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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龙湉江湖之剑谍-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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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渐渐升起。

  如此走走停停,忽见雾锁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栈道,斜插在万仞峭壁之上,头顶是依稀可见的陡壁翠峰;脚下是绝壁深涧和翻滚沸腾的雾海。

  龙湉又叫慢行,有急,下来在一棵松树下撒了一泡尿——后来江湖上的史学家经考证,将此处定名为“龙湉拾遗”,这棵松,也叫“龙松”,为当地一景,成了后辈武侠界景仰之地——人如果成名了,走过的地方都可以成风景。

  放完尿,再行,忽见一段羊肠小道,几乎垂直而上,山顶快到了。

  两位抬夫都松了一口气。

  龙湉忽然拍拍头,恍然大悟的样子:“两位,我加点钱,请把滑竿抬回去。”

  两个抬夫哭笑不得,后面矮壮的抬夫赔着笑:“客官,马上就要到山巅了,为什么叫回去?”

  “嗯。”龙湉装模作样地说,“下面一个亭子附近的风景,我还没有见到,先去瞧瞧。”

  矮壮的抬夫说:“客官,太阳快出来了,现在上山,还可以看日出云海。”

  “不看了。”龙湉摆摆手,“我多给钱就是了。”

  矮壮的抬夫说:“亭子有什么好看的?”

  “是这样,”龙湉笑着说,“我肚子有点痛,想到那里方便一下。”

  两个抬夫怔住了。

  龙湉眨眨眼:“你们是不是怕太阳完全出来之后,雾一散尽,山上的人看到我们的行踪?”

  两抬夫均一惊,装傻充愣不下去了。

  龙湉作揖苦笑:“‘一路裸奔’,求求你化装技术好一点,别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好不好?”

  矮壮的抬夫就是“一路裸奔”,不禁目瞪口呆:“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那个矮冬瓜一样的模样,傻瓜才看不出来!”龙湉哑然失笑,调侃说,“前面的这位仵作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抬滑竿,是不是换个人啊?”

  “一路裸奔”大怒,把滑竿重重往下一放:“他奶奶的。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还让我们抬着到处晃悠。”

  龙湉大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笑着说:“如果没有看出来,那么多滑竿不雇,为什么单雇你们的滑竿啊?”

  “一路裸奔”恨恨地一脚踢来。

  龙湉大呼小叫,侧身闪过,故意调侃:“我雇滑竿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抓我啊?”

  “一路裸奔”冷哼了一声:“你别得意,我随时可以抓住你。”

  “我想有两个原因。”龙湉说,“一,你们认为我不是鬼鹰,想通过我抓住真正的鬼鹰。”他摇摇头,“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二,你们认为我是鬼鹰,有鹰亦有雁,你们想通过我抓住孤雁,对吧?”

  “一路裸奔”说:“你很聪明。”

  “聪明?”龙湉自嘲,“真的聪明就不会被人陷害了。”

  “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动手?”“一路裸奔”嘿嘿一笑。

  “我已经自投罗网了,还用二位动手?要抓我也不急在一时吧?”龙湉淡淡地说,“不过,我真希望二位不要贸然上山顶。”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鬼鹰还是孤雁,此刻恐怕早已在那里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了。”龙湉表情忽然显得很沉重,“这些诡谲奸诈、口蜜腹剑、凶险邪恶而又残忍荒唐的人,他们的可怕超过你的想象,万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说得对,小心使得万年船。”一直沉默的老仵作开口说,“你有什么法子?”

  “法子很简单,让他们挑雪填井——枉费心机。”龙湉说,“跟他们耗。”

  “耗?”

  “是的,慢慢耗,看谁的耐心足。”龙湉笑了笑,“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这里离山巅也不远,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们在这里断其下山之路,安营扎寨,他们在山上喝风,一定比我们难受。”他补充说,“只要我们不上去,不管他们安排了什么陷阱,使了什么诡计,都没有用了。”

  老仵作微笑击掌:“好主意!”

  龙湉看着“一路裸奔”,叹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没有让你们抬上去,完全是一番好心啊!”

