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羿楼VS.百里晴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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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早就被你宠坏了。张政豪和李俊杰不约而同这么想。
这一日,是从开始分居算起,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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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的日子,双方僵持到今日,第三十二天。
百里晴川原本留置在房间的物品也在这一天趁祝羿楼外出练舞、不在房间的时候,悄悄全部搬走了。
发现房间里头已经没剩任何一丝晴川的痕迹,坏脾气持续一个月以上的黑风大王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当场暴跳如雷。
他手撑下颚,坐在床沿,安安静静,相当反常地陷入了沉思。
“你有什么打算?”同时目睹这一景的张政豪问道。
他霍地站起,哼地一声道:“晴川要玩真的,我当然也有我的计谋!”
从黑风大王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毅然与坚决,令新室友敬畏地退后一步。哪知道,黑风大王紧接着采取的行动却是踢掉鞋袜,迅速钻进棉被。
张政豪抬头望向挂钟,现在不过七点半!
“为了我的计谋,现在必须睡觉。”他是这么解释的。
门外,探进李俊杰的脑袋,忧心忡忡寻找着祝羿楼的身影。张政豪伸手朝床铺一比。
“咦!睡觉?他是因为打击太大,所以万念俱灰吗?”
张政豪摇摇头。“好像是某种……计谋。”
“……”
——入夜,月黑风高,黑风大王亮着炯炯有神的双眼,手拿白床单,蹑手蹑脚来到百里晴川房门外。
窗口隐隐可以窥见桌灯的昏黄色。
晴川过了熄灯时间还没睡,偷点小灯显然是在用功。这是晴川的惯常作息,祝羿楼毫不意外。记忆当中,晴川比他早睡的次数,用一只手便数得出来。
但今天不一样,尽管晚睡吧,晴川!这次他可是早有万全准备,提前补了眠,要耗多久就多久,到头来晴川终究会上床就寝,到那时候……到那时候……呼呼呼……他就要溜进去扮鬼惊吓晴川,让他再也不敢睡在闹鬼的房间里。
这真是完美的计谋啊!黑风大王的嘴角不知不觉间浮现得意的笑容。不错,他早就该这么做了,针对晴川的弱点下手,而那个弱点只有他知道。
他靠着墙壁坐下来,耐心等待晴川入睡。
三十多天,一切的八卦风声都已平息,继续这种僵持,完全没有意义,他想念晴川已经很久,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深。可是,闹到这步田地,他哪拉得下脸来求和?即使他做得到,晴川就一定会接受吗?他可不愿意随便冒险。
高大的身躯缩在墙边,他裹紧了床单,迎着夜风张大嘴,打了个无声的呵欠。奇怪?明明睡眠很充足,为什么……为什么会打呵欠?房间的灯仍未熄,晴川怎么还不睡……还不睡……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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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早晨,百里晴川又是全栋宿舍首先梳洗整齐、跨出房门的学生。
一如往常的秋天,如常刮着风,漾着微寒萧瑟气息。时候尚早,多数学生还在床上贪图多个五分钟十分钟的睡眠。宿舍一楼走廊是不变的宁静,看来看去,只有一样东西不太寻常。
房门外,墙边,一团不明物体。
百里晴川靠近一看,发现那是个人,身下压着一条白色床单,而且不是随随便便的哪一个路人,他是祝羿楼……祝羿楼?为什么睡倒在这个地方?
他蹲下身,凝视着那张好梦正酣的香甜睡脸。他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三十二天。他天天都在数,漫长得仿佛一辈子。现在这家伙终于来了,却躲在房门口鬼鬼祟祟,究竟有什么意图?
这个一直在和自己比拚倔强的绿林好汉,莫非比自己想像的更在乎自己?
