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巫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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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罗杰并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之所以提出疑问也仅仅是因为不完全明白灰色小鼠所说计划的原理，至于说风险……
“还能比窝囊死更惨吗。”罗杰对自己不具备巫师天赋，一直仍是耿耿于怀，风险？他冒得难道还少了吗。
“我该怎么做。”
灰色小鼠伸出爪子，放在了罗杰的耳侧，说道：“‘生命共享契约’是在世界意志见证下完成的，具体操作交给我，不过待会儿你脑海中会自动浮现出是否同意建立契约，你我双方必须心甘情愿，才能成功建立。”
罗杰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灰色小鼠见状，也不多说，闭上双眼开始在口中默念起来。
一开始，并没有异状，除了山洞外的雨声，什么也没有发生，这让罗杰不禁怀疑灰色小鼠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但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伴随着灰色小鼠不住的默念，一种莫名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头，这种感觉难以言述，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就像是被一种恐怖的生物紧紧盯住的感觉，在这种感觉下他连动弹都变得十分困难。
“不要担心，这是世界意志凝聚的表现，契约成立以后就会消失了。”灰色小鼠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罗杰想要点头，但却难以动弹，只得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
不一会儿，当那种被凝视的感觉上升到某个界限时，一个玄之又玄的意念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罗杰的脑海中。
这意念所传达的意思，正是灰色小鼠所说的‘生命共享契约’。
“我同意。”罗杰在脑海中默默回应道。
就在他发出这道意念之后的一瞬间，他和灰色小鼠之间忽然多出了一道联系，不仅如此，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眉心之上发生了某种蜕变。
“呼——”灰色小鼠长舒了一口气。
感受到那种被凝视的感觉消失了，罗杰也松了口气，看着肩膀上的灰色小鼠道：“你也感受到那种压力了？”
“废话，任何一个世界的意志都是无比强大的，更何况是这个变态的世界，好在这只是建立契约，世界意志的显现还比较柔和。”灰色小鼠拍了拍胸口，一副累死本大爷了的样子。
“这，这就好了？”罗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敢相信。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当然好了，你以为有多复杂。”灰色小鼠用一副你是土包子的眼神看着罗杰道：“你的精神海已经开辟了，具体是什么水准还需要检测，我也无法得知，巫师的这些基础体系我并不了解。”
“那你应该也无法被追踪了吧？”
“这个……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能说，她给你们的这些炼金巫具是肯定不可能再感应到我的气息了，但如果她本人出现在我周围的话还是有一定可能会感应到我的。”灰色小鼠有些不确定的说着，“生命共享契约虽然是最优先契约，理论上是可以覆盖其他一切契约的，但她的实力太过强大，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巫宠契约，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抹除的。”
“不过你放心了，她的本体是不可能到处来找我的，我还不值得她废那么大功夫，只要不刚好被她的分身当面碰上，她就找不到我，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没那么倒霉的。”灰色小鼠安慰道。
“但愿如此。”罗杰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大陆是肯定不能再呆了，她原本通过巫宠契约已经感应到过我的存在，我当时只顾着逃出来也没想到这一点。”
“你是说……会有人强行降临？”罗杰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这次抓捕灰色小鼠的任务，之所以是交由本就出身于大陆域的巫师学徒们，是因为其他地方的人如果想跨越屏障降临过来，需要花费的代价太大，而且即便降临也无法停留太长时间，并不合算。
这也是为什么大陆域上一个正式巫师都没有的原因。
可代价大，却不代表没有办法降临。
一旦灰色小鼠的那位主人发现它没被捉住，或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是罗杰将其抢到手，却没有把灰色小鼠带给她的话，难保她不会花费一些代价，让一位正式巫师降临大陆域，到了那个时侯，罗杰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不对，我要是走了，奥利弗怎么办？”罗杰眉头紧皱。
“那又是谁？”灰色小鼠反问道。
在罗杰向其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后，灰色小鼠想了片刻后沉吟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一走了之，不要与他说任何话，这样一来他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消失的……我那位主人虽然对我们这些外来者不择手段，但对这个世界本身的人来说，行事手段却并没有那么夸张，不会因为一些没头绪的事情就去刻意为难你那位朋友的。”
“可是……”罗杰仍有些担心死党的安危。
“不要可是了，你如果不走的话一旦被抓回去，牵扯他的可能性会更大，你一走了之起码不会有人发现你也是外来者的身份。”
罗杰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在灰色小鼠的那位主人面前，似乎也不怎么光彩，只得沉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第十三章 擎天巨手！
自由之城的中心有一座无名广场，广场的边缘有五根巨大的柱子，这些柱子呈青黑色不知道是由什么材料建成的，上面还雕琢着一些奇异的符文，在柱子上勾连成了一幅又一幅玄妙诡异的图纹。
五根青黑色的柱子底部，分别有一道凹痕延伸向广场的正中心，在中心处的交汇处，有一个微微凹进去的半圆形凹口，约莫碗口大小。
这便是大陆域通往外界唯一的传送巫阵，在这自由之城中，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矗立在城中央，周围没有任何守卫来看守此地，因为这传送巫阵本身，乃是由真正的巫师跨界而来建立的，巫师之下的人就算想要破坏掉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这座传送巫阵是一座定位传送巫阵，传送的那一头是固定好的，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不会有人来限制你，包括自由之城的城主，也不会阻拦谁来使用这座传送巫阵……前提是你手上有足够的‘巫晶’。