  “一路裸奔”似笑非笑:“他奶奶的,主意倒是好,不过,在这里我们吃什么?”

  龙湉解开带来的大包裹,立即香气扑鼻,里面尽是卤肉、卤鸡、卤鸭……当然还有泸州老窖酒。他的笑容真诚而理由充分,让人无法拒绝:“我知道你们抬了半天,早就饿了,我保证这些东西没有毒,如果有,仵作老先生一定能测出来。”

  “一路裸奔”大喜过望;骂道:“他奶奶的,难怪抬着那么沉。”

  龙湉没有说错,仵作这一行本就要精通查毒——下毒也是致人死亡的重要手段之一。一个优秀的仵作要对断肠草、鸩、番木鳖、鹤顶红、砒霜、金刚石、夹竹桃、川乌头、毒箭木等各种毒药的形状、气味、着色、药性、症状有深入而全面的了解。

  “不用看,我也知道没有毒。”老仵作嘴上这么说,还是谨慎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放心地拍了拍龙湉的肩膀,“因为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为什么?”

  “很简单。”老仵作显得睿智而慈祥,“因为没有人会选择在捕快查案的时候,还要去行凶,这样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笑了笑,“除非这个人神经不正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八、陷阱
旭日升,雾散尽,天放晴。

  一道黑影穿过云层,从空中飞下,渐渐变大,冷雨扑扑扑地飞回来,停在鬼鹰的肩上,双翅不断地翻腾,像在以此说着什么。鬼鹰一边问,它一边有规律地摇动翅膀,有时还啄啄头。

  疯狗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冷雨在说什么?”

  鬼鹰说:“它告诉我,龙湉在下面住了下来。”

  “嘿,这小子年纪轻轻倒很聪明,很沉得住气。夜里没有来,起雾的清晨也没有来。害我们等了那么久。”疯狗悻悻地说,“他不上来,我们反而显得被动了。”

  “是的。”鬼鹰表情严肃,“我们带的干粮不多,只怕撑不了多久。”

  “想不到我们挖陷阱,却反被困了;我们要钓人,却反被别人钓了!”疯狗脸露杀气,恶狠狠地说,“我们杀下去,把龙湉杀个片甲不存,生吞活剥方解心头之恨。”

  “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鬼鹰冷笑,“你难道想去送死?”

  “来的还有谁?”

  “‘一路裸奔’。”

  疯狗很生气:“你不是让孤雁去拦截他吗?”

  鬼鹰苦笑:“孤雁不是不想拦,而是没法拦。”

  “为什么?”

  “因为还有第三个人。”鬼鹰说,“此人表面上是一位老仵作,实际上是京城第一总捕头云先生,一直跟了我们一年零三个月又十八天了。”

  ——在江湖上,你不知道“一路裸奔”,还情有可原,但如果没有听说过云先生的大名,那就真的是白活了。

  云先生不是一般的捕头,更似一位名医,专治案件中的各种“疑难杂症”。他不具体办案,而是指导破案的思路,提出线索的方向。

  “这个老不死的,退而不休,阴魂不散。”疯狗骂了几句,“我们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

  “好像是的。” 

  香气随着阵阵微风传到山顶。“没有肉吃,我无法过。”疯狗受不了诱惑,急得心浮气躁,喃喃提出,“不管是猪肉、狗肉还是什么肉,反正我要吃肉。”

  在荒芜的山顶,这一要求和西晋惠帝司马衷劝诫无粟米充饥的百姓“何不食肉糜?”的荒谬逻辑如出一辙。晋惠帝时,天下饥荒,许多百姓没饭吃,活活饿死,他反问说,“何不食肉糜?”糜者粥也。为这句话,他被骂到臭头,“千古痴愚说到今”。

  考之史实,他是不知民间疾苦;生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指鹿为马,视稗如稻,不足为奇。可是,疯狗连这点道理也不明白吗?真的是急疯了的狗?

  ——你能给一头“食肉动物”讲道理吗?

  鬼鹰好似见惯不怪,说:“我这里只有一点干粮,定量分着吃,也许可以度过三天。”

  “三天之后呢?”

