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倾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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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咬了咬嘴唇,委屈地看向澜沧上仙,将头匍匐在他的胸前,静悄悄地将耳朵贴在仙者的胸膛上,就如同还是小狐狸时蜷缩着身子躲在仙者的怀抱里一样。
仙者也不躲,只是方才的忿忿也消了一大半。
其实他也不信那些传言,而生气,也只是怪她一走便是五年而已。
“上仙,清芷错了!清芷不该偷溜下山!以后再也不了!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澜沧上仙一愣,显然是对这般亲昵的动作有些不适应。但转念想了想,她还是雪狐原身之时,最爱做的,也是将耳朵和脸颊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她说她虽是雪狐,但也怕冷。
所以让她靠一靠,也没什么。
于是仙者刻意推动气泽略过胸膛,立马升起一股暖意。
他启唇,却是:“冷吗?”
03 江沅
澜沧山岁,尺壁寸阴。
一个转身,便是一个千年。
仙者微微颔首看着少女,心中就如同翻过了一座巨大的山峰。
有些累,却不乏美景相伴。
这一千年来仙者待清芷就如同最亲近的徒弟一样,虽没有师徒名分,却比师徒还要倾囊相授。
他于她身上投下的精力,早就超出了一派之首的所应尽责任。
他总是觉得是因为小狐狸曾救他一命,所以他待她,才有那么一些不同。
于是她在他的心里,也显得格外重要些。
想到这里,他调整了内息,紧蹙的眉头也松了半分,收了语气,声音淡如薄晨,说道:“随我回山!”
说罢,拂袖招来一朵厚实的云,轻轻腾身而上,看向清芷:“走吧,我们回澜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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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山在东海之东,与日出同出的岛屿上。
因为岛屿周围有层层厚重的雾气缭绕,所以得名云雾岛。
从乱糟糟的人界青州城一路往东,腾云飞行不过一天就会到。
眼看着太阳下落,澜沧上仙动了动食指,架着二人的云朵便稳稳地落在了一处山头之上。
“今天是赶不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待明日日出再入山!”
澜沧语毕,清芷连连点头:“上仙给云雾岛和澜沧山各处都设了结界,夜里根本寻觅不到,唯有在与日出同出时,才能看见我山大开的结界之门!”
清芷满是崇拜地描述起了澜沧山的地势。
澜沧山在各道派仙派之中属于上仙之境,更是别人无法逾越的圣地。
与之其名的还有凝月上仙的月华宫,在南海之巅水域之上,虚空漂浮,没有定所。
冲白上仙则居于位于天界的胥焱宫,他是和天界走得最近的一个上仙,也是掌管十九味真火以及六界源火的上仙。
桦城上仙比澜沧上仙还要来无踪影,去无痕迹。所居之处只知是冰海之角,无人之境,自千年前的旷世之战后,近千年再无人见过他。
与其他三个上仙比,在清芷的心里,唯有澜沧上仙心怀天下,看似不闻世事,其实心越宽广,世间安泰,皆在他俯首仰望之中。
“上仙,为什么夜里连你都不能随意出入澜沧山呢?”
清芷提着逶迤的裙角缓缓行至澜沧上仙的身侧,与他并肩。
澜沧上仙比清芷高出了一个头,伟岸颀长的身形就像茂盛的树木投下来的倒影一般,将有些瘦弱的清芷牢牢的罩住。
清芷眯着眼睛看向澜沧上仙的侧脸,等着他的回答。
澜沧上仙回首对上女子的目光,后又飞快地移开,淡淡说道:“这是当年为防九刹所设之规矩,后来便顺理成章地传袭了下来。”
褪去一身流光溢彩的华服,清芷就像那水中泛着绒光的月亮,清浅无暇,模糊明亮。
听得仙者口中的“九刹”一名,引得她眼光微微一滞,于是转了话题。
筹出一个笑容,勾了勾手指,隔空拔起了一只山边的野花,摊在手心里,举起来放在澜沧上仙的面前:“上仙,你得道成仙之前可见过这种花?”
