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伴君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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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回去的路上安静,暴怒的百姓们都已经回去了,街道上极静,只剩下满地的菜叶和呼啸而来风,世界一片死寂,落在地上的脚步声满世界的回响,仿佛这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府院门前,下人们还有聂双红蜓都在门外等着,她才出现,就围过来询问大人的平安。
脸上早已伪装好了的表情,心里反复练了多次的话语,青青摆着一张平静安好的脸,宽慰:“放心吧,大人他肯定没事的。”
花妖在府里围着三人闹了一天,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能阻止那些人带走大人。
三人无言,只当她是不存在。
幽暗的烛光,阴冷的地牢,染血的刑具,被反绑的连旭,恶鬼凶残的手持铁鞭一次次的抽向连旭,完好的皮肤绽开,血肉模糊,青白衣衫然透鲜血,那温润的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滴滴鲜血从嘴角躺下,眼里寂寥不堪。
“相公。”她大声呼喊,眼前之景全都消失,惊叫着从床铺上坐起来,才发觉那不过是个梦。
手心冒汗,额前冷汗打湿了刘海,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唯独胸口处如烈火燃烧,刺痛了整个心脏不得安宁,眼前还浮现着梦的情景,她狠狠的擦拭额头,仿佛要将那个梦从脑袋里抹去。
青青下床去,连旭睡的地方屏风没有打开,露出一张整齐空荡荡的床来,模糊的夜色里,四周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这个房间似乎太大了,大的一个人睡在这里如同被抛弃,青青鼻子一酸,红了眼睛。
她侧过脸去,披了件衣衫径直走到门边,推开门的时候,红蜓刚好要敲门的手伸到了胸前,见青青开门,眼神惊讶,青青也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红蜓放下手去,静立在对面,低声关心:“我方才听到你呼喊,所以就过来了。”
青青不好意思的苦笑,走出门来解释:“我没事,只是做恶梦了,吵到你了吗?”
“没有,师母,你也睡不着了吗?”
青青一声叹息:“也不知道相公现在怎么样了,那顾天绝非善类,抓住了机会不知道会对相公做什么?”
红蜓也叹了口气,回头遥望月色:“正好我也睡不着了,今日夜色不错,我们走走吧。”
青青答应,和她二人绕着院中的花园慢慢的散步,狗狗们大约也是听见了声响,不知从哪些地方钻出来,纷纷绕着青青的脚边,跟着她一起慢慢的走着。
走了一会儿,红蜓拉着青青在廊下坐在栏杆之上,正好对着那轮明月。
明月清辉,席卷的铺洒人间,光辉染身,只觉得一身圣洁。
红蜓望着月亮好一会儿才寂寞的对月幽幽的一笑:“怎么样,师母,对着月亮就好多了吧,我以前睡不着做噩梦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晚上望着月亮,看久了心就慢慢平静下来。”
青青凝望着月,弯月印入瞳孔,瞳孔明亮干净,满溢出无奈,她苦笑的赞叹:“是很美。”
“再美也比不上师母家乡的月亮吧,师父说师母的家乡荷花遍地,月亮浮于满塘荷花之上,该是最美的景色,京城虽然繁华,毕竟是个争斗之地,所有的东西都会在这里迷失原本的美丽。”
她想起荷塘满月,村里的姑娘拿着小扇在池塘边嬉戏,笑谈寻常百姓之事,那的确是这里难求的安静,青青又开始怀念远处世外一般的家乡:“是啊,那里的景色美极了。”
“猜的到,师父从你家乡拿回来的莲子几乎都被聂双吃光了,我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尝了一下,那味道可真是甘甜。”
青青侧头望着红蜓,言语中一缕不忍让人打落的希冀:“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有机会我去采给你吃。”
红蜓想起师父说过劫难之事,面色不由沉了下去,但看见青青就笑了笑:“谢谢你,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吧,师母,如果还有回忆能够让你感觉到幸福那就好好的抓紧这种幸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希望,所以我相信师父一定会没事的,你也要相信,师父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仁爱,最有本事的人,他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青青感激的笑:“谢谢你,红蜓。”
