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雕龙赋2:碧血紫阳-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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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人与人之间又是有何好说?”唐举句句字字说来无不惊魂动魄,朱英,郑同,汗明都是愣住,怔在那里。
郑同心中想道:不想唐举竟是这等人!汗明则是已经骂出声来。蒙毅伏在墙后,听到唐举说出此话,本来静观其变的想法陡然全无,心中蓦地激愤起来,唐举如此屈解鬼谷先生初衷,用心如此险恶,手段如此毒辣,便连结义弟兄都要算计,此人已是罪恶透顶,所为己是人神共愤了!
只听唐举丝毫不睬汗明的怒骂,反而笑谓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如此说来乃是执意不肯留在秦国与长信侯效力,而非要南下刺杀李园喽?”朱英此刻已是心灰意冷,早已不将唐举当作大哥看待,义正言辞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三人绝计不会与你唐举为伍,做那秦国长信侯嫪毐的鹰犬爪牙!只要我们三人活在世上,李园那斯的头上便是始终悬着三把利刃,他也休想活过明天去!”
郑同此刻却想,如今之计,也好与他胡侃乱诌,做为缓兵之计,换取时间,冲开穴道再来相机行事。郑同其穴被点之时,便已暗运内力想法冲解,可是唐举内力深湛,何况他刚才拂穴之时,不但含了内力,而且又快又准,又是狠辣,依着郑同此时的内功修为,少说也得冲上半个时辰,方能有望解开,郑同深知于此,额上已然急出汗来,仍是镇静有力说道:“大哥,你如此见利忘义,倒行逆施,不怕终有一日忠信之人会群起攻之么?”他不想激怒唐举,速他下手,所以仍是称他一声大哥。
汗明,朱英却是早已看不贯了,奋然说道:“此等见利忘义的小人!你还叫他大哥叫甚?我们从今往后便是没了大哥这人,再也不识唐举此人!”二人心思没有郑同机智,只是满腔愤慨,便连身上的穴道都是忘了冲解,以为被他擒住,大不了一死而已,为人而死,死得其所,谁也没有想到自救。
唐举却是不答,笑了一笑,策杖走到三人面前说道:“三弟,废话少说!你要故意迁延老夫,换取功夫来冲解穴道,是也不是?你一向自负机智,这个你蛮得过别人,须蛮不得老夫去!”唐举师学鬼欲先生,心思缜密不亚三弟郑同。郑同见他窥知自己心事,当下脸色惨白,也是无话可说,
唐举横了三人一眼,三人皆是昂首而立都无丝毫胆怯求屈之意,唐举心下明白他这三个兄弟。个个都是为了忠君不怕死生的硬汉,于是骂了一句:“不识时务!”左手作势,运起阴力便要伸指向着朱英一对圆睁的双目擢去!朱英看着唐举,一声长叹,甚是凄然自嘲,叹道:“我常说春申公子识错了李园这个奸贼,没想到我观津钓叟朱英一双招子徒在,竟没看出你象禾龟公唐举是个这样的人物!罢了,罢了!又是要这一对召子何用?唐举,快动手罢!”汗明听他说得慷慨,也是咬牙格格怒道:“唐举!快动手罢!眨眨眼皮的不是汉子!”唐举阴声笑了一笑,伸指擢去,指上运着阴力,挟势夹风,丝毫不容情面。
朱英,汗明,郑同三人心中都已死心,以为今日必然栽在唐举手中,隹料唐举指风来时,只听一人跳出喝道:“唐举!慢来!”唐举心中一惊,他适才与三人说话之时,全心全意在于赚取三人,是以粗忽,竟没留意四人背后是否跟有他人,否则依着唐举的内力修为,多少也能察觉一些蛛丝马迹,又是岂容蒙毅紧紧蹑随他们四人之后,听得他们兄弟叙话及唐举阴事,唐举本拟在此幽巷之内一且与他三人说翻,撕破脸皮,便取他们三人双目,割去三人口舌,以防三人南下刺杀李园,并且防他三人将他背叛公子残害义弟之事陷露天下,岂料竟然有人背后跟踪,唐举停手,转首看时,正是那个习练鬼谷至上心法《阴符本经》的黑裘少年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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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糊涂公子 易萦利锁(14)