  “嗯,冷雨也需要吃肉。”鬼鹰平静地说,“昔日佛祖为救一只即将被吃的兔子;菩提树下割肉喂鹰。”他笑了笑,“到时候,如果你真的想吃肉,就和冷雨一起来吃我吧。”

  “吃你?”

  “是的。”鬼鹰冷冷地说,“被自己的人吃,总比被别人吃强。”

  一天一天又一天,时光在对峙中慢慢流逝。

  每隔半个时辰,龙湉、“一路裸奔”、云先生轮流在下面大呼小叫,做欲上山之状,弄得上面紧张兮兮,夙夜匪懈,如芒刺在背,寝不安席。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到最后,无论下面如何闹,上面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三天之后,半山,又是一番光景。

  芳草当席,因之醉眠;明蟾代烛,不觉申旦。三人有吃有酒,过得是有滋有味。龙湉一边啃鸡腿,一边大笑:“三天过去了,上面的人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怕早就饿晕了吧。”

  “一路裸奔”这厮惬意地喝着酒,兴奋地说:“他奶奶的,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等再饿他们两天,总该饿死了吧。”

  龙湉摇摇头:“不能再等了,今晚我们就行动。”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黔驴技穷,难保不会铤而走险,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置之死地而后生,孤注一掷,以求一逞,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龙湉淡淡地说,“他们在跳‘刀尖上的舞蹈’,支撑不了多久,不会再给我们时间了。”

  “他奶奶的。”“一路裸奔”骂骂咧咧,“你想怎么做?就这样杀上去?”

  “当然不是。山顶有一废弃的古庙,里面有一条极隐秘的地洞通向我们附近,由于年代久远,极少有人知道。”龙湉笑着说,“我也是小时候独自来玩耍时,无意中发现的。”

  云先生眼睛一亮。

  “你为什么不早说?”“一路裸奔”很生气。

  “现在说也不迟啊。我这不正在说嘛。”龙湉慢吞吞地描述一个很平常却又大胆的计划,“我们可以从这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去,偷袭对手。”

  “好主意!”

  “在山区里,并不是早晨才有雾,一般寅时就会起夜雾。我们可以选择这个时间,利用夜雾的掩护,进行攻击。”龙湉说,“我们在山下先故意鼓噪一番,山上见惯不怪,必定不以为然,习以为常,然后,再分兵二路,我和你从山洞上顶,老先生从山路上去,来个瓮中捉鳖。”

  “一路裸奔”击掌:“他奶奶的,你的花花肠子还真多。”他似笑非笑,不知是赞许还是批评,“看来谁要是与你作敌人,真的是找错了人。”

  疯狗心里很愉快。

  出色的女人从鸡做起,优秀的男人从狗做起。每次吃了仍在滴血的新鲜肉之后,他的心情就非常愉快。夕阳下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身上,散发着余晖。大地披上了霞装,黄昏之后,光明落幕,黑暗降临。

  今夜,又将畅饮何人血?

  冷雨静静地站在面前,嘴里叼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的就是它每天从后山带来的食物。山顶能困住人,却怎么能困住鹰?——鹰本来就是属于高山的。

  鬼鹰站在崖边,望着金黄色的云海,心里忽然涌出无尽的伤感:为什么灿烂炫目之后,竟是无尽的杀戮?而且这样的杀戮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唐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宋人说:“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元人说:“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又说:“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

  明人说:“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可是,不管人们怎么说,山峦后渐沉的夕阳依然波澜不惊,在黑暗来临之前,亮出最美丽的色彩,如江湖,如岁月,如人生,如滚滚奔流的一江春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向前。

  生命是一种无尽的轮回。当岁月的车轮辗过,当我们不再年少,回头想想走过的路,其中的酸甜苦辣,其中的悲欢离合,其中的后悔失望,其中的蹉跎时光,都散落在无尽的回忆里。

  ——永恒、放下、自在、随缘。

  残阳如血。

  黄昏终于收起了最后的一丝光芒。鬼鹰开始慢慢地扎紧裤腿,绑好袖口,让刀放在最顺手的地方,最后一次用鹰一样锐利严格挑剔的眼睛审视周围的环境,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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