腕也略微放松了几分。

    方棠溪满心恼怒,猛然挣脱他的控制,一巴掌甩了过去,蓝吹寒一张雪白脸
上登时多了一个五指印。

    蓝吹寒此时才发现,竟然因为一时动情而吻了这个男人,震惊得没注意到挨
了方棠溪一巴掌这个事实,而方棠溪也没想到蓝吹寒竟然躲不过去,两人面面相
觑,都是一副吃惊表情。

    方棠溪很快反应过来,低声道:“你快出去!”

    蓝吹寒摇头道:“我不出去。”他笃定方棠溪肯定不会呼救,让自己被别人
看到这麽狼狈的样子,轻声笑了一下,“棠溪……你好可爱……我忽然发现,有
些喜欢上你了?”

    这样不确定的语气……

    方棠溪冷笑了一下:“你不必施舍,我也不需要。吹寒,我从来没有像现在
这麽讨厌你……”

    蓝吹寒一怔,轻轻“哼”了一声:“原先不是说喜欢我麽?怎麽现在开始闹
别扭?我真不明白你心里是怎麽想的。是不是要我求你你才高兴?”

    方棠溪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低声道:“你给我滚出去……要不我就叫人了…
…”

    蓝吹寒看到他委屈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但安慰一个男人这种事情他实在
做不出来,抱住了他,轻轻嗅着他脖子处发丝的清香,银色的几缕中隐约可见方
棠溪衣裳里好看的锁骨。蓝吹寒心神荡漾了一阵,说道:“别生气啦……你这麽
对我,我很感动……这是真的。我不知道你这麽爱我……其实我对你,一直有些
感觉,只是为了这一些感觉就放弃别的所有……天伦儿女之乐,我觉得对我们两
个来说,都不好……如果,如果你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不顾忌别的……那麽
就这样在一起好了。反正你为我做了那麽多……”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吹寒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方棠溪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滚!给我滚出去!”

    蓝吹寒静静提醒他道:“棠溪,你不怕被人听到吗?”

    方棠溪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声音明显低下来:“好,你不走,我走。”

    他的腿毫无知觉,自然也没办法走路,说走也只是笑话而已,蓝吹寒原本想
提醒他,但方棠溪推开他,挣扎着便要下床,双膝一软,立刻软倒在地,却仍然
用手支撑着一寸一寸地往前爬去。

    蓝吹寒看着他扭曲蠕动的身体,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痛得几乎令他抽搐,
他想扶方棠溪起来,但很快被方棠溪推开了。

    “滚!”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采言大叫道:“棠溪大哥!是不是姓蓝的欺负你?”
原来之前隐约的争吵惊动了外面焦急等候的采言和雷凤章。方棠溪还没来得及回
答,采言又道:“棠溪大哥,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雷凤章不耐地道:“你废话怎麽这麽多?”伸手一推,便已将门推开。看到
方棠溪衣衫不整地在地上爬,雷凤章登时大喊起来:“棠溪兄,你怎麽了?是不
是被这家夥给……给……”

    采言怒视了雷凤章一眼,上前几步,将方棠溪抱了起来。方棠溪转头低声对
采言道:“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在这里。”

    采言也不多话,将他抱出房去。蓝吹寒站在那里,神色阴晴不定,却也没上
前阻止。

    方棠溪心乱如麻,蓝吹寒果然知道真相後,决定要负责了……他有种说不清
的恼怒、羞辱的感觉,却又有种暗暗的悲凉──尽管蓝吹寒说的很多话都让他感
到受伤,但听到他说之前有些喜欢自己,仍然会暗喜在心,而且现在心疼咳血的
情况很明显地减轻……原来其实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奢求他的爱情。

    方棠溪想到这一点就更恼恨自己,蓝吹寒要见他他也不愿见,每天把所有的
人赶走,只是呆呆地坐着,让仆役按时服侍他起居,也不多说一句话。

    采言见状,要痛骂蓝吹寒一顿,却发现蓝吹寒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於是只有
让薛不二快些到杭州来。

