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庶-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姐姐。”重华起身行了个礼。
宁若琳倒是愣了一下,自家姐妹间自然是不需要见礼的。可重华这架势,分明就是不打算跟她亲近。
捏着绢帕,宁若琳稳了稳心神。
“大哥哥得了好字画,五妹妹不想去看看么?”宁若琳笑盈盈地看着重华。
重华看了她一眼,宁若琳的笑容还在脸上,可这句话却让重华想起小时候的女同学,自己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可是自己一个人又不敢,拉一个下水,到时候挨骂也不光是自己挨骂。顺利的话还可以将事情的起因推到拉着下水的那个人身上。
重华淡淡地瞥了一眼台上与张生依依不舍的崔莺莺:“三姐姐高看重华了。重华,不喜字画。重华就爱看戏。”
青鸢死死地忍住没敢笑出声来。小姐这分明就是打三小姐的脸一样。看什么都不如看戏有意思啊。尤其是这些深闺贵女们的戏。
果然,宁若琳登时变了脸色。偏重华没有指名道姓,她连骂都骂不出口。她能说重华什么?没出息,不喜字画算不上没出息。爱看戏也算不上没出息。这院子里半数以上的贵妇都爱看戏,她若是当真骂出口了,就别指望着嫁人了。
死死地掐着绢帕,宁若琳白着一张脸生生忍住。
“那我去找七妹妹,七妹妹若是知道大哥哥得了好字画,一定迫不及待。”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宁若琳灰头土脸地遁了。
重华靠在椅子上,伸手接过青鸢盛在寿桃福禄喜瓷碟子里的千丝糕。用银叉子一小块一小块地吃了起来。
“我见他阁泪汪汪不敢垂,恐怕人知;猛然见了把头低,长吁气,推整素罗衣。”
重华叹了口气,自古多少女子悔教夫婿觅封侯。有谁又能想到,在现代,女人能够撑起半边天。她该庆幸,若不是九皇子早就放了话在前面。说不得她就会被以家族利益为基本嫁给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兴许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兴许与后宅女子斗得天翻地覆。而这些,都不是重华能够轻易适应的。
大夫人正笑着接受众位贵妇的祝贺,突然贴身丫鬟神色匆忙地走了过来。在大夫人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大夫人脸色虽然未变,可手却紧紧地捏着绢帕。指节都发白了。
重华回身将碟子递给青鸢,让她拿豌豆黄。眼睛却瞟见了大夫人笑着同众人告罪,转过身便神色匆忙地往外院去了。
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戏看了。
“小姐,前院确实出事了。”青鸢捧着豌豆黄小声对重华说道。
重华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会不会牵连到我头上?”
青鸢愣了个,摇了摇头:“小姐若是去了才会被牵连。”
重华点点头,接过碟子,转脸继续看着台上崔莺莺与张生十里送别。
前院小偏厅,宁若尘哭得声嘶力竭。大夫人到了门口的时候只见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
“哭什么!好好说话!”大夫人沉着脸冷喝一声。
宁若尘见大夫人进来,顿时扑倒在大夫人脚边:“大伯母救我,我被三姐姐给害了啊。”
大夫人眉心一跳,伸手将宁若尘扯了起来:“怎么回事?”
宁若尘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花,一字一句地说道:“三姐姐骗我说大哥哥得了一副好字画,我想着偷看一眼,可谁知,竟然是三姐姐要去私会情郎拿我做了筏子。大伯母,三姐姐是当真去私会情郎了啊。”
大夫人本是冷着脸听,听到宁若尘说宁若琳私会情郎,脸色顿时黑的能滴出水来。
“那人是谁,你可看见了?”大夫人压着嗓子问。
宁若尘被大夫人骇人的气势吓着了,抽泣了一下,定定地想了想:“是个穿蓝衣的公子,腰间不是蜀锦是玉带。”
本城的少爷都用蜀锦做腰带,不是蜀锦是玉带……莫非当真是那个谁?
