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遗祸-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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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连水馨都是。当然她是在心底目瞪口呆——她本来还指望叶平舒多说一些别的事情呢!
但说实话,从早上起为道修玄修纠结,到后来担心战场,再到后来血兽和妖魔……她如今还没到大贯通呢,也是累了。
想着叶平舒的姿态颇为潇洒,她心底掂量了一番,干脆有样学样。
别说,那些营帐还挺有弹性。
而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的话,这些貌似需要轻功的动作,做起来其实并不费力。哪怕是没练过,也是一样。毕竟身法也算是战斗的一部分?
水馨跳上山道时,叶平舒都已经打开了石室的门。
但叶平舒没走进去。
他的脚步迈到一半,似乎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将脚步收了回来。
水馨疑惑的看了看他。
叶平舒一笑——深渊之外,他的感知还是比水馨好的,“又有人来了。”
水馨更惊讶。
难道那些道修玄修觉得防线那边不安全,真也要回到这边来住?
完全没这个必要啊!
何况,就算是道修玄修要回来,那又怎样?有必要为了这些人耽搁自己的休息?水馨斜睨了叶平舒一眼,颇为不解。
却见叶平舒的表情居然有几分郑重。
他掉头走回了山道边缘,居然就这么坐下了。
身后的剑鞘敲击山道,发出一声轻鸣。他全不在意,只将两条腿放到外面,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水馨瞅瞅,简直想从什么地方捞出一袋瓜子爆米花之类的东西来塞他手上!
刚跳上山道的林枫言也察觉到了叶平舒的不对劲,侧头看了他两眼。
林枫言在战局没有彻底混乱的时候就主动参战,如果不是之后出了血兽和魔藤,严攀夺权这一类的事情,是肯定要被质问的。
但现在,他的所有问题大概只是参战过早、精力消耗太大。
在“进门养伤”和“看叶平舒做什么”之间,林枫言稍稍掂量了一下,决定选择后者。
他是一心复仇,没兴趣和木组剑修谈什么同伴之情,但不等于他对组织现在的诡异气氛能不当一回事!要是为这个丢命,那可太蠢了。
于是,林枫言也顿住了脚步,转身下望。
水馨看见,无语的想了一会儿,也不急着进石室了。
只是,和有些惫懒模样的叶平舒不同,他们两个哪怕准备看戏,也依然站得挺拔。一个如剑,一个如松。
且不过片刻之后,水馨也听见了防线那边传过来的脚步声——果然有人来了。只是数量和脚步声……
不多时之后,努力往三无锻炼可功力到底不够深厚的水馨几乎和下面的同伴们一样惊诧得差点儿再次目瞪口呆。
果然有人来了。问题是,回来的仅仅只有八十二人,是道修和玄修中的所有女性,和仅有的五个男修!
叶平舒都是嘴角一抽,“果然,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个。”
第四十三章 恶毒
林枫言的出现,引发了一片小小的惊呼。
这可是水馨和叶平舒没有的待遇,让水馨差点儿就满头黑线了——她当然听得出来,这些惊呼声,大半都不是为了林枫言的突然出现,而是为了他脸上的伤。
否则,看到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有惊呼啊……
而在这种地方,还会为了林枫言脸上的伤惊呼,该感慨哪怕是这种地方也会为美色动容么?
但林枫言回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
光看严攀的脸色,水馨就这么觉得了。
虽然她也闹不明白,怎么就从之前的妖魔潮过度到这种物资大堆积的场面来的,但叶婉说得很明白了,在经历过的许多环节里,他们担上的罪名,大概也是重要的一环。
叶平舒也随着惊呼声扭头看了林枫言一眼,又问了一声,“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不等叶婉开口,严攀就把话抢过去了。
他负起手来,倒也有几分威势,“三个高品兵魂能平安回来,当然值得庆贺。但你们这些负责深渊侦查的,对血兽的情况都不能准确判断,也一样是错!是最大的错!”
杨景元不甘示弱,冷笑道,“严公子,你确认不是你的诱饵,将血兽从深渊深处引出来的吗?”
严攀皱起眉头,“这件事之前已经讨论过了,不用再多说。血兽的数量变多,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更糟糕的是,局面明显变得更为糟糕,这城里却显然没有组织应变的能力。叶婉,杨景元,我知道,你们木组平时往深渊跑得太多,防线上的事情也顾不了那么多。我看你们还是再努力一把,尽快把深渊的事情调查清楚的好。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一番话下来,竟然将木组的剑修们给摘了出去!
但哪怕是才回来的水馨,都知道这肯定称不上什么好事。
哪怕长期往深渊里面跑,妖魔潮中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剑修也是这道妖魔防线的核心。万事不管真的没问题?
水馨可还记得,第一次到这个妖魔防线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和他们说会为他们安排妖魔练手的,就是上一期的剑修。
当然,后来她也知道了,在那一战,上一期的剑修损失惨重,就没剩下几个了。
毕竟上一期的剑修并没有提升过兵魂品级,只是提升了淬体境界。是以损失格外惨重,比叶平舒当初吓了她一跳的数据还要惨重。
但从那件事来看,木组的剑修才完成了换防之后,也该是有相当权力的。
现在严攀的说法,却是让剑修们花更多的时间在深渊里,打探深渊的消息,对防线撩开手!
