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传说2-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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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如假包换。”从腰间摸下挂牌,果真远远抛了开去。就看一人如猿猴般跳起,手臂张探,把腰牌操于手中。钟月敏适才险遭暗算,刻下虽无恙无虞,还是免不了勃然大怒,方要破口大骂,肩膀微紧,正被穆双飞按住,劝慰道:”稍安勿躁,或是一场误会。”紫姬也劝道:“为今当务之急,就是查探军营动静,小兄弟尚在里面匪测行踪,不要节外生枝的好。”钟月敏恨恨跺脚,咬牙道:“不问青红皂白便即放箭害人,可见他们也是视同老百姓性命如草芥的,绝非什么好人。依着我的脾性,似这等虎狼坏人——”见穆双飞眉头微蹙,胸中登时嘎啊一惊,急忙闭口噤声,硬生生压下后半句“要是他们也在富贵小镇的破落荒庙之中,我非得绰起铁枪神器,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忖道:“他莫要怪我无知轻重、不识大局了。”严龙涛抛出腰牌之际,暗暗朝除妖队兄弟们比划一个手势,意思是大伙儿皆仔细谨慎些,如果对方犹不相信这边身份,自己切不可束手待毙,都给我悄悄提起弯月长弓,拈箭搭弦,但觉风吹草动、情势不对,便各寻隐蔽之所,伺机反击。金算盘趴在地上,胸腔中一颗心脏七上八下、起伏不安,想了想,匍匐前爬数步,旋即推膝跳起,猱身哈腰转到穆双飞、紫姬和钟月敏背后,蛩喘惶怖,大气也不敢吐一口。
这时有人咳嗽一声,道:“哦,果然是唐州除妖队的兄弟,适才鲁莽放箭,险些便伤了自己人,惭愧惭愧。只是我等不曾料想到,除妖队中,尚有女眷跟随,还以为是墨家的女魔头咧。”钟月敏哼道:“要是女魔头,大可变化黑风绿雾来往飘忽,哪里用似我一般搬弄双足辛苦跳跃咯?”就看树林草叶纷纷拥搡,后面走出一排排盔甲鲜明、旗帜猎猎的军卒,为首几匹高头大马,马上各坐一位或红缨飘飘,或雉尾摇摇,或盘裹纶巾的将军。待走得近了,他们瞧见穆双飞、钟月敏和紫姬脸容,俱有些吃惊,讪讪道:“也是,看你适才腾挪跳跃之身法,虽矫健轻巧、敏若猿猴,然正是江湖中轻功之术,和魔女妖法大为不同。且说了,魔物何等凶悍可怖,又怎似你们这般娇媚。”凤翅红缨盔的将军年岁最大,手指穆双飞,道:“这位小公子面如三月之桃,很是俊美,其风雅恬然态度,更同九秋之菊,却和凡人甚有些迥异。哦!小公子休要误会,并非说你便是妖魔,只是看似颇有几分神仙之姿妙。”穆双飞笑道:“不敢。”纶巾将军微微颔首,道:“非凡姿容,秀美清丽,男子之中,似阁下这等美貌的,我尚是第一次得见,料想古来潘安宋玉,不外如是。”偏偏雉尾将军最是年少,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双眼睛盯着钟月敏打量片刻,又凝目于紫姬身上,竟似好色之人。钟月敏心中不悦,转过身去,对金算盘道:“你还骇怕什么?该站直了,别窝胸弓背的。”金算盘掸拭浑身草叶尘土,笑道:“原来是误会,虚惊一场也。”那雉尾将军衡较之下,更被紫姬妩媚婀娜、妖娆无双之风华给迷醉得神魂颠倒,紫姬秀美微蹙,柔声对穆双飞道:“相公,小兄弟还在军营之中,可怎么得个主意,进去看看究竟哩?”雉尾将军闻言脸色倏变,冷冷瞪视穆双飞,目中犹隐几分凶狠之色。严龙涛接过纶巾将军递还之腰牌,大声道:“三位可是皇宫禁卫军‘羽缇三杰’,黑鹏将军李国海、红云将军宋德天、偏将军徐浩?”李国海笑道:“不错,想必是从我们的盔甲形貌瞧出端倪?我喜戴凤翅红缨盔,宋兄弟好围纶巾,徐兄弟正是青春年茂时,所以戴着雉尾长羽冠,亦可为装饰之用。”严龙涛面有得色,也自我介绍一番,继而手指穆双飞道:“此位是我的小兄弟,也是三界闻名之降妖除魔*师,那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是他的妻子。”然后拉过金算盘,道:“他是我小兄弟的管家金老板,做生意买卖,从不亏本。”李国海、宋德天俱抱拳道:“久仰。”哪里久仰,不过客套话罢了。唯独徐浩颇多不屑,哼道:“一人二妻,独占双美,穆公子未免*过甚。”