唐举本来盛怒,可是见了蒙毅之后,却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真是厌者不来,来者不厌!”蒙毅此刻听他阴笑,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暗运内力于拳心,心中忌惮唐举艺高,暴起动手,是以早作准备,岂想唐举却是舍了朱英,汁明,郑同三人,策杖寒笑,反向蒙毅迈步走来,手足之上所饰银环“嚓嚓”作响,响得蒙毅心中阵阵发毛。
蒙毅昂头问道:“唐举!修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唐举边走边笑说道:“小子,那本《阴符本经》呢?在哪儿?”蒙毅心知唐举道号潜龙,乃是鬼谷先生武科首徒,手段非凡武艺在己之上,饶是如此,蒙毅心系修儿安危,一副剑胆,却也不畏于他。
唐举阴笑说道:“小子,不用欺蛮老夫!咱们鬼谷在江湖武林之中是以内功和指力见长的!内功不同于别门别派,如果你没有学过《阴符本经》,只要你闭口不提今日所见所听之事,老夫不但放了你的修儿那个丫头,而且决不杀你。”
蒙毅心知此时须得蛮不过唐举去,于是朗声说道:“可是《阴符本经》乃是鬼谷至上内功心法,向来只有掌门谷主可以研修习练,此乃鬼谷一派门规!先生您不该不晓得吧?您此刻并非鬼谷掌门谷主,莫说在下此刻没有《阴符本经》,便是有了,依着门规之限,也是不能传于您呀!”蒙毅心中想道他自然希望得到《阴符本经》,可是他终为鬼谷先生弟子,依理应执弟子之礼,凛遵师命门规,是以心中抱着他干戈为玉帛的希望,口上也是谦逊了些。
唐举仰天长笑:“那又如何?老夫偏生要看。你说世间只有鬼谷掌门谷主可以看,那么,小子,遮莫那个鬼谷老儿把鬼谷掌门谷主传于你了?依着门规是否老夫也该向你俯首,尊称你一声‘掌门谷主’呢?”
唐举话中充满讽意,听得蒙毅满脸通红,急忙释道:“先生误会了!鬼谷先生没有将掌门谷主之位传于在下,在下也不是什么鬼谷掌门谷主!”唐举未等蒙毅把话讲完,便是厉声打断他道:“依着你说,你即不是我们鬼谷掌门谷主,鬼谷先生也没把掌门谷主之位传之于你,你却身为鬼谷弟子,知法犯法,看了《阴符》,学了上面的功夫,这不是欺师灭祖,又是什么?”
唐举语势咄咄逼人,蒙毅仍是急忙解释说道:“唐先生您又误会了,在下不是鬼谷门下弟子,鬼谷先生也从来没有收过在下入门,又是怎能谈得欺师灭祖呢?”蒙毅此时说得极是从容,唐举听了登时横眉怒目,口中骂道:“好小子!你既非我鬼谷门人,竟敢偷学本门至上心法《阴符本经》,定是你小子滑头贼脑,欺了鬼谷先生去!老夫身为鬼谷门下大弟子,岂容你在此胡作非为?快快将那《阴符本经》交来,否则老夫捏断你每根骨头叫你做个废人!”
唐举说着,只听银环“铿”地嚓然响过,唐举已然左手倏出,飞足抓向蒙毅。蒙毅慌忙说道:“唐先生您又是误会在下了!《阴符本经》乃是鬼谷先生传于在下并非在下图谋不轨,巧诈得来!”
蒙毅说着,唐举左手已然抓到。蒙毅不敢硬接,闪身躲过,境况极险,唐举一抓未中,跟着左手他掌,臂肘曲圈,击向蒙毅,口中说道:“空口无凭!快把《阴符本经》给老夫交出来!”蒙毅见他颠倒黑白,班弄是非,心中怒起,胆气斗然而生,突出一掌,掌心含着十成玄阴内力,和唐举拼了一掌,唐举反而拂袖向后退了几步,其实论及二人内力高下,唐举属于少阴初成,杂而不纯,蒙毅则是单修《阴符本经》玄阴一脉,《阴符本经》为那鬼谷至上内功心法,自然与众不同。蒙毅修习几月有余,已是略胜唐举。
蒙毅立定说道:“唐举!信与不信由你。《阴符本经》在下绝对不能奉上!快些放了修儿,否则须得拳脚之上见些功夫!”唐举眼见两击未能奏效,心知一时半刻也是决难制住于他。那时多有迁延,朱英,汗明,郑同三人穴道冲开,四人合力,自己断然不如先将三人杀了,再来找他说话!
唐举心中想定,后退一步,飞身挥杖便向郑同顶上击去,笑道:“小子,等着老夫料理了这三个脚色,再来和你过上几招!”蒙毅眼见唐举欲要杖毙郑同,他心中生急,偏又无计可施,突然想到《阴符》中《散势》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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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糊涂公子 易萦利锁(15)
“散势法鸷鸟。散势者,神之使也!”