水馨心知自己这会儿说不上话,何况这中间发生的弯弯绕绕她也所知甚少。
但不管是叶婉还是杨景元,虽然一开始刺了几句,这会儿却没有反驳严攀的话,很是淡定的样子,似乎只要撇开了那个罪责就好了。
水馨到底和他们不熟,这会儿也不好说话了。
而且她到底不傻。
见了这几人的表情,她很快就想起另一件事来——那次妖魔潮过后,前一期的剑修几乎死伤殆尽,以至于叶婉和杨景元他们站出来教导他们木组的任务。
从那个时候开始,其实应该也就算是换防了才对。
可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不但他们没有收到命令说住到妖魔防线这边来,叶婉他们也没有教任何侦查任务之外的事。
——是组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准备让火组和金组过来接手防线的指挥权了?
但是,火组和金组的人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深渊,如果没有之前血兽带来的动乱,只怕严攀这些人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岔子……
水馨思量一通,觉得心里明白了不少。
但见叶婉等人的淡然不像伪装,到底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如果是组织一早就已经做好了的盘算,那如今也不过是仓促了些。树神这边,应该也有了打算才对。
严攀说了那番话后,也一直盯着叶婉和杨景元两个人看。
见他二人没有反对的模样,他表情也放松了不少,笑着问身后的人,“怎么土组的人还没回来?”
土组?
水馨更奇怪了。
刚从深渊的苦战中脱离就碰上这等争权夺利的戏码,感觉真心称不上太好。但眼看现在没剑修们什么事,她也只好看着。
严攀喊了人到地下城那边去催,人才走没多久,十来个青年就跟着上来了。其中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拿着厚厚的册子。
严攀见了,脸色不但没有好转,甚至连脸上原本放着的笑意,都几乎彻底消失了。
那个拿着册子的青年男子却是相反,苍白的脸上几乎满溢了笑容,抢先一步走到了严攀的面前道,“严公子,防线上的物资收发记录都在这里了。但木组那边,灵使大人不肯交出来——我们可也没法子。”
严攀的脸色一黑,“灵使?”
“是啊。”那青年挑挑眉,“如今传送阵那里的,也已经是灵使大人了。另外,杨宗函大人让我转告一句话——严公子想要整顿防线,没有问题。但深渊的事情,找不到变化的原因确实是木组的责任,可为这样的变化付出代价的,木组也是首当其冲,严公子就不要外行指导内行了。”
严攀的脸色明显更黑了。
另一个捧着册子的女子就有些犹豫。
她的目光忍不住的有些偏移,四下扫视,忽地就看见了水馨,眼睛瞪得老大,脸色也变得复杂至极。倒把水馨瞧了个莫名其妙。
但很快的,过往的记忆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是“水馨”被确认有舞蹈天赋极佳,被带到教习容先生处专习舞技时,曾数日里见到的落寞的脸。
那是“水馨”的舞技日益精熟时,被两个黑衣人带走的绝望面庞……
水绸。
水馨想起了这个名字。
似乎是因为她承认了自己应该只是转生而非穿越夺舍,原本那个水馨的记忆竟清晰明了了许多,再不像以往那般似乎看电影一样。
若非如此,她只怕还想不起这张脸来。
可如今想了起来,却更为惊诧。上一期的剑修,都几乎折损殆尽。一个十一二岁才转到土组的女孩,她怎么也没想到,竟能活到现在!
转到土组的女孩,都是既无美貌、又无才艺。莫非倒是个习武天才?
虽然水馨觉得,现在的水绸似乎也没什么高手气质……
到底没见过几面。且原本的水馨单纯的觉得,只要是为树神效力,那不管哪个组都是一样的。所以这会儿就算是想起来这是再见故人,水馨倒是很快注意力转到实力上去了。
水绸却不同。
她的目光转到了水馨脸上以后,就转不开了。
水组的女孩子,都是按着骨骼面相挑的,又有组织自小用药和功法培养,虽不见得一个个都是美人,但相貌至少也能出落得清秀以上。
只不过,要是没有足够的才艺,那就得有倾国倾城的相貌。
水绸不幸两者都不具备,现在才到了土组。
而现在对她来说更不幸的事情是——曾经见过的两者皆备的同组女孩,此刻顶着八品兵魂站在了她面前!
如果她还在水组,水绸不会觉得有什么。
再美貌再有才,也就是伺候人的玩物的命。
但兵魂不同!
除了组织那些连传言都没有的高层,唯有剑修,总是最受树神关照,也最有指望,得到真正的自由!
想到这里,如今的土水绸总是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如果可能,她绝不想再见到水馨。
那个一出现在容先生面前,短短半天就让容先生当做绝世之才对待的水馨。明明被组织改造,却莫名得到了兵魂的水馨。
想到这儿,水绸的目光骤然从水馨的身上转了开来,原本难言的复杂表情化作了坚定。她也将手中的册子捧到了严攀的面前,可语气却比她的同伴不知道要轻柔多少倍,“严公子,这是防线近二十年来的整修和公耗记录。只是,严公子打算让谁来接手这些琐事呢?”
和之前的青年不同,水绸最后的话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讨好!
这地下城光是世俗武者就有五千人,他们不能辟谷,吃喝拉撒都是问题。严攀将物资掌握在手里就能控制这些世俗武者,这样的选择谁都能体会。
问题是……他能亲手安排这些世俗武者的日常?
就算是其他的道修玄修,谁会乐意做这种事!?
所以,水绸的话,也可以说是在自荐!
因为这些工作,原本就是土组负责的。
严攀上下打量了水绸两眼,轻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轻佻的捉住了她的下巴,将之轻轻抬起。
水绸颤抖了下,但没有反抗。
但是……
严攀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当然,本公子得找人帮忙。但本公子可不会用一个元阴已失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帮着做事。”
水绸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