无声无息的一抹微笑,静静扯动着百里晴川的两颊。
清晨的风从身后刮来,百里晴川瑟缩了一下,有点冷。秋天都过了一半,祝羿楼身上仅有单薄的制服,这德性摆明想着凉。
他伸手拉动那块白布,却被祝羿楼厚重的身躯压得死紧,文风不动。百里晴川皱起眉,四下张望,寻找替代品。
……被隔壁寝室的同学叫醒之际,黑风大王正作着美梦。
梦境被迫中断,他有些不悦;好不容易清醒之后,猛然想起自己的计谋,不悦化为无法挽救的懊恼。他不必开门进去确认,也料得到晴川早已离开。
他撑着微麻的双腿站起,身上落下一件东门桥的白外套。
“……外套?”自己是穿着外套来的不是吗?伸手一摸,身上确实好端端穿着外套,那多出的这一件又是谁的?他翻到外套内侧,靠近口袋的地方写有李俊杰的名字。
他没敲门就走进寝室,李俊杰睁着朦胧睡眼,半坐在床上,正在扣衬衫钮扣。祝羿楼将外套稳稳扔到他身边。
“谢了,不过下次要顺便叫醒我啦!”
李俊杰花了好几秒才看清楚那是他的制服。他一手抓着应该是悬挂在对面墙上的外套,茫茫然看着黑风大王的背影,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第十五章
装神弄鬼计画失败的隔天,祝羿楼终于认清自己不是块熬夜的料子。于是他拟定了新的方案,找来张政豪帮忙。
“我想到一个好方法。你就说再也受不了我,坚持要搬走,晴川无可奈何,只好搬回来。简单有效,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可以。”张政豪答应得很爽快。对他而言,住在哪间寝室并没有任何差别。
“太好了!不过我现在得去舞蹈教室一趟,老师要交代决赛的行程。”祝羿楼瞄了一眼手表,盘算道:“我想最多不会超过两小时,等我回来就一起动手搬。”
“我自己搬就可以。”
张政豪二话不说,着手收拾起桌上的书本。
祝羿楼感动地看着他的“前室友”。
“你这人真是……真是太够朋友了!谢谢啦!”说着在“前室友”的肩头重重拍了下去,对方闷哼一声,踉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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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舞蹈教室回到寝室,望着空空如也的另一半房间,黑风大王高兴得振臂狂呼!
张政豪完全搬离,晴川无处可去,还能不回来吗?他欢天喜地坐下来等、站起身等、绕着房间踱着步子等,等着等着,直等到晚上九点半,连晴川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等到。
耐性最后被时间磨光光,祝羿楼按捺不住,溜过去一探究竟。李俊杰的房间里不见晴川人影,但是晴川的私人物品依旧原封不动。
“怎么回事?”晴川不在,他正好堂而皇之入内质问李俊杰。“张政豪呢?他没有搬过来?”
“张玫豪搬到二楼的空房间去了。”
“为什么有空房间?”就他所知,目前整栋宿舍都是客满的才对。
“上星期一个二年级转学,所以喽。”李俊杰耸耸肩,两手一分,做无奈状。
这一刻,情绪的火山爆发,事态完全超越黑风大王的忍耐极限,头顶都要喷烟冒火了,还怎么跟晴川冷战?战个大头!
“晴川他去了哪里?”他恶狠狠问。
“图书馆。”
祝羿楼听了迅即回身,沿着一楼走道拔步飞奔,失火逃命也不过如此。
“喂,图书馆在另一个方向!”
李俊杰好奇地追到门口,远远却看见他拐进尽头的工具间,三分钟过后,他又跑了回来,手上多出一支大铁锤。
“铁、铁锤?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别冲动哇!”
祝羿楼不理他,直接走到百里晴川床前,捧起棉被枕头,全数堆到李俊杰床上。
“喂、喂、喂!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哇啊啊!”
李俊杰怪声乱叫当中,祝羿楼高高举起铁锤,重重挥下,同样的动作不过重复两三次,就把整张床铺砸成一堆废料。
李俊杰整个人呆在原地。“你……你……”太……乱……来……了!他知道黑风大王一向不大在乎规矩,可是、那可是百里晴川的床喔!那个百里晴川喔!他很想逃离现场,却又渴望知道百里晴川的反应,脑壳里一番天人交战,正要分出胜负,耳边响起得意洋洋的笑声。
“哼哼,这下子你没有床睡了吧!”