跟着轻足一起,翼伏跼起,在空中张开双臂,直如一头包饿极扑食的鹰隼一般,集尽全身之力,扑向唐举,唐举本料蒙毅轻功必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岂料他突然怪起,势如激箭,目不暇接,便已抢先扑到自己身后,扑掌打来,掌力甫吐。
唐举便感后背棘然,心中忌惮蒙毅内力,额上渗出冷汗,转身挥杖闪过蒙毅,跃至一旁,口中暗暗连叫:“好险!好险!”忖道:这个小子内力稍胜于我,武艺却在我之下,可是每至危紧关头,总有奇招,令人防不胜防。
蒙毅运力于指,乘势解了郑同穴道,反顾唐举说道:“修儿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却了?”郑同穴道甫一被解,急忙运力解开朱英,汗明二人穴道,朱英抽了鱼竿,汁明摸出虞符,已是开始骂了起来!
唐举眼见三人得脱,自筹机会已失,幸亏四人轻功不及于他,也奈他不得,于是笑道:“好手段!小子,那个丫头就在长信侯府,有胆量的就去府中找她罢!”唐举话音刚落,蒙毅,朱英,汗明,郑同只觉一阵风起,银环沛然作响,唐举几个纵跃,已然去得远了,随着银环声响渐弱,唐举以内力传声说道:“小子!《阴符本经》老夫势在必得!”说完余下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长笑。
蒙毅有了上次与唐举实战经历后知此人狡黠非常,是以处处留神在意,可是仍是险些叫他伤了郑同,多亏《阴符本经》奇悟,不但救了郑同三人,而且胜了唐举一场,蒙毅心中当然高兴,可是随即想到修儿尚在长信侯府,囚于唐举手中,安危不测,心中反增愁意。
这时朱英,汗明既见唐举逸去,都是各自收回兵器,互望一眼,长叹一声,走到蒙毅身旁一揖,道了声谢,昂头转身,迈开步子便走。郑同落在最后,冲着蒙毅执手抱拳歉道:“少侠莫怪!多谢少侠搭救我们兄弟三人性命。郑同铭感肺腑,适才二哥与四弟失礼之处,还望少侠多多包涵。我们五散一同闯荡江湖,情同手足,今日却是发生此事,还请少侠谅解二哥和四弟心情,再说我们五散向来不求于人,不肯受人半点恩惠。今日少侠大奋发大德,我们没齿不忘。只是我们要事在身,它日少侠但有吩附,我们五散甘效犬马以偿今日救命之德。恕罪,恕罪,告辞!”郑同此话说得甚急,一经说毕,掉头转身跟上朱英,汗明两人出了巷口,其实三人刚才已然听到蒙毅好似鬼谷中人,可是唐举一旦背信弃义,朱英,汗###中便是以为天下鬼谷中人都是这样追名逐利,不顾忠信,有了成见,自然对蒙毅冷淡。虽然蒙毅对他们虽有救命之恩,二人也是仅仅一揖道谢,转身便走,心中实是恨透了唐举,便连天下鬼谷中人都是一并恨了进去,实是不愿与之深语,郑同心下明白,口上却不明说。
蒙毅却觉三人身为楚国春申公子门客,行事忠信颇类大梁七异,而性格为人却又与其炯然不同,判然有异,当下也不略萦心上,一笑作罢,心中反而却在反复思自己适才情急之中使出那项身手,仅见见《阴符》《散势》一节,更相参照,又发另外几势《盛神》、《养志》、《实意》、《分威》、《转圆》、《损兑》等,细细揣摩,仿佛每章之中都蕴相似一意,化有一套武学干内,只是《阴符本经》中文章武学博大精深,绝非一时一地一招一式可以参悟明白的。可是此时修儿,乌姑娘仍在长信侯府,吉凶不卜,危在旦夕,蒙毅却是不暇深想,未遑穷究,提头瞧见巷口墙头斜阳鲜红似血,天色已是微暮,自己已和乌倮约定酒楼黄昏相见,正当其时,想毕蒙毅举足轻步出巷寻路,向着章台之下那家酒楼回去。
蒙毅走到酒楼楼下之时,已然遥遥望见一人头负斗笠,斜身倚于楼下栏杆之上,斗笠压低,面目瞧不甚清,不过从其身形服色来看,正是乌倮。蒙毅快步走近那人身旁,轻声唤道:“乌大哥,怎么了”
乌倮四下望了一望,对着蒙毅悄声说道:“兄弟,适才大哥悄悄回家,未至门前,便见一队秦兵人人荷戟把剑环立在大哥家门之前。听人说道:内史大人昨夜回到咸阳之后,今早一早便带兵围了乌家。乌家家中大小人口,财产一番抄没入军,家人奴俾迁往临洮!”乌倮还没说完,已然悲不可抑!说道:兄弟,大哥自幼孤苦贫寒,只有一个妹子,自小我们兄妹俩人走南闯北,贩贵买贱,饱经风霜,好不容易方才积累这千金家私,如今一旦就这么没了,没了!”乌倮双目直直地盯住蒙毅,两只大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