实在对不起
实在对不起各位亲们,巴黎因为新年到处拜年折腾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每天除了能保证《将女谋略》的日常更新,《逆庶》竟然断更了好几天。
呜呜呜,实在对不起各位(捂脸),巴黎保证,初七就会恢复更新,仍然每天两章。
上架之后就老规矩每日三更。
谢谢各位亲对巴黎的支持。
第七十五章 沾身
宁家在当地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
就算是要拷问,也要等到客人都走了关上门来拷问。
时间仿佛是一滴一滴从房檐上落下来的雨滴一样,又仿佛是滴在油锅里的水滴般煎熬着人心。
总算是熬到了宴会结束,总算是笑着送走了所有人。
大夫人冷着脸让婆子们叫了各院的夫人们到房里,院子落了锁。
这事出在七房上。原以为是宁若尘,谁曾想宁若尘却扯出了宁若琳来。二夫人捏着碧玺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数着。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这事与他们二房丝毫关系没有一样。
七夫人微微地咬着唇,眼中仿佛淬了毒一样瞄着二夫人。
早就知道他们二房不甘心女儿嫁个普通世家,定要月宫折桂才算是全了他们房里三姑娘的心愿。可你乐意做你的凤凰你何必要扯着我们家的闺女。
大夫人也不急着发落,垂着眉睫,一下一下地磕着茶盖碗。
屋里的气氛沉静的仿佛能将人的心压碎。五夫人已经得了青鸢的信,知道最开始宁若琳是来寻了重华的,可重华给推了。这倒是让她的心安了几分。
心下埋怨着越是这样的家世越是事多。沿途见到的小门小户,吃喝都成问题,一家人抱团的紧,哪会出这种龌龊事。
“大嫂,这事原就不跟我家若尘有什么牵扯的。”七夫人到底年轻些,忍了又忍,仍然是没有忍住。
大夫人磕着的茶碗顿了顿,微微抬起头来:“七弟妹说的是,那七弟妹倒是说说,这事与谁相干?”
七夫人被大夫人冰冷的语气噎了个,下意识朝着二夫人看了过去。
谁知二夫人仍旧稳稳地坐在那儿数她的佛珠,仿佛七夫人是个笑话一般。
姑娘们都在套件暖阁里候着,身边只带了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除了宁若尘哭的梨花带雨,其他的几位都沉稳得很。
重华侧过脸让青鸢拿几块点心来,因为要审问,估计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放她们去吃饭。本就是看戏的,心里丝毫负担都没有。
倒是宁若琳,沉稳的有些异常。若是寻常的贵女遇到这种事,就算是再沉稳,脸上还是会有一些波动。明明就是她被爆料了与外男私会,怎么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若是现代女子,别说与外男私会,就是被捉~奸~在床都有厚着脸皮丝毫不在乎的。可古代的贵女对闺誉是极其重视的。
这里的女子不会天真地以为被抓住与不是未婚夫的人私会就可以轻易推掉或许自己不满意的婚事。一旦名声臭了,除了剪了头发做姑子,恐怕就只有一头碰死才能挽回点名声了。
可宁若琳太过于镇定。重华抿了一口茶,这里面肯定不会像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那屋里众位夫人还没点了名叫宁若琳和宁若尘过去对质,就说明还没讨论出个大概来。
对于掌家的贵妇来说,这种事压根不需要考虑这么久。或者没有这回事,罚写女训。或者有这回事,直接家法送去庄子里。怎么会研究这样久。
除非……重华从茶杯上微微抬起眼睛看着仿佛背后靠着泰山的宁若琳。除非,她私会的人,有足够的分量让她不会受到责罚。
这个倒是极有可能。
小说里不也经常这样写么。
女主遇到的达官贵人,就算私会被抓住了,就算传纸条被抓住了,只要男主说一句娶她,一切都迎刃而解。根本不会有人诟病女主是否毁了闺誉,反而会扼腕自己为什么没碰到这种好事。
那么,三姑娘是遇到了什么级别的达官贵人,能让如此看重女子闺誉的大户贵妇放过宁若琳。
等待,就仿佛是一百只蚂蚁在心口上爬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开始让人坐立不安起来。
那屋,仍然没有动静。
重华不敢喝太多茶,万一不让出去,内急就不好了。
忽然,门帘被掀开了,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越过门口坐着的宁若兰宁若心,径直朝着重华走了过来。
“五小姐,大夫人有请。”
重华端着差点的手顿了顿,叫她?叫她做什么?