黑风大王手握凶器,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抬头,墙上的镜子里斜斜映出一个人影,就在自己身后。
百里晴川站在房门口,腋下挟着两本新书,低头看看被砸烂的床铺,转头看看大铁锤,视线最后停留在祝羿楼脸上。
祝羿楼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鬼扯道:“哼,我可不是故意的!李俊杰说要借铁锤,我帮忙拿给他,结果一下子手滑,全是意外。”
李俊杰无力地张嘴想辩白,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嘴,不蹚这次的浑水。
百里晴川的表情,恐怕连他自己也难以确定是属于哪一种。疑惑、错愕、惊讶、好笑?或许全部都有,甚至有一大部分可以被归类为“甘拜下风”。
“所以你手滑了,铁锤掉下来,砸坏我的床?”
手也真滑,滑了三次?四次?他宁可搞这种离谱的事,编出如此愚蠢的借口,却硬是不肯老老实实说一句希望他回去?
“是啊,抱歉啦。”祝羿楼挑起眉毛,佯装不在乎。“看样子你没地方睡了。”
向来率性的黑风大王,遇到儿女情长也会别扭?百里晴川想起昨天清晨,大剌剌睡在他门口的那位仁兄,若有似无的微笑悄悄爬上唇角。
“看来,这张床是不能睡人了。”
祝羿楼大喜,却又听到他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宿舍有一间地下储藏室,里面有备用的桌椅灯具……”手指敲了敲桌面上新换的台灯,清脆的响声带起黑风大王不安的预感,果然……“也有全新的床。”
“啊!”祝羿楼大惊失色。他现在想起来了!去年储藏室更新设备时,他还出过力气,搬了不少东西,方才一时脑充血,竟连这么重要的关键都给忘记了。
满不在乎的嚣张德性霎时飞到了天边,黑风大王呆愕地张大嘴巴,满心着慌。早知道就先去砸毁储藏室!现在想阻止晴川搬新床,似乎也找不到理由了。
百里晴川用最大的努力忍着笑,手抚下巴,沉吟道:“不过我一个人搬不动,你大概不会愿意帮我搬床吧?”
“当然不愿意!”他马上予以否决。
差点忘了,从地下室搬床上来的粗重工作,晴川他绝对做不来。真是一线曙光,他紧紧抓牢这一点,情绪稍微恢复了镇定。
“是吗?”百里晴川皱着眉头,假装为难。“那我只好找张政……”
“啊啊啊!不、不要——”不要找别人!
“噗!”百里晴川忍俊不住,笑出声音。
算了,这样子已经足够当他的下台阶,祝羿楼连铁锤毁床的傻事都干得出来,也该轮到他让步屈服了。他不想、也不该再要固执,否则,天知道会有什么更惊人的灾害出现?
“是你手滑干的好事,你得负责搬棉被。”百里晴川进门拿了书包以及桌上的几本书,对祝羿楼唤了一声:“走吧。”
“走?去、去哪?”
“你说呢?”
当然是回黑风寨。
——第三十四天,幼稚园等级的分居斗气,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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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晴川踮起脚,在南面墙壁的老地方悬上他的黄鹤楼书法,遮住墙面上不搭调的一块长方形空白。
然后他退到桌边,将镜框往鼻粱上轻推,静静打量着四周。他感到很满意,整个房间又重新回到熟悉的样貌:那里是祝羿楼扔书包的地方、挂外套的位置,还有床角边的杂志堆,领带照样被卷成一团,随随便便丢在床边角落,关起的衣橱门永远夹着半只衣袖。
救起可能过两个钟头便会宣告失踪的领带,对折抚平,接着拉开衣橱门。
橱门大开的当儿,百里晴川几乎可以看见,所有饱受磨难的衣服们,洒下喜极而泣的泪水朝自己扑来的幻觉。
“简直是废墟。”
只是一个月没出手帮忙,眼前的杂乱无序,百里晴川叹为观止,想都不敢想像时间继续延长的结果。
着手整理处境最急迫的衬衫开始,一件接着一件,他发现自己完全停不下来。“这件要烫……这件和这件得送洗……”
口中喃喃自语,手上转眼抱了一大叠另一名男子的衣物,他猛然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