    薛不二极为好财,自然也是看在采言父母的钱财上才收了采言做弟子,采言
家中财势自然不必说了,雷凤章对他颇为忌惮,两人虽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却
也不敢在方棠溪家里开战。

    方棠溪自己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到外界所有的一切,有时朦朦胧胧地,想到
以前发生过的事,想到与吹寒在一起的日子,又是一阵恍惚。瞒着采言让仆役送
了不少酒到房里,喝醉了便躺一阵,睡了一觉起来继续喝。有时想到伤心处,自
己真不该爱他了,又是混着血将酒一起喝下去。

    朦胧中似乎感到蓝吹寒就在身边,轻轻抱他,轻轻吻他,就连吐露的爱语都
是如此温存,仿佛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吹寒怎麽会这麽对自己?他对自己,一直是俯视般的态度,就连感情都是施
舍的……怎麽可能会如此温柔地对他?

    出现幻觉了……他无意识地想着,却也并不推拒梦中的蓝吹寒对他的温柔。
如果在梦中能得到他的温柔,真愿永远也不要醒来……

    方棠溪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感到一阵刺鼻的味道直窜鼻端,打了个喷嚏,
原来薛不二已经到了,正用艾绒给他嗅。

    方棠溪发现采言也在一旁,不由咳嗽一声:“薛大哥,你怎麽来了?”

    “来看你死了没?”薛不二冷冷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这样麽?”

    方棠溪有些惭愧:“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我只想忘了他而已……”

    “那你忘了他麽?”

    “没有。那只虫子好生厉害。”方棠溪摇头。

    “是蛊虫的关系?如果我把蛊虫取出来,你就能忘了他?”薛不二冷哼一声,
将一片刀锋放在火上来回烘烤。

    “现在就能取出来了?”方棠溪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
甚至……还有一些伤感。

    “姑且试试。”薛不二掏出一个小瓷瓶,木塞放在一旁,“你坐起来。”

    方棠溪费力地支起身体,采言一言不发,上前扶起他,让他靠在床头上,看
着薛不二在一把薄刀的刀锋上抹着蓝幽幽的药物,方棠溪笑问道:“试试?如果
失败怎麽办?”

    “你再加点诊金,就决不会失败。”

    “去你的!”方棠溪郁闷地给了他一拳,便听薛不二肃然道,“闭上眼睛。”

    方棠溪不知何意,刚闭上眼睛,便感到眉心一痛,睁开眼睛时,薛不二已用
刀在他额上眉心处划开了一个小口,有什麽东西在往外爬。

    采言将瓷瓶覆在开口处,血和蛊虫便一起流入瓷瓶里,在蝎子状的蛊虫尾巴
消失於瓶口时,采言迅速合上盖子。

    方棠溪看着那透明的蝎子状的蛊虫,忍住作呕的冲动,苦笑道:“怎麽会有
这麽丑的东西……”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呆了半年这麽久……

    薛不二瞪了他一眼:“这麽美丽的东西,你居然说它丑?”

    方棠溪不敢跟他吵,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指尖登时沾了不少血迹,他不由喃
喃道:“这麽深的一刀,该不会破相吧?我长得这麽帅,如果破相的话……”

    “棠溪大哥不会破相的。”采言连忙说道。

    “真的吗?”方棠溪笑问。

    采言望着他眉心伤口处渐渐凝结,形成朱砂般鲜红的一点,英俊的容貌更增
加几许妖异的慑人之气,不由呆了一呆。

    薛不二笑道:“是啊,如果破相的话,他负责。”

    采言的脸登时胀得通红:“师父……你……”

    薛不二笑道:“如果棠溪大哥破了相,你就负责去掉他的疤痕嘛,我说的不
对吗?”

    采言低下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方棠溪也没多加在意,与薛不二随意聊
了几句。

    薛不二看了他的腿,断言说再过两个月就会有知觉,如果情况稳定的话,可
以用拐杖走不远的一段路。

    方棠溪知道自己的腿虽然不可能痊愈,但出乎意料地有救,精神也逐渐好了
起来。他每个月都接到家里催着回去的信,而且在杭州也只会更伤心,便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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