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难锁相思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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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的脸上漾开一抹笑容。“苑总管,你真是好人,这一生,你将会得到你最想要的!”她说道。
苑荣看着她的脸上显现出与她柔弱的样子不相符合的自信,突然觉得她的话语中有一种力量,似乎能让人信服。我相信你!他在心中轻轻说道。
“有人来了!”玄衣轻轻抽出了手,苑荣心中有些怆然若失,他催动内功,将桌上的今昔化作了粉末,手窗外一扬,迅速消散在空中,无影无踪。
门外走进来一大群人,小英,小雪,景若云,后面进来那人,长身玉立,丰神俊秀,正是景流觞,他的后面跟着提了个药箱的大夫,胡子花白,张口就问:“是谁中毒了?”
“是这位姑娘!”苑荣手指向床铺,愕然地发现刚才还坐着和他说话的“南姑娘”躺在床上,眼睛半闭,气若游丝。
“小姐,你没事吧!”
“南姐姐!”
小英、小雪和景若云都扑到床前。
“多亏了……苑总管,帮我疗伤,我没事……好多了!你们……别担心!”巫玄衣喘息着说道,有气无力,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姐吃了药吗,苑总管?”小英问道。
“谢谢你,荣兄弟!”景流觞说道。
“嗯,我用内力帮南姑娘将毒暂时压住,又给她服了药,应该没大碍了,我也没做什么,不用谢,也不知道好了没,还是让大夫看看吧!”苑荣见众人都看向他,如此说道。
床上的女子背着众人,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又恢复了病秧秧的样子。他看了看景流觞,心头一阵狂跳!
16、南柯一梦
烛火在琉璃灯盏中散发着柔和的光,外面是漆黑的夜,屋里却是淡淡的黄。屋里陈设简单,一案,一几,一床。一个男人正在屋中独自浅酌,他手里拿着血玉玛瑙杯,杯上有一朵红红的梅花,孤零零地盛开着,凑到唇边,红红的花瓣与唇相遇,轻触一下,杯中液体直下喉咙,许是喝得急了,呛得他一阵咳嗽,再去倒时,只得半盏,酒壶已然空了。
“拿酒来!”他冲着外面叫了一声,起身负手立在窗前,目光迷蒙,略有醉意。
“公子!”珠帘掀开,一名身段玲珑的女子走了进来,从托盘里取了一壶酒放在紫檀木的条案上,抬头看向男子的背影,眼中蕴含着一种热切,那是少女爱恋的目光。
“下去吧!”男子头也没回,脸孔朝着一个方向,手抬起来,向后挥了挥。
“公子一个人喝酒,不嫌闷么?要不,奴婢留下来……”话还未说完,已然被打断。
“要我说二遍么?”语气平平,却不容置疑。女子轻咬了一下嘴唇,懊丧离去,在她身后,璎珞串成的帘子一阵摇晃,叮咚作响。
男子在窗前呆立半晌,转过身,重回案前,再次满酌,举杯。昏黄的灯光映照得他的眼神格外忧郁,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黝黑,深远,如一口古井,若是人沉到里面,恐怕再难浮起!
“哥哥?”他的唇角弯起一丝弧度,俊脸上的笑容与血玉玛瑙的颜色一样,透着一丝妖冶,握杯的手忽然轻轻一捏,淡绿的酒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下,晕开满室的酒香。手掌展开,他的手完好无损,红梅花瓣凋落,血玉玛瑙杯碎裂成片。
午夜梦回,巫玄衣惊出一身冷汗。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南空城轻笑着,递给她一颗今昔。
“宁儿,吃吧,要吃药病才会好哦!”
她摇头抗拒,南空城却不容置疑地强行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她奋力挣扎,想要把药吐出来。忽然间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南空城吻上了她的唇,舌尖一顶,药丸顺着喉咙一滑,进入腹中。
“你想走么?走不掉的,南紫宁,你认命吧!”南空城忽然换了一幅脸孔,狰狞地看着她,哈哈大笑,笑容说不出的邪恶。
“啊!”玄衣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脸,他的眼中传递的信息,再清楚不过,那是欲望之火,她骇然大叫出声,惊醒过来,才知晓是南柯一梦。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境好真实,南空城的面目仿佛仍在眼前。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玄衣对南空城的爱恋淡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痛苦。但是一个男人在心里留下了影像,一时半会儿也是消除不去的,她庆幸自己不是真的南紫宁,那么她对南空城产生爱意也就不奇怪了,但是从血亲上来说,他们终是兄妹不是么?而且来这里只是她工作中的一个意外,她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也容不下她,回去,才是唯一的选择。
“找到那三个冒失鬼就回去!”玄衣对自己说,“所以,不可以有任何牵扯!”
