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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烟霭九重城-第59章

小说: 烟霭九重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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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荀笑了起来:“寻找师父?呵呵,他师父不是已经有信回京,逃过了炮轰,现下流落在一个海岛上捕鱼为生么?无需他去寻找!”
  易杨抬起清亮的眸子:“陛下。。。。。。”
  方荀收起笑容:“易杨,你的心软了!”他略微顿了顿,长叹一声:“罢罢罢,好歹也是朕的兄弟,他要出宫便让他出宫吧,这孩子,如此念情,成不了大气候。”
  皇帝定了主意,大护卫反而犹豫了起来:“若是。。。。。。”
  方荀继续道:“给他配几名护卫,好歹是个小王爷,不要亏待了人家。这孩子。。。。。。不是个坏良心的人。再说,郎坤那个人,和他师父一样有心眼,他若死了倒也罢了,若是不死。。。。。。朕心里也着实牵记得很哪!”
  易杨明白皇帝的意思,所谓配几名护卫,说穿了不就是为了监视方曦吗?不过,单单明面上监视着怕是不行,郎坤此人诡计多端,死了也就算了,方曦绝了念想;若是活着。。。。。。虽说一计不能两用,但以方曦对姓郎的如此深情,说不定凭着那股执着能将姓郎的找着。回头得与绍和知会一声,让他暗地里派上几名隐卫一路跟着。
  大护卫仍就单膝跪地,腰背挺得笔直:“属下知道了!”
  方荀好笑地看他一眼,挥挥手:“下去吧!”
  易杨站起身,眼睁睁地望着九五至尊这段时日略嫌清瘦的身形,只是不走:“陛下。。。。。。”
  皇帝扬眉:“还有什么事?”
  易杨垂下头:“太妃已知道您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
  方荀感兴趣地点了点头:“怎么,准备动手了?算准了朕没精神对付他们?”
  易杨站得一动不动:“华府似乎也有些小动静,但是被王爷牵制住了,王爷一直盯着这根线,时不时就将它掐断。而且。。。。。。”
  皇帝追问:“而且什么?”
  易杨不太确定:“因为蔚公子的事,王爷好像对太妃此次作为犹其不满。。。。。。”
  方荀的脸色似乎沈了沈,旋即恢复如常:“晏弟倒是一点儿都不曾变哪。。。。。。”
  易杨欲言又止,眼神带了几分恳求,皇帝看了看他,继续道:“缌缌的事以后再说,你不妨去一趟坤宁宫,告诉皇后,今晚我去她那儿用膳。”
  易杨眼睛一亮:“多谢陛下!”
  方荀微笑道:“那晚拦截缌缌,闲杂人等太多了,朕也知道这两天宫里宫外的流言对皇后甚是不利。你放心,国母这个位置,目前没有谁比易柳更加合适。”
  易杨莫名觉得心里一酸,他从小跟在方荀身边,习惯于事事以方荀为中心,此时见着皇帝浅浅的笑容,不知为何,居然轻而易举地从中读出了几分无奈与凄凉。
  深爱的人不爱自己,不爱的人偏偏还要去着意安慰,日日忙于国事,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两心相悦的人。。。。。。两心相悦。。。。。。易杨苦涩地笑了笑,若是能够。。。。。。
  熟悉的声音重又响起:“你怎么又在发愣了?易杨,你不会在外头也总是这么心不在焉吧?”
  大护卫倏地回过神,再抬头时面前一张放大了的俊脸,皇帝正满眼探究好奇地打量着他。
  晕红一直透到耳根,易杨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便已双膝跪地:“陛下,微臣有罪。”
  方荀啼笑皆非地一脚踹过去:“罪你个头!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你这小子,莫不是刚才在想老婆?也对,你和绍和年纪都不小了,一般人家上了你这岁数的,孩子都老大了!说说看,可有相中的闺女,不管是谁家的千金,朕都有本事帮你讨到手。”
  易杨的脸红得几乎憋出血来:“没有。。。。。。不。。。。。。不是。。。。。。”
  皇帝哈哈大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见过臊成这样的!好了好了,快些去坤宁宫吧,回头朕就过去。嗯,你也留下来,陪朕与皇后一起用晚膳。”
  大护卫行了个礼,急急忙忙爬起身,飞一般地退出了寝宫,将皇帝放肆的笑声远远甩在身后,心里又苦又酸,说不出的滋味一直冲上了鼻端。忽地想起自己进屋时皇帝身有不适,而其后却被他七岔八岔岔开了话题,到这会儿,居然忘了求他解毒一事。
  猛然站稳了,转过身便欲再回御书房,却又停下了脚步。那个人,高高在上,他要做的事谁能拦得住,他决定的事又有谁能劝阻得了?
