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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忽若镜-第11章

小说: 忽若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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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斯琳决定上茶馆喝茶解闷,一方面也是因为茶馆是最容易探得消息的地方,许多小道流言都是在这个地方兜转,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她要的线索。
    汉朝的茶馆基本上跟明朝的没两样,只是茶品种类要更少,建筑摆设要再简陋些。至于人们爱在茶馆闲嗑牙的习惯,倒是从来没变过,明朝的人长舌,汉朝的人也不遑多让,一样谣言满天飞。
    闵斯琳选了一张靠窗的矮榻坐下,点了一壶煎茶,增添花椒提味的煎茶,味道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也许和她习惯了明朝烘焙过的茶有关。
    才不过来西汉几天,闵斯琳已经渐渐习惯西汉的生活,但偶尔还是会觉得痛苦,比如加了花椒的煎茶,怎么样都不能适应。
    她一口一口地将煎茶屯进肚子里面,隔壁桌这时来了两位中年壮汉,也跟着点煎茶,还特别吩咐店家花椒要多放一点儿。
    多放一些花椒,真恶心,她的干脆都给他们好了。
    闵斯琳端起茶杯,准备将最后一口煎茶吞下肚,隔榻两个大男人这时却聊了开来。
    “喂,你有没有听过那一家的丑事。”隔榻其中一个男人挤眉弄眼,另一个男人则是马上做出噤声的手势,要对方别乱说。
    “嘘,这事可不能张扬,弄不好要掉头的。”话虽这么说,说话的男人也是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可见流言的魅力有多大。
    “我知道。”起头的男人点头。“毕竟家丑不外扬,况且逼女再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别说还弄出人命。”
    “要我说,徐公也真够狠的,女婿才传出战死的消息,就马上要女儿改嫁,小俩口才新婚燕尔,女儿哪可能说改嫁就改嫁,难怪要以死明志。”
    “可不是吗?”另一名男子点头。“唐将军到底是死是活,也没有人可以证实,只是因为听信了谣言,就认定他死了,未免太说不过去。”
    “听说夫妻俩的感情相当好,虽然才刚新婚不到一个月,已经是如胶似漆。”
    “没办法,谁要她是远近驰名的大美人,听说对方早在她许配给唐将军之前,就在打她的主意了。”
    “有道是红颜多薄命,她也真命苦。”
    “对方也是位高权重的士族,门户相当哪!”难怪徐公打歪主意。
    “本想藉女儿获得高位,没料到女儿却自尽,徐公这回可真是栽了个大跟斗。”
    “没错。”凡事岂能尽如人意。“偷鸡不着蚀把米,还惹了一身腥,况且听说她和唐将军的这门婚事,还是丞相作的媒,万一要是让丞相知道,徐公为了自身的仕途,把女儿逼死了,非处置徐公不可。”
    “所以徐公才东遮西掩,不敢让这件丑事传出去,就怕丞相发怒啊!”
    “说到底,就是自作自受。”
    两个男人同时摇头。
    闲话听到这里,闵斯琳已是万分同情两人对话中的女子。听起来她似乎是个忠贞烈女,为了保有对丈夫的爱和贞洁,宁可结束自己的性命,如此刚烈的性格,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受赞扬的。闵斯琳虽然不是很苟同女子的做法,但也不免佩服女子的忠贞,她真的好勇敢。
    “这件事情本来是个秘密,不过听说最近有一男一女,上‘顺昌镜铺’打听‘那面镜子’,吓得庄老板赶紧关上店门。”不做生意了。
    说话的男子不经意吐露的讯息,引起闵斯琳的注意。一男一女,打听消息?那不就是在说她和皇甫渊吗?得拉长耳朵,听个仔细才行。
    闵斯琳于是更加专注于隔壁榻的对话,试着从里面探得更多消息。
    “真的假的?”另一名男子惊讶地延续原先话题。“那面镜子不是早被徐公毁掉,怎么还会流落在市面上?”
    “不知道。”吐露消息的男子摇头。“这事我也是听铸镜师傅说的,是件大秘密哪!”
    “我记得那面镜子背后有两圈很特殊的铭文。”
    有两圈铭文,这不正是在说她手上的镜子吗?这茶馆来对了。
    闵斯琳兴奋到心都快跳出来,拉长耳朵继续听。
    “没错,听说是徐公的千金为了表达对唐将军的思慕之情,特别请师傅刻上去的,结果镜子还没交到唐将军的手里,徐公的千金就——”唉!