澜沧上仙轻轻地垂了眼睛看向女子手掌心中嫩黄色的花朵,点了点头。
清芷歪了歪脑袋,说道:“这小野菊漫山遍野都是,定不难寻。上仙你二十四岁便得到成仙,定也见过了世间的繁华衰落,只是清芷从还是雪狐开始就在山野间,一千多年过去了,连什么叫做生老病死都不知道……”
清芷的眸子暗了下去,就像越来越深的夜幕,让人望而生怜。
澜沧上仙知晓清芷入凡间也只是因为好奇心驱使,所以偶有错为他不想追究,他也早已做了善后和弥补,向各仙派递了书信,一是解释外界的猜测,二是承诺定会将作乱的妖孽找出来,还人界安宁!”
澜沧上仙表情毫无波澜,静的就像山谷里的湖水,无风无浪。
他看向澜沧山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晓你的心思,只是如今你亦仙亦妖,很容易被世间万象所迷惑,之所以要让你归山清修,也无非是想要把你那半面妖气屏除,早日得以正道,便能自由出入六界,观尽世间沧桑!”
清芷仰起头对上澜沧上仙的眼神,滴溜地转了转眸子,秋水连连:“皓君哥哥,你不收我为徒,也从不让我叫你师父是因为你喜欢我,对吗?”
澜沧上仙身形一滞,转过头去,声音也严厉了半分:“小孩子不可胡言乱语!我待你如亲徒,只是碍于你的身份才没让你正式入师门!**贪念皆是你入仙的阻碍,你还不懂其嗜人之处,万不可妄言!”
澜沧上仙声音沉稳的如同暮鼓晨钟,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清芷似是不服,一手扔掉了掌心的野菊,说道:“清芷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清芷停留在二八样貌,世间男子见到清芷都痴迷地无法自拔,唯有皓君哥哥总是训斥清芷!**贪念皆是人世间最让人迷恋的东西,若不经历,怎么能看破,若不看破,又怎能真正的得道呢?”
清芷转了转眼睛,追问道:“人界乃六界之根本,皓君哥哥得道之前,定已经历了人间苦乐,这苦乐之中必有情苦情乐!若非,也不会成为四大上仙之一!”
澜沧上仙拂袖冷哼:“够了!看来你的执念已深,待明日回去,好好去思过堂反省吧!”
说完,澜沧上仙在清芷周围圈出结界,而后消失在山野之间。
天边皓月明亮,阴暗的云朵滚滚,似是要遮云蔽日,倾盆坠雨的模样。
清芷无聊的蹲在地上一株株地将青草拔起,在掌心碾成粉末,然后再照着澜沧山的疗愈心经将粉末复原,又种回土地里。
倏地,清芷的墨色长发开始发出莹莹光泽,身上的水色长裙也变换成了紫色绢沙及地逶迤,肩膀上搭着的黑色长纱尽是珍贵的宝石,裙摆上还缀满了明晃晃的夜明珠。
一时间,盛装仙姿,艳光逼人。
“你来了?”
清芷缓缓直起了身子,单手置于身后,如瀑直坠的长发被风撩动了几根发丝,轻盈地摆动,头上的耀目宝石在夜幕之下比星辰还要璀璨几许。
随着清芷的声音落下,从她身后的树丛里出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披着金色斗篷的男子。
只见他单腿跪地,声音沉闷:“江沅参见主上!”
清芷的精致面容般般入画,只是在一副冷冽气焰的笼罩之下望之,似是隔了千万重山水,迷远高冷。
“你这样堂而皇之地来,不怕他察觉吗?”
清芷冷冷开口。
男子答道:“属下早已隐匿了气味,设下了结界,除了主上,无人再能察觉!”
清芷颔首:“你的功力,确实精进不少!”
男子沉声应道:“若不是主上将全部功力渡给江沅。。。。。。。”
清芷扬了扬手,打断道:“我也并非白白渡给你功力,当年若不是妖魔二界联手都无法攻占澜沧山取得混元道果,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散去功力,隐匿精元,化身雪狐,潜伏进澜沧山。。。。。。。只是时光荏苒,这一晃,便千年了。。。。。。"
清芷略有感慨,却很快又恢复平静无澜的表情:“我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男子干脆答道:“主上要的九十九对童男童女的精元已经全部集齐,就等着主上冲破封印的那一天了!”