“不用,我想这也是现在我唯一能为师父做,就是让你少些担忧。”
青青伸出冰冷的双手,握住了红蜓的五指:“这个时候你应该比我还要担心,反倒让你来安慰我,真是抱歉。”
湿而滑腻的舌头柔软的抹过互握的双手,毛茸茸的脑袋痒痒的掠过温热的皮肤,花白大狗意犹未尽的又舔了几下,青青弯下身子,将它抱起来,放在膝头,狗狗盘坐下来,脑袋安分的搁在她的双腿上,青青软软的嘟囔:“狗狗,你都叫我们不要担心了对吗,那大人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红蜓难得认真一笑。
地面上的几只狗嫉妒的望着大花狗。
二人一直坐到天明。
早饭的刚吃完,老管家慌张的跑进来,还没到大厅门口,就气喘吁吁的指着外面惊慌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又来人了。”
三人同时站了起来,一大波士兵拿着冰冷的武器冲了进来,其中为首的人亮出金牌,严词宣告:“圣上有令,捉拿御史府红蜓聂双进宫审问。”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几名士兵从两旁过来,用沉重的锁链铐住了红蜓和聂双,不容分说的就要拉着他们往外走。
青青气急了,大声喝止:“抓人也要抓人的样子,你们这算什么,天子脚下,可以随便乱来吗?”说完,她就冲过去,恶狠狠的要去推开扯着红蜓的士兵。
那士兵见到青青过来,毫不客气的甩手一推,好大的力气,青青被推倒在地,撞在了椅子上,胳膊出立刻就蹭出血来了。
红蜓挣扎了几下:“师母,你没事吧?”
聂双本就是心情不爽,此刻更加的不爽,举着被捆起来的双手指着推倒青青的士兵大骂:“你们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是吧,你们要抓的是我们,再动一下我师母,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被铐着双手,他的话士兵们估计也是不放在心上,为首的人不耐烦的挥手:“快走。”
香味袭来,一双凉意柔软的双手抓住了青青的手腕,小心的将她从地面扶起来,青青抬眼就看见花妖正恶毒的望着厅内欲离开的士兵们,待青青站稳,她身形鬼魅般漂浮,就见压着红蜓和聂双的士兵突然双脚离地,浮在了半空中。
两个士兵顿时慌了,拼命的蹬着双腿,一个劲儿的挣扎,两旁的士兵试探的过来,伸出手要去拉他们下来,就在这时候,空中的人猛的狠狠的坠落,压在了欲图救他们的人身上,几人纷纷的砸到地面上,身体因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些人看不见花妖,惊恐的看了看四周以及站在厅内一动不动的青青,谁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青突然阴阴的开口:“我说过了,这是天子脚下,就算天子不管,我们头上还有神明,你们做的事他们都会看见的,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地上躺的人被吓破了胆,胆小恐慌的站起来,一边揉着痛处,一边手上动作轻了些,蹒跚的引着红蜓和聂双朝府外走去。
管家立在门口看着,苍老的脸,苍白的感情,随着他们二人的消失,老管家眼中最后希冀也消失了,暗沉如死灰。剩下青青站在厅内,双手垂着,宽袖被堂外的风席卷而起,缭乱了一身的衣衫,黑发舞动,便是零散了所有的表情,最后她茫然的拢好额前的散发,沉沉的对着花妖道谢:“谢谢你。”
花妖坐在椅子上,一手撩摆着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的摆手,一副不善的表情:“快别谢我,我只是看不惯外人欺负御史府的人而已,并不是为你出头。”
青青笑了笑,算是承认她的话,接着就低下头去收拾碗筷,管家见状连忙过来帮忙,厅内顿时一片无声的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金碧辉煌的宫从来都是给那些井底之蛙且高高在上不懂的人间疾苦的人所修建的安逸的牢笼。
红蜓是这么想的,包括聂双。
这一座宫也许外人也赞叹它的巍峨,会倾慕它的奢华,会追逐它的富丽,然后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愿多瞧一眼,是从心底的不屑一顾。
侍卫压着二人去到深宫,偌大辉煌的宫殿中圣上高高的坐在宝座之上,正冠华丽,明黄的王袍之上金色龙纹栩栩如生,带着不怒自威的厉色,使得身着龙袍之人多出几分强大的压迫感,他坐在高位,目光斜眺的看着的龙椅下跪着的人。在干净如新的大厅中央,连旭笔直的跪着,青白衣衫干净整洁,虽是跪着,脊梁挺直,微微垂头,自有不可侵犯的之态。
侍卫松开二人,红蜓聂双拖着沉重的铁链缓步走近,跪在连旭身后,同样是脊梁挺直,不带丝毫的悔意。
圣上目光凌厉的从跪着的二人身上刮过,狭长的眼睛半眯,露出毒箭般的目光:“本王问你们二人,上官家的余孽可是你们送走的?”