  御书房朱红色的大门微微晃动,苏文刚想进屋,却听皇帝的声音传了出来:“都留在外面侯着。”
  太监总管立定了脚跟,心里忐忑难安。适才易大人走的时候,听皇帝的笑声似乎很开心,这会儿收了笑,说话的语气顿时沉沉的,怎地又不高兴了?
  方荀的大笑确实没有能够维持很久,易杨的身影甫一消失,皇帝嘴角的笑意倏然收起。似乎有声绵长的叹息消失在了高耸的梁柱间,方荀慢慢走回书案后坐下,提笔继续翻批奏折。
  对于大护卫的心思,如皇帝这般聪慧的人哪能不知,不管是平日里凝视的眼眸,还是若有若无的关怀,都让方荀轻而易举地察觉出易杨深厚的情意。犹记得皇帝大婚时,大护卫年轻的脸上堆砌了一抹笑意,却掩不住透露出几分哀伤与悲凉。。。。。。
  方荀皱了皱眉,今日的心思完全歪了,根本不能静下来气定神闲地批阅奏章,罢罢罢,等用过晚膳再回来继续批折子吧!
  将身体后仰,靠倒在宽大的龙椅上。不只是易杨,还有左绍和,方荀知道这个左绍和更要命,一般的人哪愿意如此委屈自己,不要名不要利,隐身在暗处,为的只是替帝王分忧?
  皇帝撑住了脑袋,想起一日晚间自己遣退太监宫女独卧寝宫假寐,隐卫头子从窗口翻了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君主,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方荀感觉到额上有湿意流过,一个温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床前人旋即不见,方才捂着额头缓缓睁开双眼。自此,皇帝终于明白为何左绍和当年极力自荐要求做君王的隐卫。
  方荀换了个姿势,正对窗户,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窗外已黑了下去,御书房内早早就点上了宫灯,显得琉璃窗洞的那抹黑色愈发地深浓。
  皇帝知道自己没办法回应这两个人的情意,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而自己的心早就给了那个明丽的少年。。。。。。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暴雨过后的夜色无星无月,仰头只能看见树影婆娑,方荀莫名感到了几分阴森森的寒意。
  虽然看不见月亮,方荀还是忆起了那个凄美的传说,据说月神的后裔都是痴情种,一生只有一个挚爱之人,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望舒人都会为其付出全部的真心,比如昔日的蔚绾、父皇。。。。。。还有如今的自己。。。。。。
  脑中闪过一抹黛色人影,方荀想起那个救了缌缌的人,据说,那人叫做谷梁文轩。谷梁文轩。。。。。。谷梁文轩。。。。。。算起来他应该是自己兄弟俩最最嫡亲的爷爷呢!
  蔚缌这两天实是困惑之至,自那次表明身分后,皇帝居然接连两日不曾再来水榭,当然也谈不上带他去看一看义父亲子的坟墓,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不仅不来,连句话都没有传进耳里。
  好在黄需时不时蹦过来找他聊天,因着那日皇帝一点惩罚的意思都没有露出来,太医更加添了几分胆,天天拉着蔚缌往御花园跑,却再不曾带他前往永安宫。
  这日,两人又来到锦湖的长堤上散步,一场大雨过后,似乎添来几分秋意,风中带了些沁凉的味道,湖水波浪层层。
  未行多远,前方迎面急匆匆走来三五个人,领头的是一名老宫女,枯瘦的脸上全是成堆的皱纹,见着二人行了个礼,似乎有些犹豫,却仍是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大人可曾瞧见勖皇子?”
  蔚缌皱了皱眉,勖皇子?难道是方荀的儿子?身旁的太医却微微变了色:“怎么,勖皇子不见了吗?”
  老宫女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奴婢一个没注意,小皇子便不见了人影。”
  黄需沈下脸来:“勖皇子才多大?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孩子吗?”
  老宫女身后的几名太监面面相觑,小皇子已经十四岁了,疯疯傻傻,一句整话都不会说,平时里总是呆坐着一动不动,谁能料到那傻子居然还会乱跑?
  太医心里起了怒气,看这副样子,除了头前的老宫女,只怕后面那几人一个个全都没将傻主子放在眼里,真正是岂有此理!想当年,太傅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孩子保下来,岂能让这些混蛋奴才如此作贱。
  他眼珠子一转,忽地大呼小叫:“哎呀,湖中心好像有人扑腾。快,怕是勖皇子掉进湖里了,快救人!”一只手拉住了老宫女的衣袖。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今日风不小,湖里确实有波纹,可是,根本看不出有人在扑腾啊!
