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之冬日黄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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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斋藤低下头去，逃跑被抓住就是死罪。
　　“那个……”斋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说道，“四月五日，我去光缘寺祭拜三浦的妹妹。”
　　冲田和阿岚的脸色都变了。
　　
　　清明节的那天，斋藤巡查完毕回到屯所的时候正好看见三浦提着一个食盒，除了屯所。斋藤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对于三浦和他的家人，他一直有一种愧疚感。如果自己当时不会为了一时意气拒绝三浦归藩，那么事情可能会是另外的一个样子。
　　不过三浦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他依然卑微地笑着和斋藤打招呼，用惊讶和欣喜的语气表达自己的内心。
　　只不过到了光缘寺的时候，一块写着“冲田氏有缘人”的墓碑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看到了。”阿岚最先反应过来，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斋藤点点头，看着冲田的反应。
　　冲田笑了笑，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的表情。斋藤知道冲田喜欢用笑容掩饰他的任何情绪，所以不甘心地继续盯着冲田的脸。
　　“小一你看错人了。”冲田并没有感觉到压力，“你应该看那边的那个。”
　　斋藤依言看向阿岚，她的脸上一片空白，连个微笑也没有。
　　“诶呀呀，本来被斋藤君说出来这种事情，我们也应该把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你。”阿岚顺势说道，“不过，逝者已逝。”
　　斋藤从阿岚平静的语气中读出了一丝伤感。
　　“就让他们的故事和他们一起沉眠吧，已经没有提起的必要了。”冲田难得认真地说道，“我是最后的当事人，而且我已经一只脚进了棺材。”
　　冲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然后又眯了起来，配合着他上翘的嘴角，形成了一个他常见的狡猾表情。
　　斋藤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提起了那块墓碑的事情非常蠢。现在万事屋里一股沉默的氛围在蔓延，冲田也好，阿岚也好，都看着门外灿烂的阳光，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小一不用担心，这个和阿岚无关，是我的事情，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冲田突然说道。
　　斋藤看着冲田。
　　“斋藤君，我们以后见面的次数不会多了。”阿岚也接着说道，“作为朋友……说这么一句话。”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什么时候想过来就过来，万事屋的大门会一直为你们打开，不论什么时候。”
　　斋藤觉着她的话意有所指。
　　不过，不到半个月，他就知道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半个月过后，也就是四月底的时候，饭岛政之助再次进入京都御所，然后再次消失。
　　不同于上次的假警报，这次她是真正的无隐无踪，无论是以饭岛政之助的名字还是饭岛岚的名字，还是寺田岚的名字，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打听不到消息？”土方皱着眉头，“她怎么会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掉？”
　　“不知道。”山崎摇头，“这个人，确实人间消失了，以前为了冲田君的事情，每七天还会联系一次，不过最近半个月，已经没有半点风声了。”
　　土方皱紧了眉头。
　　饭岛政之助就是饭岛岚也就是寺田岚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估计京都里也就是她的一些“朋友”还有新选组的这几个人。因为冲田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对她下手，而是密切的观察起来。
　　没有料到她就这么在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现在的万事屋又换回原来的名字，由原来的老板经营，似乎是变成了一个茶屋了。”山崎接着说道。
　　“原来的老板？”
　　“恩，是登势老板娘。”
　　土方不知道寺田屋原来的老板是谁，在他来到京都之后，那个小小的店铺已经易主。在他的印象中那个万事屋就是那个万事屋，“她是……”
　　“她已经大概五十多岁了，大概会是……”山崎说道，“比较保守的人物。”
　　土方想了想，点点头。
　　