穆双飞淡淡一笑,浑不理睬,钟月敏和紫姬皆是脸色勃变,暗道此人忒也无礼。那徐浩眼见紫姬冷冷瞥视自己一眼,目中颇多不屑,心中登时凉透。宋德天和他虽并称“羽缇三杰”,然素日厌恶其好色狭隘,彼此颇多不睦,叹道:“徐兄弟,素日便说你心胸气度不够,你偏不服,如今你讥诮奚落,人家反不以为然,相互阡陌颠渊,又是可见一斑。”徐浩才要发作,却被李国海以目示之,递个眼色过来,纵然怏怏不乐,亦不好口舌狡辩。便在此时,听得并应之中又传来一阵风声呼啸,旋即几道黑光冲天而起,众人愕然环顾,但见那黑气喧嚣扑跃,幻变无数魍魉怪物,正和一柄青碧冉冉的飞剑纠缠游斗。待风声过去,又是一阵高扬琴声,鸣声铿锵,交撞轰轰,飞剑倏忽变化,竟幻成数十枚长剑,剑锋朝外,环衔成一个圆圈,继而如绽放莲花,周围金光闪闪,逼迫得黑云乌雾不能靠拢。金算盘咦道:“这…这莫不是古公子的干将之匕,其匕迎风化剑,却和兵营中的魔物都成一团?” 穆双飞心中凛凛,暗道他和古狐实在是不得轻解的一对冤家,如何过不多时,总能撞见?转念一想,暗暗苦笑:“彼此本是同根兄弟,天生的血缘脉系,当然缘分匪浅,时时刻刻总会碰面。”就看琴声转,则剑招换,须臾剑圈莲花散开,其式端妙奇异,委实虚实相间。黑云被击散一片,兵营中复即又腾起一片,绵绵不断。严龙涛是降妖除魔的大行家,拍掌夸赞,道:“好法术,好法术,这等凌空飞剑的本领,老子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旋即醒悟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又暴出一句粗口,慌不迭改口道:“可见运使飞剑的高人,必是一位极了不起的修真高明之士。”昨夜长谈,他已知穆双飞有位兄长叫做古狐,刚才金算盘脱口而言,道出那飞剑主人也叫古狐,便不觉揣测可是这位穆兄弟的大哥?他偷眼瞥看穆双飞,见之容色平淡,喜优不显,实不知胸下究竟在想些什么。李国海惊道:“白者为善,黑者为恶,莫非祭弄黑云者,其实就是隐藏此地的墨家魔众?”宋德天面有畏惧,道:“八王爷和九王爷联袂举荐咱们‘羽缇’来此,虽有三千军马,只怕尚不足以和魔物击搏厮杀。”徐浩见自己在紫姬眼中,不过区区臭虫一般,又恨又气,禁不住想要逞威炫勇,手中铁脊矛凌空虚打数下,舞弄花式,冷笑道:“区区魔物,其实有何可惧,你们忒也胆寒小气。”只是三将之中,他为偏将军,品阶虽不比李国海、宋德天低,然军权却牢牢握定于黑鹏将军手中,既不得李国海号令,他也不敢纵骑飞驰、一马当先闯入军营中。穆双飞摸出神仙长箫,箫声随琴,干将飞剑愈飞舞愈迅快,不多时,乌云已难追踪其迹,反有些胧钟踉跄之意。“桄榔”声动,无数气浪好象海潮一般层层涌出,营外诸人被这股汹汹风息吹得东摇西摆,呼吸艰难,人马皆匍匐于地,不敢抬头。唯独穆双飞、钟月敏和紫姬三人昂然不动,但见一团白光飞起,轮廓分明,双翅平展长伸,好像一只极大的银鸟,鸟身光华闪烁,好象有人骑跨颈脖。瞬间大鸟变成一匹鬃毛披撒的白色骏马,四蹄翻飞,直拔云霄。钟月敏急道:“马背上的男子可是古狐么?还有一位四条手臂的女子?啊,那小孩儿…他…他把九华给带走了。”
穆双飞道:“他对我素来不喜,可是对九华并无厌嫌,自己又是个不好多管闲事的人,想必是见九华陷入危境,所以便救了他出来。至于那马背上四臂女子,此人看似形容古怪,莫非是——”钟月敏提枪便欲追出,道:“不管怎样,教小泥猴子落在古狐手里,我毕竟不甚放心。”眼看大马将行将远,穆双飞从袖中三片树叶,凌空虚化,变成三只大鸟,道:“你们上去。”金算盘颤声道:“我也去么?”钟月敏怒道;“唠叨啰嗦什么?你不去,便给我滚开。”飞身跳上一只大鸟,拍拍颈脖子,催促道;“且辛苦你,快些追上白马。”紫姬亦登上另外一只大鸟,柔声道:“钟姑娘,不急,相公就在附近,古公子怎肯庞去,必在附近哪里等候。”