聂双冷笑,不卑不亢的匍匐下身子,恭敬的磕头:“回圣上,是我送走的,与师姐红蜓无关,还望圣上不要牵连到我师父和师姐,所有的罪过都该由我一人承担。”
圣上狠狠的落下一掌于龙榻之上,下掌利落,刺耳的声音回响于整个大殿,空荡的空间里又多了分不协调的战栗,圣上喝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御史府是由谁做主吗,你们敢私藏余孽,这可是叛国的罪名,本王随时都可以摘了你们的脑袋,但在此之前本王命令你们立刻将余孽抓捕回来。”
跪在前面的连旭弯下身子,双手枕头,磕头跪拜,行大礼的姿势,谦谦君子从容而不迫,他语气沉缓,与宝座上的人截然不同:“陛下,您所谓的余孽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子,父母有罪,不代表孩子有罪,陛下不一定要赶尽杀绝。”
帝王暴怒的声音小了些,嘲讽的反问:“本王做事要你来教吗?”
连旭的话平静的让人想起私塾里说课的先生,简单的劝诫之言如同是从先人的圣言里摘录下来的金玉良言:“自然不用,微臣自知犯下重罪,但望陛下念在微臣多年忠心辅助陛下的份上,放过御史府一干人等,我这两位徒儿道行甚浅,所做之事皆是听我命令,微臣愿承担所有罪过,甘愿赴死,只求陛下免去御史府之灾。”
“师父。”
“师父。”
跪着的二人抬起头来呼喊,焦虑难掩,望着前面的青白衣衫之人,奋力的想要阻止。
聂双见师父赴死的心意明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跪直了身子,急不可耐的开口:“陛下,这些年来师父一直对您忠心,所做之事也是为了我央国多年基业,师父他一心守护央国江山,比起朝中那些阳奉阴违的小人,师父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央国长远的发展,也许是忠言逆耳,但都是为了陛下的盛世江山。”
圣上本来是气急了,虽说顾将军一直提醒自己御史的反叛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他私下保护上官家的余孽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御史他毕竟多年为国,恪守言行,从未有过任何出格之事,所有的反叛那也只是最近这几件事所表现出的,他拒婚,守护上官家余孽,这两件事的确让自己恼怒,也有想杀他的心,可是他自己却一心求死,这倒让他很不解。
圣上的目光从聂双红蜓身上收回,落入连旭身上,连旭还是叩头的姿势,圣上看不清表情,目光一次次从他身上扫过,似乎要从那里掘出一个秘密来。
圣上再一次恼怒:“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连旭抬头,眉眼抬起,然那其中是说不出的清净,连旭又是一拜:“自然不是,是微臣有负皇恩,私藏余孽,微臣自知该死,愿一死换的御史府安宁。”
圣上被逼上了绝处没有退路,于是狠狠道:“好,本王成全你的要求,就将你交由顾将军处置,至于御史府的人,本王可以放过他们,但他们必须永远离开京城,日后不得踏入半步。”
“谢陛下。”
“师父,不要,您……”红蜓仰头看着前方的人,就要阻止,这时连旭回头同时看着二人,微微的摇头,示意他们二人什么都不要说,二人只好住嘴,堵在心里的气愤和担忧尽然写在脸上。
殿外走进几名侍卫,带着三人下去,沉重的铁链拖过地板,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牢笼阴冷,比起辉煌的宫殿倒要自由许多。
青白的衣衫从来不会染上这里的污秽,立身于肮脏之地,仍旧出尘的清高。
聂双就在旁边的牢笼,他看着师父,却始终无法触及他心中的深意,如果红蜓不是被关在女牢,也在这里的话,也许她心思缜密,能够分析出师父的行为来。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