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 续传40-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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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景小王爷感兴趣的说道:“里面装了什么?诸葛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诸葛怀一笑,对着远处的随从一挥手,只听唰的一声,所有的黑布被齐齐拽下,景小王爷呀了一声,微微一愣,随即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见那巨大的笼子里装着的,竟是一群年纪幼小,不过七八岁大的女童,每个笼子里有二十人,人人只穿了一件粗布褂子,胸前的衣襟上好似囚犯一样写着大大的字,每一个笼子里的字都各不相同,有沐、有景、有燕、有诸葛,赵彻和赵珏则以“彻”和“珏”字区分。那群孩子被关在黑笼子里已久,突然见光,都顿时蒙住了眼睛,惊慌失措的挤在一起,眼神惊恐,像一群胆小的兔子。
诸葛怀笑道:“前阵子府里来了一队西域的胡人商队,这个游戏是他们教我的。待会我会叫人把笼子撤掉,并放出兽笼里的狼,那些畜生已经被饿了三天,都红了眼睛。我们可以射畜生,也可以射别人笼子里的奴隶,一炷香之后,看看谁剩下的奴隶最多,就算谁赢。”
景小王爷哈哈一笑,当先拍手道:“果然有点意思,好玩。”
诸葛怀说道:“那就开始了,每人三十只箭。”说罢,转过头去对着一名下属说道:“朱顺,开笼。”
下人们得到命令,将笼子撤去,就退出了围场。孩子们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好似仍旧有笼子将她们困住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突然,只听嗷的一声咆哮,两侧的围栏闸门被打开,二十多只凶猛的恶狼登时冲进围场,张大血盆大口,咆哮着就向孩子们冲去!
巨大的惊呼声登时响起,七八岁的孩童们齐齐尖叫,仓皇聚拢在一起,向着有人站立的方向奔跑而去。与此同时,围栏外的利箭猛烈的向着围栏里冲击而去。只是,去向却不是那些凶猛的恶狼,而是那些奔向自己的孩子。
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抨击天宇,利箭射穿了孩子们单薄的肩胛骨和胸腹,鲜血潺潺而出,在她们瘦小的身体上绽开一朵朵璀璨的红花。狼群被血腥味刺激,更加凶猛彪悍,一只通体藏青的野狼迅速跳起,一口咬断了一个孩子的脖子,那孩子还没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另一只恶狼撕去了一条大腿,脑袋也被咬去了一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处,喷溅而出,洒在雪白的土地上。
天地间一片混沌,剧烈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肩膀上的疼痛无以复加,眼皮沉重好似千钧巨石,荆月儿小小的身体被利箭洞穿,狠狠的钉在地上,她的呼吸渐渐薄弱,好似已经死了,可是她的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一起,越皱越紧。一只凶狠的野狼缓缓的靠近,睁着闪烁着凶光的狼眼看着这个孩子,腥臭的口水越拖越长,嘭的一声滴在孩子的脸颊上。
冥冥中,似乎有上苍的眼睛在注视着下界的惨剧,就在狼吻落下的那一刻,孩子的眼睛猛地睁开,雪亮如刀,没有半分孩子应有的胆怯和软弱。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来,上下扳住了恶狼的上下颚,然后扬起头来,一口咬住恶狼伸长的舌头,用力一嘶!