“说了什么事么?”重华小声问道。
小丫鬟摇了摇头:“夫人没说,只说让姑娘过去。”
重华点了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袖。扶着青鸢便朝门口走去。眼角无意中扫到端坐的宁若琳,却发现她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小女孩,心思藏的都不是很深。若不是期望得逞,断然不会露出笑意在脸上。
难道她被牵扯进去了?她都已经躲开了还会被牵扯进去?这太没道理了。
正想着,眼前的门帘被掀开。重华侧了个身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见齐刷刷坐着的众位夫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看她。
这场面,怎么有一种面试的赶脚?
“大伯母。”重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大夫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抬了抬手:“快起来。”
重华也不矫情,站直了身子,一脸坦然地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脸上仍旧是带着温润的笑意,指了指五夫人身边的一个空椅子。
“坐着说。”
没有让她近前,说明这事或许是殃及池鱼。若是当真要套话,就该拉着她的手。重华心里想着,朝着五夫人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五夫人脸色白白的,似乎在拼命隐忍着什么。刚坐下就被五夫人捏住了手。竟是一片冰冷。
气着了?五夫人会生气?这样好脾气性子直爽的人会生气,看来方才讨论的结果不尽人意啊。
“今日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也是个爽快的孩子,大伯母也不跟你绕弯子。”大夫人笑着对重华说道:“若尘说今日若琳与一个穿蓝衣配玉带的公子私下见面。原这事是该问若琳的。可三丫头让你二伯母带了一封信过来。说是那位公子中途截了她,硬塞给她的。”
信?重华眼中的疑惑丝毫不加掩饰。好奇地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深深地看了重华一眼,顿了顿才说:“信是写给你的。”
第七十六章 笑谈
一个棋盘如何遮得住一个成年的男子?
重华在看过西厢记之后,只有这么一个疑问。
私相授受,在古代是多么值得歌颂的自由恋爱行为。可只有你真的经历了,你才会知道,当事人会遇到怎样的麻烦。
所以,话本子里的少女们,你们都是在用生命谈恋爱么?
重华看着大夫人,大夫人同样也看着重华。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书信传递在深闺中也是不可以出现的。若是在小姐的闺房里翻出了男子送的东西或者书信,都算作是私相授受。
重华眨了眨眼:“大伯母,那封信署名是给我么?”
五夫人拉着重华的手用力捏了捏,人家的闺女遇到这种事都先喊冤,哪里有这样上赶着问的。
大夫人也算是见过风浪的,见重华丝毫忐忑都没有,心下便有了数。
脸色缓和了许多,从帕子下面拿出一封信来。
“三丫头说,那位公子曾经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对你一见倾心,便写了书信给你。”
重华脑子里过了一遍从进城到住在宁府里,是否有过被外人看见的时候。
“说出来大伯母别笑话我。我这个人呢,比旁人懒一些。从未出去转转过,便是坐车也是懒得撩帘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在何处见到了我。还得知了我的名字。”重华淡淡地笑着。
闺名,不是那样容易知道的。
外面人就算是打听,下人也只敢告诉他们是府上的哪位小姐。小姐的名讳哪是轻易就能够知道的呢。
所以大夫人看见信的第一反应就是重华与这人通过信,否则对方如何知道重华闺名。
可这