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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生之郭家圣通-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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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郭圣通善于谋略的担心是有,但更多的却是欣赏和佩服。

如今;纵然他是阴识好友知交,却也觉得;若有一日刘秀能一统天下光复这大汉。天下之母郭圣通比阴丽华更适合了。

他知道自己是南地的异类。对于氏族的利益,他会考虑;但却极少。自年少时亲眼目睹贪官为患,后又经历了王莽乱政后。他总想着要如何给百姓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天下……

比起做武将来,他其实更适合做一个文臣。因为他的心太柔弱,虽然知道以杀止杀是如今最好的办法;可他却总想着,能兵不见血该多好。

这大汉的江山如今是风雨飘摇,再禁不起折腾了。

锦囊既然已褪去神秘色彩,他便在无人之时打开了锦囊,其实说实话,对于锦囊中郭圣通会写些什么,他真是好奇的很。

打开锦囊,摸出里头的缣帛。邓禹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是一惊。

只见上头写有三计,皆是此次对关中用兵之策。

若郭圣通此时在此,他定会忍不住问询为何她竟知道,这领兵进军关中之人是他?

深吸一口气,邓禹看那缣帛上所言——

关中兵祸连年,大量土地皆已荒芜,赤眉军数多,且在长安城中大肆抢掠。无粮已成大患。而上郡,北地,安定三郡地广人稀,粮食丰富,牲畜繁多。如今西下的赤眉军,定会寻机东上为寻粮而至此三地。故有三策遗君:

君先至此三地,将粮草纳至一处,继而守株待兔,待赤眉军至。寻机攻之,此为上策。

君先至此三地,将粮草纳至一处,继而加固城楼,待赤眉军至,以逸待劳。固守待其自乱之。此为中策。

君趁长安、洛阳无守军时,直攻之,此为下策。

三策各有利弊,望君多加斟酌。

“上策与下策,杀戮太大,”邓禹心头有了主意,“若能兵不见血,何必再添杀戮?”

他心念一动,便传了副将至:“传令下去,令火头军就地埋锅造饭,做够三日干粮,分与将士。急行军,至上郡!”

————

郭圣通从郭家行商处知道并无汉军出现在洛阳、长安一带时,心头便有了底。她屏退众人,只悠悠叹息一声:“邓将军,这一世,您会做什么选择?”

是上策,亦或是中策。

若是选了上策,那邓禹今次再不会被贬为右将军。

可若是选了上策,那邓禹也不再是邓禹了。

“让我看看,这一次,邓将军您,有会做什么选择?”

————

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此次邓禹关中之役上的郭圣通并不知道。在南地宛城,一场针对她弟弟郭况的阴谋正在展开——

“你如今该告诉我,那郭况是扮做了何人。”阴就不满的坐下。

郭江轻声一笑,那嗓音比之曾经,竟多出三分媚态女气来:“三郎何必着急?”

“还要怎的,”阴就不满道,“我已按你的要求,将你带回南阳了。你下头那个废了,怎么就真的像个娘们了?”

郭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极好的遮住:“阴三郎若是不满我,我自可去找阴大郎……”

“你敢!”阴就怒斥,“你若是敢和阴识那厮牵扯上,我定要了你的命。你父卑鄙世人皆知,你无耻竟也不逊多让。河北郭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那郭家若是在你和你阿父手上多好?这样世上定会少了这四个讨厌的字。”

“我是要带领郭家走向辉煌的男人。”郭江忍不住反驳。

“是走向灭亡的阴阳人吧。”阴就讥讽,“你今年二十有五,竟未娶妻。这一生啊。注定是断子绝孙的命。”

“你!”郭江怒气冲冲,怎奈声音不作美,竟让这句斥责带上了个转音,生生又多了几分媚意,“你流连倡家,多是要得个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从下头烂到上头。”

阴就听闻勃然大怒,一挽袖子,亲身上阵与他厮打。

阴识来时,便听得一阵桌椅板凳乱响,推门一看,竟是阴就骑在个男人身上,两人手脚牙齿齐上阵。好不热闹……

“咳咳,”阴识有些尴尬,养个男人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他与阴就关系不好,又正好撞见他与男子办事,看这样子,两人都蛮激动的,“是我来的不巧。”

他说罢,忙转身离开,还体贴的关上了门,自己便站在直对门处,待阴就办完了事情,方好与他问话。

被阴识这一打扰,这场闹剧也进行不下去了。

阴就理了理衣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只醒目的黑眼圈推门出去:“你来干什么?”

