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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云雾锁剑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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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林中找到一个避风处就地为桌,你一杯我一杯地对喝起来。肖玉安神秘兮兮地对司徒青云道:“司徒兄弟,咱们先喝足吃饱,再美美地睡上一觉,今夜我带你去见见方国安,再去见见那个老色鬼阮大铖。”

  司徒青云道:“想不到那老色鬼还有那么多‘不要’,咱们抓住他,要他亲口说出为甚么三十六个不要,然后一刀杀了他。”听了茶博士的一番话,司徒青云仍兴味盎然,迷迷怔怔地边喝边笑,似乎回味无穷。肖玉安道:“你对这等下流花话就这样爱听?”司徒青云才停止了念想。

  阴霾的天黑得早,两人换上玄色劲装,直奔城中的方府。两人避开巡逻的兵卒,纵身飞过围墙,隐在后堂厢房的屋脊后面,一探头,堂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堂上红烛高照,佳肴满桌,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里面竟如此奢侈糜费。

  方国安和白英渡各坐在主客位上。方国安旁边的美人满头金钗,言笑晏晏,亲手先给白英渡斟满了酒,再给方国安斟酒。肖玉安悄声说道:“那就是白英渡的妹子。”

  司徒青云早已看迷了,只是太远了些有点不清楚。只见她娇靥如花,眉宇间百媚横生,娇躯一拧一转,风韵无不妙到极致。

  司徒青云悄声道:“白大哥虽可说相貌英俊,可他的眼睛稍小了点,怎么他的妹妹却生得天仙一般,好像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他已为白丽艳婀娜的身形,绝世的美色所吸引,目不转晴地瞪着她。

  肖玉安经司徒青云一说,兄妹的面容是两般模样。不过这不奇怪,俗话说龙生九种,种种有别。一个像娘一个像爹的比比皆是,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他对司徒青云道:“兄妹之间不像的多着哩,就说思诗吧,她一点也不像她爹,那她一定像她的娘。子女总是像一方的多些。”

  司徒青云的心似被针刺了一下。

  只听方国安道:“你去年匆匆而去,丽艳多次托人四处打听均不得不到消息,你到底去啥地方嘛?”

  “禀将军,”白英渡道:“住在仙都一位老先生家中,跟他学一点医术,以后也好混口饭吃。”

  “坐下,坐下嘛。”方国安示意白英渡坐下,“都是自家人了,还讲啥礼数,你也不要走了嘛,我和丽艳倒担心你和江湖人物混在一起起哄闹事,听丽艳说,你武功不错嘛,现国家正需人才,今后我要安排你一个职位,大丈夫要有为国为民的雄心大志嘛。”

  白丽艳带着哭声道:“哥,咱兄妹分别已多年了,好不容易又能重聚一起……”她动了真情,掩面呜呜哭了起来,数落道:“你去年一走又杳无音讯,咱爹娘咽气前,一再叮嘱咱兄妹要……要相依为命,可你从小就不安份,喜欢舞枪弄棒的,今后再不能丢下我不管了……”

  “不要哭,不要哭嘛。”方国安爱怜地道:“来,我给你擦一下嘛,请内兄不要走就行了嘛,我已说过嘛,让他在我的手下干差事嘛……”

  司徒青云忍不住想笑,道:“他的‘嘛’字真多,一口一个‘嘛’字。”

  肖玉安道:“这你就不知了,当官的都是这种口吻,官大的更多,这就显得有气派又有肚量。你体味到了没有?给人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匆匆进来道:“绍兴又送来鲁王的上谕,要将军急速禀报近来军队状况。”

  方国安不耐烦地道:“你不见我正忙着吗?快去转告沈副将军嘛。按本将军的意思写嘛,近半月嘛,这个……每日与清兵激战江中,每战必胜嘛。咹,我方嘛固若金汤嘛。”方国安沉思有顷又道:“还要加上:仰仗王爷天威嘛,这个这个,将士无不奋勇争先嘛,以一当十……咹,就这样写嘛。”

  “这叫蒙上!”房顶上的肖玉安对司徒青云轻言道:“方国安深明为官之道,鲁王还然以为真哩!自去年隆冬后,天寒地冻,清兵因不善水战,只是固守而已,近半月来也从未听说江上有交战之事。”

  司徒青云道:“这是欺君!他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唉,谁敢动他?即使被鲁王识破,为他说情开脱的大有人在,大臣中不少是马士英阮大铖之流的旧交和属下。这里没戏看了,咱们去鲁桥镇看看。”

  两人回到鲁桥镇,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下午已经茶博士指点,很快就找到了马、阮所居住的豪宅。大门紧闭,也未有兵卒巡守。围墙高耸,里面的人声不易传到墙外。两人在围墙外转了一圈,原来比方府更大,进数更多,想必又是一位高官巨贾的居所。只是不知为何让两个巨奸居住?