    “有道是形势比人强。”让人不禁感叹。“谁让她有一个贪婪的父亲呢?这一切都是命。”
    两人讨论至此,已达忘我境界,若不是店小二把茶送到,两人可能会再继续讲下去。
    闵斯琳虽然很想再打听,但对方已经改变话题,她也不好追问。她猜想这两个男人可能认识那名铸镜师傅,不然不会对她手中的镜子这么了解,但是他们既然已经提及了她和皇甫渊,若是贸然请教,一定会被怀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好了。
    因为生气,来茶馆喝茶解闷,没想到竟让她探测到有利的情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凡事见好就收。
    能够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是天大的恩惠,闵斯琳用力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隔壁榻的两个男人甜甜一笑,随后开溜。
    “你认识她吗?”
    隔榻的男人一头雾水,不晓得闵斯琳何以冲着他们笑。
    “不认识。”要是认识就好了。“不过,她长得真漂亮。”
    “这倒是。”
    美女无论到了哪一个朝代还是美女,但闵斯琳的外型似乎更对汉朝人的胃口。
    懒得理会身后吱喳的讨论声,闵斯琳向来认为男人一开始碎嘴,比女人还糟糕,讲都讲不完。
    感谢那两个碎嘴的男人,这下子,她可以好好消遣皇甫渊了。
    带着无与伦比的好心情返回旅舍,闵斯琳高兴到几乎要吹口哨,要不是过路行人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早双手插腰,仰天大笑了。
    当她回到旅舍打开房门,看见皇甫渊坐在榻上,一脸烦闷地盯着窗外,心情就更好了,这个光会说大话的色鬼,一定什么也没探听到。
    “咳咳。”她故意轻咳了两声,大摇大摆地晃进房内,关上门。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甚爽快地问了声:“干嘛?”看得出心情很恶劣,乐坏了闵斯琳。
    “你今儿个一整天都没出去啊?”她嘴角带着笑意,一路晃到矮榻的另一边,用力坐下。
    “你明知故问。”他比她早出门,她自己都瞧见了,还问?
    “火气真大。”他的反应让闵斯琳很满意,她就喜欢看他跳脚。“那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什么线索也没找到,你满意了吧?”皇甫渊咬牙切齿地回道,恨透了她得意洋洋的嘴脸。
    “那真是遗憾。”闵斯琳斜睨他。“我倒是找到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她这句话让皇甫渊当场坐正,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你找到线索了?”怎么可能?他在外奔波了一整天,一丝消息也没探到,她这么快就有着落。
    “嗯。”闵斯琳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骗人的吧?”皇甫渊怀疑她根本是在说大话,线索哪有这么好找。
    “是真的。”闵斯琳眨眨眼,有点同情他,他的运气真背。
    皇甫渊还是怀疑。
    “我在茶馆探听到的。”见他不信,她干脆把稍早在茶馆听见的对话,鉅细靡遗地说给他听,皇甫渊听完傻眼,这样也行?
    “你是说,咱们手上这面铜镜,是一名士族千金所有?”连上茶馆都能遇见详知内情的人,难怪他屡战屡败,她的运气简直好得没有话说。
    “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是这个样子。”闵斯琳蹙眉。“而且这名士族似乎很不好惹,那两个男人还提到,万一走漏风声,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
    “他们不是提了对方叫徐公?”怎么会没提。
    “傻瓜。”闵斯琳真想扳开他的头,问他什么时候开窍。“你知道整座长安城有多少个徐公,咱们要从何找起?”秦汉时期,举凡尊称地位高的男人皆称“公”,徐公、李公、朱公,要什么公都有,想万中选一,得要有技巧才行。
    “那怎么办?”经她这么一说,每一条路都被堵死,他们还玩什么玩?
    “不怕,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多亏她机灵,不然可惨了。
    “什么对策?”莫非她还会变戏法不成。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三天前去过的镜铺?”
    皇甫渊点头。
    “那店家有个儿子,你也注意到了吧?”
    他当然注意到了,那男人看起来就像个笨蛋,双眼又色迷迷,一副永远不知长进的蠢样,令人很难忘哪!