阴识心头惊讶他们的激烈,却不好直言:“你这段日子往宛城跑便是为了那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阴就十分不耐烦。

“家中如今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阴识长话短说,“今日,宛城一倡家拿着你写的条子来家中取你欠的钱。又是一千金。家中已无钱财,是妹妹拿了自己的嫁妆给你还上的。”

“阴识!”阴就勃然大怒,“家中无钱财,却是你做的鬼!当年你鬼迷心窍要将姐姐嫁给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刘秀。后又将家中钱财尽数抬去北地……”

“阴就!”此时无董氏在旁,阴识态度自然也强硬了许多,“即使不抬与刘秀,迟早也会被你败光。你算算,你曾为家中进项过哪怕一钱?三天两头便有赌坊,倡家上门收账。阴就,你每每道比我更适合做阴家家主。可你所作所为哪里能撑的起阴家?但凡你能为家中做一点好事,我便是让出家主之位又如何?”

“这话是你说的!”阴就当即跳了起来,“姐姐在宛城突然病倒,背后却是河北郭家的手笔。你要是能比我先把郭况抓出来。我就服了你,若是我先抓出来。阴家家主之位便要让我来坐!”

“你在浑说什么?”阴识皱眉,“那郭况不过十二岁的稚子,且在北地,你又想惹什么祸?我警告你,半步不能再离开南阳,否则……”

“呵呵,”阴就冷笑起来,“阴识你果真无能无用,郭家的情况你不过是从来歙那里知道点儿。便以为什么都懂了?”

其实,在听到郭况不过12岁稚子时,阴就心头也是一惊。

只是无论再多惊讶疑惑,他也不愿在阴识面前露怯。

阴识看了他一眼:“随你吧,只盼你别胡乱造孽。另则,我已同君陵商议过,他不日将去往关中刘秀麾下。”

“什么?”虽然平日里也讨厌和阴识走在一起的阴兴,但阴兴毕竟和他是一母所出。听闻阴兴要去关中,阴就跳了起来,“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何要那愣头青去?你不是自诩聪明无比吗?为何你不去?”

“你以为我是来同你商议的?”阴识嗤笑一声,“我只不过是来知会你一声。”

阴就闻言当即跳了起来:“阴识你这个卑鄙小人!什么叫只是知会我一声?”

————

阴识走后,阴就坐立难安。

他思量良久,一转身冲进了门,一把把正躺在榻上的郭江拖了起来:“立刻,马上和我去宛城,你说的郭况如果抓不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

且说郭况自在张英家见过郭江后,一时便有些不安。

着人跟着打听,方知郭江竟已同阴家三郎阴就有了牵扯。他是极为清楚郭决父子为人的,为了利益,什么谎话都能编排。

他身边只有阿郑保护倒是不用太过担心,横竖郭江也不会傻到胡乱牵扯到他。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南人大多矮小,他又假托来自蜀地,且他如今相貌同两年前比变化已然很大,再加之,他对外始终宣传自己今年已近20。这些零零总总加下来。想必郭江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断定他就是郭况。

郭况思来想去,唯今最危险的便是那说书的老蔡头。

他叫阿郑趁夜色将千金交予老蔡头,暗叫他去北地暂时避祸。自以为做的十分妥帖。却不曾想,郭江竟会有那一番狗急跳墙之举,为了取信于阴就,胡说一番,竟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他如今将阿郑派了出去,用意是好的。只可惜,他猜中了开始,却没有猜中结局……

————

阴就被阴识激怒后,一把抓了郭江,便纵马狂奔至宛城。

到宛城时,天已暮色。

“谁是郭况?”阴就将匕首横在他脖间,用力一拉,郭江只觉得脖间一痛,温热的血便溢出。

他活了二十多年,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便尿了裤子。

“我呸!”阴就将他掼于马下,一拉马缰便要踩踏上去,“你竟敢弄脏我的衣服!”

“饶命啊!”此时的郭江哪里还敢再同阴就讨价还价?

他到了这时才算是看了出来:这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

他自个儿顶多是不要脸的,这位阴三郎,段数却比他高太多。

“郭况在哪儿?”阴就厉声道。

“刘家大郎刘影便是了!”郭江颤巍巍喊道。“对,他就是郭况,我不会认错!”