只是动心而已,而且是一个人的行为,是没有结果的暗恋,一切都还来得及!巫玄衣的心中浮起一个身影,帅气身资,俊朗的外貌,一丝笑容温和而有礼,那是她暗恋的师兄。她自嘲地一笑,自己还真是花心啊,暗恋着师兄,还能在这里也恋上一个!有人说男人的心中都有两朵玫瑰,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恐怕女人其实也是如此。
今天轮到小雪当值,她和小英轮流着侍候巫玄衣的梳洗,听到动静,她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披衣而起,一手掌灯,一手掀开帘子探头往里屋望了望。
巫玄衣听她起身,躺在床上闭上眼装睡。
“哎呀,怎么窗是开着的?”小雪喃喃自语,来了窗前伸手就要关。
“别关,就开着睡。”巫玄衣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手一抖,灯罩偏了偏,一阵冷风将蜡烛吹灭了。
“小姐,你怎么醒了?”她一面问,一面掏摸着火折子。
“我有些气闷,就让窗开着吧,不防事,你去睡吧。”巫玄衣说道。
“但是……”小英终于掏出火折子重新点上了火,走到巫玄衣的床前,有些奇怪地问道,“小姐你以前睡觉不是最怕开窗的么?”
怕开窗?为什么?巫玄衣脑海中闪过一丝疑问,随口说道:“是啊,可是不开窗我心头闷得慌。小雪,哎!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开着窗我害怕,不开窗我心慌!”
“小姐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小雪说道。
“那你上床来吧,坐着冷!”巫玄衣向里边让了让,拍拍被褥让小雪睡到床上去。
“奴婢站着就行了,小姐。”小雪有些受宠若惊,小姐的脾气时冷时热,从前侍候她时就觉得她不大让人亲近,冬日再怎么冷,睡觉也从不让丫头暖床,失去记忆后,最近性子虽然变得活泼了许多,不过她睡觉一向不许人近身的,这一点却没变过,现下的状况倒叫她有些惶恐。
“没事儿,我睡不着,也想和人说说话。”巫玄衣说道。
窗外又是一阵凉风吹进来,只着中衣的小雪打了个寒颤,“啊嚏”一声,心下也留恋着被中的温暖,不再推辞,“哧溜”一下跳上了床,睡在巫玄衣身边。黑桃木做的床结实而宽大,两人睡绰绰有余。
“小雪,我晚上,总是害怕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巫玄衣试探着说,手枕在脸旁,眼眸半闭。
“哎!小姐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为什么不连害怕这个事也忘了呢?”小雪感慨地说。
“小雪,我总是害怕夜晚,可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你知道吗?告诉我!”
“这……小姐,有些事,忘记比记得好!”小雪讷讷地说道。
“告诉我吧,小雪,你和小英都瞒着,这样我反而会更加胡思乱想,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不定就不那么害怕了。”巫玄衣轻柔地说着。她的话似有魔力,含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小雪内心在提醒自己不要说,公子交待过什么也不要告诉小姐,可是她终究没忍住,说了出来。
小姐好可怜哦,又那么好,这几个月来对她不像丫环,倒像是妹妹,她怎么忍心违背她的话呢。也许说出来也好,免得她哪天突然想起来,会吓坏自己。
“小姐,那我就告诉你吧……”小雪缓缓说来。
原来小雪跟在南紫宁身边也不过半年,在这之前,南紫宁的丫环只有一个,叫做林儿,她是南紫宁的心腹丫头,从小跟着她,熟知她的一切脾性,南紫宁对她也甚为宠爱。半年前,南紫宁与景家订亲之后的某一天,林儿忽然在一个夜晚吊死在自己的屋内,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轻生,那天早上当众人发现林儿的尸体时,南紫宁还在床上睡着,一向早起的她那天起得很晚,很反常的不似往日,一醒来就叫林儿。有人去报知她林儿的死讯后,她把自己反扣在屋内,用桌子抵上了门,谁也不让进,包括南老爷和南夫人。她一个人在屋里嘤嘤哭泣,一直哭了一天,后来让丫环给她打水来,也不许她们进屋,把人遣走后自己梳洗一番,出来时脸上仿若罩了一层寒冰。
她没有问起林儿的死因,南夫人倒是问起她林儿的死是怎么回事,便她显得很激动,一提起林儿就浑身颤抖,几欲昏厥,吓得南夫人也不敢多说了,并吩咐府里下人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林儿,反正只是死了个丫头,在南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盼自家女儿无事便好,于是此事无人再提。
晚间的时候,南紫宁情绪稍好了些,找来府里的工匠,把所有的门窗钉得死死的,全封了。睡觉时她不让人呆在旁边,却又不准丫环离去,被安排去侍候她的小雪只得抱着褥子在她门口打地铺睡,那一夜,她老是听见若有若无的抽泣声,起身细听时,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
林儿的死,与南紫宁一定有关系!巫玄衣判定,这里面存在一个很大的疑团,以南紫宁与林儿的主仆关系,两人也没有任何矛盾,所以林儿不可能自杀,可是她也不可能是南紫宁害死的,害死她的,另有其人!
