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右相是我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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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绝不会让唐非白白牺牲!
当夜,姜全收到青州密信,子褚真人在信中说,各地暗子均已被朝廷控制,动不得了。即使强动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为今之计唯有启动青州地下密道,让五千暗军疾奔京城,方有一线翻盘之机。
姜全大怒,他留子褚在青州,只为稳固后方,不想他竟掌握了自己的所有部署!此次被夏期欲擒故纵,一定是子褚与景澜里应外合!这个妖人……
如此想来,镇守青州的二儿子,在外布置暗子各方策应的三儿子,恐怕也已凶多吉少。
可诚如他所言,此时再不动青州地下的暗兵,万事休矣。
但别以为如此便胜券在握,自己最大的后招,但凭子褚与景澜本事通天,也万万预料不到!暗兵走密道明晚便可至京郊,最多后日晚间,夏期必死!
十一月十三,顺宁王姜全率六千铁甲骑兵猛攻南城门。沉璧等人住在京郊山中,喊杀声、兵戈声、火爆声清晰入耳。
武伯上午便出去打探消息,直到夜里才回来,气喘吁吁道:“三位公子,顺宁王已经攻破城门,直入皇宫去了!”
“什么?!”沉璧大惊,“那……”
“顺宁王号称‘战神’,手下兵虽不多,但骁勇异常;可是又有人说,是皇上故意放顺宁王入城,要亲自与他了断。不过顺宁王一心入皇宫,城中百姓又都闭门不出,应该没什么大损伤。老爷叫三位公子尽管安心,今夜无论是何结果,必定不会牵连商贾,又增派了几人前来保护,三位公子定可平安。”
沉璧内心惴惴,他自然不担心自己的命,只是……薛沐风虽非朝廷命官,但跟着景澜,必定身处最危险的地方!以他的性格,若然对敌,必定拼死相搏……
穆审言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低声劝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第28章 置之死地
皇城,宣政殿。
建平帝夏期安坐于龙椅之上,左右各立禁军钦卫五人,殿外禁军卫严阵以待,殿中随侍的臣子唯有景澜。
夏期仰首闭目,“顺宁王现至何处了?”
景澜淡淡道:“听声音已至午门。”
“好。”夏期颔首,“朕等着他来亲自告诉朕,为何忘恩负义。”
浓重的夜色中喊杀声由远及近,空荡荡的大殿一派肃穆,宫灯掩映下的光跳动迷离。
“报——!”浑身是血的禁军卫冲进殿来,“启禀皇上,反贼已攻入午门,禁军卫拼死相搏,请皇上暂且回避!”
“笑话!”夏期一拍御案,“此乃我大齐江山,朕何须回避?!尔等给朕活捉了顺宁王!”
景澜示意禁军卫出去再战,姜全的六千兵马攻城战中便损了一半,只剩伤兵疲兵,即便他杀红了眼,也断然敌不过宫中禁军精锐。
然而姜全也确实厉害,不多时,宣政殿门外的守军也加入战斗,刘喜几次劝夏期回避,都被狠狠地骂了回去。景澜朝殿外一望,人海中居然不见姜全,为什么?
正疑惑着,殿内禁军钦卫中突然有五人同时倒下,痛苦地抽搐几下后,又都站起来,看似完好无损,可双眼却一片血红,转身齐齐直勾勾望着夏期,抽刀便砍。
这情况太过突然,饶是夏期与其他几位禁军钦卫经验丰富,也不免错愕,待回过神来刀锋已至,夏期抽出龙影剑往身前一横,堪堪挡住一击,接着翻身跃起。
“护驾!”
景澜大喊,联系起旧事,难道这五名禁军钦卫被顺宁王……下了蛊?!
原本实力相当的禁军钦卫由于受蛊毒支配,武力大增,其余五人拼命也只得艰难拦住三人,另两人仍是专攻夏期。
夏期怀胎七月,行动十分不便,纵使武艺超群也很快便落于下风。
景澜冲出殿外搬救兵,再回身时,一手持剑一手护着肚子的夏期半身已染鲜血,刘喜也昏倒在一旁。又有一人朝他肚子上狠踢一脚,夏期摔倒在地,另一人举刀便坎,景澜本能地冲上去救人,忽听窗口噼啪一震,一把匕首利落飞来,将刺向夏期的长刀隔开,珰地一声脆响后,人影飞身立于夏期身前。
正是赵晟。
赵晟与面前两人拆了几招,夏期伸手在龙椅下一个突出的纹饰上一拧,御案后的地板打开。
景澜立刻大喊:“赵统领,不要穷战!保护皇上先走!”
