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传说2-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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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大窟窿来。红电鬼使不由拍掌笑道:“好,好,当年蓝采和大仙坐出一个大湖泊来,你道行虽然不及八洞神仙,但好歹也是修行成精的妖怪,多半一屁股下去,过了几日蓄上雨水,能够变出一个*池塘出来。妙哉,妙哉。”群妖纷纷攘攘道:“放屁,放屁,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怎么敢这般嗤笑我家大王。”“该死,该死,如果不好好教训那猴子屁股般的臭牛鼻子,它还不得意上天去了。”“待捉得它,先不杀死,也将它屁股朝地上压去,看看成个什么东西。”“诶!此言差矣,咱们杀了它,然后将它屁股割下来,在地上用力压,不也一样能看出究竟么?与活生生把它朝地上按绝无错致的。”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莫可合致。大力魔王初一上来便吃了大亏,在美姬、属下面前丢了面子,心下正是懊恼羞臊之时,那群妖喋喋不休、呱噪难宁,愈发让它恨不可捺,咆哮一声,若巨雷轰响,扭头骂道:“狗崽子们,都吵些什么,给本尊闭嘴。”意真尼姑听它还一口一个“本尊”,只要颜面,颇为滑稽,不由扑哧一笑。那紫目鬼使偏在此刻也是一笑,场内场外只有她两个嗤笑,倒好似心意相通一般。意真尼姑不由脸色绯红,不知为何大感欢欣。清风鬼使朝紫目鬼使微微一笑,道:“好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紫目鬼使半急半嗔,压低声音,沉声道:“三哥怎么也变得没有正经起来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我…我和她有什么心意相通的?”
且不说大力魔王稍定心神之后,旋又向地佐星扑去,只是这一回他得了教训,不敢冒进蛮斗,步下也缓了许多,但看精奈神尼接着说道:“说来那曹操本也不寻常,他本是当年阴阳宝坛子下凡历劫,坛分阴阳,所以投胎为人后,体内阴阳二气便化为两股浓浓的正邪秉性之息,时而相互融合,时而彼此搏击。因此许劭便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究竟作英雄还是奸雄,皆看当时天下情势以及他体内的两股正邪之气相搏之状而定。初时这位曹操看似也想有一番大抱负的,为了替天下除去奸佞恶臣、当朝太师董卓,他犯险闯入大师府,意图以献出七星宝刀之名除去此贼。孰料功亏一篑,不得不仓皇而逃。他在逃亡途中,经过好友吕伯奢家,暂且避难。待到了晚上,他听见厨房传来磨刀之声,以为吕伯奢要得了官府的好处,要害他性命,索性先下手为强,先将吕伯奢老老少少杀净,当真是鸡犬不宁。最后方才发现,吕伯奢派遣家人磨刀,乃是要宰猪杀羊盛情款待他。曹操不仅不是悔改,反恶焰腾腾地说道:‘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话音才落,便看意切尼姑柳眉竖起,眉间两道煞气溶溶沉沉,咬牙切齿道:“这曹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那吕伯奢就这么等着被杀么?好歹他也是地佐星转世,本领忒也不济。”施道人摇头道:“想必是他在投胎之前,那冥府的鬼吏阴臣将他的无穷法力和一身本事皆可封禁了。”精奈神尼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再看场中,那地佐星火温侯吕伯涉见大力魔王缓招迟式,不由哈哈大笑,道:“你满了招式,自然是怕仓促之下露出破绽,为我有机可乘是不是?糊涂,糊涂,你力大沉猛、皮糙肉厚的,就是挨了我几拳又有何妨?”说话之间,身形陡然加快,但见他一条身形化作两条身形,两条身形再幻出四条身形,瞬忽之间,黑影密密攒攒,从四面八方便朝它冲去。大力魔王不妨他有如此攻法,大为骇然,手忙脚乱之下,哪里还及推掌换拳地搬弄花样把式,两只钵大的拳头上下翻飞,左右横档,直斜穿插、横纵挥舞,急急抵挡。