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革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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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声的说了一句,戚唯冷吹灭了蜡烛,走出房间后带上了屋子的门。
原本应该在熟睡中的凯撒却在戚唯冷关上的那一刻,忽的睁开了眼,他的金色的瞳孔里全是一种复杂的情绪,隔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在自己额上的位置上摸了摸,眼眶里没有预兆的溢出了泪水。
戚唯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慢悠悠的爬进了被窝,心满意足的用厚厚的被褥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本以为会一夜好眠,却没想到戚唯冷在半夜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就觉的自己的头疼的不行,胸口的位置也闷的很,伸手一摸,发觉自己的额头烫的吓人。
“发烧了?”戚唯冷一出声就把自己吓了一跳,昨天还好好的声音,这么一会儿居然就沙哑的不像样了,简直就像是在锯木头。
戚唯冷呼了口气,动作缓慢的下了床,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桌边,端起一杯水就灌了下去。然后又晃晃悠悠的走回来,爬回了床上。
看屋外的天色,估计现在敢凌晨一两点,外面又那么冷,戚唯冷实在是懒得去叫人了,况且资格时代的医生的确不怎么靠谱。
抱着这样的想法,戚唯冷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安西娅的声音中满是焦急。
“诺尔森殿下……?”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为了避嫌,凯撒都是这么叫诺尔森的,他的声音里似乎也是满满的担忧。
“怎么了?”戚唯冷觉的自己的眼皮沉重无比,他费力的睁开眼,看见了站在自己床边的安西娅和凯撒:“你们干嘛呢?”
“殿下您生病了。”作为一个女生安西娅真是特别容易哭,这会儿眼睛已经红了,她哽咽道:“殿下我马上给您去找医生,您一定要撑住……”
“别找医生。”戚唯冷马上拒绝了——不是他不想找,而是他实在是对这个时代的医生毫无信任。欧洲这段时期的医学界,坚持认为血是致病的病因,只有把病人的血抽掉一部分,才能使得病情好起来。如果没有好起来——那就是血抽的不够多!
啊,多么可怕的理论。戚唯冷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觉的无奈至极,虽然他不是医学系的学生,但也清楚的知道这种治病方法……完全行不通的。而且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有名国王就是死于这种治疗方法,那名国王在患了重病之后还被抽了大量的血液,真是不死都奇怪了。
戚唯冷可不想死于失血过多。
“不找医生怎么行呢。”安西娅不明白戚唯冷在想什么,自然也不会理解他的担忧,她的泪水就快溢出眼眶:“您病的这么重……”
“去给我烧点水,弄几块温热的湿毛巾。”戚唯冷最见不得女人哭,见到安西娅这样子觉的脑袋更疼了:“你别哭了,越哭我脑袋越疼。”
“是的,殿下。”安西娅急急忙忙的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转身去准备戚唯冷吩咐的东西了,留下凯撒一个人站在床边看着戚唯冷。
“离我远点。”戚唯冷看见凯撒还在支着脑袋看,只好伸手拍了拍他:“别把你传染了。”
凯撒不说话,依旧保持着姿势盯着戚唯冷看,那倔强的小模样让戚唯冷看了几乎就想笑出来。
“有什么好看的。”戚唯冷咳嗽了一声。
“你会死么。”小凯撒语出惊人,让戚唯冷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戚唯冷愣了愣问道。
“妈妈就是这么死的。”小凯撒爬上戚唯冷的床,把脑袋支的更近了:“你会和她一样么?”