  肖玉安捡起一小块湿泥巴朝里扔去,侧耳细听,里面马上有脚步声向泥巴落处奔来。他这才知道外松内紧,外面寻常无异,里面却戒备森严。两巨奸的奸诈非一般贪官墨吏可比,要进入得更为小心。

  肖玉安先飞身而上,前几进黑灯瞎火,漆黑一片。但进与进之间植有常绿花木,花木间隐有不少的黑衣人。他在屋顶上兔伏蛇行,到了第四进,四周及庭院中未有伏兵。正中的厅上灯火通明,两对老男老女正在议论。两个老妪坐在上首,两个老翁分坐在左右侧位。其中一个髯须稀少的正是马士英。那另一个则是阮大铖无疑。东首上座的老妪相貌丑陋,西首上座的却白白胖胖一副福相。他这才招呼司徒青云上到瓦面上来。他贴着司徒青云的耳朵告诉他哪个是马士英,哪个是阮大铖,但两个老妪却不知是何等身份。

  马士英坐着对东首的老妪道:“奏请太妃娘娘,请你今日拟一道懿旨,命鲁王增加饷银三十万两,沿江三军忍饥挨冻怎么打仗?你即刻去拟旨吧!”

  这丑老妪原来就是百姓相传被马士英从南京挟持到杭州,又从杭州挟持到萧山的邹太妃?在肖玉安的想象中,一般的宫女都个个美如天仙,而一个王妃怎会是如此模样?

  那白白胖胖的王妃面无表情答道:“哀家听马大人的吩咐便是,再由马大人过目。”肖玉安大惑不解,怎么西首的这个也是太妃?那坐在东首的丑老婆子是谁?如果她是太妃,那白白胖胖的老婆子自称“哀家”就不对了。

  “哀家”是皇后皇妃自先皇死后特定的称谓。既是太妃,为何还要听一个已无实权的马士英吩咐?民间相传这是个假太妃,并非空穴来风。到底是真是假,肖玉安难以分辩。

  那丑老妪道:“吾儿,外界相传百姓已开始人食人了,你向鲁王要银子,鲁王双掌又拍不出银子,只得向百姓捐派,你就为后辈多积点阴德吧!”说完扶着太妃到了后进。

  “集之兄,”马士英对阮大铖道:“我这老娘本想带在身边让她享享清福,谁知她老是唠叨啥忠臣孝子之类的话。咱们不请她,只要王妃出来,她却偏要跟出来。今日为止,以后有些事再也不能让她听到了。”

  “瑶草兄,你这步棋走得高明,在下佩服至极。方国安一介武夫,没你谋划他能有今天。他对我俩不错,今日他又给我送来一位绝*子。”说罢,哈哈大笑。

  “集之兄不愧是*才子,在下这方面已力不从心了。哎,拿到这三十万,咱们三人三一三十一,你我手中无权,该及早作好退路,以备急需之用。”

  肖玉安这才明白,马士英要太妃拟懿旨,是向鲁王索饷三十万两,然后与阮大铖方国安三人平分,中饱私囊。他的老娘虽丑,心地却不乏善良。他心里咬牙切齿,暗道:”原来都是一窝子的坏种。”

  马士英又道:“集之兄是否已听到民间相传,特别是江湖中流传犹盛,说甚么‘天下绝,龙虎出’,有的说真命天子已降世,满清的国祚不长;又有的说‘龙’是一根玉尺,内藏天机,‘虎’是一把宝剑,能裁金断玉,飞取敌人首级,斩尽清妖。老夫听后都半信半疑,莫衷一是。”阮大铖道:“全是一派胡言,信之不得。”

  马士英又转了话题,道:“将选中的女子让我看看,谅集之兄不会拒绝吧?”