清芷缓缓点头。
若不是为了混元道果,她也没必要封印住的自己的妖神精元,也就更不需要费如此大的周章冲破封印让精元重生了。
“对了,那些童男童女的家眷安排好了吗?”清芷似是放心不下,又问道。
黑衣男子答道:“主上放心!属下早已安排妥当!凡人贪欲极强,只用黄金便能换了孩子的命!”
清芷内心揪痛,往事幕幕回荡眼前。
片刻的不坚毅从眼角滑过,剩下的都是深不见底的黑。
清芷扬了扬手,道:“退下吧!”
清芷已然疲倦,再不愿多言,扬了扬手,谁知黑衣男子又抢言道。
“主上,期限快到,若有需要,属下愿意杀了澜沧上仙,助主上拿到混元道果!”
清芷愤怒挥袖:“住口!要是你能杀了他,我还废这一千年的功夫做什么!你且退下!我自有主张!”
黑衣男子张口欲言,却被清芷挡下:“江沅,你且专心做好分内之事,其余的皆不用你来操心!”
语毕,清芷再不多言,转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黑衣男子在原地怔了几秒,看着方才清芷所立之处浅浅的印记,和隐隐发光的结界,久久惆怅。
04 澜沧
澜沧山在东海之东,与日月同辉,集天地之灵,所以万物在此生长皆有灵性。
清芷在此渡过千年,自是对一花一木都熟悉万分。
只是澜沧山弟子大都是仙友子女或是亲戚,很少无根无底,所以不管清芷再渡过几个千年,也无法跟大部分澜沧弟子打成一片。
只是结交了几个凡人子弟,也算是有个伴随。
澜沧上仙回山之后径直去了平日里待得云顶大殿,走得匆忙,似是有急事处理。
清芷则百无聊赖地回到弟子居里找到了平日的玩伴。
“瑾瑜,我回来了!”
清芷提着过长的裙角,露出绣着兰草的绣鞋,快步跃进了乌木顶房中。
被唤作瑾瑜的少女正抱着柄剑小憩,听到声音,猛地坐起了身来:“是清芷吗?清芷回来了!”
瑾瑜长着一副清秀的皮囊,细眼细眉,唇边还有一个梨涡。
她穿着澜沧山弟子的素白袍子,跑起来腰间的蓝色缎带后撤飞舞。
“你这些年去哪儿了?”瑾瑜跑出来时,早已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清芷噗嗤笑出声,握住瑾瑜的双肩,说道:“傻子!哭什么哭啊?”
瑾瑜抹去脸颊的泪,用那柄铜剑重重地拍在清芷的臂弯处:“你一走就是几年,上仙去找你也找寻不到,最后又有人说你成了妖,扰的我夜夜睡不安生!”
清芷贴过大脸,拥着瑾瑜的肩:“我的好瑾瑜,就属你对我最好了!”
二人正说着话,从长廊来了惩戒堂的大弟子景砾。
他眉眼锐利,相貌堂堂,是澜沧山万千女弟子心中除开澜沧上仙外的绝佳偶像。
只见他噙着笑容站定在了清芷和瑾瑜的面前,说道:“清芷回来了!师叔唤你去惩戒堂!”
清芷一听,变了脸色,担忧地看向瑾瑜,瑾瑜只得安慰道:“没事的清芷!上仙那么疼你,师叔也不会怎么罚你的!顶多面壁思过!要是有事了你就传音给我,我去搬救兵!”
清芷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和瑾瑜告了别,跟在景砾的身后朝澜沧峰的惩戒堂走去。
“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景砾打破了沉寂,率先开了口。
清芷抿抿唇:“回师兄的话,清芷顽劣,出去玩了!”
景砾身上的素白袍子被风鼓起,缎带裹着腰身,很是挺拔。
他扬了嘴角,说道:“怪不得上仙最疼你!你这自由的性子真的极好!弟子们无一不想看看大千万象,只是碍于规矩,无人敢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