“……”明白了小凯撒的意思,戚唯冷原本哭笑不得的心情却莫名的沉重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安抚道:“不会的,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你不会骗我吧?”小凯撒表情很严肃。
“当然不会。”戚唯冷正色道:“但是如果你再靠那么近的话……我就不能确定了哦。”
“好吧。”凯撒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想,觉的戚唯冷不像是在撒谎,这才慢慢的走到了离戚唯冷稍微有些远的椅子上坐了起来。
克尔温和亨利
在花园中发生的那些事似乎只是个开端,发现自己丈夫出轨的乌尔妮卡逐渐露出了她真实的面目——市侩、低俗、与皇后的这个位置完全不相称。
即使年轻的美貌也无法掩盖其浮浅的本质,那一声声粗俗无比的咒骂,开始不断的磨损亨利对乌尔妮卡的爱意。
戚唯冷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也并不惊讶,从花园回来之后,他就大病了一场。因为对医生实在是不放心的缘故,戚唯冷只是让安西娅准备了毛巾,热敷了一下额头。好在戚唯冷的身体素质不错,这场病看上去也只是一场偶然染上的风寒,在修养之下,戚唯冷很快就好了起来。
小凯撒在戚唯冷生病的时候每天都端着一个小凳子坐在靠戚唯冷床比较远的地方,时不时抬起头来朝这边望一望,看上去对于戚唯冷的保证依旧不是太相信。
这也不怪凯撒,谁叫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随着戚唯冷身体一天天好转,春天已经彻底的来临了。从窗外望出去不再是茫茫一片雪景,窗外的树木抽出了翠绿的嫩芽,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花香,偶尔还有清脆的鸟鸣声。
戚唯冷很喜欢春天,可以脱下厚重的衣物,不用再吃难吃的脱水蔬菜,甚至可以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拿上一个风筝,到郊外去踏青。虽然现在亨利依旧不同意他离开王城,但王城内的春景,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
和戚唯冷的好心情比起来,某个人显然就难过的多了。
亨利已经受够了乌尔妮卡的那些难听的咒骂和粗鲁的行为,当初迷上乌尔妮卡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把自己当成国王,可现如今这种不重视作为一个国王的亨利尊严的行为却成为了亨利厌烦乌尔妮卡的主要原因。
谁会喜欢一个见面就朝着自己吐口水的女人?谁会乐意每次回到寝宫内听见的都是刺耳的咒骂?亨利开始还告诉自己要忍耐,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忍了。
与此同时,一个和乌尔妮卡有着鲜明对比的是温柔如水伊薇特。这个美貌的侍女是亨利无意中遇见的,然而就像他和乌尔妮卡的一见钟情一样,亨利很快就对这个和他有着共同的宗教见解的女人产生了感情。
当初亨利执意要处死戚唯冷的母亲瑟琳娜,就是因为两人宗教观念不合,亨利作为一个认为王权至上的统治者,自然无法忍受教皇来干预自己国家的政治,然而古代的欧洲宗教势力强大,亨利不敢明面上对教皇说些什么,还不敢处死一个和主教交好的皇后么!
从这点上来说,因伊薇特就好很多了,她也赞成亨利的想法,并且还能提出一些十分符合亨利新意的观点。
这对于从未接受过教育的侍女来说是有多么的难得啊,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不喜欢女人敬佩而爱慕的眼神,没有一个男人会抗拒一个了解自己的知己!
再加上乌尔妮卡的那些愚蠢行为的推波助澜,亨利已经开始逐渐考虑起一个对乌尔妮卡来说不太妙的想法。
戚唯冷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至于知道这个消息的途径——的确很让人头疼。
因为那个让戚唯冷浑身僵硬的蔷薇公爵,再次拜访了戚唯冷。
“许久不见,您的脸色似乎差了许多。”因为气温回暖,克尔温换下了厚重的毛皮,穿着一件丝绸制成的外套。
古代欧洲的丝绸十分昂贵,由此便可看出克尔温的财力绝对一般。
“是的。”戚唯冷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虽然对这个克尔温敬谢不敏,但也不敢就这么公然得罪:“前些时候不慎染了风寒。”
“是么,那真是太遗憾了。”从待人处事上来看,若是克尔温之前没有对戚唯冷说过那些话,而戚唯冷也不知道历史,那么他一定会将克尔温归入平易近人那一类人里。可是戚唯冷已经见到了克尔温温柔面孔下的狠毒的心,直接无视了克尔温的温柔假象。
“您的父亲似乎有有了新宠呢。”克尔温似乎也知道了戚唯冷对他不感冒,并没有再多扯些什么,而是直奔主题。
戚唯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背脊发凉,他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克尔温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毫无疑问,相比于亨利,这个伯爵认为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更加容易控制。
“是么。”戚唯冷平淡道:“您想说点什么?”