“啪啪啪”数响,脸上、胸前、背后皆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显是挨打得正着,耳旁又是呼吸风息,听得吕伯涉笑道:“你失了先机,那里还能挡得住我的攻击?算你聪明,一开始便赤手空拳和我打架,要是动了兵刃,现在便是画戟长尖插在了你的身上,哪里会似这拳头温柔?”大力魔王羞恼交加,他被这地佐星如此玩弄,一口忿忿之气堵在胸口,几乎就要昏了过去,喉咙咕咚几下,“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群妖有人忍不住“啊”地惊呼起来,心想主子这一回可是吃了大亏了。
只是若果真以为这是它气急之下呕出的鲜血,那便是中了它的计谋。这大力魔王看似鲁莽粗暴,实则粗中有细,它适才不过是行了一个障眼法,那口鲜血其实便是一团毕集它浑身妖法的火球幻形,只要接触着对手,便即迅烈炸开,便是天上的大罗金仙也挡不住这般千钧焰焰的一击。说时迟,那时快,却看吕伯涉双臂横张,一道装若青竹的光色物事从左手贯出,不住延长,很快别接到了右手掌处,他将这青竹一般的东西朝前面一挡,喝道:“屑末伎俩,唬吓谁呢?”那口鲜血撞上青竹,再难进半步,蓦然就在半空滴溜溜打了几个转,“嗖”的一声反往回窜。大力魔王登时惊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慌不迭趴在地上,哪里还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就势驴打滚,翻了出去。“轰隆”巨响过后,一块偌大的巨岩顿被烧得焦黑。众人不由暗暗咂舌。那大力魔王死里逃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就死在自己的手里,喘息重厚,颤声道:“你,你怎么能——”骇异之下,后面“破解我的高明法术”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吕伯涉知晓他的用意,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地佐星,绰号火温侯,火者温侯,怎么会惧火?自然和火最是亲近,你将那火球幻为鲜血朝我吸来,焉当我辨别不得其中的端倪?”他将手中那青竹虚晃了几下,道:“我这法宝唤作‘黛色雨竹’,乃洞庭湖旁万节修篁修炼而成,专能克制天下种种火焰,休说你之妖火,便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的三味真火,我也不放在眼里。”群尼瞧得切,细细观之,但见那黛色雨竹通体晶莹闪亮,颇有几分富丽堂皇之气。紫目鬼使不由赞道:“果然是精锤密炼、苦心修锻的好宝贝,只是有些污垢,尚待好好清洗才是,也好将堵上的泥穴破开。”此中他目力最好,透彻清明,所以能瞧见竹身上不易为他人所察觉之瑕疵。那吕伯涉愕然一怔,旋即颔首抱拳,道:“多谢道人提醒,九孔若开,必以妙曲奉谢。”九华道:“我明白了,原来那宝贝乃是一根箫管。金大哥,这位神将必定是为了不起的乐师,你看他那‘黛色雨竹’是乐器,腰间尚挂着一条古琴,必定是痴迷乐道之人。”金算盘哪里管吕伯涉是不是乐律高手,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青竹箫管,低声道:“好宝贝,好厉害,若能折价出售,还不值个千金万银的?非也,非也,此物奇货可居,恐怕千金万银也买不来的。”
第十三回 一语惊醒石中人(下)
第十三回 一语惊醒石中人(下)
便在此时,但听得又是一阵吼叫,原来那大力魔王技穷之下,无可奈何,终于推出兵器,原来是一柄极长的狼牙棒。那棒头短刃森森,刃嫌微钩,观之锋锐之极,无可匹挡,而刃后却又颇为粗壮,只不过在地上用力一顿,便将那天然浑成的地砖震裂出一道口子。地佐星见它擎出兵刃,不由摇头道:“这可是自讨苦吃了。”收起了那“黛色雨竹”的宝贝,伸手凌空虚抓,但听得“沧啷啷”响动,方天画戟横掌而出,一股凛凛煞气扑面而来。一妖一神手持兵刃,俱是精神抖擞,戟棒并举,齐齐撞出,风卷残云动静处,瞬间斗在了一起。那大力魔王持仗狼牙棒之后,便似得了主心骨般,雄风恣意,气度大胜之前。它既然晓得用火焰之术撼动不得地佐星,先前自己也几乎吃亏于自己妖术之下,索性便单靠招式棒法欲较长短高下。它气力极大,横蛮凶烈之极,那狼牙棒也是一件好宝贝,非同凡物,待使转开来,呼呼风响,棒刺上下,渐渐发出晦暗红光,好象那无数的狼牙皆燃烧起来,不过却被外面一层无形氤氲笼罩遮护似的。地佐星吕伯涉方天画戟也采自天河镔铁锤炼而成,极透寒意,专能压制那棒透散发出来的灼灼热气。他画戟招式十分巧妙,可是那“温侯”二字的绰号,却是他托生三国、被曹操误杀之后回至风铃山重新化为石像后所得。