　　“我说过了吧。”阿岚大笑着说道，“只要我一消失，让母亲接手寺田屋，新选组的人绝对会放弃。”
　　“你这个人真是可怕啊。”龙马夸张地说道。
　　“龙马你要管好你的妻子啊……我这下可是为了你们下了血本。要是母亲有什么不测，我拿你是问。”阿岚笑着说道。
　　虽然她笑着，龙马却读出了一种认真，他也认真的点头，“我知道，所以现在我只要来京都就去近江屋。”
　　“近江屋？”阿岚挑眉毛笑了笑。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真是巧合啊……”阿岚想起了她的第一笔生意，不禁微笑，“他应该是一个靠得住吧。”
　　龙马摇摇头，“这个还不确定，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那就小心一点吧。”阿岚认真地说道，“据我所知他比较贪生怕死但是不卑鄙，即是优点又是缺点。”
　　龙马点点头。
　　“政之助君，请喝茶。”阿龙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她拉开了移门，端着茶杯和茶壶。等到移门再次合上，她掩着嘴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称呼你了，感觉还真是怀念呢。”
　　阿岚自己也忍俊不禁，差点笑出来。
　　“如果你们两个有什么要商量的，我就先退下了。”阿龙问了一些惠子的情况，又问了一些兰丸的情况，然后看着这两个人，说道。
　　临走之前，阿龙突然说道，“我真是羡慕你呢，阿岚。”
　　阿岚愣了一愣，然后笑道，“真是傻话，以后我要羡慕你的地方多着呢。”
　　阿龙离开了，阿岚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要说，只是低头喝茶。
　　“我们的新天皇怎么样？”龙马找着话题。
　　“非常厉害！”阿岚赞叹道，“和上一任相差真的很多啊，他一定会有所成就。”阿岚断言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龙马笑着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机会来了。”
　　“机会？”阿岚好奇地问道。
　　“就是在日本进行英国的革命啊。”龙马积极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用了。”阿岚断然拒绝，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神秘的光芒，“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龙马也不生气，只是惊奇地说道，“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
　　阿岚笑而不答，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在万事屋的时候听到过这么一句话，叫做‘很多时候，刀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吓人’，差不多这个时候就是验证这句话的时候了。”
　　龙马挑着眉毛，大有看你怎么折腾的意思在里面。
　　“还有……阿龙刚才的话。龙马，她不是一个贤妻，她不喜欢站在别人身后，她希望能够和你站在一起。”
　　龙马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来，坦然地说道，“等我们成功了，我就向她坦白。”
　　阿岚点点头，“也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还有一个问题。”龙马疑惑地问道。“你和桂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是我父亲。”阿岚简短地回答道，“当然，他有恩于我，所以这个时候帮他的忙，也是应该的。”
　　“恩？”龙马不相信。
　　




☆、三十九

　　“就在七日之前，新选组已经迁移了屯所，从西本愿寺迁移到了东南方向的不动堂村。要从不动堂村到护陵卫士在五条善立寺的屯所必然要经过鸭川的钱取桥。
　　那个斋藤就在那里候着。
　　那是六月份的闷热天气，斋藤站在桥上，已经拔了刀，武田和加藤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看起来是喝多了。待走近了，武田认出了那个站在桥上的人是谁。他张开了嘴，喷出一口酒气，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不是护陵卫士的斋藤大人吗？真是巧合呢。”
　　斋藤无声举起了刀，明亮的刀光闪过，武田胸口处一道细长的伤口溅出鲜血，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加藤像是被吓坏了，坐在地上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斋藤收回了刀，冷傲地丢下了一句‘我们护陵卫士不要叛徒’，就转身扬长而去了。
　　武田的嘴脸实在可恶，恃才傲物自高自大的很，平常的风评便是极差，这个时候突然叛出新选组，也难怪他会被砍啊。　　