克尔温的眼神在戚唯冷的身上上下打量,仿佛就是选着一件没有生命的商品,他英俊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只不过那笑容却莫名的让人背后发冷,沉默了许久之后,克尔温轻轻的开口:“不知道您是否想要为您的母亲……找回公道呢。”
克尔温的问话让戚唯冷给不出答案,他当然是想报复亨利的,但是现在克尔温朝他伸出的手却让他不敢握上去。
与虎谋皮,还是一只猛虎,戚唯冷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我考虑考虑。”也不知过了多久,戚唯冷才说道,但声音一出口却沙哑的吓人。
“您当然可以考虑。”可惜克尔温并不愿意留给戚唯冷退缩的机会,他用手撑着下巴,眼神冷漠又尖锐的盯着戚唯冷:“不过我要告诉您……机会,不会永远等着您的。”
“我……”戚唯冷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殿下。”从门外跑进来的凯撒手里抓着一只鸟,脸上还沾着些汗水,一看就知道干什么去了。
“您看,我抓住了一只鸟!”凯撒一进门就扑进了戚唯冷的怀里,十分开心的炫耀着手中的活物,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时,表情却瞬间僵硬了。
“怎么了?”戚唯冷察觉了凯撒的异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舒服么?”
“没、没事。”凯撒的眸子里某种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兴奋的表情:“它自己撞到我手上来的。”
“是么。”戚唯冷觉的自己只有在面对凯撒的时候,心情才不会那么的沉重,他揉了揉凯撒软软的头发,笑了:“凯撒先出去玩好不好?我和客人还有些事情要谈。”
“好的。”凯撒乖巧的点了点头,从戚唯冷的怀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屋子,还顺手带上了门。
“这是?”克尔温在看见凯撒的那一刻眼里划过一丝狐疑,不过他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问道:“这是您的仆人?”
“是的。”别人不知道凯撒的身份,戚唯冷还能不清楚么,他在克尔温问出了这句话的瞬间心脏就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不过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您有什么问题?”
“只是好奇您对于仆人竟是如此的和蔼。”克尔温口中这么敷衍,却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的戚唯冷有些惊心肉跳。若是现在暴露凯撒的身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喜欢小孩子。”戚唯冷不动声色个的岔开了话题:“对于您刚才的提议,我深有感触,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所以……请您容许我再考虑考虑。”
“您确定?”克尔温露出一个冷漠乃至于带着怒意的表情。
“确定。”戚唯冷的声音沙哑却坚决——和克尔温联手是个关系重大的决策,戚唯冷绝对不敢就这么草率的决定。
“好吧。”本来以为克尔温会拂袖而去,没想到他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面对我的步步紧逼您依旧能保持本心,殿下,您继承了您母亲的荣光。”
“……”戚唯冷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吾命凯撒
凯撒慢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捏着鸟的手也越来越紧。因为过度用力,小鸟在凯撒的手里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它伸展着羽毛,想要挣脱出凯撒的桎梏,并且用自己的喙狠狠的啄了凯撒的手指。
凯撒吃痛,却没有放开手中的小动物,他站在门外,迟疑片刻后转过身,将耳朵贴到了戚唯冷和克尔温所在屋子的门上。
门很厚,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莫名的焦躁灼烧着凯撒的心,他死死的咬着牙,表情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的狰狞。凯撒曾经见过那个男人——在自己母亲的床上。
光裸的女人和喘着粗气的男人是凯撒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记忆,他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看着她的母亲像个女妖一样发出一声又一声可怕的叫声。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声音,熟悉的母亲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让凯撒觉的自己在做一场可怕的噩梦。
按理说那时的凯撒才两岁,幼时的记忆早该模糊不清,可是怪异的是凯撒却记得把那些场景记得清清楚楚,清楚的仿佛铭记到了灵魂里。
皇宫向来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生活在最底层的凯撒后来也终于明白了他记忆中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然而正因如此,凯撒却更是莫名的对那个和母亲□在一起的男人产生了极大的憎恶。
凯撒的母亲是个美人,北欧血统赋予了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