  老宫女不管不顾便要向湖中冲去,耐何衣袖被太医拉住,只得回头哀求地望着黄需:“大人,勖皇子可是静太妃的命啊。。。。。。”
  太医眼睛睁得圆溜溜,恶狠狠地瞪向太监们:“若再不下去救人,本官即刻奏明皇上,说你们见着勖皇子落湖不救,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扑通”跳水声此起彼伏,几名太监吓得全都冲进了湖里。
  黄需拔高声音:“到湖中心。若是有人救起勖皇子,本官一定在皇上面前大大地为他说好话。”
  湖中扑腾得更厉害,莲叶被推挤得堆向一边,蔚缌拉了拉太医的衣袖:“黄大哥,你故意作弄他们?”
  黄需眯着眼笑了笑:“小美人真聪明。这些人一个个肥头大耳,想必伺侯勖皇子并不尽心,让他们练练身子骨也算本太医积了德了。”他回头温和地对老宫女说道:“嬷嬷不必担心,勖皇子不认识路,不会走远,我们与你一起找。”
  老宫女到这会儿才明白他是在撒谎,不由急道:“大人哪,人多找得也快,现下都去游湖了,谁来帮着找。。。。。。”
  话未说完,却听身旁绝丽的少年拔高了声音:“那边有人!”
  三人一同望去,长堤一路延伸,最深处一抹杨柳绿荫直至湖边,小小的人影一身雪白,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望向湖水。
  老宫女惊叫:“勖皇子。。。。。。”提着裙摆飞奔而去。
  黄需拉住蔚缌的手,二人虽然起步稍晚,却仍是在老宫女之前赶到了方勖的身边,太医旋即伸手,将傻皇子拉到柳荫下。
  方勖不停地挣扎:“水。。。。。。水。。。。。。”
  蔚缌见这个孩子个头虽矮,却长得眉清目秀、唇若丹朱,只可惜眼神呆滞,脸上的笑傻得让人心疼。
  老宫女已经赶了过来,一把将傻皇子搂进怀里:“小祖宗啊,你可吓死嬷嬷了!”
  黄需吁了口气:“找着了便没事了,嬷嬷下次可得看紧了些。”
  老宫女不停地点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黄需抚了抚傻皇子的长发:“回去吧,静太妃必定急坏了!”
  老宫女牵起傻皇子的手,向着二人行了个礼,哄骗着方勖回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依稀听见傻皇子不停地说着:“鱼。。。。。。鱼。。。。。。”
  老宫女惊喜地问道:“殿下,您会说'鱼'这个字了吗?”
  傻皇子仍在念叨:“鱼。。。。。。鱼。。。。。。”一老一少慢慢地越走越远。
  蔚缌瞧着黄需深思的模样,低声问道:“黄大哥,这位勖皇子是不是先帝最小的儿子?”
  太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不错!嗯?缌缌,你怎么知道?”
  少年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身影:“我是。。。。。。听家中一位老人提起过,这位勖皇子在娘胎里很不安稳,是义父将他保了下来!可惜。。。。。。”底下的话他没有说,黄需却已明白,太傅极力保下的孩子,长相也算出众,可惜却是个天生的傻子!
  伸手折下一杆柳枝轻轻拍打水面,黄需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家中的那位老人是什么人啊?居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蔚缌没有正面回答:“他早就过世了!黄大哥,我们回去吗?快夜了,你今晚可是还在我那儿用膳?”
  黄需晃了晃脑袋:“你那儿全是最精致的菜,我能吃上一顿是一顿,自然是要和你一起吃的。”
  蔚缌失笑,回头看看仍在水里扑腾的太监们:“这些人怎么办?”
  黄需不带一丝感情地瞟了瞟:“他们既喜欢游泳便让他们游个尽兴,我们回去好酒好菜先吃着吧!”
  少年笑了笑,知道这帮太监不是什么好人,黄需这么整他们自然是有道理的,也不多话,与太医一起回到水庭用膳。
  晚饭吃得慢悠悠,月牙初上时,黄需居然起了兴致,拉着蔚缌走出房门,吩咐宫女太监们在长廊内铺上油布席地而坐,两人半搭着栏柱望月饮酒,嘻嘻哈哈,笑闹不停。
  方荀来时,正见那两个神经质歪歪倒倒地互相灌酒,蔚缌原本白嫩的脸颊早已红透,眼神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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