广场周围，时不时会有来往的行商隔着很远朝这里张望一下，却是不敢靠近的，这是自由之城多年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想要近距离观看广场不是不可以，但如果运气不好碰上来此传送的大人物们，就算被杀了也是活该，是不会有人为你出头的，况且，这种事情也并不罕见。
没几个人会愿意为了看座广场，就冒着生命危险的。
……
广场边缘处，一个肩膀上站着只灰色小鼠的青年从稀稀疏疏的围观人群中走了出来，徐步朝着广场中心的位置走去。
“快看，有人往广场中间去了。”
“难道是巫师大人？这下应该能见到奇观了吧！”
“我看不像，你见过哪位巫师大人这么年轻的，我估计啊，多半是不知道轻重的小年轻，想去看下稀奇。”
“哎呀，这可怎么办，赶紧叫他回来啊！”
“嘘！你不要命了啊！在这里大喊大叫，万一被路过的巫师大人不喜，随手把你杀了你都没处说理去！”
周围看稀奇的人群全都被这突然出现的青年吸引了注意力。
“你可不要出岔子啊小灰，咱俩的性命可全在你手里了。”
这突然出现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与灰色小鼠罗迪克建立了‘生命共享契约’的罗杰，他没有在意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上了。
“我可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灰色小鼠站在他的肩膀上，颇为自信的道：“咱们之间的契约虽然不能完全抹除我身上原本有的巫宠契约，也不能解开她在我身上布下的封禁，但是却一定程度上的削弱了封禁的力量，我这具躯体本身的能力也恢复了一点点，尽管达不到能直接划破次元空间的程度，可仅仅是改变传送方位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
改变传送方位，这原本就是灰色小鼠计划中的一环，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冒险与罗杰建立生命共享契约，来赌这一把。
罗杰不再多说，当来到广场中心时，他取出一枚约莫有半指长的乳白色晶币，将其丢进了广场正中心的那处凹洞。
“成与不成，就看这最后一步了。”要说一点都不忐忑，那自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此刻，他却并无几分畏惧之意。
木已成舟，这点担待他还是有的。
那枚白色晶币在落入凹洞后，没过多久，就突然一下子旋转了起来，在旋转的过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了几道白光，自凹洞处延着那几处从青黑色柱子延伸过来的线条反向流动了过去，分别击中五根柱子。
嗡！
五根青黑色柱子在被五道白光击中后，发出了轻微的震动声，这种震动的声音从微不可闻开始，逐渐变大。
蓦地——
五根青黑色柱子的顶端突然对着彼此冒出白色的光芒，连成一束半透明的光柱，笔直的朝天空中射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传送了，但无论多少次，还是会觉得很壮观啊。”看着冲天而去的光柱，罗杰心底发出感慨。
在第一次体验传送巫阵的神奇时，罗杰就愈发的坚定了要成为巫师的想法……即便是前世地球上人类已经能够走出星球，但和巫师能勾连不同次元和空间的手段比起来，两者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要开始了……小灰！”感受到上方传来的吸力，经历过不止一次传送的罗杰知道，这是传送的前奏。
兴许是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纠正罗杰对自己的称呼，灰色小鼠不再挣扎，全神贯注的望着天空，“不要急，我心里有数。”
嗖——
在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吹过后，罗杰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白光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传送巫阵并不是像罗杰原本所想象的那样，是把整个人变不见，然后在传送巫阵的另一边突然出现。
事实上，传送巫阵的原理很简单，由一处建造好的传送巫阵朝另一处构建一个临时的通道，在这段通道之中空间会被暂时扭曲，这有些类似于罗杰前世所听说过的虫洞的存在。
因此，传送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要花一些时间的。
“就是现在！”灰色小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一道深灰色的光束自灰色小鼠两爪之间射出，打在了白色通道的壁垒上，霎时间，罗杰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给扇了一巴掌一样，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大功告成，这下再不用……”
“罗迪克……你好大的胆子！！”
罗杰耳边刚传来灰色小鼠松了口气的声音，但没等他说完，一声恍如晴天霹雳的巨喝声在白色通道中响起，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性。
“糟糕！是她的声音——”
灰色小鼠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情绪。
罗杰心中亦是狠狠地一紧，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灰色小鼠口中的‘她’代表着谁。
灰色小鼠这具身躯的主人，那位上位巫师！
在听到声音的同时，罗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白色光壁向外的变化吸引了过去……一只有些虚幻，洁白如玉的擎天巨手，从虚空中凭空出现，朝着罗杰所在的方位抓了过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望着那巨手，灰色小鼠的小脸上充满绝望。
不过刹那间，那擎天巨手便毫不费力的穿过了罗杰和灰色小鼠周围的白色壁垒，就要将二者握进手心。
“要说再见了吗……”罗杰顺着巨手的缝隙，看了一眼那多次让他感到惊奇的神奇白色通道，心中出奇的平静。
就在这时，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变化出现了！
第十四章 破碎古镜再现
正当那擎天巨手即将合拢，将罗杰以及他肩上的灰色小鼠握在掌心时，罗杰的眉心之间忽然金光大作，在这金光照射之下，擎天巨手竟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甚至隐约间变得愈发虚实不定起来！
“嗯？”
罗杰的耳边再次回荡起那仿佛天边传来的女声，显然，这声音的主人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也有些惊奇，能让一位上位巫师感到惊奇的事情并不算很多，而伴随着惊奇而来的，是她的一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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