赵晟随即虚晃一招,退至夏期身边,扶着人跳入密道。密道很快关闭,将其余人隔在外面。
援兵很快赶到,合力将中蛊的禁军钦卫打倒,令景澜意外的是,居然连薛沐风和程有也各带一队人马冲入殿来。程有立刻奔至他面前,上上下下看个不停,“行波你有没有受伤,你……”
“我无碍,只是你们……不是让你们守着府里和城中街道吗?”
“顺宁王兵马全数冲入皇城,府中和城中自然不会有事,反而是你呆在最危险的地方,我和薛兄弟都担心你,就……”
“罢了罢了,”景澜的心思全在局势上,“既然来了,就帮忙吧。”
“放心,顺宁王的兵马已是强弩之末……”
“可顺宁王现在何处?!”
程有一愣,挠挠头,“我……带人一路杀进宫,没、没看见。”
“坏了。”景澜喃喃自语,他千算万算,原本有十二分的把握,竟不想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夏期亦没想到,他给子孙后代留下的后路,这么快就用到了自己身上。被赵晟抱着一路狂奔,没走多远便受不了这个架势,令人放他下来。
赵晟脚下如风,边跑边说:“皇上莫急!密道入口虽然被封,但机关所在已现,万一禁军钦卫不敌,被敌人冲了进来……”
“不可能!放朕下来!你还想抗旨不遵吗?!”
赵晟一愣,到底不敢违逆盛怒中的天子,找了个较宽敞的地方站定。
夏期一落地,先按伤口,又按肚子,赵晟不再管礼数合不合适,脱下夏期的龙袍,拿出伤药简单处理了伤口,又将自己衣服脱下,中衣撕开,给夏期包扎。
夏期毕竟武艺高强,打斗中虽不敌,但躲避精巧,外伤看来可怕,其实都不严重。唯一令人担心的便是肚子。
赵晟攥紧拳头心一横,伸手探向他腹部,一脸痛苦的夏期立刻拦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皇上,臣只是想……”
夏期无奈,“孩子在朕腹中,朕都没办法,你又能如何?你是太医吗?”
赵晟一脸尴尬,“那……臣再带皇上走一程,小心……”
夏期嗤笑,“果真有勇无谋。启动禁军钦卫中的暗子,就证明了姜全已走投无路,此时此刻,他所剩的三千兵必定已被扫平。就算被控制的几人武功高强,到底寡不敌众。我大齐天下,尚轮不到他来践踏。外面干净了,自会有人来救。”
即使负伤,帝王之威仍丝毫不减。
赵晟恍然大悟,接着又蹙眉道:“皇上既已灭了顺宁王所有力量,为何……又要放他入宫?”