尖锐的嚎叫声登时响起,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向那个眼神凶狠咬住狼舌的孩子,惊愕间,竟然忘记了射箭。
赵彻最先反应过来,见那孩子身上大大的“彻”字,哈哈一笑,弯弓拉箭,嗖的一声就射在恶狼的咽喉上。
野狼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围场上的惨剧仍在继续,其余的狼追袭在其他女童的背后,遍地都是被撕裂的尸体和残碎的断肢,充耳听去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哭。荆月儿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小小的身体衣衫破碎,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满是血污,冷风呼啦啦的吹来,小小的她好像是一根孱弱的小草。
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突然射来,荆月儿身形灵活的向后一跳,躲过了致命的来势,但是人小力弱,还是被利箭射伤了小腿,鲜血哗哗的流了下来。
景小王爷嘿嘿一笑,继续搭箭,再一次射来。
赵彻眉梢一挑,冷冷哼了一声,弯弓搭箭,嗖的一声撞断了景小王爷的箭矢。
身后的恶狼如影随形,腥臭气味顿时袭上,荆月儿来不及查看受了伤的小腿,向着赵彻的方向就疾奔而去。
就是这个人,短短的这么一会已经救了她两次,头脑恍惚间,她迅速的选择了对自己对最有利的方向。
然而,就在她刚刚上前了两步,一只利箭突然射来,狠狠的钉在了她的脚前。孩子一愣,就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来,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那个骑在枣红色马匹上的黑袍少年。
赵彻轻蔑的冷哼一声,眼角扫了她一眼,一箭射穿了另一名正在奔跑的女童的背心,那孩子还不过五六岁,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背后大大的燕字被鲜血染红,然后迅速的被恶狼撕破。
时间无比急速,又无比缓慢。孩子站在原地,神情忡愣,突然,她抿紧嘴角,迅速的转过身去,她的速度极快,受伤的小腿丝毫没有影响到她身体的灵活,一只恶狼追在后面,猛地扑上前去,竟然被她在毫厘间逃了去。
围场的一角放着一堆木棍和喂马的杂草,孩子捡起一只棍子,头也不回嘭的一声,就重重的打开野狼的腰上。
恶狼嚎叫一声,踉跄的向一旁跳去,显然受了重伤。
“过来!都过来!”孩子大叫一声,蹲下身子捡起两块石头,噼啪的砸了起来,火星四溅,杂草呼啦一声就烧了起来。将棍子点燃,孩子举着火把,满场的跑,驱散正在攻击孩童的狼群,大声叫道:“都过来!都过来!”
年纪幼小的孩童们大哭着向着荆月儿这边跑来,她们通通都受了伤,有被狼咬伤的,更多的却是箭伤。这么一会的功夫,剩下的就已经不足二十人。
狼畏惧火,见荆月儿将孩子们护在中间,踟蹰的不敢上前,它们已经饿了很久,围着孩子们转了一会,就纷纷回头向着场中的尸体奔去,大肆的吞食起来。
诸葛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轻声道:“没用的畜生。”搭箭就向野狼射去。
利箭纷纷而上,狼群顿时遭到袭击,一阵血腥的惨叫之后,狼群纷纷倒地,再无一只存活。
幸存的孩子们大喜,不顾满身的伤痛,竟然齐齐跃起,劫后余生的大声欢呼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们的声音发出喉咙,又一波箭羽密集而来,射在她们小小的身体上。天朝贵胄们眼神锐利,手段狠辣,毫不容情的瞄准对方的孩子,嗜血夺命而去。
一只利箭呼啸而来,来势惊人,嘭的一声射穿一个孩子的脑袋,从右眼射入,穿透后脑,稳稳的停在荆月儿的鼻尖。白花花的脑浆渐了她一脸,孩子张大了嘴,手上仍旧拿着那只燃烧着的木棍,木头一般的再不会动。孩子们的哭喊声回荡在她的耳边,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箭羽渐渐稀疏,景小王爷和沐允齐齐一笑,搭上弓箭,瞄准女童,迅猛绝伦的射了过来。
赵彻眉头一皱,驱马上前,手摸箭壶,却只剩下一只,他冷哼一声,一把将箭羽折断,双双搭在弓上,手法妙到巅峰,激射而来,登时就将景小王爷和沐允的弓箭打落。
诸葛怀大笑一声,叫道:“好箭法!”