阴就一愣:“姓刘?”

他正好看到一樵夫背上的草绳,扔下一包铜钱:“那绳子给我,替我绑了他双手,拴在马尾上。”

那樵夫见到钱心头窃喜,将绳子扔下,抓了钱袋便跑。

跟着阴就的小厮忙翻身下马,将郭江双手绑了,拴在阴就马后。

“去问清楚刘影那厮是谁?住在何处?”阴就道。

另有一长随忙应“诺”,打马便往有人烟的地方去了。

阴就转头看向郭江,脸上是阴测测的笑容:“我听说了一种很好玩的游戏。”

郭江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求三郎饶我,我再也不敢了。”

阴就摸着自己青肿的右眼,看向郭江那两只青紫的眼睛:“多好玩的游戏啊,怎么能少了你呢?”

郭江吓得语无伦次:“你不能这样,我们合作……我们是伙伴……你不能……”

“合作?伙伴?”阴就冷笑,“快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吧!就你也配?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人!”

他猛地抽了一记马,那马撒蹄子往前奔去,郭江一阵惊恐的大叫。绳子瞬时绷得笔直,拖着他在地上翻滚……

“哈哈哈哈!”阴就往回一看,大笑出声,“好玩,好玩!”

他猛地举起马鞭,再次狠狠一抽!

————

郭况是在睡梦中被人抓起来的。

“你们是谁?”他在片刻慌乱后,便镇定了下来,“我刘影并未触犯任何王法,你们不能随意抓我。”

“王法?”阴就冷笑一记,便走了过来,众人自觉让开。他看向只着中衣被绳子捆得紧紧的郭况笑道,“我便是王法!”

郭况已然认出了他,却假作不识:“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阴就道,“重要的是,有人告诉我,你是河北郭家郭况。”

郭况心头一紧,自阴就出现后,他便隐约猜到八成是郭江猜出了他的身份:“河北郭家郭况?不知是何人如此瞧得起我刘影。”

阴就的亲随已扯着一根绳子,把满身伤痕灰尘狼狈不堪的郭江拖了上来:“你可认得?”

郭况道:“自然认得,这不是自称河北郭家大郎的那位么?我同张英老兄吃酒时,他还进来给我们讲了一段郭主一家有多卑鄙之事呢。”

他提高了声音:“怎的?不过是我在张英老兄跟前揭穿了你父子二人的丑事。你便这般抬举我?此次不说自己是郭家大郎,反说我是郭家大郎了?我虽敬仰郭昌先生,敬仰郭主。却不想随意给自己换姓,这天下之人,不都是你这般龌龊的!”

他站在那里,因为是夜晚,所以并未如白昼一般为自己化上显老的妆容。于是,他便显得更小。

阴就听了他这通质问,再加之先入为主觉得郭况不应该出现在南地,心头自然是有了怀疑,他走过去,一脚将郭江踹翻在地:“你说他是郭况?”

新仇旧恨,郭江如今卯足了劲儿要拖郭况下水:“他便是郭况,我是看着郭况长大的,岂能不认得?”

“你说我是郭家大郎?”郭况笑道,“有何证据?你当真以为我刘家无人便能随意诬赖了?不过,你的无耻倒是又一次令我刮目相看。前些日子,你只是告诉我和张英老兄。道郭昌先生将家财交给你父是应当的。郭昌先生白手起家挣的家业也应当交给你才算正理。郭主应当被打发回刘家做个弃妇,郭主的一双儿女都不配姓刘……我原以为我已经见到了人心最丑恶的一面。没成想。今日你为了冤枉无辜之人,能行如此之事!”

他抬头,看到众人看向郭江的目光中都带了鄙夷和不耻之色。方又笑道:“哦,这还不算最无耻的。方才你说了什么?你是看着郭家大郎长大,别的不说,你前些日子也承认过,你同你父,屡屡欠钱让郭主一家替你们偿还。就凭这一点,你竟处心积虑害人儿子。便足够无耻了。”

他看向阴就:“虽不知郎君是何人也,不过只看这人行事,我便不得不劝郎君一番。此人心思恶毒,为一己之利,从无半句真言,当真不可深信!”

阴就闻言,转目看向郭江,目光中充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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