夏期叹了口气,“说实话,即便姜全神勇无匹,朕仍是没料到他仅凭五六千兵马就能攻入京城。”
“攻城战中唐非战死,唐非又与顺宁王……想必此事刺激了他。”
“激愤成哀兵,唐非也的确是员猛将,跟着姜全可惜了。”夏期靠墙闭着眼睛,一手在腹侧使力暗暗揉捏。已逾七月的身孕看起来尤胜旁人,坐卧的姿势更显凸出隆起。赵晟很想像普通人家伴侣之间那样关心关心他,但夏期一副据他于千里之外,肚子里的孩子更与他没半分关系的模样,他只得在一旁呆着。但此次夏期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也算是有进步。
然而夏期并非真的态度好了,只是因为现下伤痛腹痛,顾不上其他。
宣政殿内遇袭的紧要关头,看到赵晟突然出现,他先是惊讶,接着就是气愤。毕竟他对自己的种种所作所为……一想起来就恨不得砍了他的脑袋。然而当赵晟抱着他一路狂奔时,他听得到他急促的心跳与呼吸,感觉的到他双手的颤抖。
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说,抱着一个成年男子奔跑并不困难,赵晟的反应只能说明他心急,他害怕。
于是夏期的心莫名其妙地软了下来,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并且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形,连抚摸肚子的动作也能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做,真是个奇迹。
情况到底不乐观,宣政殿上被人直击腹部,他虽已尽力回护,但依然痛得仿佛孩子要出来了似的。现下虽好转些,可肚皮一时一时地沉隆发硬,就像上次的滑胎之相,事后他又了解了一些,临产时也会如此,无论哪个都不是好现象。
赵晟站在这儿,除了能给他些许心理安慰之外,再无其他作用。只希望景澜能尽快平定一切,到时怎么处置此人,到时再说吧。
景澜蹙眉站在宣政殿中,清理战场和宫中搜寻的侍卫一个个来报,就是不见姜全踪影。景澜又往御案下望了一眼,建平帝又怀孕又受伤,即使有赵晟跟随,也撑不了太久,但……姜全行踪未定,建平帝还是在密道中比较安全。
今夜必须要找到姜全,否则后患无穷。姜全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如今大势已去,偷偷逃走不是他行事的风格,隐匿不出,应当是为了……
看了看四处忙碌的薛沐风,又看了看紧随在身边的程有,景澜道:“扩大搜寻范围,再派人去城中找。沐风,你也带人去,尤其宫中黑暗之处,找得仔细看。”环顾左右,“宣政殿中一眼看穿,本相守着便可。”
程有立刻道:“我陪着你。”
景澜略一思忖,“好。其余人散吧。”
很快,宣政殿中只剩景澜与程有二人,程有这才认认真真地观察起这座明晃晃金灿灿的大殿,这里就是皇上举行朝会、接见文武百官的地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在这样的地方站上片刻。
景澜四处踱步,突然道:“阿有,你帮我一起关上殿门。”
“啊?”程有不可置信地往门口看,那么宽那么厚的门,他们俩怎么关得上?况且关门做什么?
景澜走向门口,“中间有层小门,把那个关上。”
程有跟上去,朱红色门轴处果然有个夹层,两边一拉,能拉出两扇薄薄小门,景澜道:“此门乃特制的香木所做,韧性绝佳,几乎可抵所有兵刃。”
“这么厉害,”程有赞道,“可是……”
乱兵已然被镇,关门做什么?
话还没问出口,只见景澜双手一拉两扇门,又上了把精致小锁,淡淡道:“此锁乃工匠专为此门打造,上等乌金,烈火焚烧丝毫无损……”
“景相果然与令师一样,最能知人心,也最能害人命!”
夹杂着冷笑的语调从背后传来,程有浑身一凛,景澜却是早有所料。
二人回身,十步之外,正站着甲胄血衣、满身斗痕、头发蓬乱的顺宁王姜全。
“对不住了阿有,今日将你也牵连进来。”
程有茫然扭头,只见景澜正对着他笑,一如初见般温柔。
银枪震啸,姜全手腕一翻,直刺景澜面门。
第29章 劫与重生
程有紧握马刀,护着景澜快步后退。
姜全枪尖飞速而至,程有抬刀奋力一挡,“哐当”一声,手腕剧烈震抖——不料顺宁王竟如此膂力过人,看似轻巧的一招仿佛泰山压顶!
虽然,经过一天一夜血战的姜全已然身披数创精疲力竭,但在景澜与程有面前,依旧稳操胜算。习武不足半年的程有很清楚这个事实,然而他毫无惧色,以马刀顶住姜全的银枪,咬紧牙关运足气力,丝毫不退半步。
景澜站在他身后,双目淡然,一手藏在宽大的官服袖内。
很快,程有满额汗珠面色通红,呼吸亦不顺。顺宁王回枪一挑,程有勉力去挡,终究不敌,胸口被挑了道狭长的口子。
景澜扶住后倒的人,“阿有,你怎样?!”
对上那急切的目光,程有难得主动一回,笑道:“我是夫君,理应保护你和孩儿,这是责任,并非牵连。”
景澜讶然,知道程有是在回答他方才的话,内心触动,扶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