话音刚落,所有的惨叫声全部止歇,北风扫过白地,血腥的味道充溢在空气之中。猩红一片的围场之内,只剩下荆月儿一个孩子,她满头乱发,中间夹着稻草,衣衫染血,面色苍白,拄着一只木棍站在原地,神情木然的望着这边,好像已经被吓傻了。
赵珏说道:“七哥好厉害,我已经没箭了,今日看来是七哥大胜了。”
景小王爷眉梢一挑,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沐允,最后转头望向诸葛怀。
诸葛怀面容清俊,笑眯眯的说道:“我早就没箭了。”
“燕世子不是还有呢吗,时间还没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沐允突然说道,所有人的目光登时全都转到燕洵的身上,赵彻冷冷的看向燕洵,不咸不淡的说道:“燕世子总是能出其不意的给人以惊喜。”
一炷香的时间刚刚过去一半,所有人的箭羽都已经告销,只有燕洵的箭壶里,还插着一只雪白的翎羽箭。
燕洵端坐在马上,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是背脊挺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神锐利,一身深紫色华服熨帖的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卓尔不群,英俊冷冽。他面色淡然,缓缓驱马上前,拉满弓箭,对准了那个围场中央的孩子。
长风呼啸吹来,卷起了孩子破碎的衣衫和凌乱的头发,她年纪还很小,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像是一只刚出生还没长毛的小狼,手臂、脖颈、小腿全是伤痕,肩膀上的伤几乎靠近心脉。她站在一片狼藉的修罗场中央,遍地的残肢断臂,遍地的尸体鲜血,血腥的臭味四处飘散,残忍的力量像是绝望的惊魂,撕扯着孩子脆弱的眼球。
一只闪动着嗜血寒芒的利箭缓缓对上孩子的咽喉,少年端坐在马背上,眼神锐利,双眉紧锁,手臂上青筋崩显,慢慢的拉满了弓。
她已经避无可避,纷乱的念头从脑海中呼啸奔腾,那么多的不解和疑惑在突如其来的屠杀面前全都塌了下去。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森冷,带着冷冽的仇恨和厌恶,冷冷的看着那个正对着她的少年,毫无半点畏惧。
那一天,是白苍历第四百六十六年正月初四,真煌城的百姓们刚刚渡过了他们的新年,在真煌城外的皇家猎场上,她和他,第一次相遇。
时间穿透了历史的轨道,划破了时空的闸门,将两个原本不该触碰的灵魂,摆在了同一个平台之上。
燕洵眉头轻蹙,手指略略一偏,松开了那只利箭。
长箭呼啸而去,带动空气里的寒风,发出嗖嗖的声响,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凝聚其上,向着那个站在原地的孩子望去。
唰的一声,一道血线顿时拉长,利箭擦过孩子的脖颈瞬间而过,划出一道血痕。孩子身形微微一晃,踉跄了两步,却仍旧站在原地。
“哈哈!恭喜七哥!”赵珏大声笑道。
赵彻轻蔑的看了燕洵一眼,冷笑道:“燕世子终日埋首于歌舞诗词,怕是已经忘了赵家的先祖是如何拿箭的吧。”
燕洵放下长弓,转过头来,淡淡说道:“赵家的先祖如何拿箭,有赵家的子孙记着就好,燕洵不敢越俎代庖。”
诸葛怀笑道:“如此一来,今日的彩头就归七殿下了,我府中已设下宴席,诸位一同去喝杯水酒吧。”
众人答应,齐齐上马,好似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游戏。
大风呼啸而过,卷起众人猎猎翻飞的大裘披风,空旷的雪原之上腥风遍布,远远的,燕洵回过头来,见那满身血污的孩子仍旧站在旷野上,眼神深沉的向着这边望来,久久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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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朝第005章含血吞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风呼啸的吹着,冷冽寒峭,刺入骨髓,大风卷起纷纷扬扬的白雪,漫天呜咽着,像是发了疯的怪兽。
诸葛家的下人们正在打扫围场,他们将那些幼小的尸体用锹铲起来,然后一抛,就扔在了马车上。不远处已经挖好了一个不大的陷坑,蒿草在噼里啪啦的燃着,发出浓重的黑烟,那是用来掩埋这些孩子的,连同那些嗜血的畜生,也一同埋葬。这些草芥般的性命,就好比一只只皮球,有钱的主人们只玩了一次就腻了,于是,就统统扔掉。
荆月儿披着一条破碎的麻袋,很安静的垂着头,靠着笼子静静的坐着。她受了很重的伤,即使放在一个成年人身上,也未必做得到默不作声的忍耐,诸葛家的下人们以为她或许就要死了,可是来看了很多次,却仍见那孩子的胸脯在轻轻的起伏,他们知道,那是在呼吸,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个眼看就要死了的孩子继续活着。于是,他们没将她扔进敛葬坑,而是在离去的时候,又将她装进了笼子里。
之前看起来拥挤不堪的笼子此刻看起来有些空旷,孩子们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下人们在感叹这孩子好运气的同时,却忍不住悄悄的探过头去,小心的打量她几眼。
即便说不出,但是他们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孩子,较之前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了。
真煌城城门大开,诸葛家在大夏拥有极大的势力和地位,守城的护军很是恭敬的查看了他们的腰牌,然后就点头哈腰的目送他们而去。
荆月儿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一直在晃动,她头也不抬毫无半点知觉,今日的日头很大,但是风却很冷,呼号的吹着,透过笼子的缝隙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