  阮大铖已连张大口,马士英知他已想去依红抱翠,笑道:“那明日看也不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四、居心叵测(二)
阮大铖和马士英各自立起,分头回到各自的房间。肖玉安和司徒青云在瓦面上蹑足隐行,远随其后,见阮大铖一进屋,屋内便传出女子嘤嘤的哭声。肖玉安奇怪庭院内无护卫潜伏,正想一跃而下,想起恩师告诫的“遇事不惊、慎思慎行”八字,又稳住了身形。两奸贼不设护卫能放心大睡?说不定庭院中暗设机关,巧布疑阵,引人上当。肖玉安默记着两奸贼从厅堂到房间的行走线路,从前檐转到后窗,对着室内闪出的灯光,用了一个银河倒挂的身法,将双脚的脚尖勾住屋檐,弯腰向窗内望去,司徒青云也依样仿行。

  窗子加有铁条栅栏,里面又有雕花窗棂,两人用指尖蘸着唾液慢慢点穿了表糊的窗纸,对准小孔向房内瞧去。

  屋角内一个少女双手反剪,连人带椅被捆绑在一个角落里,正是日间方国安派人选中的李淑书。

  肖玉安见李淑书的一张瓜子脸清如秋月,柳眉含悲,樱唇凝朱,浑身上下无一不透出清丽绝俗之美。但在司徒青云的眼中,犹以陶思诗最为令他着迷。

  阮大铖进入房中即摘下方形头巾。他头顶的头发已掉净,只剩下两鬓和脑后半圈,稀拉拉地挽在顶上,活像一只大秃鹰。他捏住李淑书的下巴,仔细看着一张脸,啧啧称道:“不错,不错,比起秦淮的瑶姬琼妾,又别有一番清雅之韵,想不到萧山乡下深藏着一位天生的丽姝,老夫能享用一番也不虚此生了。”

  李淑书惶恐中泪流满面,哀求道:“大人,请你饶过小女子吧。小女子一定为你烧香祈祷,长命百岁。”

  阮大铖见她宛若雨过天晴中的梨花一般楚楚动人,道:“香就别烧了,这话老夫在退居南京之时也有许多女子说过,谁见过百岁老人?陪老夫一睡比任何高香都强。”

  一个丫环叩门三下,送来一碗药物,这是阮大铖每晚必服壮阳之药。他一边慢咽一边欣赏着李淑书的姿色,似乎连她的姿色也要一点点地吞咽下去。

  他细细从李淑书的肩头直摸到脚尖,看看她身上是否带有利刃凶器,比如剪刀匕首之类,见没有,他开始解她的上衣。

  李淑书浑身发抖,发出一声声的尖叫,阮大铖停止了动作。他不愧是情场上的老手,软语温慰道:“别怕,小美人,在这里,你叫破了嗓子也没人听见。今夜你不愿意,老夫就不和你干那事,只要让老夫搂着你,抚摸着你就行。你照样冰清玉洁,老夫呢,不致失眠,可安然入睡。两全其美,你何乐不为呢?女人生来就是陪男人睡觉的货物。”

  肖玉安心里一阵恶心,旋即怒火填胸,这个不要脸的老淫贼,不知糟蹋了多少青春少女!他悄然跃到前檐,又用珍珠倒卷簾的身法用足尖勾住屋檐,翻身抓住了横梁。忽见对面的屋顶一个黑影闪了一下转眼不见。他贴在横梁上一动不动地谛听,如果阮大铖开始玷污那少女,他就破门而入,一剑便要了这老贼的命。

  他因太专注了,没有发现对面屋脊上潜伏着一个人,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屋内的李淑书由惊惶转为忿怒,恨声道:“阮大铖,你这个奸贼,你都可以做我的爷爷了,还老不要脸皮。”

  “骂得好,骂得好,顺顺从从的倒感到乏味,辣一点能吊人胃口。”阮大铖强自嬉笑道:“有的女人想依附老夫,还看不上眼呢。丑的爱美的老的爱少的乃人之天性。老的对小的更体贴更爱怜,捧在掌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你顺了老夫,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也不要在乡下苦熬了,也没人敢欺侮你了。小心肝宝贝,不要再哭闹了,来,笑笑……”阮大铖又伸手去摸李淑书的胸脯。

  李淑书扭曲着身子躲避。

  阮大铖假装健忘似的说道:“啊呀,我一高兴就昏了头。是哪个狠心的把你绑得这样紧?明日你去狠狠地抽他一顿。”他解开了李淑书的双手。

  李淑书顺手就是一招“樵夫砍柴”,右掌向阮大铖砍去,阮大铖右手向外一绕,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肖玉安吃了一惊,原来这少女也是个会家子的,她的拳法似乎在哪里见过……

  “阮大铖,”李淑书道:“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吗?我是李之宸的孙女!”

  阮大铖呆了半晌笑道:“不就是太上皇时任兵部左侍郎,崇祯殡天后南归投水自尽的李之宸嘛!”

  肖玉安心头一震,既是明朝官员的遗孤,救还是不救?他一时委决不下。

  司徒青云不知何时亦已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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