但见:“烟霞漫开,半边红云棒头彩;雨色青含,一片黛色戟刃裁。妖王有托鼎之力,星宿得造化之能。托鼎之力,三千丹崖皆颤吼;造化之能,十万山河总暴哮。狼牙棒排开,重重铜色,一片烂漫耀人眼;方天戟屏推,沉沉银芒,团团璀璨炫心目。妖是厉妖,大力绰号,鬼王座下第几将;神是猛神,星宿排名,三界青史占一席。正斗得你来我往,咬牙切齿恐断魂;偏杀得个移山倒海,嗔目怒眉怕散魄。赤膊青筋鼓,忒霸悍,凶焰气息燎;斗天甲胄明,好威风,伟岸英姿高。十招难断胜败,百招不决输赢,伯仲揪胡须,叔季论年长。自古打斗难计数,唯有此场美名扬。”
地佐星和大力魔王妖神苦斗,一时分不出高下。那精奈神尼瞧瞧退避一旁的黄衣妖姬和紫衣美姬,见黄衣女媚骨娇艳,心中先就有些不喜欢,那紫衣美姬容貌愈美,较之黄衣妖姬尚且略胜一筹,却兀自端庄凝敛,文静羞赧,不由颇有些好感,于是合十问道:“两位女施主,这位魔王总兵分身乏术,又空不出心神来回答贫尼的问题,可否烦请二位慈悲,告知究竟,也好宽释贫尼疑惑之怀。”
那黄衣妖姬双手叉腰,手背贴着肌肤,颇有婀娜之态,笑道:“老尼姑好客气,做和尚尼姑的都是这般吗?我看未必。风铃山风铃庵的出家人专意修行,可是山下大地,却有许多假和尚、假尼姑打着佛祖祈福的名义大肆敛财,其无耻之状,更胜俗人为过。”精确老尼和意切尼姑都是暴躁性子,闻言勃然大怒,一位是手指戟张,一位是绰起红缨长枪,那指头枪头都遥遥指向她,厉声道:“女妖怪,满口胡说些什么啊?”精昙微微摇头,却不言语。精确老尼哼道:“你摇什么头,这女妖怪污蔑我佛家清净,瞎说八道的,你也不生气吗?”精昙老尼淡淡道:“未必就是瞎说的。”精确老尼才要驳斥,听精奈神尼叹道:“师妹,稍安勿躁,山下确有许多的假和尚假尼姑诈骗敛财,这位女施主说得虽不甚中听,却也没有妄言虚构。”精确老尼愣了愣,朝这黄衣妖姬远远地呸了一声,转过身去,只看吕伯涉和大力魔王的打斗,瞧至精彩处,不由手舞足蹈、眉飞色扬。意切尼姑听了庵主教诲,不敢强逆,收纳长枪立于旁侧。
紫衣美姬将扇子斜倚于一棵大树之上,那树下有些奇花异草,果然是瑶花布锦、异草喷香,显得她愈发清丽殊洁,别有一股*心弦的纯美雅素之态。便是穆双飞,也不由微微失神,自觉有些失态,倒也不甚介意,莞尔一笑,面如三月桃花盛开。她听精奈神尼询问,不敢托大,微微敛衽,施了一个万福回礼,又见穆双飞双目似是含情,瞧着自己,不由心中大惶乱,胸口砰砰乱跳,几难压抑。
那黄衣妖姬见状,又是嫉妒,又是自觉受了冷落,此等羞辱,哪里能够忍耐,遂咳嗽一声,冷笑道:“神尼是明知故问吧?说道我家大王统领等兄弟结伴聚众,来到贵山宝庵之地的原因,嘿嘿!其实不用说出来,想必庵主这般聪明修行之人,也该心知肚明才对。”静奈神尼摇头道:“不明白,不明白,还请姑娘大开金口,不妨明言才是。”那黄衣妖姬冷笑道:“我敬重神尼是法力高强的得道之士,素来敬仰佩服,不想其实也是不甚厚道老实之人呢,你得那梦云石相助,卜筮占卦灵验无比,三界之中,妖界、江湖、滚滚红尘世间之事,又有多少是能逃脱得你的耳目的咧?”她不正面回答,却多以戏谑调事,先是颇存挑衅之意。
静奈神尼修为深厚,不以为然,淡淡笑道:“适才听闻你家的魔王自报家门,乃是那黄宗鬼王十八座城隘之一的总兵大人。鬼王城隘分布天下各地,彼此相隔甚遥,若论起离此地三百里远的一处,便只有那黄鹂山东边六十余里之断天崖了。如此种种,我皆能算验出来,至于大力魔王挟众炫耀而来,打打杀杀,喝喝闹闹,究竟有何所图,贫尼法术所限,委实不能晓得揣度。”施道人听罢,心中一惊,暗道:“原来黄宗鬼王的第一城隘便在金锥湖外不远,区区六十余里,莫怪那里妖气缥缈,得湖水相助玄阴盎然、绵绵不散。玄阴之穴,就在旁边的断天崖处。城隘皆依靠地下阴穴所建,定然是错不了的。”便在此时,听得又是一阵琴声,穆双飞脸色凛凛,不觉后退半步,举目朝琴声处望去。紫衣美姬见他神色倏变,显是与那琴声有干,十分惊讶,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