　　“武田死了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加藤吓得精神失常了，逢人就说‘斋藤一，杀人啦，杀人啦！’无论是新选组内，还是护陵卫士内，风言风语不曾间断过。有好事者去奉行所看了武田的尸体——一刀毙命干净利落，确实是一刀流的风格，只是那刀的走向却不是一个左撇子能够做出来的。也多亏了这一点，斋藤在漫天飞的留言中安然保身。
　　只是那个篠原依然心存疑虑，他和伊东提及了此事，不料伊东只是坦然大笑，说道：‘他是间谍又如何？我已承诺过不会对新选组不利，以后请勿多言此事。’”
　　六月底，阿岚返回了京都。坐在已经被登势老板娘大换样的万事屋的二层，她皱着眉毛对大泽说道，“这可真是悬案啊，我所认识的斋藤，不像是会随便杀人的人。”
　　“这个谁知道呢？”大泽摇摇头，“我和登势老板娘商量过了，暂时借住在这里。”
　　“诶？”阿岚惊奇地说道。
　　“我被见回组赶出来了。”大泽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今年一月的时候就被赶出来了，现在正在找工作。”
　　“一月？”阿岚皱紧了眉头，“为什么不找我们帮忙？你的妻子那个时候正好怀孕着的吧。”
　　大泽又挠挠头，说道，“当时没有想到要麻烦你，而且，那个时候，不是……”
　　阿岚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正是她不定时失踪的时间段，她抱歉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那么现在她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她现在在江户，还有我们的儿子纯太郎。”大泽说道，“我是打算要是在京都实在混不下去的话，就回江户去。”
　　“新选组的事情，还有你哥哥的事情不调查了？”阿岚笑着说道。
　　“不了，”大泽叹息一声，“不了，现在我有妻子有孩子，不能再这件事情上浪费精力。”
　　阿岚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调查的事情交给我。”
　　
　　距离武田死去也差不多过了十来天，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偶尔行动的时候还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一切无恙。
　　斋藤放下笔，取出几个铜钱包好。
　　武田会叛出新选组他也不知道原因，他临死前的话里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他现在在新选组之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岚已经失踪最起码一个月有余，这期间冲田也没有再出现在万事屋，斋藤只能从街头巷尾的传言中提取有用的部分。
　　只是武田的黑锅，确实是由他背定了。
　　人其实是山崎杀的，在斋藤已经打算让武田逃走的时候。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也是对他的一种测试之前，山崎带着歉意的声音就替土方道了歉，“副长因为伊东先生离开，还有饭岛突然失踪的事情，有点多疑，希望斋藤君不要放在心上。”
　　斋藤愣在当场。
　　“他为什么……”
　　山崎摇摇头，站在钱取桥上一身藏青色的忍者打扮，“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么现在屯所里……”
　　“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人心都散了。”山崎平静地说道，“副长正在想办法。”
　　斋藤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这种状况，他对着武田的尸体，和旁边被打晕的枚内，叹息一声，“如果我……”
　　“不会杀你。”山崎打断了斋藤的话，他冷眼看着斋藤脸上轻微的同情神色，“安排这个测试是副长的不对。”
　　斋藤被山崎的坦然惊吓到了，然后他点点头，那刀鞘敲了敲加藤，把他弄醒。加藤看到身边武田的尸体，又看到左手拿刀面色严峻的斋藤，大叫一声“杀人”就跌跌撞撞地从桥上下去。
　　山崎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对着他点点头，消失在了黑夜中。
　　斋藤弯下腰，合上了武田大睁的双眼，叹息一声，向善立寺的方向走去。
　　心情，很矛盾。走在黑夜里，脑子里不断的思绪冒出来，一个又一个。有时他会陷入一种恐慌之中，有时候他又坚定的像一块石头。
　　一夜无眠的代价就是白天的时候昏昏沉沉……斋藤包着铜钱的纸条扔进了山崎所扮演的乞丐的碗中。一个去居酒屋的乞丐……斋藤不自觉地想起了在广岛的时候，他好像笑了出来，因为山崎抬起头来，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投下钱币，斋藤又一次转到了万事屋的门口。万事屋已经开门了，看着半阖的纸幛，斋藤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万事屋的纸门拉开，一个人笑着走了出来，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屋子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斋藤觉得那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