    “那又怎么样?”不懂。
    “我看他对我很有意思,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来。”镜铺的店家一定知道铜镜的秘密,说不定他那个笨儿子也知道,问出线索的机会很大。
    “你会不会把自己想得太美了?”皇甫渊难以置信地望着闵斯琳。“依我看,他也不过是多瞧了你几眼,你就自以为他喜欢上你了?”未免太会幻想。
    “自以为喜欢上我——不跟你说了。”闵斯琳撇撇嘴,不想同他计较。“反正我打听过了,镜铺的店家每天一到未时都会出去,让他儿子独自一个人看店,咱们就趁那个时候套消息,你觉得怎么样?”不错吧!
    “你只花一个下午,就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又是巧遇知道内幕的客人,又是摸清镜铺店家外出的时间,他忙了一整天,却一事无成。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她嘿嘿嘿地笑,皇甫渊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比他更有本事,至少就目前为止是这样。
    “决定了!”闵斯琳站起身转了一圈,把手摊开。“就用我的美色,引诱店家的儿子,对方一定会投降。”然后乖乖把那位“徐公”的身分说出来。
    闻言,皇甫渊不改怀疑的态度,上上下下地打量闵斯琳。
    靠她的美色套消息?
    完了,他们没指望了,一辈子都得留在西汉。
    未时,太阳正烈。
    “顺昌镜铺”的店主,果然在瞄过了日影之后,便提了一包东西出门,留下他的傻儿子独自看店。
    闵斯琳和皇甫渊在店外埋伏了一阵子,确定店主已经离开镜铺以后,闵斯琳接着上阵。
    “喂,别搞砸啊!”皇甫渊在闵斯琳要从墙角冲出去之际,拉住她的手臂千交代万交代,就怕这唯一的线索给断了。
    “放心,我不会搞砸的。”她可比他机灵多了。
    “有事情叫我。”皇甫渊就是不放心,在她第二度往前冲的时候,又把她拉回来,再一次叮咛。
    “我知道,我会打暗号。”她一边注意镜铺老板儿子的动静,一边点头。“到时候你可别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出来支援哦!”她才不需要他交代,落跑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人教,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万一他要是——算了。”皇甫渊松开闵斯琳的手臂,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些什么,只是一直碎嘴。
    “我进去喽!”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好奇怪,打从她说要用美色引诱镜铺店主儿子就坐立不安,她又不会搞砸。
    其实皇甫渊一点儿都不怕她搞砸,他只是一想到她要去引诱镜铺店主儿子就觉得烦,至于为了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
    闵斯琳可顾不得他矛盾的心态,她光想着怎么从镜铺儿子的嘴里套消息都来不及了,就算是傻子,也是得花力气对付的。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先假装到镜铺对面卖妆奁的漆器店,东看看西瞧瞧,摸了半天就是不买东西。
    接着,她假装无聊地放下双层多子奁盒,晃出漆器店,往镜铺走去。
    镜铺店主的儿子本来正在打哈欠,瞧见闵斯琳走进店里,眼睛都亮了。
    这不是那天那位大美人吗?她又来了。
    镜铺店主儿子对闵斯琳的兴趣不言可喻,要闵斯琳自己说,他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不过对她来说这正好,可以少花点儿力气。
    “夫人,您又来挑镜子了。”镜铺店主儿子试探性地问闵斯琳,不确定她和皇甫渊是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我尚未成亲,还不能被称做夫人。”闵斯琳甜甜一笑,很清楚镜铺店主儿子的心思,看来他也没有多笨嘛,得小心应付。
    “那天那位公子,不是您的丈夫吗?”镜铺店主儿子闻言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大有机会。
    “他是我的兄长,不是我丈夫,您误会了。”闵斯琳风情万种地望了镜铺店主儿子一眼,暗示意味浓厚。
    镜铺店主的儿子紧张地咳了两声,心里想什么全表现在脸上,闵斯琳立刻往前跨一步,假装脚步没踏稳踉跄了一下,镜铺店主儿子见状连忙趋前扶住她,闵斯琳更是把握这个机会大送秋波,三两下就掳获镜铺店主儿子的心。
    这娘儿们,根本就是天生好手嘛!
    在门外监视店中动静的皇甫渊,看见闵斯琳优异的表现,不但没为她喝采,反而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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