是什么人?南紫宁既然不提林儿,对她的死似乎表现得也不吃惊,难道她知道是谁杀了林儿?那她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隐瞒凶手,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巫玄衣再问了小雪几个问题,小雪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她也是了解得不多。她觉得心头像压了一块沉沉的大石,南紫宁这个身份迷雾重重,她为何招来景流觞的怨恨,她到底为什么嫁给景流觞,是什么人要杀她?一切的一切,真的不是偶然!
巫玄衣放在被中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是巫玄衣,我不是南紫宁,想要我的命,没这么容易!”她还要去找她的伙伴们,她是异世的女巫,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受制于人!
17、初次交锋
难得有晴天,巫玄衣正坐院中晒太阳,听荷院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却是那曾经在这院里呆过的丫环紫荆。她笑眯眯地对玄衣道了个万福,说道:“南姑娘,老夫人听说你病了,特地带了几位夫人上这院儿来看你,让奴婢先行通传一声,怕突然来惊扰了姑娘。”
哈哈,贵客啊!景府的实权掌握者景老夫人要来看她!巫玄衣不由得暗笑。既说怕打扰,又如何偏来打扰,这里的人可真是奇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多谢紫荆姐姐!这府里的规矩我也不懂,还请姐姐提点些。”
“姑娘言重了,奴婢当知无不言,只是在老夫人面前,姑娘还是叫奴婢的名字吧,这也是景府的规矩!”紫荆含笑说道。
唤过两个丫环,巫玄衣马上改口:“紫荆,麻烦你帮小雪和小英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我需要去外面迎接吗?”
“不用不用,南姑娘,老夫人特意交待过,让你好好休息,不必出门迎接,她就是来看看你。”紫荆忙不叠地摆手。
似乎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问了下紫荆大概来了多少人,巫玄衣吩咐小英和小雪搬了些椅子,在厅里摆齐了。才将摆好,听得一阵环佩叮当,夹杂着几声欢声笑语,景府最美的女人——景老夫人在四个儿媳的陪同下来到了听荷院。
巫玄衣起身迎接,在院门口迎上她们,盈盈下拜:“紫宁见过老夫人,各位夫人!”若是原来的南紫宁,大概要趁此机会叫娘和众位姐姐了,可是她不是,与景家的关系,越撇得清越好!说话间,闻得一阵馨香,巫玄衣闻香识人,身上有着檀香味的是景老夫人,二夫人罗氏身上是桂花香味,三夫人秦雪梅身上香味浓烈,辨不出是什么香,倒有些像现代的法国香水,四夫人穆想云身上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眼见得快生了,肚子大得像揣着个皮球,她与景老夫人手挽手地并肩而立,低眉顺眼,乖巧异常,不过巫玄还是在她偶然抬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得色。
巫玄衣只见过穆想云和秦雪梅,罗氏是头一次见到。她亲亲热热地上前,拉了玄衣的手说道:“妹妹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早就想着要来见妹妹的,可是这家中事务烦多,说是说,也一直没得着空闲!”
巫玄衣回了她一个笑容,直说不敢。老夫人从罗氏手中接过玄衣的手,一边拉着走向屋内,一边说道:“可怜见的,瘦得都不成人样儿了,你爹娘若是知道,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