钟月敏怔然不已,叹道:“当日总想避开他,如今他救了或是捉了小黑雷鬼去,堪堪能够守株待兔,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唉,纵然明知前面龙潭虎穴,也少不得提醒精神前去走上一糟。双飞,你可以当心啊。”双声长呖,大鸟腾空飞起,穆双飞笑道:“不怕,如今我剑法修为,也不必以前那般孱弱不济。”却自从囊中探出一片黑云,悬于离地二三尺处,蹬踏其上,口中念动法诀,喝道:“起。”三人瞬间便化成天空白云之间的三个黑点。余下一只大鸟颇觉无趣,才要跟去,金算盘从地面翻身爬起,手足并用攀住它的脖子,嚷嚷道:“先前是我糊涂,太过胆怯,羞了咱‘穆家军’之声名。你快快飞,追上它们。”李国海、宋德天等人见此异景,皆瞠目结舌,良久方对严龙涛道:“严队长,你这位小弟和弟媳妇,都不同寻常啊。只是他们的执事管家未免窝囊些。”严龙涛也是吃惊不小,此刻顺风扯旗,就势应道:“我兄弟和弟媳妇三人,都是了不得的男女豪杰,此番也瞧着我的薄面,特意前来助我清平魔患。”再看天空,四个黑点,三小一大,渐渐被风息氤氲湮没,浑不见半点踪迹。李国海和宋德天交相窃语:“穆家军?以前可从未听说如是名号?”除妖队一人忍不住道:“适才那位绰枪的姑娘,便是如今朝廷新近诰封之长安郡主,也是太平郡主的亲妹妹。”休说李国海、宋德天面面相觑,那徐浩更是瞪眉嘴炸:“那,那位银发姓穆的,便是驸马。”宋德天察言观色,早知他对紫姬觊觎垂涎,索性便挥出大棒,断了他的念想,道:“一位郡主,一位驸马爷,剩下一位,亦可算是王妃了。”徐浩脸如土色,帽冠雉羽抖战不已,正是其胸中情绪写照。
九华初入兵营之时,咆哮小王轻轻走到严龙涛身旁,犹细细窃语调笑几句,然后提着长枪转至山石之后,不多时,传来一阵臭味,众人只道它在出恭,因之不以为意。待穆双飞等四人驾云乘鸟远去,严龙涛蓦然缓过神来,暗道那厮如何能蹲伏忒也长久?用手在怀中一摸,蓦然脸色勃变,大呼不妙,原来包裹着墨家矩子令的布绸竟不翼而飞。提起双刀终身扑跃,顾不得石头臊臭难闻,跳到了嶙峋石端之上,哪里还有咆哮小王的身影?李国海、宋德天见他举止怪异,奇道:“严队长,你这是作甚?”严龙涛咬牙切齿,恨恨骂道:“真是他狗日的混账,老子我当它是半个朋友,孰料它贼心大炽,竟然敢偷偷摸摸顺走法宝。待我寻着它,非得好好教训它一顿,管它是什么千岁门生?”李国海愈发百思不得索解,笑问道:“什么半个朋友?朋友岂有半个的?又哪里来的‘千岁门生’。”宋德天抱拳道:“且请严队长慢慢道来。”严龙涛羞臊得满脸涨红,便将自己一干人等来此降魔,于谷口处撞得一个犬妖怪,交手之下,各有千秋,本待运动除妖手段歼灭犬妖,孰料它竟自曝另一番身份,说道自己乃是长安郡主钟月敏的徒弟。李国海笑道:“莫怪称呼其为‘千岁门生’,倒也有趣。只是人妖如何能混迹一处,愈发教人不得计较。”宋德天道:“天下诸物诸事,彼此之间都会有一个缘分。”徐浩冷笑道:“有的缘分合理,有的所谓缘分,简直荒诞之极。”宋德天哼哧道:“依我看,那位穆驸马娶得两位佳丽,一个春花妖娆,温婉无限;一个夏叶芬芳,火热绵绵,正是郎才女貌,极好的鸳鸯缘分。”李国海素知徐浩性情,此人好色无厌,又最是心胸狭隘,暗道:“当初被擢拔选入禁卫军之时,皇帝亲口御旨,着令我、宋兄弟和这姓徐的并称‘羽缇三骑’。初时受蒙圣口颁誉,自然欢喜不尽,哪里到了后来方察觉,徐浩武功虽然不弱,可品行德性,委实称不得什么大丈夫男子汉。同他并列‘三杰’,实在是莫大的耻辱。”三人之中,他涵养最好,然此刻眼见徐浩兀自晃动头顶的两根雉尾彩羽,说话阴阳怪气,甚不磊落光明,胸中也是赫赫火起,接住宋德天语气,说道:“那位姿袍曼妙的女郎,气质高雅,雍容端庄,面貌又极是美丽,此等人物,也只有穆公子方才配得上她。别人若心存觊觎,呸,简直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传扬出去,不过被忝为谈笑茶资,耻笑此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罢了。”徐浩脸色铁青狰狞,然顾忌此二*力、武功皆在自己之上,倒也不敢发作翻脸。何况李国海、宋德天并未公然指名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